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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序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迷茫的坐在这里,在纽约市布鲁克林大桥中央。周围的一切是那样安静,既没有过往车辆和它们橡胶轮胎与柏油地面摩擦而发出的声响,也没有桥下人流过往不时传来的嬉笑交谈声音。
      四周此刻仿佛只剩我自己一人存在,这种认知像一股忽然而来的寒流一般瞬间侵袭我的全身,我感到绝望,痛苦与寒冷,非常孤单。理智告诉自己,我不应该继续在这里逗留以致任由这些负面情绪将自己慢慢吞噬,然而不知为何,我却根本不想起身离开。

      第一章

      一个看似与以往没有区别的工作日清晨,Sam Foster在纽约市自己住宅的床上毫无预兆的忽然睁眼醒来,之后微微转头,目光茫然的凝视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墙壁,仿佛对眼前本该熟悉的一切感到不合情理的陌生。
      几秒后他从床上坐起,运转思维试图找回一些记忆,随后如所愿的想起了一点事情——昨天下午下班之后与女朋友正式分手前的最后一次约会,在他们过去经常去的法国餐厅,他的心情有些糟糕,于是情绪化的摄入了过多酒精,在约会结束后醉意蹒跚的回到这里,倒头便睡。

      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醒来之前竟是和衣入的眠?Sam皱起眉头,眼角余光瞥见枕边昨晚被前女友退还的求婚戒指,对此不置可否。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他继续回想,似乎昨天下午临下班前,同事Levy医生对他说,自己有个病人要转交给他一段时间。

      没错,确实是这样。他想,并且非常确定这才是接下来一段日子自己应该关注的重点。

      于是Sam立即下床穿衣洗漱,在用过以面包和热牛奶组成的简易却快捷的早餐之后,离开住宅去上班。今天他未驾驶汽车而是选择了自行车这种传统的方式去往自己兼职工作的艾维联盟大学,以便让途中纽约城市清晨还未被汽车尾气污染太多的空气清新一下自己依然有些浑浊的大脑。
      而当半个小时过后他心情还算放松的到达学校,从正在讲电话尝试同某人说明,自己用消极办法缓解压力和痛苦的方式是的正确的女助理桌上拿起已经整理好的文件袋,推门进入办公室时,Levy医生提到的病人早已等候在这里了,是一个身材高挑消瘦的年轻人,正背对Sam站在房间的一扇玻璃窗前观望着窗外的景象。
      Sam没有出声打扰,他走到办公桌前,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桌上。

      “今天下午会下冰雹。”对面的青年忽然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声音有点沉闷,没有回头。

      “真的?”Sam微笑了一下,“可我觉得天气很好。”

      这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气象话题罢了,无论他们的观点是否相同,都不应该因此出现情绪影响,然而当年轻人因为背后并不熟悉的嗓音迅速转身,面对Sam的时候,他清俊消瘦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仿佛永远化不去的忧郁。

      “Who the fuck are you?”

      他皱起眉头,用了一个组词很不礼貌的疑问句。不过Sam未多么在意这种不友好的表现。

      “Sam Foster医生。你一定是Henry.”Sam说,然后主动上前想与自己年轻的病人握手以表礼仪,但Henry却没有伸出他的手。

      “Levy医生去哪了?”年轻人下意识地退后一小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没有告诉你吗?”

      “No.”Henry不解地微微摇头。

      “是这样,她的身体最近不太好,所以暂时离开几个礼拜,这段时间由我来接替她的工作。”Sam解释道,边说边拉出办公桌后的黑色旋转椅。

      “哦。”Henry表示了解的含糊了一声,接着问:“那么...你是替代品?”

      又是一个用词不怎么礼貌的问句,不过Sam许可他的形容,并平和地向Henry说明自己与Levy医生其实公用一间办公室,只是因为自己仅是在大学里兼职所以很少出现。
      之后他坐了下来,同时示意Henry坐在自己对面。但可惜的是,身侧高挑的青年好像很有兴趣继续同他对峙。

      “我明白了。”Henry依然站在那里,他说:“所以你是职业的心理医师,整天对付沮丧的投资银行家和患妄想症的家庭主妇?顺便在有空闲的时候来这里赚点外快?”

      “正好相反。”Sam笑了笑,“银行家才是患妄想症的,而家庭主妇则是压抑沮丧的。”

      他向Henry解释完后,开始翻看起手中文件夹里Henry的资料—— Henry Letham,大学三年级学生,主修艺术类专业,走读生,现独自居住在纽约市东区一幢高层公寓楼内。

      “她把我甩给你了对吗?”

      这时,对面的人忽然说了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接着Henry声音一顿,语气戏谑的继续道:“你接到一个棘手的病例了,Sam先生,之前Levy医生,她一直在说会尝试帮助我,结果几次之后竟然一声不响的把我转推给别人,我吓到她了?”

      “她为什么要害怕你?”

      面对突然改变的话题,Sam的反应不过是保持语调平和的顺着Henry的话交谈下去。这不是一个真的想求得答案的疑问句,Henry愣了一下,微微上挑眉毛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迈步向前走到办公桌边坐了下来。

      然后他们终于开始了心理医生与病人第一次见面后的正式交流,不过显然Henry不是位十分配合的患者,当Sam提起他被要求来这里进行心理治疗的起因——几周前的晚上,在市区某处被发现在自己正在燃烧的汽车里面,并询问他当时的具体情况时,年轻人一脸迷茫的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随后又答非所问的小声嘟囔着:“我其实不想伤害任何人。”
      而当Sam知道这样大概不会有效果,准备使用另一种引导方式之前,Henry忽然站了起来。

      “我得走了。”他说,一副非常着急离开的样子。

      “别,坐下吧。”Sam不解的阻止他,“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不。”Henry坚定的摇头。“我得赶在下冰雹前回到家。”

      冰雹?Sam怀疑地下意识看向窗外,那明明是一片蔚蓝的晴天,丝毫没有将会改变的迹象。

      然而在当天中午休息的空当,突然从天而降的硕大冰点陆陆续续越来越密的打在外出用餐没有带伞的Sam身上,使猝不及防的他不得不快速跑步返回学校。事实证明,Henry的观点是正确的,他预测到了一次连气象台也意料之外的天气变化。

      但这是不合常理的,Sam困惑的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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