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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五章:夜来藏情 ...

  •   出了望月宫,殷沐灵只觉凉风拂体,适意畅怀,一抬头,只见蓝天碧云,晨光斜挂柳梢,一旁的溪水中映出黄澄澄的光影和浮云的倒影。
      走到溪边,悄立片刻,看着身旁这匹骏马而忍不住蹙眉。她都不会骑马,刚才娘送她这匹马,她又不好意思拒绝,盛情难却。主要是,她认识的人,无论是小白、刀奴,还是那四名丫头,个个都是骑马的好手,想必这望月宫内的人也都是,如果她说不会骑,好像挺丢脸的。所以,想了又想,殷沐灵最后还是硬着发麻的头皮接下了这份「礼物」。
      看着临行时殷馨竹交给她的一个小竹筒,殷沐灵感到好奇,不知道和她一起上路的那个人是谁。娘说只有在危险之际才可以拔出盖头,放出信息,不过她想了想觉得这办法有点冒险。要真等到有危险,还有没有空发出信息是一回事,到时候那个人有没有及时出现,要是危难之际那个人不知情况帮倒忙那又该怎么办?
      思虑再三,殷沐灵决定还是先跟那个人见一见再说。
      拔出竹盖,只见一阵冲天音咆响起,天空上响起一个金闪闪形状是飞镖的晶光,上面有字,殷沐灵只来得及看到前两个字,好像是「灭诛」,后面的她还来不及看就已经消失了。
      在原地等了好一会,殷沐灵除了见到一只兔子跑过,两只猴子耍过,三只松鼠爬过,四只小鸟飞过外,就只有眼前这个刚刚经过可以称作是人的樵夫勉强还像是娘口中所说能保护她的人。
      「不会吧,这么,这么魁梧。」其实她想用虬髯大汉来形容。
      要跟这样的人去杭州,还要相处几天,殷沐灵实在有点难以接受。不是她审美岐视,而是樵夫那满脸满手长得足以跟猩猩媲美的胡子和汗毛,她还真是一想就觉得怕。
      装假没看见,装假没看见!
      孰不知,殷沐灵愈怕,愈不敢看他,想拔脚就跑,那樵夫却偏偏要跟她做对一样,倒是先找上她,笑得一脸阴奸(某人自己以为)。
      「请问……」
      「我不是。」
      殷沐灵转过脸去,就怕他认出来。
      「我还没问呢。」
      「我都说不了。」
      虬髯樵夫说话漏风,有严重的口臭,还带喷口水,殷沐灵难受地又把脸别过去一点。
      「可是,我还没问啊。」
      「那你问吧……」
      三十六计,还是跑吧!殷沐灵打定主意要溜。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这里经过,扎着两条小辨子。」
      「都说我不……你说什么?小女孩?」
      殷沐灵愕然,敢情她之前都会错意了。
      「对啊,你有没有见过她?她是我的女儿,我们在玩捉迷藏呢,小孩子嘛,就是贪玩。」说到这,樵夫露出一脸幸福。
      「没,没见过。」殷沐灵心生愧色,她真是太不应该了。不过人都是喜爱美好的事物,相信眼前这位大叔会原谅她的。
      樵夫道了声谢后离去,不由自主地,殷沐灵暗松了口气。
      这时,静谧的四周传来一记冷笑声。
      「谁?给老娘站出来!」殷沐灵恼羞成怒,她本来就有愧嘛……
      一回头,对上的是一张特大号的俊脸,毫无预防地被吓了一跳。
      「谁啊?太近了,看不清楚。」
      对方很听话的往后退了一步,阴美中性的熟悉容貌,如星辰般耀眼的明眸,勾起的嘴角的那一记嘲讽的冷笑,此人不是无情又是谁?
