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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被施予了魔法的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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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这次瓦兰特不能再在自己被指控之前醒来利用盾牌上的蛇去杀死尤恩骑士了,在他醒来之前他就被亚瑟关进了地牢里,而那面尚未收回咒语的盾牌则被送到了乌瑟面前——现在证据确凿,瓦兰特一定难逃一死。
为此梅林高兴得晚上甚至多吃了两口晚饭,之后他又一次得到了乌瑟的赞赏。就在他打算明天一早就去观看瓦兰特被吊死时,亚瑟却忽然传唤他去一趟地牢——天知道他有多不喜欢那里,他曾经被亚瑟在那里关了好几次。他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瓦兰特的牢房,又一次被逼迫着见了这个最不想见的人——一个狡猾的虚伪的变态的男人。
“托你的福,亲爱的。”瓦兰特脸上的表情完全褪去了伪装,看起来比平时和梅林单独相处时还要无赖,“明天天一亮我就要被绞死了。”
梅林翻了个白眼:“请不要这么称呼我,我们根本就不熟。”
“是吗?”瓦兰特说着拿出了一条灰色的方巾——那是梅林平时系在脖子上的方巾,“这可是你身上的东西,如果不是你诱惑我欺骗我,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抓住的。”他说着深深地嗅了一下,“你的味道我到现在还在回味无穷呢。”
梅林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领口,忍不住皱起了眉:“如果我不骗你那你又怎么会放松警惕好让我有机会偷袭你逃走呢?说到底还是你自作自受。”
“我真喜欢你对着我牙尖嘴利的样子,”瓦兰特闷笑一声,“真是漂亮极了。”
亚瑟在旁边看的眉头直皱,推开梅林对牢房里的瓦兰特说:“你要见梅林已经让你见到了,你现在还不肯招认你们西锡利有什么阴谋吗?”他看了看瓦兰特手里的方巾,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气一直堵到了嗓子眼——那可是梅林贴身佩戴过得!
“招认是没有了,”瓦兰特笑得无赖无比,“我只是想见见梅林编来骗你们的而已。话说回来,你们难道没闻到什么味道吗?比如——麻醉草的味道。”
说完,地上顿时倒了一大片。亚瑟低声骂了一句一头栽到了牢房里,意识还能维持,但身体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了。模糊中,他看见牢房的门被打开了,瓦兰特走出牢房直接走到了昏迷的梅林身边,伸手把他从地上搂进了怀里。亚瑟又气又急,却偏偏只能干瞪眼看着那无赖把嘴唇贴在了梅林形状优美的唇上。
——该死的!混蛋!
“看来以后要很久不见了,梅林。因为带上你是没办法走出卡美洛的,所以只能暂时先放过你了。下次再见面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我要把你捆在我的床上,让你一辈子用小屁股伺候我——作为你企图让乌瑟绞死我的惩罚。”瓦兰特说着,又重重在梅林脸上吻了一下。
梅林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瓦兰特已经安全逃出城了。梅林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被做了什么,只是不住的懊恼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大意,难道因为自己让尤恩免于一死,瓦兰特也因为蝴蝶效应逃过一劫?他本来应该上绞刑架永垂千古的!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在逃犯,而且还有着西锡利贵族头衔——该死的蝴蝶效应!该死的瓦兰特!
梅林始终有一种只要瓦兰特还活着自己就将永无宁日的预感。
“梅林。”亚瑟和莫根娜不欢而散——他总是在和她斗嘴吵架,似乎两人天生就不对盘,但实际上两个人现在都还太年轻,而且又是娇生惯养的贵族所以总没人肯先低头——穿过庆功宴上的客人们找到了心不在焉的梅林,“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的屋里一团糟,一堆衣服要洗,我的盔甲要修,我的靴子要刷,我的狗狗要遛,我的壁炉要扫,我的床单要换,还得有人清理我的马厩……如此之多的事情为何你还会在这里悠闲地参加庆功宴?我可不记得给你放过假……”
“……”你可以去死一死吗?
