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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始 ...

  •   Jessica想休年假简直要想疯了,她威胁自己的上司Nicholas Malthus说,如果再不给她放年假,她就申请调到魔法维修保养处去,并且让傲罗指挥部的办公室刮上一年的飓风。Nicholas,这位年轻的傲罗指挥部办公室主任,从办公桌前懒洋洋地支起身子,用那双迷人的蓝眼睛上下打量了Jessica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Jess,说真的,就凭你那可怜的技术,魔法维修保养处会同意调你过去?”
      “啊啊啊啊啊,我不管,你这简直是没有人性啊!三个月,我已经在巴西待了三个月!Simon昨天又告诉我McNaryn又跑去埃及了,见鬼的,这些黑巫师怎么一个个都不喜欢在国内待着!?我要放年假!去他的McNaryn,Simon对付他绰绰有余了!”Jessica十分焦躁地在Nicholas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看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就差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了。
      Nicholas忍俊不禁:“好吧,给你放三周的年假。其实今天上午Simon已经把McNaryn抓住了,我找你来就是通知你可以放假了。”
      “Nick,爱死你了!”Jessica听他这么说,差点蹦起来,一个箭步跨到Nicholas的办公桌前,隔着桌子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拥抱,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办公室,“之后我可能会去佛罗里达州看看我爸妈,不要用猫头鹰联络我,你知道我的手机号!”
      Jessica是个麻瓜出身的巫师,目前就职于美国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傲罗指挥部。她已经在巴西连续蹲点了三个月,只为了抓住一个疯子黑巫师。在这之前她还在法国南部、埃及等各种偏僻的地方蹲守过,尽管傲罗这个职业对她的吸引力仍未减少,但是Jessica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一个假期。
      Nicholas Malthus是她的上司,去年三月刚上任,也曾经是她在霍格沃茨拉文克劳的学长。在美国的魔法部里找一个同样来自霍格沃茨的是得有多么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一个学院的。但是,自从加入了傲罗指挥部,Jessica就开始怀疑自己为何突然有了这么好的运气,傲罗指挥部里竟然有四个拉文克劳:Jessica自己、Nicholas、还有Simon Redicliffe和Jacob Odd。除了Jacob这个已经超过三十岁的大叔,Simon也是Jessica在学校里就认识的前辈,四个人在傲罗指挥部里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亲密。
      但是,Jacob四个月前辞职了。大家都觉得很遗憾,但是都能理解。Jacob的妻子Kelly是个麻瓜,四个月前,被人杀害了。凶手也是个麻瓜,这件案子里丝毫没有牵扯进一点点魔法的痕迹,所以其他三人都无能为力。几天后,Jacob便辞职了。之后,Jessica从父亲Alexander那里了解到那起连环凶杀案已经结束了,但是Jacob并没有回来。Simon说这样的伤害是难以抹平的。是的,Kelly被杀害时怀了孕,Jessica和Simon送Jacob回家时,他双腿颤抖几乎站不起来。
      “巫师正在受到麻瓜的伤害,而我们还要负责保护这些无知生物的安全。”Simon听说Kelly被杀时,漂亮的灰色眼睛里蔓延着不可遏制的怒火。他出身于巫师家庭,本就对麻瓜不屑一顾,自从2000年Foggon事件后对麻瓜甚至多了几分憎恶。
      Jackson Foggon,美国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打击手。2000年,他在美国纽约的街道上追捕巫师罪犯时,被一名纽约警察视为危险人物击毙。该案在魔法界掀起轩然大波,巫师们纷纷重新审视起他们认为弱小而难以自保的麻瓜。美国魔法部每天都被无数来信淹没,最后,魔法部部长Adam Mirrington颁布了一项新政策,并向美国总统去函告知。该政策包含了十七项条款,主要列举了巫师尤其是打击手和傲罗在何种情况下将被允许向麻瓜使用攻击性魔法甚至是杀戮咒以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虽然根据该政策,钻心咒和夺魂咒仍然是被严格禁止的,但是魔法界众人大多视其为“非常危险的缺口”,认为美国魔法部矫枉过正。
      争论一直持续到今天,然而美国魔法部丝毫不为所动。Adam Mirrington因为该事件而下台,新上任的Edward Parham表示,只有巫师的安全问题是不容商量的,该政策在他的任期内将仍然有效。
      麻瓜与巫师之间,一直在互相伤害。Jessica感慨。
      “不只是麻瓜与巫师,而是人类和人类之间。”Nicholas这样回答,“谋杀、战争,贯穿着人类的整个历史。抢夺和伤害是我们的天性。”
      Jessica觉得Nicholas未免看得太悲观了。她现在正在去往Jacob家的路上,Kelly有许多麻瓜朋友,所以Jacob的家里没有连接飞路网,更加不准幻影显形。Jessica只能先用巫师的方式到了塔拉哈西,再采取麻瓜的方式,叫了辆出租车到达Jacob的家。
      Jacob在门口等着,见到Jessica便勾起了唇角,走下台阶迎接她:“谢谢你来看我。”
      “希望你不会觉得太唐突。”
      “当然不,你就像是我和Kelly的妹妹,你能来,她也会高兴的。”Jacob向厨房走去,“果汁还是茶?”
