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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樊柔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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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瓦拉伦一觉睡的通体舒畅。睡的舒服了,心情也变的好些。
一路奔波之苦,抛于脑后。
晚宴还没开始,得瓦拉伦也不愿费神修整边幅。
站在窗口吹着风,俯瞰四周,在灰色蒙蒙中群山起伏,朦胧的像是群臣朝拜。
皇帝是没有了,不过活佛还享有万人敬仰,他很喜欢这种滋味。
得瓦拉伦在风口自我膨胀了一个多小时,结果是被吹的鼻塞头疼,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被请去参加晚宴。
相比得瓦拉伦的萎靡不振,樊云萨却是精神抖擞。
他站在门口,一夫当关姿态,把得瓦拉伦堵在了门口。
“得瓦先生。看你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摆了摆手,得瓦拉伦还觉得耳鸣鼻塞,下午那一觉补足的精气神被他摧残殚尽,此时此刻生不出多少心思来敷衍樊云萨。
站在一旁的普措心细,看出了得瓦拉伦的状态不佳,笑道:“龙言,还不快请得瓦尊者入内准备及笄仪式?”
樊云萨自然也瞧出了得瓦拉伦精神不济,只不过假意寒暄几句罢了,并非真心关切。听得普措的话,立刻笑容满面的伸手向前指引:“得瓦先生快请入内,小妹已经在里面恭候了。”
得瓦拉伦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顺着樊云萨的指引进入了大厅。宴会大厅宽敞明亮,宾客往来,好不热闹。
来往的客人都是附近的名流权贵,得瓦拉伦的名声自然是如雷贯耳,故而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会双手相合,状似虔诚的朝着他拜了拜。
得瓦拉伦号称活佛转世,对着他拜就如同对着佛祖拜,至于灵不灵也只有拜过的人才会知道了。
迎着一片热情尊重的氛围,得瓦拉伦本来萎靡的状态稍许好转了一些。他目光四放,然后注意到了为首桌边站着一名亭亭玉立的姑娘。
姑娘背对他而站,秀发亮丽,顺势直发披散,如黑亮瀑布一般。细腰,肤白,体态婀娜,光是瞧着后背就知是一名柔美娇嫩的少女。
得瓦拉伦心中有数,知道这名少女定是樊云萨胞妹,此次宴会的主角。
他本来并不在意,如今这番一瞧,心里倒是对那未见容貌的少女生出几分好奇。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间有之,佛陀亦不可避免,不然神仙仙境,又怎么会美轮美奂?何况——他毫无佛陀之心。
“柔卿,快过来。”
樊云萨出声轻唤,脸上藏不住的宠溺表情。
少女闻声转头,手上还端着盘子,显然刚才正躲在边上大快朵颐。
吞咽着口中食物,樊柔卿鼓着腮帮子,对着樊云萨明眸嫣然一笑:“哥——”
“小家伙,还没开席你就偷吃啦?小心以后长成小胖猪没人敢要你。”
“坏哥哥,你嘴巴这么毒,小心没姑娘家喜欢你。”
兄妹两人打趣之时,旁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没人留意得瓦拉伦瞬间收缩的眼瞳,眼中的精光就像那笼中野兽一般,如狼似虎的射向了樊柔卿面孔后,随即垂眸沉思,站在一旁无声无息。
很美,含苞待放的花朵,朝阳如火,温暖似水。
玩起来时候一定也承-欢-辗-转,够驰-骋-畅-快。
得瓦拉伦心驰神往,将樊柔卿容貌放在脑海中仔细描绘,仿佛已经是手到擒来,眉眼之间隐隐透出一股煞气。
樊云萨满心都是自己的宝贝妹妹,旁人也是一心恭维奉承,没人在意得瓦拉伦的神态,到是一直跟在樊云萨身后的普措见状不由皱起眉头,对着得瓦拉伦片刻不眨眼关注。
得瓦拉伦在脑海中浮想翩翩各种不堪画面后,觉出普措略带警觉的眼神,于是偏过头去,跃跃欲试的将针锋相对眼神刺了过去。
两人相视片刻,得瓦拉伦忽然微微一笑。
普措放柔和眼中锋芒,觉得自己过分警惕了。
得瓦拉伦无论风评如何,总是个佛门中人,酒色鱼肉固然可以享受,难道还能够明抢不成?
