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zerobibi77

15、第 15 章

　　“那时候爸爸整天在外地忙生意，妈妈一个人很辛苦的照顾我，知道我喜欢画画，就用心的栽培我，那时候我觉得妈妈就是全世界”他接着说。

　　“你很爱你妈妈吧。”我问。

　　他点头，“她已经死了。。。。。。十岁那年，就是因为带我去看一个画展，遇到车祸。”说着又用力地吸了一口烟——那姿态，毫无理由的让人感觉绝望。

　　“今天你迟到，就是因为。。。”

　　话被他截断，“六年了，没有妈妈的六年我一直一个人生活，爸爸变得很有钱却很少在家，但我从来不缺玩具和新衣服，想要什么，不用开口就有什么，我以为这些物质和金钱可以代替妈妈，我以为我已经好了，但是今天早晨，我又想起妈妈了。”

　　“左熙辰......”我从秋千上下来，靠近他。秋千在身后吱呀，像古老的胡琴千年不变的一曲。
　　　手停在他肩膀上，隔着一段距离，却怎样，都放不下。
　　　因为他说，“我不需要同情。”

　　　 我的手指在空气中蜷曲，空成一个寂寞的姿势。但是，左熙辰，你是不是，比这手势，还要寂寞得多？
　　看着他头顶的发旋，我伸出食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笨蛋。”
　　他抬头。一定看得见我冲着他轻轻地笑。

　　　“你爸爸有钱又不是坏事，我不同情你，我羡慕你。”我浅笑，弯下腰和他平视。
　　他楞楞地看着我，我说，“怎么了？被我打傻了？”说罢起身。却被他突如其来地拉住手臂。然后。跌坐进他怀里。

　　我稳住身体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他一只手捧起我的脸，拇指细细扫过我的眉。手腕上佛珠贴在脸上，褪不去的凉。
　　“你的眼睛真亮。”他语气似是欣赏。
　　我定定地回望他，忘记了怎样移动。
　　然后他的手指来到我的左眼。拇指轻轻地，掠过眼皮。他看着手指扫过的地方，声音微微干涩地问，“我可以吻你的眼睛么？”
　　我想我没有回答，可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于是我想，他是吻我了。
　　小心翼翼的轻触，变换角度的浅尝。
　　我睫毛轻颤，手指不知不觉地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鼻子里闻到的都是他的味道。烟草的味道，薄荷的清香。

　　“寒沫......”

　　“谢谢你”

　　月亮高高挂在一端，我望着那一点亮光，“我没有同情你”。

　　　沉默。而后——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