      Jessica却觉得背后一凉,Jacob刚才说到Kelly会高兴时,完完全全是她以前来访时的神情,就好像Kelly还在这座房子里,只是可能在打盹或是在书房里看书,过一会儿她就会高高兴兴地走出来,握着自己的手和她说话。这种感觉不好,很不好。Jessica的父亲Alexander Spirit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教授,就算她不认识任何研究心理的人,她仅凭人类的直觉也知道,Jacob陷进了一种奇怪的幻想。
      巫师对于“疯疯癫癫”这个词一向比较宽容。一是因为魔法界有太多的秘密,如果一个人知道了太多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他在别人面前总会显得有些不太正常,阿不思•邓布利多就曾经被人视作“疯老头”;二是因为魔力会随着巫师的情绪而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又因人而异,魔法暴动的后果往往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巫师里面精神不正常的人的确挺多的,就比例来说可能高于麻瓜。
      但是,从Jessica的角度来看,Jacob显然不是疯了,至少他不是那种失去理智的精神不正常。可是,直觉告诉她,现在的Jacob比一个疯疯癫癫的巫师更危险。
      于是,当Jacob端着果汁走过来时,Jessica试探性地问道:“Kelly呢?”
      Jacob幸福地弯起了唇角:“哦,她还在睡,她最近很累,非常累。我想还是不要打扰她,过一会儿她醒了就来陪你。”
      “哦,不用了……”Jessica连忙摆手,在Jacob疑惑的注视中干笑了两声,接过果汁拿在手里,却怎么也没有喝的欲望,“我是说,既然她那么累,就让她休息吧,我今天是路过就来看看。我可以过两天再来,等她好点了再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明明知道一个人死了,但是你身边的人却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Jacob坐在Jessica旁边滔滔不绝地说起Kelly最近的事情时,Jessica只觉得头皮发麻。Jacob说起Kelly最近又迷上了什么电视剧,逼着他一起看,甚至在家里扒拉出一大堆麻瓜看的DVD询问Jessica要不要看。快到午饭时间,Jacob邀请Jessica留下来吃午饭,并且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还打开了电视让她替他关注一下午间新闻,说Kelly起床以后可能会想知道。
      Jessica在沙发上如坐针毡。电视里却开始播放一则新闻:“……警方目前在圣安娜墓园里发现了四具女尸,以下是被害人的照片,请知道任何线索的人立刻联系警方……”
      “……梅林啊……”Jessica低声喃喃,这四位被害人看起来都像是Kelly,至少也有三分相似。多年来身为傲罗的直觉,令Jessica在一瞬间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Jacob从厨房走出来:“嘿,发生了什么?”
      “哦,麻瓜又死人了,警察现在一定是忙得团团转吧。我看还是不要告诉Kelly了,她会吓到的。”Jessica抬手关掉电视,急忙站起来,“需要我帮忙吗?”
      Jacob看了Jessica一眼:“喔,当然好。”他转身,又突然转回来,望着Jessica笑了笑,“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紧张?”
      “……我……你知道的,我挺害怕尸体的……”Jessica握了握拳头,忍不住去摸自己放在风衣口袋的魔杖,“刚才那新闻确实吓到我了……”
      “连你都吓到了,我就更不能告诉Kelly了。我们中午吃通心粉吧,Kelly喜欢这个。”
      “……那个,你知道吗……”Jessica叫住Jacob,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刚才接到我妈妈的电话,一个老朋友来了,我得赶回家去。你知道的,我家里也不能幻影移形,只能坐麻瓜的交通工具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家了……”
      Jacob望着Jessica,似乎是在斟酌这番话的可行性。等了一会儿,他才笑着点点头:“的确,我们该和家人多在一起。Kelly总是抱怨这个。你做得比我好。”
      “哦,Kelly会理解你的。我……就先走了。”Jessica感觉自己像是幻影移形到了门口的台阶上,然后大步跑向小区外面,拦下一辆出租车。她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Jacob,她不知道Jacob什么时候清醒着还是彻底疯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看穿自己的谎言尽管她是大脑封闭术的高手,更加不知道,她视为家人的Jacob,到底有没有杀害那四名麻瓜。
      “去圣安娜墓园。”Jessica吩咐司机。
      希望没有,希望他只是……疯了而已。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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