      「无情,怎么是你?」殷沐灵喜出望外,随即又想到刚才那一幕,不由地脸红,小声问道:「你都看见了?」
      无情未置一语,但从他那不屑的表情中,殷沐灵知道他全看见了,整张脸不由地更加通红,嗔道:「看见就看见呗,我就那样,不行么?反正,反正,我就是喜欢好看的,怎样!」
      说到最后,就连殷沐灵都觉得自己像个不讲理的小孩,无理取闹,心里顿时更加不是滋味,她也不喜欢这样。不就是无情嘛,她就不明白,这男人不就是长得吸引人点嘛,她干嘛紧张成这样,连话都说不好。这让她心里有气,一腔再见到他的热情霎时冷却。
      「喂,你是我娘派来保护我的人吧?」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于她的话,无情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一道想法在脑中闪过,殷沐灵愕疑地问道:「那之前在影月山庄,你会救我,也是因为娘的关系?」
      无情又是点一点头,仅是一下,只怕再多一下也是一种奢侈。
      殷沐灵秀眉紧蹙,眉头几乎打上结,好歹她也是救过他,有必要老弄张冷脸贴她么。
      「那我们现在起程吧。」
      「嗯。」
      这次还算有反应,还懂得「嗯」,殷沐灵在心里冲他扮了个鬼脸,暗骂了声:木头!
      殷沐灵牵着巴儿人准备沿着溪边走,只见一转身,无情就已经没了踪影,不由地大惊:「无情?无情你在哪?」
      「嗖」的一声,无情突然又出现在她跟前,殷沐灵活活被吓掉了半条魂,脚下一个踌躇,差点掉进水里,幸好无情身手敏捷,出手得快,她这才有惊无吓。
      「你想吓死我啊!」殷沐灵一颗心都快要蹦出来了,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定惊。
      「你叫我?」无情嘴角陡然勾起,虽仅是瞬间,但却是一个真真确确的微笑。
      不过这些,未从惊吓中晃过魂来的殷沐灵是没幸见到了。
      「对啊。」殷沐灵缓着气,一脸埋怨。「麻烦你不要突然像鬼一样消失,再‘嗖’一下出现,本姑娘心灵脆弱,承受力差,没办法禁得住你这样再三吓我。」
      无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即又是一脸冷漠,道:「那你想怎么样?」
      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殷沐灵朝天翻翻白脸,顺口道:「你就站在我身边,和我一道走,别给我玩失踪。」
      到现在,她还没注意到,目前她正双手抱着人家的腰,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一对小情人在闹别扭,在人家怀里撒娇。
      「可以。」虽然他不喜欢,不过殷沐灵算是他的顾主,她提的要求,勉强可以接受。
      条件谈妥完毕,殷沐灵这才意识两人暧昧的体境,双颊顿时红成一片,都不大敢看他。
      「喂,你这算什么意思,还不快放开我。」
      「我以为你喜欢。」无情眼中闪过笑意,音落,他收回自己的手,退开一步。
      突然失去温暖胸膛最有力的依靠,殷沐灵身子重心不稳,差点又摔了一跤,不怨小声埋怨:「还真听话,要你放你就放。」
      「你说什么?」无情挑眉。
      「没,我说这里蚊子太多,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殷沐灵脑子转得也快。
      不过,她一字一句,滴字未漏全进了无情的耳里。
      牵着马儿,殷沐灵沿溪边走在前端。
      无情觉得好奇,不免问道:「为何不骑?」
      「我不会!」反正在他面前又不是没丢过脸,索性再丢一次,也没什么。
      这次,殷沐灵见到了,她看见,无情优美的嘴角微微勾起。那笑,将他以往的冰冷化为一湖池水,不似平常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蓦然,殷沐灵脸热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心跳得很快很快,比刚才差点蹦出来的还要快。
      手揽过纤纤细腰,无情一纵身,他与殷沐灵已坐在马上,殷沐灵坐在前端,后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感受到暖暖的体力隔着衣裳缓缓传来。
