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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被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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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难得的一次有氧运动不应该活动过量,叶悲常贴心地为大家订了一辆小客车,就不用再徒步走回去了。体重一直令人堪忧的谢甄高兴地搂着旁边的一个男生,手舞足蹈:“叶老师你就是个仙女!”
叶悲常拍了拍他的大肚子,故意取笑:“你做的这么点儿活根本抵不过你在A市的一次宵夜。干脆你就留这儿好了,看你还有几分姿色,减下来应该勉强入我法眼。”
谢甄故作娇羞,摇晃那个男生的手臂:“不要啦不要啦,人家可是有节操的人。”
叶悲常大眼一瞪,双手叉腰佯怒:“你个不知好歹的!姐姐今天可是要霸王硬上弓了!”
众人都开始高声起哄,蒲素笑着打断他们,招呼道:“快快,我们的车到了。小丫头开起了玩笑,堵住车门:“来来来,大家先乖乖投币。哎哎哎,这位孕妇朋友您先请!”说着还假意搀扶谢甄。
谢甄啊啊大叫:“素素平日里我可是待你不薄啊!”
“对啊,要是没我帮你分担宵夜,你早就该生了!”蒲素调皮地拍了拍他的肚子。
叶悲常拍了拍手,示意他们上车:“快别傻了,都先上车。回去了本组长做东,请大家吃顿好的。”
众人再次哇哇大叫,冲上了车,挨个坐好。叶悲常刚刚想上车,突然一股巨力将她往后一扯,她反应及时也差点摔在地上,此时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高瘦汉子竟是一个大步跃上了车。
驾驶座上的司机看着这一幕竟是动弹不得,突然就感觉自己后脑勺抵上了硬物。只听见蒲素惊叫一声,车上便开始喧闹。
叶悲常一个翻身挣脱束缚,刚刚想还击便已经不敢再动手。自己的腰上已经被抵上枪口。“你们不要伤人,要车我们可以给。”
身后那人粗声粗气道:“叫他们全部下来。”
叶悲常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音。那车上的汉子已经高声呵斥他们:“不想死滚下去!”
所有人只能慌慌张张地冲下来,蒲素更是吓得惨白,大家的表情都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平时都和实验数据和书本打交道,刚刚初入社会的年轻人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叶悲常握了握蒲素冰凉的手,努力克制自己,问道:“你们把我们扔在这儿就行……”
枪口再次捅了捅她的腰,叶悲常咬住下唇,不再说话。
“陈子,赶紧走吧!大哥不会管我们了!”高瘦汉子表情阴鸷,语气里透着刻骨恨意。
身后那人喘着粗气回答:“去你妈的!白瞎了眼跟了个畜生!”一把将叶悲常推开,那汉子也将司机推下车,坐上驾驶座。
汉子阴冷地目光在他们之间扫视了一圈,手指向蒲素:“那女人给我上车。”
叫陈子的壮汉手一伸就要去拉直直往后退的蒲素,叶悲常握上那大汉的手腕:“我去我去!她身体不好,到时候经不起颠簸,反而拖累了你们。”
汉子阴森地笑了笑:“你既然想送死,到时候我们也省了愧疚一番。”
蒲素惊叫一声:“叶老师!”
陈子不耐烦将叶悲常推进车内,一把把她提起来扔进座位,询问道:“这些人怎么办?”
“咱先跑!一旦动手还得收拾,大了动静引人来了怎么整?”汉子眉头紧锁,发动车子。“这女的你先上来看着。”
叶悲常透过窗户给下面的人比了个手势,谢甄牵着蒲素往后退了一步,因为着急和惊吓都不知道表情该怎么摆了。
叶悲常敲了敲车窗,示意他们快走。谁知那壮汉一个箭步跨过来,一巴掌竟是将她的头打偏:“臭婆娘,你再乱动试试!”说着从编制口袋里掏出一条麻绳将她双手捆住,绳子的一头拴在前座的扶手上,再将她的脚绑起来扔在椅子上。
她不反抗也不说话,只是将自己整个人蜷缩起来,比起性命,脸上火辣辣的痛已经算不得什么。咬了咬唇,叶悲常自知此时想要靠自己的能力逃走,几率微乎其微,只盼着蒲素他们可以快点回去搬到救兵。
这两个人也许就是裴铮他们任务里的目标,这边的毒贩就算是个马仔手段也极其毒辣阴狠,况且是这两个人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如果有个万一她就成了陪葬。
车厢里很安静,高瘦汉子在专心开车,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观察着路况和四周,壮汉抱着口袋手里握着枪喘着粗气,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叶悲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他心头无故火起拿她来出气撒火。
叶悲常默不作声,正凝神记住路上的标识以防止自己被丢在路上后因为迷路而曝尸荒林。叶悲常缓缓闭上眼,一早上的剧烈运动让她不得不放松下来贮存体力。大概半个小时后,感觉到车速慢下来,叶悲常倏地睁开眼,现在已经进入了山林深处,那两个人正在商量弃车过江再逃。
叶悲常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儿!那个开车的高瘦汉子脑门儿上有个红点,已经被狙击手瞄准的汉子浑然不知。那高壮汉子却是立马掏出枪对向窗外,大喊一声:“老谢埋头!”
叶悲常把头埋进怀里,先是听见玻璃炸碎的声音,再是“噗”一声,一枪爆头!老谢应声倒下,方向盘失控地开始快速打转,他的脚却还在油门上。汽车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晃,在山路上颠簸,叶悲常整个人狠狠撞上了车窗。陈子埋下身子,匍匐到驾驶座,企图抓住方向盘。
叶悲常迷迷糊糊看见他伸手向上,此时小客车突然开始翻转,叶悲常听到树林里树叶簌簌抖动的声音,还有客车不停翻滚砸在地上的,自己脑门猛地撞在车厢地板上的声音。叶悲常简直是恨死了陈子将她的四肢捆绑起来,只能用力将自己卡进座位下面以求固定。
叶悲常觉得自己都快呕血了,这个山坡太高了,以至于她也记不起自己到底撞了多少下,翻了多少圈才停下来。
那种骨架被人一脚一脚碾碎的痛苦,连手指的关节都痛得叶悲常不敢再发出声音。
一声呻吟,陈子躺在车窗上手里还握着枪。叶悲常用力挣扎,抓起一块小的玻璃碎片,试图隔断手上的束缚,两根手指已经被割破好几道口子。每割断一小截就会抬头看看陈子还有没有动静,眼见他就要爬起来,咬咬牙,叶悲常直接用牙齿叼住玻璃狠狠切下。
麻绳一断,叶悲常吐掉玻璃,痛得发白的嘴唇上瞬间流出鲜红的血。顾不上嘴巴上的痛,叶悲常再趁势解开脚上的绳子。
那边陈子已经握着枪快站起来了,叶悲常看中破洞一脚踹开车窗,忍住全身的痛苦迅速钻出去。
在这深山老林,大树的树冠完全遮住了光线,这就像是晚上一般透不出光亮。听到对方扯长嗓子破口大骂,叶悲常跌跌撞撞只能往树林深处跑,这样自己被抓住的可能性才会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