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莫]繁花盛放的日子》纸上得来终觉浅

2、二

　　[二]
　　在没有案件和没有尼古丁的日子里，Sherlock的生活很不好过。
　　他试图通过分析推演John和Mrs.Hudson藏烟的地点、做一些不怎么令人愉快的实验、对家具发火、以及疯狂地发短信给Lestrade询问案情来打发无聊，但可惜的是，这些事都不能给予他更略微长久的兴奋。
　　只有有趣的案件才能令他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状况，而冬季的寒冷似乎不仅“使普通人的活动速率降低”，甚至“使罪犯們都哆嗦着缩回他们的巢穴中，懒得进行陰暗的活动”，整个伦敦沐浴在“简直是不能容忍的懒惰和平静”之中。

　　John对Sherlock以上的抱怨习以为常，但又确实不能认同这种异于社会常伦的言谈：“Sherlock，伦敦不可能因为你的一点快乐需求就被剥夺获取平静的权利。你这样的言论实在不合适。”

　　“天哪，John，你难道不觉得这种生活已经乏味到足以令人发疯了吗？”Sherlock又一次打开手机锁键，查看新的消息，“风平浪静。可恶的风平浪静。”
　　只有一条短信，来自Lestrade，声明苏格兰场现在绝对没有可能使他感兴趣的案件。

　　Sherlock烦躁地将手机丢在室友的专座上，睡衣一裹蜷缩进沙发里，尝试通过沙发背上的蛛丝马迹还原多年前发生在这张沙发附近的一场打斗，以克制自己的烟瘾。
　　不，他想起，那场打斗的一方正是自己，录像般的记忆清晰地展现眼前，分析毫无意义。
　　他懊恼地闭目，像某种猫类咬住沙发磨牙。一切都清楚如斯没有疑团的生活实在是无聊透顶。

　　John端着泡好的咖啡回到起居室，看着这幅场景哭笑不得：“Sherlock……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再咬沙发，下次换你洗沙发套！”
　　侦探先生的技能中显然不包括“清洗”这一项，Sherlock幻想出继续这样做的恶果——臭气熏天的沙发和John扭曲的脸——然后默默地松开了牙。

　　“来点咖啡吗？”John将室友的杯子往沙发方向挪了挪，“或许会使你感觉舒服一些的。”
　　Sherlock显然没有赞同这个听上去不错的提议，依然用背脊对着自己的室友。John甚至能听到他用鼻腔吹出一声不屑的口哨。

　　John无奈地将自己埋进壁炉左侧的那只单人沙发椅里，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正准备啜饮，却因为后腰突然传来的震动感和轻微的嘀一声而被猛然惊吓，手一抖，咖啡全部洒在了睡衣上：“哦见鬼！Sherlock，这些倒霉事必须全部算在你头上！”

　　“我的手机。”侦探先生对军医的抱怨无动于衷，只是把一只手伸了过去，平静地说，“给我，我的手机。”

　　“……”John将咖啡杯用力地砸在茶几上，皱眉，额头上的褶皱差不多拧到一起，双手握拳。

　　“我的手机。”Sherlock完全无视了笼罩在John周围的怒气，用相当平缓而又执拗的语气说。

　　“……”John低头看看自己被污染的睡衣，又看看继续背著身的室友，仰头努力深吸气，克制自己一拳打在Sherlock脸上的冲动，“好吧好吧，你总是这样。”他从身后的沙发缝隙里抠出Sherlock的手机。
　　Sherlock的手依然是静静地等待在那里。略微往前送了送。
　　John永远没有办法拒绝Sherlock的任何要求，这是一种放纵的习惯。John一咬牙，身体向前探去，将手机轻轻放在Sherlock的掌心。
　　“谢谢。”Sherlock接过手机，继续侧卧在沙发上查看。

　　突然，Sherlock毫无征兆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扫之前的颓废状态，狸猫样的双眼几乎要放出光来：“John！看看这个！”

　　John接过一看，是一条新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内容却很熟悉：
　　“Help!Someone wants to kill me!——J.M.”（救命！有人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