      殷沐灵觉得自己的心都乱了,以前小白带她,刀奴背着她,也和他们一样的亲密,虽然有点紧张,心跳也会快一点,也仅是一瞬间,更不会像这次一样,心乱如麻,整颗心就像丢在蚂蟥团里面一样,又蹦又乱的。最重要的是,她都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摆。无情的个性太怪了,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能猜得透的。
      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揽紧她的细腰,无情双腿一夹马肚,「喝」的一声,马上在溪间奔腾起来。
      一路上,无情少言寡语,殷沐灵为了不想把自己给闷死,所以总会絮絮叨叨的,借机跟无情说上那么几句——虽然一般都是她在说,他不理。
      「无情,娘让我们到杭州水月庵找那位好姐姐,你说走这条路会不会近些?」根本对地图不熟的殷沐灵指着三叉路口往南边的方面,又开始在无话找话。
      向前紧走了几步,马儿「嘶」的一声,停在十字路口的前端,不知是否受了她那番话的影响,他选择往南的那条路走了下去。
      赶了一天的路,经过一竹林时,无情「喝」马停住,并且把包裹挂在了树上,殷沐灵也没问,反正问了,他也并不一定会回答。见无情有停下来的意思,殷沐灵从包袱里取出一袋干粮,拿了半个葱饼,其余的全部递给无情。
      暗中保护她已有些日子,她的食量不多,他很清楚。无情欣然接过她手中的包裹,独自走到不远的河边,用竹筒乘了一筒水递给了她,自己拿了一个葱饼,从容地吃着。殷沐灵一时无措,没能反应过来。
      眼见黄昏将近,殷沐灵坐了一天的马,屁股早已疼得再也撑不下去,软着声求无情先休息一晚再出发,反正急也不急也这一会。再说,她急着回影月山庄也是为了无情,怕他的毒药还没有解清,现在他活得好好的,还懂得拿一张冷脸对着她,相信毒已经完全解了。她也再不用瞎操心了。
      对于她的请求,无情似乎从没想过拒绝般,她说在这里留宿,他只是默默立于岸边,折了几只枯枝,分别射向水上各处,不一会儿,只见枯枝带着鱼儿一起浮了起来,他跃到水面,蜻蜓点水般的轻功展示无疑,不沾半点水,人已带着所有浮起的鱼儿回到地面,动作优美,一脉而行。
      殷沐灵忍不住鼓掌赞叹:「无情,好样的!帅喔!」
      无情冷眼看她,殷沐灵落得一脸无趣,抿了抿嘴,在旁边找了一堆杂草回来,在火堆边铺了一层厚厚的草垫——这就是今晚的床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两人围在火边,吃着无情捉来的鱼。
      吃完后,殷沐灵把随身的包裹放在了草垫的一端,将它当成枕头,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垫上,感觉还不错,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屁股也没之前那样疼了。
      无情就坐在她身边不远处打坐,闭目而眠,耳尖的他时刻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上半夜还比较好,下半夜可就惨了,晨间露水,寒意渗骨。
      从小怕冷的殷沐灵下意识地将身子卷成一团,声响惊醒了浅眠的无情,见此,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的身上,手伸进外衣内,握着她的手,暗暗运起真气,缓缓将内心传给他,助她御寒。
      随着时间过去,天边已然渐露鱼肚白,火堆的火苗也要熄灭了,睡着的人也渐渐苏醒。
      殷沐灵一张开眼,见到的便是无情俊美的容颜,也许是光亮的关系,此时的无情看起来要比平时要好看个好几百倍,她竟看呆了。直到无情睁开眼,两人目光相交,她才难为情地移开视线。
      其实,他早醒了,或者该说,他一晚没睡。
      殷沐灵欲起身,方知无情握着她的手,对方的体热正借由他的掌心传入她的手内,那阵阵的暖暖紧接着流入她的心窝,蔓延到身体各处,心里不由得甜滋滋的。
      美眸被一层迷恋所覆盖,无情见此,却只是松开她的手,独自起身,什么也不说,更没解释——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
      殷沐灵心情久久难复平静,走到溪边,合起双手,捧了把水,洗了下脸,看着倒影在水中的自己,澄清明亮的丹凤眼,俏鼻樱唇,不禁懵然,她问着自己: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好奇怪!
