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传奇)再爱，永恒》滟酒澜歌

17、来自狮鹫的袭击

　　“嘿，我说亚瑟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梅林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跟在亚瑟屁股后面转，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亚瑟这家伙只在是固执的让人恨不得揍他两拳，“为什么充任骑士的就非得是贵族呢？这样的话更多有真材实料的人不是都没有机会为卡美洛效忠了吗？”

　　“无论你说什么，律令就是律令。”亚瑟整理着锁子甲的袖子部分慢条斯理的说，“就算我是王子也不能违反律令，所以梅林，你说再多也没有用。”

　　“那么兰斯洛特就只能这样了吗？”梅林懊恼的皱起眉头，“这真是……”

　　“你为什么对他的事那么上心？”亚瑟终于转过头看着梅林的脸说，“你就从来没关心过我的事情——我房间里的老鼠已经咬坏了我两双靴子了，你有功夫追着我要求这些不可能的事还不如想想怎么抓住它们。而且我们得知有一头有翼怪兽袭击了韦洛迪——应该是你在绿林里看到的那一头——而现在居然还有老鼠来骚扰我……”

　　“……”梅林垮下肩膀，看了一眼亚瑟的靴子，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亚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　　——

　　“看来还是不行对吗？”兰斯洛特似乎早就料到梅林会无功而返，“想想也知道，亚瑟是乌瑟的儿子，儿子又怎么会违背自己的父亲呢？”

　　“我很抱歉。”梅林说着歉疚地拍了拍兰斯洛特的肩膀。

　　“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兰斯洛特自嘲一笑，“你为了我一个才认识不到两天的人这么卖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而且你还救过我的命。换句话来说，应该是我来报答你才对……可惜我什么都没有。”

　　“我应该帮助你，兰斯洛特。”梅林认真地看着未来骑士棱角分明的脸说，“你救了格温。”而且你还曾经救过我——尽管那不是这个世界的你，但我帮助你却是应该的。

　　“也许你是对的……”兰斯洛特情绪低迷了一会，很快他抬起头对梅林笑着说，“或许我可以帮你干点粗活什么的，你需要一个人帮你打下手吗？也许我可能笨手笨脚的……但是相信我，我能做体力活。”

　　“……”梅林想了想决定先避开这个话题，“你为什么这么想做一名骑士？”

　　“我小时候，”兰斯洛特整了整袖子边想边说，“我们的村庄被北方大陆来的侵略者袭击了。很多人来不及反抗就惨遭屠戮……我父亲，我母亲，每一个人……除了我。”他将视线集中在烛火上，然后神情变得激动起来，“从那天起，我就起誓再也不在暴政面前示弱，我把剑术视为生命。从那天起，每个清醒的时刻我都全身心投入练剑之中。准备了很久，我才向卡美洛进发……”说到这里，兰斯洛特放开自己环抱的手，“现在看来，我的旅途结束了。”

　　“我向你保证，”梅林目光坚定地看着兰斯洛特的眼睛，试图传达自己的信念，“很快卡美洛的骑士就不再需要血统证明书了，你应该得到承认——盖尤斯说，耐心是一种美德。你不该这么快就放弃自己的梦想。”

　　“你觉得我还有希望吗？”兰斯洛特的眼中迸射出希望的光芒看着梅林。

　　梅林微微一笑：“也许坚持下去不一定能带给你想要的，但如果你不坚持那就一定得不到你想要的。”抱歉，这一次我不能在用魔法帮助你伪造一份血统证明了。

　　“也许你是对的……”

　　“也许我不能帮助你成为一名骑士，”梅林冲着兰斯洛特眨了下眼睛说，“但你可以观摩一下骑士们的训练——也与会对你的剑术有些帮助——虽然我不太想承认，但亚瑟还不算是全无可取之处，最起码他的剑术在卡美洛是数一数二的。”

　　“真的？什么时候？”说到自己钟爱的剑术，兰斯洛特又有些精神奕奕起来。

　　“明天，明天亚瑟要在校场挑选新的骑士——你可以欣赏一下那些有贵族头衔的家伙被揍趴下的精彩画面，绝对能平复你被不公对待的心。”

