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zerobibi77

14、第 14 章

　　傍晚的北京突然下起小雨，棉细的雨水淋湿了整条街道，空气中有风的味道，让人透不过气的沉闷被清新的分子覆盖，整个城市变得怡然。

　　　他送我到酒店门口，我准备进去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的手。

　　　我愕然。

　　“哦。。。没什么，你进去吧。”他抬眼，缓缓地放开手。

　　　“恩，拜拜”。

　　　转身。进电梯。

　　　手机在振动——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还在门口。”仅仅五个字足以判断是谁。

　　　“下来。”又是一条。一样的号码。

　　　雨停了，天已经逐渐暗下来，对面川菜馆的彩灯一闪一闪，发出好看的光。

　　　酒店门口，他在一旁抽烟，火星忽明忽暗。

　　　我走到他面前，一支烟正好抽完。

　　　他看着我，黑黝的瞳孔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亮。

　　　我以为他会说话。

　　结果。

　　他突然拖着我的手在月色蒙胧的大街上疾步行走。
　　我数着路灯一盏又一盏。树影在地上婆娑斑驳。心好像在不知不觉中静下来。不禁怀疑刚才的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听他的话下楼来。

　　“喂......”我叫他。他停下来回头看我。
　　“我累了......”
　　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脚步太快了，于是微微低下头松开了我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呆呆 的。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路边有一个小型街心公园。他进去，于是我跟着他一起进去。
　　　凌乱的一张长凳，一个跷跷板，还有一只秋千。
　　　我眼睛一亮，冲过去一屁股坐在秋千上。秋千吱呀吱呀，声音在空旷的场所内回荡。远得像梦一样。
　　　他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
　　我晃荡着裸露的小腿，看月光在他身上几何形状的投影。
　　“说吧。”
　　“什么？”
　　“你的事。你想告诉我的事。”
　　“那你想知道什么事？”

　　　我想了想，然后说，“第一，你为什么会去长城？”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只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才缓缓开口，“恰巧我想去玩，就碰上你了。”

　　　“就这么简单？”

　　　他点点头。

　　　“那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事你早就知道？”

　　　“没有”

　　　 我姑且相信。“没了”。

　　　“没了？！”他有点惊讶。

　　　“恩。”我点点头。“我只想知道跟我有关的。”你不想说的，我不想问。后半句，我没说。

　　　他的眼神在薄薄的烟雾后有些缥缈，然后他笑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吻你的眼睛？”

　　　我大窘。“什么跟什么啊？！”
　　“呵呵，”他走到长凳边，坐下。“我小时候有角膜炎，妈妈会吻我的眼睛。”他说着的功夫，一根烟抽完了。然后，拿出第二根，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