—— ——
阴冷潮湿的壁洞里,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正双手拿着一样东西在及腰高的水池里清洗着一块被捏的奇形怪状的泥土。她睁开眼睛将捏好的沾满水的泥块放进一个刻着一些花纹和符号的好像蛋壳一样的白色容器里,双手捧着它张口念起了一串咒语,同时五指不停在容器上抚摸着,就像是在摸一个即将浮出小鸡的鸡蛋。
很快,那个圆圆的好像鸡蛋却比鸡蛋大了好几倍的容器从里面渐渐发出橘黄色的光芒,同时发出清晰可闻的脉搏跳动的声音。女人露出一抹高兴的笑容,欣喜地将容器放进了水池里,看着它沉入水底消失不见。
白色的球体在水中随着水流来到了卡美洛底下的淡水库,在一阵“咕嘟”声过后冒出了水面飘在了干净的水源上。在晃动的水波中,容器的外壳被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了一个口子。
而在上面的卡美罗城中,一位妇人从抽水器出水口下方拿走了自己的水桶,一个男人来到抽水器旁打开阀门放水直接用手接水饮用了起来。通过圆形水池的水面,女人看到了这样一幕,念着咒语伸手划开了平静的水面。
接着,她漂亮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
盖尤斯来到地上躺着的人旁边蹲下来,伸手去翻看地上男人的尸体。梅林站在边上,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忍不住皱了皱眉,男人尸体苍白的双手让他清楚的知道了这是真么东西造成的。
“别光在那看,”盖尤斯抬头看了梅林一眼,“我需要人搭把手帮我把他弄回去……这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死人而已。”说着伸手将趴着的尸体翻了过来。
男人睁着眼睛,整个眼珠已经完全变白了,像是被粉刷过得脸上布满了紫黑色的纹络,看起来十分诡异。盖尤斯前倾的身体微微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的行人,对梅林说:“不能让人看见,快盖上。”
梅林走到旁边将人晾晒在绳子上的床单拿下来盖在了尸体身上,和盖尤斯一起将尸体包裹的严严实实,他们找了一辆板车将尸体一路运回了王宫。
路上,遇见了手上拿着野花的格温娜维尔。
“在做什么?”这个勤快的姑娘面带笑容的跟梅林打招呼道。
“呃,”梅林在盖尤斯的示意下转身来到板车后面挡住了好奇心旺盛的格温,“运东西。”
格温忍不住往前伸长了脖子:“看起来挺沉。”
“没什么……”梅林看了一眼格温手上的野花,“有人送花给你,真漂亮。”
“不,不是。”格温摇了摇头,举起了手中的花,“想要一朵吗?紫色的。”说着从一束花里抽出一朵紫色的小花,“紫色很衬你。”说完又改口道,“呃,我的意思是,红色不适合你。”
梅林看了看自己的红色外套和系在脖子上的灰色方巾,傻乎乎的把手上的花放在领子上:“呃,谢谢。”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回头见。”
“再见。”格温说着站在原地挥手道别了梅林和盖尤斯。
回到莫根娜的寝宫,格温看起来心情十分愉快,就连莫根娜看见她都忍不住说:“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发生了什么让你高兴的事了吗?”
“我为您摘了些花。”格温伸手将手上的花束递过去。
莫根娜接过来看着手中的花微笑:“真是贴心。”
“让您心情好点,我知道您休息得不太好。”
“因为你,我的心情才舒畅。”莫根娜看着这个既是自己的女仆又是自己的知心好友的姑娘,神情分外的认真。
“嗯……”格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拿莫根娜手上的花,“我帮您插到花瓶里吧。”
—— ——
“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盖尤斯拿着放大镜一边在死者脸上观察着一边说,“看起来也不像瘟疫,这应该不会是源于自然。但是,谁有这种能力呢?”
“你认为有人在卡美洛使用魔法。”梅林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听见亚瑟在外面叫自己。梅林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门一手撑住门框,挡住了亚瑟往里面看的视线:“我正要出门。抱歉,我晚了。”
“没什么,我都快习惯了。”亚瑟说着视线放在了梅林领口的淡紫色野花上面。
“呃,”梅林伸手拿起花,解释道,“是格温,她给我的。”
“哦……”亚瑟语气微妙的应了一声,他盯着梅林手上的花看了一会,才对梅林说,“告诉盖尤斯说我父王要见他。”说完,木着表情走了。
“是的,殿下。”梅林站在门口探头看了一会才关上门看向盖尤斯,“盖尤斯……”
“我听见了。”盖尤斯点头说了一句后抬了抬下巴示意梅林过来,“好了,把他盖起来。”
王宫里也有相同的受害者出现了,这就是乌瑟传唤盖尤斯的原因:“发生了什么事?”他说着低头看了看盖尤斯面前已经断气了的仆人。
“我不知道,陛下。”盖尤斯说着抬起头,“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例了。”
“为什么不上报?”乌瑟皱着眉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
盖尤斯站起来说:“我想先找到原因。”
“那原因是什么?”
“还没找到,”盖尤斯神情镇定地回道,“不要着急,陛下。求真的道路是漫长的。”梅林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而亚瑟也站在乌瑟身后,自打梅林出现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自然也注意到了梅林的奇怪表情。
乌瑟额头向下压了一下,这让他看起来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你想隐瞒什么?”
“陛下,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盖尤斯摇着头说,“受害者在一天之内死亡,传播速度太快了。”
“那病因是什么?”
“我认为……”盖尤斯犹豫了一下,“病因是被施予了魔法。”
乌瑟后退几步来到亚瑟身边按着他的肩膀向右移了几步:“我们必须彻查这件事。”
“……”亚瑟还在偏着头看着梅林,但很快就转回了注意力,对着乌瑟点点头,“我会的,父王。我会加大兵力,全城搜索。”一谈论起国事,亚瑟整个人就会变得非常可靠。
乌瑟点点头:“所有城门守卫加强一倍,密切留意周围的动静。”
“父王?”亚瑟对自己父亲紧张无比的样子十分奇怪。
“我们需要盖尤斯找出治愈方法,”乌瑟焦躁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如果他需要帮助,我们尽力配合。”他深吸一口气,“如果盖尤斯是对的,整个城堡就完了。”说着听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的仆从,“这种魔法藐视王权,挑战权威。倘若我们控制不了这场灾难,子民将会依附魔法,大开杀戒……我们要尽快找出施法的人。”乌瑟说完伸手朝大门指了一下,示意亚瑟马上就去调查。
“遵命,父王。”亚瑟点了点头,离开了大殿。
梅林蹲在盖尤斯旁边帮忙把尸体从大殿弄出去,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观察在跟亚瑟说话的乌瑟,期间多次受到盖尤斯用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别乱看不该看,他也不予理会。看来乌瑟对魔法的恐惧与恨意还像过去一样强烈,而亚瑟……梅林抿了抿唇,真不知道这样的欺骗究竟还要持续多久,难道还要向之前那样,直到亚瑟即将死去才能让他知道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