　　——　　——

　　“好了，武士，时候到了——”亚瑟一边带上手套一边向着今次前来申请加入骑士的贵族走去，眼睛却控制不住的不断向梅林所在的方向瞥去，“终极考验。通过了，你就是卡美洛的骑士；输掉你就还是一介草民。你要对付的敌人乃是终极杀戮机器——就是我。挑战时间一分钟，三个回合——格鲁门，威赛克斯家族次子。”亚瑟说完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身后的沙漏也被翻转过来，“计时开始。”

　　挑战者挥动着手中的剑走到亚瑟面前，亚瑟双手松弛的看着他到达距离自己两步的地方，在他挥起剑向自己砍来的瞬间，亚瑟出手了——一个利落的转身手中的剑柄一击即中挑战者的腹部，然后抬腿用膝盖狠狠地砸在了对手的鼻子上。

　　周围几声惊呼响起，亚瑟看了一眼挑战失败的格鲁门微微摇了下头，侧头的时候刚好看到梅林正在和兰斯洛特有说有笑——他觉得自己脑门一突，当场就想朝梅林发火。他腮帮子鼓了一下，视线转向兰斯洛特，刚好看见对方眼中的跃跃欲试，他早就从梅林那里知道兰斯洛特过人的武艺，微一思索一下，举起手中的剑遥遥指向兰斯洛特：“你叫兰斯洛特是吗？我听我的男仆说你的剑术很不错，想来试试自己的斤两吗？”

　　兰斯洛特惊讶地看着亚瑟，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吗？”

　　“去吧，”梅林在后面推了兰斯洛特一把，刻意忽略了亚瑟刚才对自己男仆的称呼笑着说，“和亚瑟王子比剑，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起码这不是从打扫马厩开始的。

　　兰斯洛特站在亚瑟对面。迟疑地拔出了自己的剑。就在这一瞬间，亚瑟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他被一拳揍得倒在了地上。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带着嘲讽的哄笑声，梅林下意识地抓住面前的兵器架，身体前倾冲亚瑟喊道：“嘿，你还没说开始呢！你这叫偷步。”

　　亚瑟呲了呲牙，扭头看向梅林：“你等着吧，这次我就算说了开始也能一次把他打趴下。”等兰斯洛特从地上站起来晃了晃脑袋，站稳了身体，亚瑟才说，“准备好了吗？开始！”

　　这一次兰斯洛特显然早有准备，他避开了一次有效攻击并且进行了还击。几个来回下来，亚瑟不由挑眉露出有趣的神情来：“身手不错。”说着又是一击打向兰斯洛特的面门，兰斯洛特猝防不及有些狼狈的后退了一步，却没办法再避开下一个攻击了……

　　就在这时，钟声响了起来——那是只有国内发生事故才会发出的信号，与此同时街道那边传来了百姓们的呼救声。

　　亚瑟猛地停住手转身向着街道跑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亚瑟在从城门涌入的伤员中看到了盖尤斯就直接走了过去。

　　“村庄被袭击了——”盖尤斯一边说一边手下不停地为一位伤员上药，“被一头有翼怪兽。”他看了看身后更多的伤员，转头就看到正向这边跑来的梅林，“快点梅林，那边还有几个伤员需要你来治疗——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梅林看了一眼向着城堡跑去的亚瑟，转过身接手了盖尤斯的一名伤员。

　　“这已经是第三起了，”亚瑟站在自己父亲身后看着城堡下面的那些难民们说，“我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可我无法追踪空中的怪兽。”

　　“你不必追踪。”乌瑟回头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先是绿林，然后是韦洛迪。由北向东，它一路朝山谷口进发冲卡美洛而来……你得为你的骑士备战，亚瑟。”

　　“我们会严阵以待的，父王。”

　　——　　——

　　“鹫鹰的翅膀，狮子的躯干……”盖尤斯就着烛光翻过一页又一页的纸张，在上面搜索着有用的信息，一本翻完了又拿出一本更厚的，看他的样子是打算做长期奋战了。

　　“不用找了，”梅林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来到盖尤斯身边，“那是一只狮鹫兽——生物类书籍里是找不到它的，它是一种强大的神话传说中的生物。”梅林把一本书摊开放在盖尤斯面前，指着上面的狮鹫画像说，“也就是说，寻常的兵器根本伤不了它。”

