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空》安安酱

6、第六章：成年礼

　　与我同年的莫冷在大年初二一起参加成人礼。
　　大冬天的，我就被瑜儿摸黑叫起梳妆打扮，一头的装饰品弄得我脖子都酸。估计在现代连出嫁这天都不会这么隆重，家里的跪拜请安都还是挺轻松的，可是皇宫就不一样了。
　　我是与莫冷同行的，介于以往的交情，可以说马车内是一阵尴尬。莫冷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在加上对我有着特别的冷酷，以至于现在对我的嫌弃暴露无遗，连迂回的空间也不给。
　　“我说，你何必这么明显的鄙视我？”受不了，我连闭眼装睡都可以感受到那强烈的视线。
　　“没有。”莫冷快速的否决。
　　“那你看我的眼神那么吓人干吗？”不是？我才不相信呢。
　　莫冷突然转正身子，全全的面对我：“我本来就这样。”缓了缓又说，“你很美，可是菲菲在你这里受的气也不少。你有时嘴巴太不积德了。”
　　看着他那么正经的脸，却说着这么孩子气的话，我忍不住捂嘴偷笑，也没反驳说菲菲嘴巴不饶人这句话，一时间先前对他的偏见也一扫无遗。就这样，也差不多到了大殿门口。
　　其实到底要做些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学着莫冷的样子给皇上请示。进去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一直在听着皇上的发言，可是我连头都没抬一下，连脸都没瞧见，视线里只有光亮的地板，就在膝盖块受不住的时候，一个大太监走来示意我们跟上，我们这才站了起来，临走时我微侧看了一眼龙颜，那个满目的阴郁透漏着迫于无奈的压力，除了这个印象，皇上的具体容貌就显得格外模糊，并没有给我带来特别的震撼，反而让我倍感同情。
　　“为何要用那种神情？”在前去皇太后那里的路上，莫冷低头询问我。
　　我捋了捋发梢，启唇回应：“皇上一拦天下江山，理应风气勃发才是。”看了看走在前头的大太监，我沉了沉声贴近莫冷说道，“可是如今这么忧愁，难道不是有难言之隐？你我也知道这位子坐得不安稳，外头的势力不可小觑。”
　　似乎没料到我会那么说，莫冷眼色一亮随即正色说：“没想到你还会关心国家大事，不过，没必要露出那样的同情，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马上捂住他的嘴，向四周环顾，确定没人了才放下手，皱着眉头提醒他：“看你说的话也不看看地点。”莫冷倒像是觉得好笑似的，悻悻的笑着看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容，我一下子忘记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两位，快点跟上。还愣着干嘛？”前头的大太监回身催促道。我们马上闭了嘴，快步走了上去。
　　在皇太后的面前不是很紧张，她一手握一个我们的手，像自家奶奶似的叮嘱我们。看这架势，我小的时候没少往皇太后这里跑，原来还有这么亲热的关系。
　　“听沈夫人的话，蓉儿是要出去游历去了？”皇太后恋恋不舍的问着。就在这当口，殿里陆陆续续坐满了各个大臣们，也包括了我的大哥。
　　我虽然不清楚为何会有这么多人，但是还是先回答了问题：“是的，很少出门。有这次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贪玩的个性还是没变啊，寡人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决定的孩子。”皇太后摩挲着我的手背，“出门在外可不比宫里安全。”
　　“宫里可不比外头简单。”我还不想那么早被锁在宫里勾心斗角的。
　　此话一出，皇太后吸了口气摸着我的额前，连坐在下边的群臣也停下了闲聊。我暗自后悔说了这么直白的话。