      休息了一晚,吃了点干粮,两人精神焕发,再次乘马往目的地疾去。
      只因殷沐灵一直喊屁股疼,无情也不敢驾得太快,又走了一天的路程,这才来到目击者的地——杭州 • 水月庵!
      敲了几下门,过了良久,一名一袭宽大缁衣的小尼姑前来开门,看无情、殷沐灵一身打扮,已知是江湖中人。
      「施主,佛门清净地,请问您找谁?」
      殷沐灵知无情不爱言语,便道:「小师父您好,我们是来找了尘师太的。」
      小尼姑见二人并无杀气,身子微微一侧,让出一条路来,手礼了礼佛,道:「二位施主,请随我来。」
      「多谢小师父。」殷沐灵道了声谢后,与无情一道随她进寺。
      寺内,香烟缠绕,淡淡的香味充诉着整座寺院,一片祥瑞之气。
      在走槛处遇见另一个小尼姑,只见两人相互一礼,带殷沐灵、无情两人进屋小尼姑问道:「师叔有客人来访,你可知她在哪?」
      另一名小尼姑回道:「师叔正在屋里颂经。」
      两人又是一礼,小尼姑这两带着殷沐灵、无情两人继续往前走,穿过三条走廊,来到后院,在一间小竹屋前停下。
      小尼姑敲门,禀道:「师叔,有两位施主来找你。」
      屋内的人回道:「请他们进来。」
      小尼姑带他们进屋,屋内的了尘师太刚好礼完佛,只见小尼姑对她佛以一礼后便退出去。
      了尘师太看两人容貌,并非故人,不禁奇怪:「两位是?」
      殷沐灵上前,微笑道:「晚辈殷沐灵拜见师太,这位是我的朋友,他为人不喜爱说话,请师太不要见怪。」
      了尘师太微笑点头,并不在意,示意两人坐下。这时,小尼姑刚好奉来茶水,各自放在三人的面前,这才再度退下。
      「不知两位施主这次找贫尼所为何事?」
      「不知师太还记得二十多年前,曾在襄阳老宅救过一名叫慧晴的落难姑娘吗?她是我娘。」了尘师太以礼相待,殷沐灵自当恭敬,行为严谨,无情一直缄默不语,静坐一旁。
      殷沐灵自怀掏出一支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钗,递到了尘师太的面前。
      了尘师太双眼一亮,往事瞬间忆起,接过凤钗,竟按耐不住内心激动,道:「贫姑年青时与慧晴妹妹心怜相惜,虽无结拜,但情同姐妹,原是故人之女,难怪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亲近,你娘她还好吗?」
      「我娘她很好,只是生下我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好,不能走远路,娘她一直都很惦记着你,这才让我走一趟,让我将这盒东西交给你。」殷沐灵自包袱取出一个小盒子,所有的事,都是从馨竹口中得到。「这些都是以前在襄阳老宅,娘要走时,你送给娘的几样随身饰物,娘特地挑选了几样,特让我拿给,送给师太做个纪念。」
      「阿弥陀佛。」了尘师太接过小盒子。「出家人定当摒弃七情六欲,但慧睛妹妹既有这份心意,贫姑自当收下,在此谢过。」
      「师太,你太客气。」殷沐灵蓦然记起临走时殷馨竹对她的吩咐。「娘说,盒里的饰物在别人眼中虽不值几个钱,但在娘的眼中却是意义非凡,还希望师太不要在别人面前打开它。」
      了尘师太礼一礼佛,道:「贫姑虽是出家人,但此份情谊,贫姑也舍不得与人分享。」
      殷沐灵心中感激,道:「事情既已办妥,师太,那我们也就告辞了。」
      了尘师太本想留她住上一宿,但佛门乃清修之地,她又与一个男人在一起,实为不妥,便不勉强,命座下徒孙送两人出寺。
      出到寺外,殷沐灵松了口气,待在寺内那种庄严的地方,虽佛香清幽,但举止言语间却让人透不过气来。吸了吸新鲜空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自在。
      「了尘师太平易近人,不愧是位得道之人。这次娘和她能够旧人重逢,我真为她们高兴。」
      「现在高兴,只怕太早。」他依旧那号神情——面无表情。
      殷沐灵一怔,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你真信殷馨竹所言?」他可不认为望月宫宫主会是这种贪念旧情的人。
      「我相信。我觉得她应该没有说谎,娘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并没有在场,那是真情流露,只有真正受过别人恩惠的人才能用一颗谦卑的心说话。」殷沐灵突地一顿。「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我只能说她太会演戏了。」
