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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将军府内三 ...

  •   一谨道:“啊,也是。梦寻姑娘你也累了,我们也不便打扰你了。”
      梦寻道:“好不容易来了,就听妾身再抚琴一曲吧。”
      “如此甚好!”对一谨来说梦寻的琴声听多少遍也不会厌,反而像陈年老酒一般越发香醇浓厚。以前在君子醉的时候她也会给他独自抚琴,但后来离开陵宿,机会也就少了。
      梦寻叫丫鬟把自己惯用的琴取来,从指尖溜出的是十分缠绵伤感的骊歌。
      一谨觉得奇怪,她很少弹这样的曲子。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不管是何种曲子,出自梦寻之手的都别有一番风味。
      梦寻,你是在追着什么或怪诞或荒唐或美丽的梦境吗?名艾不着痕迹的笑了。
      再缠绵的故事也有收尾的时候,正如这结束的末音。
      “几位请慢走。”似柳的腰身柔柔的施了一礼,恭送三人出门。
      三人回了将军府,刚到门口就有侍从来报告。
      “张公子,今上午有人说要见您。我拿不准他是什么人,就让他先等着。他已经在内堂里等了许久了,您看现在是不是……”
      “哦?那人可有报上姓名。”
      “他说只要说是万象您就会明白了。”
      “万象?”一谨重复这个名字。
      “就是我上次说的易容高手,那个千面的徒弟。”
      “千面的徒弟?不知他是否得知师傅的死讯了。”一谨有些伤感。
      “不过这个万象还真的来迟了,原本是想让他在采花贼的事情上出一份力的,不过现在怎么看都没他什么事了。”
      “我们还是快去见他吧,当时在萝门客栈的时候,我没仔细看过那个乞丐。现在我倒要看看这易容术,是否真有那么天衣无缝。”
      “万象和他师傅不一样,他一向是以真面目示人的。除了必要时刻,极少易容。所以武林上基本没有他的传闻,只知千面有一徒弟,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哦?那师兄可曾见过万象的易容之术,比起他师傅来又是如何?”
      名艾沉吟片刻,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那我就更想要去见识一番了。”一谨加快了脚步。
      “不必匆忙,他都等了那么久了,再等一下又有何妨呢?”
      “他若是以为是将军府态度高傲、招待不周就不好了。”一谨吩咐下人,“不得怠慢。”
      “是。”
      待两人行至内堂,却发现除了侍女以外空无一人。于是问道这里的客人到哪里去了,一位侍女答道:“那位客人从上午一直等到现在,方才武公子来过,知道你们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就建议他去赏花。本来那位客人开始谢绝了,可是经不起武公子一番热情,这会儿估计就在后花园呢。”
      一谨应了一声,打发了侍女。又往后花园去了。
      前脚刚迈进围墙内,不远处就看见一张生面孔和武落云站在一起。
      武落云道:“张兄、杨兄,你们回来了。珊儿的心情好些了吗?”
      一谨道:“高兴得不得了,估计这会儿正乐着呢。你就是万象?幸会。”
      那人点点头,目光却直逼名艾。
      “我收到你的信鸽了。”他除了说话牵动嘴角以外,面部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你来晚了,现在都没你出场的机会了。”名艾摊摊手。
      “不算晚。”万象冷笑一声,只有笑的声音,却没有笑的表情。
      “我怎么觉得这个人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古怪?”
      “是挺怪的,不知怎么的,我认识的几乎都是些怪人。”名艾笑笑,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一谨总结,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音量说道,“他真的没易容?”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无论从表情还是声音都毫无生气,好似这幅皮囊是借来的一般。亏武落云陪他赏了那么久的花,看样子憋得够呛。
      “是本尊没错。他这张脸本来就够假的了,我倒是宁愿看他易过容的时候,至少那个时候比较有人味儿。对一流的易容师来说,易容这种事就如同信手拈花一般。而万象本身就是一副面具,这是顶级的。”
      不知怎的,这句话竟传到了万象的耳里。只听他冷哼一声:“说得好听,不过是职业病罢了。和那个短命的师傅一样,装别人装累了,反而忘了自己真正的表情。”
      此话透露着一股莫名的酸楚,四人不知哪来的默契,一时之间都不说话。
      “这也没你的事了,你是准备在陵宿逗留几天,还是准备回去继承师业?”名艾率先打破了沉默,“不过你可千万别把鹤舞招来。说来也怪,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对那种泼妇心生爱慕呢?当时我以为你脑子烧傻了,你现在如何?有没有看清那个泼妇的真面目死心……”
      “就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想是那种一直在原地打转的人吗?”