　　“这不拐弯的性子教人如何是好？”半晌，皇太后看向下面的人，“莫冷和蓉儿此次就一起结伴而行吧。按照以往的规矩，还要再派一人护驾作为前辈指导前行。看看，今年轮到谁了？”
　　“启禀皇太后，今年由我前同陪往。”严夷缓缓在众人前站起了身。
　　大殿内一阵喧哗，都在感叹这一出行的诡异，三大家族竟然会聚集一起，历来不曾有过。我则是一身冷汗，莫冷倒是淡定得很。这四年不知道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我可不相信我们会因此熟络友好起来，现在才知道，严夷先前对我打过的照面，恐怕他是早就已经了解的，可是他是如何会确定我必定游历呢？
　　结束了一切的礼节，我不安的走进大哥身边，他叹口气：“我会让方肖保护你的。”看来这事情大家都没辙，只好见机行事了。不过既然大哥都这么保证了，自然要让人心里妥当些。
　　“三天后，我来接你。”严夷上马车之前，笑着对我交待着，不等我回复就自顾自走了。
　　特立独行果然是他的作风，莫冷与我道别过后也先行回府，大哥不一会从殿里漫步而来：“让蓉儿久等了。”
　　“大哥和皇太后说了些什么？”我好奇的询问着。
　　“没什么，只是一些要事罢了。”大哥拉着我一起上了马车，“这次只能带一个随从，为了安全起见就让方肖跟随你，可以吗蓉儿？自己生活上可是方便？”
　　“没事的，就这么决定。”除了这样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案了不是吗？见我不怎么害怕，大哥也稍微敛了敛担忧的神色，随后便又开始教育我诗词。
　　回府后，可一下子炸开了锅，从大夫人到御用厨子无不跑来嘱咐我小心严夷莫冷，每个人都像是要把一辈子的话给说完。瑜儿和方丛两人拽着我的袖子哭哭啼啼的，一百个不放心，闹了一整天也不见好转。被这么热情似火的对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只能不停说着安慰的话语。唯一正常的也就是方肖了，除了开始的惊讶之色，之后马上就恢复了冷静。
　　这样的状态维持到了第二天午后，瑜儿才能面对既定的事实开始为我准备行李。快临近夜晚之时，因为基于对从未涉足的后院围栏外那一条街，我趁着大家忙活的时候，运足内力脚尖一点轻快的立于瓦砾上看向院外，不管如何让我瞄一眼也是可以的吧？
　　没有想象中的壮观，不过就是一条过廊街道。
　　偶有几个农夫商人经过，刚要转身离开，就瞧见了漫步而来的白发男子。这个人我有印象，是在除夕那晚坐于严夷身边的那个人。白发男子也看见了单脚点于围墙之上的人，糟了，被人瞧见自己有轻功的本领了。因为窘迫，我也不管此人的神情，就飞快地穿梭在树间离开了，只想快点远离此人。
　　萧白郎望着速速离开的背影，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你可看见了？”
　　一个勾着玩味笑容的男子从拐角处走上前来，轻笑了几声：“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大小姐会这么不甘寂寞。”
　　“没规没矩。”萧白郎不屑的心里想。
　　回到屋内，我脑子一片混乱，见到我人的方肖有些责备的问我：“小姐，你先前去哪里了？”我摆摆手不想作答，见状，方肖也只好不满的闭嘴。这日子过得安逸太久，果然是会出事情的，还没出远门就这么不吉利，这不是我逃得快就能解决的事情啊。
　　才一会，方丛就夺门而进。
　　“小姐，各个豪门望族的少爷们听说小姐要出门四年好不失望呢，准备好的聘礼都只好一拖再拖。”方丛甚是可惜的看着我。
　　“谁要那么急着出嫁？”我不在意地继续吃着糕点，“我可不想呢。”
　　似乎见我不回心转意，方丛只好找瑜儿一起抱怨去。或许是我怪异的思维已经让他们见怪不怪，也没人再愿意和我说烂嘴皮子了教导我了，只好随我开心去。

作者有话说

　　终于要从下章开始进入正题了。
该交待的也差不多了，女主也要到处游走结交侠士了。
之后的文文都是讲述四年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