何况对方还是个刚成年了的小姑娘,哪里有什么风情万种可言。
普措觉得自己是会错了意,的瓦拉伦面相本来就不和善,沉默寡言时候更是阴冷莫测,什么时候瞧都不像是好人。
得瓦拉伦和普措眼神交流时候,樊柔卿早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旁边这个高大阴沉的陌生青年。
她有所耳闻自己哥哥替她请来了活佛高僧主持她的及笄仪式。
有得道高僧祝福,诵经,她的福分自然非比寻常。
只是这个年轻人真是哥哥请来的高僧吗?
这般年轻?这般俊俏?
樊云萨注意到自己妹妹对得瓦拉伦的注意力。他未作他想,开口相互介绍起来:“妹妹,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活佛转世。得瓦尊者。”
“得瓦先生,这位是舍妹。”
得瓦拉伦藏起了居心叵测,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朝樊柔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本性阴沉,素来不喜欢口头上做文章。
“您就是传说中的活佛吗?”樊柔卿歪着脑袋,天真无邪笑问。
“传说?”得瓦拉伦饶有兴致盯住樊柔卿,觉得这小姑娘单纯的过分。
盯完之后,得瓦拉伦收回视线,继续他淡漠而堂皇的气派。
樊云萨也不愿意自己可爱的妹妹继续童言无忌下去,故而哈哈大笑几声,生生转了话题。
“得瓦先生,快请上座。”
得瓦拉伦顺着樊云萨招呼,目不斜视朝着宴会正中央走去。
仪式隆重而又简单。
隆重的是樊云萨对自己妹妹花下的心思。
简单的是得瓦拉伦的福音实在过于草率。
他有模有样站在高处,一手虚空搭在樊柔卿头上,然后垂眸站立,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他这头就已经结束了。
樊云萨对上得瓦拉伦,看的炯炯有神,得瓦拉伦也不含糊,大眼对大眼,互相干瞪着。
樊云萨的肺越来越鼓,几乎要被气炸了。
有这样的混蛋吗?
请这种混蛋来干嘛?给自己添堵,添恶心的?
我呸!
还活佛呢,比江湖混混都不如。没本事好歹装腔作势一番,连腔调也没有,徒有虚表。
樊云萨对得瓦拉伦百般腹诽,万般唾弃,面上自然摆不出好脸色。
得瓦拉伦无动于衷,宾客窃窃私语,主人面色铁青,这些他都不放在眼里。他放逐目光,将站在面前手足无措的小人儿缠绕收紧,已经打算吞腹入肚了。
他素来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凡是看上了什么人,也不管是男是女,定是要到手的。
换做平时,只要他略作暗示,自然有虔诚信徒乖乖将他看中的猎物送上。不过这回不同——樊云萨并非善男信女,更不是没有权势的小人物。
所以他打算迂回一下,绕过樊云萨,直接对小白兔下手。
思付已定,他慢条斯理的从胸口口袋掏出一块金光灿烂的佛牌递向樊柔卿。
“樊柔卿信女,愿昼吉祥夜吉祥昼夜六时恒吉祥一切时中吉祥者愿诸三宝哀摄受。阿弥陀佛。”
众人也不知道他鬼扯些什么佛语,只盯住了他递给樊柔卿的那块象征圣童的佛牌。
圣童在整个东南方各个国度中地位很高,是佛祖坐下童子,一般只有极为有慧根和灵性的童男童女才有机会得到此殊荣。
且莫管樊柔卿是否真有此悟性,得瓦拉伦此举算是给足了樊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