      “死心了就好。你小子虽然一副死人脸,不过我知道你内心还是相当……嗯,丰富。不然怎么会喜欢上那个悍妇?皇城之内遍地繁华、声色犬马,一定不会空手而归的。”名艾的笑容极其清新,这容貌和气势上占了优势,就是有好处。同样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就是不务正业。放在名艾身上就成了文人雅士的消遣。
      “哼。”只见万象肩一抖,嘴一勾,斜着倪视众人,露出了怎么看怎么邪行的笑容。武落云和一谨顿时感觉阴风阵阵,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觉得此人还是不笑为妙,那个叫鹤舞的人若是日日都要见着这么邪行的一个人,估计也是受害不浅。
      “我万象有什么东西不是手到擒来?”万象话只说了一半,后半句还没出口,名艾就觉得势头不对。等后半句还没落到地面上,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并且有了脚底抹油的冲动。不对,是已经转身就跑了。
      “鹤舞已经来了,和我一起。”他说。
      “什么叫手到擒来?要不是被你弄烦了,谁会陪你啊。”
      恍惚之间只见一抹鲜红的身影冲进视野。定睛一看,竟是一名拿着比人还高的铁棍的女子!脸上和骨架都透露出北方极寒之地的女子特征,不仅轮廓鲜明,且处处透出苍茫大地孕育出豪爽气概。
      豪爽,但不失风韵。还未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鹤舞的笑容就更加张狂了。等在一旁修剪枝条的花农反应过来,就只看见后花园里种的一颗碗口粗的常青树被拦腰折断。当然,一起飞出去的除了树干以外,还有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万象。
      没想到眼前这个北方女子真的如名艾所说,如此‘凶悍’。开什么玩笑,这那里是凶悍了?这种骇人听闻的破坏力都快赶上凶残了!一谨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暗忖要是自己结结实实的挨上这一棍……后果,似乎是有那么点儿不堪设想。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哎哟,我的树!”那花农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像自己的亲儿子就在自己眼前生生被人打残了一样。说起来这位花农也算到了一定级别的了,这种时刻首先关心不是那个生死不明的人,而居然是那颗折断的树。
      “说,你可怎么陪我。”花农捧着那截断树,踹了踹躺在地上的万象。哭的一个梨花带雨,只是他年纪过大,全然没了那个风韵。老泪纵横的模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躺在地上的那位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呢。
      花农几脚下去,万象竟然挣开了眼睛,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站了起来。当然,要除去他最开始吐出然后又轻描淡写的擦去的那一口血。
      他本想躺在地上装死,等事情完了接受心上人的温柔安慰。不料多了个种花的老头,最开始吐的那一口血,全是那个老头踹出来的!
      此时状况不断,武落云和一谨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反应。等到他一头黑线想起要找那个多事师兄的时候,发现他早已跑了个没影。
      “你还是快点缴械投降乖乖跟我回城主府吧!老娘出来时和阳雪承诺过要打断你的狗腿,你抵抗也是没用的。你都在外面潇洒了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你那些可怜的家臣们。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都是墨泉帮你处理的政务。如今到了危急关头,由不得你!墨泉发话了,必须要抓你回去。”鹤舞扯着大嗓门嚷嚷,铁棍往下一顿。又是咚的一声,大地震颤,扬起沙尘阵阵,“不择手段,不论生死。”
      鹤舞见他不接招,又道:“那个人来了,我们保不住你了。”
      听鹤舞这话,一谨琢磨着那句危急关头,心想莫非已经有难民涌进城中了?夜华那边的动作不可能那么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口中那个人又是谁?
      名艾道:“唉,看来这几天着实委屈墨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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