《反噬》麻木成神

4、Chapter4

　　Vincent冲Mathew适宜了下，坐在吧台前的Ben也因这个举动注意到了一边的黑发男孩。
　　“哦，你新招了个小伙计？”Ben招了招手示意Mathew过来，“哦！Vincent你是虐待了这小家伙吗？”Ben抓起男孩皮包骨头的手臂，撇着嘴看着一边微笑着的Vincent。
　　“啊哈，孩子你叫什么？”
　　“Mathew，先生。”Mathew抽出自己的手臂礼貌的看着面前这个上了年纪开始秃顶的男人。
　　“噢，Mathew，很好，Vincent给我们的小朋友来杯喝的，当然，算在我账上，”Ben显然是个异常热情地人，他笑着示意Mathew坐下来，“你想喝点什么呢？”这样的热情显然令Mathew感到有些不理解，但这样的情况也算不错了，他这样想着，至少算是套上近乎了？
　　Ben笑意浓厚的注视下，Mathew要是不点些什么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于是他只能要了杯柠檬水。Vincent送上了一杯特调威士忌和柠檬水后，心想，看上去他不用再做介绍这种多余的事了，便走远去了另一侧忙活。
　　“Mathew，你还在读书吗？”
　　“噢，不，我不读书了。”
　　Ben看着男孩的表情一直很友善，他的面部一直都维持着微笑，虽然Mathew很怀疑他这种一尘不变的笑容是否会导致面瘫，但比起这个，他对Vincent所说的那个纹身更加有兴趣。Mathew看向Ben的脖颈出，晚上酒吧的灯光打得很暗，他看不清楚，但在Ben的眼里，这个男孩的目光似乎是打在他的金项链上的。男人用手指捏了捏脖子上的金链子笑道“喜欢吗？”
　　Mathew显然没料到他会错以为自己在看他的金项链，忙答道“噢，是的，很漂亮。”
　　这时候，Ben突然压下声音靠近了Mathew，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呵呵，小朋友，叔叔来变个魔术给你看。看仔细咯”他转了转身体，摊开两只大手让Mathew确认上面什么都没有，然后故弄玄虚的两手握成拳嘴里振振有词，在Mathew看来，配合他那过于滑稽的表情以及有些臃肿的身体，这一点都不像是魔术，倒像是场喜剧表演，突然，男人的手伸到自己脑后，Mathew想转过头去看，但头却被那只手控制住了，Ben的右手在男孩脑后的头发里穿过，看向男孩的眼睛闪烁着，Mathew戒备的看向他，但很快，魔术师的右手就收了回来，保持拳状的两只手放在Mathew面前，“现在猜猜这里面有什么吧孩子，猜对了，它就是你的”。
　　Mathew看着面前这张滑稽的脸，突然松了一口气，因为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就半开玩笑的回道“空气？哈哈”
　　听了这句后，Ben的嘴角翘得更高了，他突然双手张开——两只手都是空的——放到了Mathew的耳朵两侧捧住了男孩的头，这对Mathew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感受，而且鉴于这位自命为魔术师的男人什么都没变出来，他确定了一开始的想法，果然只是个玩笑罢了。可是。
　　“你猜对了孩子，所以——”Ben捧着男孩的头向下看。当Mathew看见自己的脖子上，挂着那串刚刚还在Ben脖子上的金项链时，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魔术师对观众的表情非常满意，缓缓道“所以，它是你的了。”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成功的魔术！现在Mathew看向Ben的目光里满是佩服，“哦，神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太神奇了先生，这是我看过最精彩的魔术！”男孩雀跃的笑着，“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都没看见你把它从脖子上拿下来！”
　　“哦，这是当然的，魔术这东西说起来也是障眼法的一种罢了，我只是在你没注意的瞬间完成动作而已，哈哈，不要惊讶孩子，这还不算什么，要是你对这个感兴趣，明晚7点就在B街19号我的家，有一场表演，我很希望你能做我的观众。”
　　这样的魔术对年轻的Mathew诱惑力无疑是巨大的，他立刻接受了Ben的邀请，“好的先生，谢谢你，我一定会去的，实在太精彩了！”

　　B恩喝完了自己的酒就准备离开，Mathew去下脖子上的项链要还给他，但魔术师只是淡淡的瞥了眼那条金链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哦它是你的了，你看，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可以变无数条这种小东西。”他耸了耸肩，又眨了眨他的小眼睛，披上外套。“可是——”Mathew没能追上匆匆离开的Ben，他看着手上的金链子，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他没能捕捉到这个微妙的想法。