      见她不信,无情只感多说无益,遂不语,朝邻边一小客栈走去,殷沐灵撅着嘴,委屈地跟在他身后进去。
      现近黄昏,两人来到客栈叫了些酒菜,小二刚端上,两人正准备好好享用之际,却有一般尼姑团团将他们围住,来势汹汹,剑锋相对,其他客人纷纷避难而去。
      似有预感般,对于她们的出现,无情毫无惊讶之色。殷沐灵眼尖地认出其中一人便是适才带路的小尼姑。
      「小师太,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小尼姑比剑,叱道:「妖女,你不要再惺惺作态了,我师叔敬你们如上宾,你们竟然下毒加害她,可恨。」
      其他尼姑纷纷喊着要为了尘师太报仇,声音杂乱,场面有些难以控制。
      殷沐灵一脸茫然,莫可名状,道:「等一等,你们说了尘大师怎么了?」
      小尼姑一声冷笑,大声喝道:「怎么了?呸,夸你还说得出口,竟然在小盒中下毒害我师叔,要不是我师叔命大,及时被主持师父所救,现一定遭了你们的道,称你们的心,如你们的意了。」
      原来,了尘师太等他们走后,便关起门打开小盒子,不料里面躺着的竟是她当年出嫁时,与夫君的定情信物,半块刻着双影双飞字样的玉佩。不堪回首的往事令她全身顿时抖动不停,未顾虑其中是否有诈,毫无防备地拿出玉佩,不料玉佩上早洒满剧毒,这才中毒倒地。幸得有住持师妹出手相救,这才从鬼门关捡回半条命,生命仍是危危可及,要持续半个月的逼毒,方能保命。
      「了尘师太中毒了?这怎么可能!」
      小尼姑闻言,又是冷冷一笑,道:「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你承不承认。」
      另一个小尼姑喊道:「师姐,你还跟她啰嗦个什么,我们将她捉住,带回去让师伯发落。」
      「现在,你信了吧。」他说得小声,但殷沐灵清楚地听见。
      「这怎么可能。」殷沐灵还是不肯相信。
      「不信?」无情挑眉看她,眸中闪过怒意,只为她的不信任。
      「小师父,这其中肯定是哪误会,你们带我回去,我自当向了尘师太解释清楚。」殷沐灵相信这中间定有误会。
      小尼姑哼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捉你回去向师伯请罪的。」
      「凭你们?」无情冷笑一声。
      众尼姑相视一眼,方才齐声道:「不错。」
      见无情已生杀机,殷沐灵连忙出声阻道:「无情,不要累及无辜。」
      面对殷沐灵的求情,无情竟未能像往日般做到置若罔闻。一直以来,他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没人能左右他的情绪而办事,就算教主也不例外,但是这次……他竟有些犹豫!
      「不要多说,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住他们两人,我们上。」
      不知是哪位尼姑发的言,众尼姑准备群起攻上;无情顾虑殷沐灵的安危,毫不思索,抢在她的前头,护住她。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从天而降,适时阻住这场武斗。
      「住手。」
      众人齐齐看向声音来源,来者是几名尼姑,看她们气息不定,踹气吁吁,来时定是赶着跑来的。
      「师伯要我们不许为难他们,马上放他们离开。」后来的尼姑说道。
      「可是师姐,他们……」
      「这是师伯的命令,不得违抗。」
      好一句师伯的命令,围歼的尼姑这才不情不愿的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们离开。
      「请各位师父放心,这毒虽不是我下的,但这事我也不会不管,我会管明究竟,一定给了尘师太一个交待的。」
      语毕,无情带着她一同离开,殷沐灵的计划是夜探水月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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