　　“看来你又可以使用魔法了。”盖尤斯看着梅林，把眼镜放在了桌上。

　　“我珍惜每一次使用魔法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狮鹫的叫声就在城中响了起来——这只传说中的大家伙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在卡美洛上空盘旋着，挑选着下面能填饱自己肚子的人类食物。很快，它从高空疾驰而下瞬间将一个年轻女人抓住了，锋利的爪子从女人腹部穿了过去，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就瞬间没了气息。这残忍的一幕刚好就被带领骑士赶来的亚瑟看到，他拿着盾牌站在广场中央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被怪物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所有百姓全部撤退！”亚瑟声嘶力竭的朝着慌乱的人群喊着，身后的骑士们都拿着武器向他身边聚拢而来，民众走后亚瑟抬头看着狮鹫停在半空中指挥着骑士们——“防御阵型！”

　　所有人举着盾牌蹲了下来，狮鹫盘旋了一会，将目标锁定在了亚瑟的身上——它尖啸一声一个俯身向着亚瑟直直扑了过来——亚瑟只觉得一阵狂风自头顶掠过，防御阵型一下子就被破解了，骑士们重新围作一团，警惕的关注着怪物的一举一动。狮鹫又在空中盘旋了一会，终于将自己巨大的身体停在了卡美洛城中的广场上。

　　亚瑟看出了骑士们的胆怯，认为再这样下去一定必死无疑，他咬咬牙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抓着长矛开始缓缓向着狮鹫靠近……

　　狮鹫似乎感觉到来者不善，它挥动着巨大的翅膀逼退了朝着自己聚拢而来的骑士们。亚瑟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使出浑身力气向着狮鹫挥动着长矛，然而几次下来却一次都没有击中它，他一边焦急的观察着对方的破绽一边防御着对方的攻击——终于，让他抓住了一次机会用手中的长矛狠狠地刺向怪物的胸口。就在亚瑟在心里已经认为这头怪物必死无疑的时候，手中的长矛却在刺中怪物身体的一瞬间断裂开来，怪物却是毛发无伤。

　　亚瑟惊在了原地，等到他发现怪物的喙正向着自己啄来是危险已经近在咫尺了——他下意识地后退试图避开攻击结果却不慎摔倒在地，眼看着就要被怪物杀死，亚瑟不停地蹬动着双腿向后挪动着……

　　就在所有骑士呆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的时候，一只火把不知从什么地方被人扔了出来狠狠地砸在了怪物的脑袋上——梅林在狮鹫发出的凄厉尖叫声中迅速地窜到了亚瑟身边：“没事吧？”他灰头土脸的，甚至身上还沾有病人的血迹。亚瑟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梅林的脸，一时竟好像没了魂一般——就是这个自己一直认为弱小的男孩三番两次的救了自己的命……

　　怪物显然被激怒了，疼痛让它失去了理智，它呼啸着向着三番两次重伤自己的梅林飞扑过去。亚瑟看得分明，正焦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落在一旁的火把，立刻动作迅速地翻身从地上爬起拿到火把重新站到了梅林的身前。

　　梅林看着亚瑟高高举起火把直指向狮鹫的脑袋，另一只手却是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腕再不让自己在往前面走近一步——他是在保护我。这样的想法一从脑子里冒出来就让梅林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过去亚瑟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死死地拽着自己不放，既不让自己向前，也不让自己离开他半步——这是一种全然的保护。梅林看着亚瑟坚毅的侧脸，只觉得心跳就像是在耳边一样。

　　怪物显然是怕火的，它不甘心的冲着亚瑟和梅林嘶叫一声后，终于离开了卡美洛。亚瑟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向梅林，男孩却笔直的站在原地发起了呆来，神情竟然是说不出的凝重。梅林抬起头看了亚瑟一眼，很快又重新移开视线默默低下了头。

　　曾经对着弗瑞亚，梅林也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是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