　　晚上回到公寓，Mathew惊奇的发现已经消失了3天的Vogan居然出现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男孩脱下外套，从口袋里取出那条金项链，正考虑要不要找个地方把它换成钞票，但Vogan看到这条项链的瞬间，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这个你从哪得到的？”
　　考虑到这只恶魔有抢劫的前科，Mathew立刻把手握紧后退了一步提防道“你要干嘛？这是我的！你别想再抢走。”看到Mathew这幅样子，Vogan突然笑了，当然，他那双眼睛里可一点笑意都没有，“我对这个可没有兴趣，不过，作为主人，我想还是提醒你一下，这可不是普通的金子，如果不想惹上麻烦的话，还是早点丢掉的好。”Vogan似乎真的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不过，你脑子里想的一定是把它卖掉吧，呵，劝你别做蠢事。”说完就走到卧室反手把门关上。
　　Mathew独自站在客厅，看着手中泛着淡淡金光的金链子，他知道Vogan没有告诉他真相，联系到Ben身上可能有相同的契约，不难想出这件事背后一定又脱不开恶魔！但是，逃避一直都不是他的个性，既然已经卷进了这个世界如果不去了解它，那么等待他的就是被身边这个魔鬼吞噬，反正已经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不是吗？他这样想着，眼里氤氲出一片黑色，坏了半盏灯管的日光灯下，黑色微卷的头发，苍白病态的皮肤，全都显得那么脆弱，不堪一击。可就是在这样的身体里，一个强大的灵魂正在慢慢苏醒。
　　洗完澡，Mathew抱着一枕头躺倒在沙发上，因为资金问题他们租公寓只有一间卧室，某位恶魔正占着唯一的一张床，所以可怜的人类男孩只能在微凉的秋天抱着枕头披一件外套在客厅的沙发上度过夜晚，睡前他都会读一段圣经，这是在约克时老Dave让他养成的习惯，只不过以前他至少能在一张单人床上，舒服的朗诵，而现在，只能睡在沙发里……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他不知道圣经对魔鬼有没有影响，至少，对卧室里的那只没有……Mathew，合上书把圣经垫在了枕头下面，他这样做完全是害怕自己在睡梦中被什么东西勾走灵魂，即使知道这种做法显得幼稚且愚蠢，但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哪怕只有一点点保护，他都要争取。
　　第二天Mathew一觉睡到中午，当然他起来的时候，vogan早就不见了，他到街上随便吃了顿午饭，在附近逛了逛。傍晚的时候回到A街28号，把那本圣经装进外套口袋，然后起身准备去Ben说的地方看表演。
　　到了地方，才发现是栋不小的洋房，透过铁栏杆可以看到精心打理的庭院以及恰到好处的设计风格。铁门外的铭牌上写着Ben James。他没有想到Ben会是个富人，可能是他的举止表现的太随意，这让Mathew很难将那张戏剧性的脸和这样的高档住宅联系在一起。
　　开门的是个管家打扮的男人，“请问你是？”管家看上去比这栋房子的主人要年轻不少，但他的举止却要稳重的多了，到底是职业人员……Mathew暗自想着。
　　“我叫Mathew，恩，昨天，Ben说这里有一场表演——”
　　“啊原来是您，老爷提醒过我，请进吧。”男人领着Mathew穿过花园，路上简单地作了介绍“我是Michelle，这儿的管家，如果有什么需要，请让我知道。”
　　天色已经接近全黑，别墅里灯火通明，即使还有一段距离，Mathew都能听到屋内传来的笑声，表演似乎已经开始了。

　　水晶吊灯下人影攒动，Ben今天穿了了身修身西装，修身这两个字被淋漓尽致的体现在他那只被勒得快从白衬衫里跳出来的啤酒肚上，为了营造出更更丰富的喜剧效果，他戴了顶高帽子，甚至在蒜头鼻下面贴了两撇小胡子！这个滑稽的男人站在客厅中间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地挥舞着激动地手上的小拐杖，气血沸腾的向观众们表示他作为主人兼当场唯一一个表演者的欢迎和感谢。
　　“我亲爱的朋友们呐！你们能来捧场实在太棒了，噢，Daisy小姐你今天就是我们的天使！”Ben将全场的焦点引到了一个穿着白色雪纺裙的金色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