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猪柳蛋314

11、（十一）突围

　　“全军，随我突击！誓死护卫主公！”
　　被风沙遮蔽的天幕，炮声一声紧似一声地逼过来，马蹄声碎，呐喊直贯长空。随着凌统短促的一声喝令，三百人的卫队，向着眼前的铁壁，直直地迎了上去。
　　即使知道即将踏上的是一条死途，他们却依旧紧紧跟着年轻的将军，义无返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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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混蛋疯了吗？三百对两千，这是找死！！”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凌统松了手转过身去：“何况当初，甘兴霸不也只用百骑便扰乱了几万雄兵么？”
　　他的声音里，居然闪过了一丝狡黠：“我的人数是你的三倍呢。”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
　　“我已经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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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统！！！！”听到我的喊声，他停了步，转过脸。
　　“本大爷的脑袋还记在你帐上，你要是不回来，本大爷可是绝对会赖帐！”我提刀指向他的背影：“逾期的话，别说三颗脑袋！就连三根头发都不会还你一根！！！”
　　他愣了一下，嘴角突然绽出一个粲然的笑。
　　“你也一样！若是胆敢把脑袋轻易送给魏军，可别怪我追到地府去，索你三千颗脑袋！”
　　凄艳的一抹红，逐渐染上了硝烟的颜色，模糊在一片灰暗里。
　　我最后望了一眼卫队消失的方向，转过身。眼前，乐进的追兵已到，洪水般的铁流。
　　铮铮几声弓弦响，冲在先头的几个曹兵翻身落马。
　　最后一支箭脱手而去，我狠命地把弓撇在地上，高高扬起霸海，金属在昏黄的天幕下闪起刺目的光。
　　“东吴甘兴霸在此，不要命的！尽管放马过来！！！！！”
　　背后，遥远的地方，呼应一般地，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杀声。
　　“小子们！！！！！”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喝：“给本大爷竖起旗帜！！！！擂起战鼓来！！！！东吴军队，即使战到最后一兵一卒，军威绝不动摇！！！！”
　　战鼓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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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记得在那般境地里，曾不曾有过绝望的心态——也许有过，可是在那漫长得，几乎永无休止的浴血搏杀中，完全没有任何一丝空闲，让我有机会消沉或者绝望。
　　如果说有一丝杂念的话，就是在我奋力拨开暴雨样齐下的兵刃和箭矢的时候，脑中猛然亮起的念头，像黑暗混沌里的一点光，微弱却顽强地摇曳：
　　我要活下去。
　　本大爷这颗脑袋，不能交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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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我和吕蒙的军队绕河而走，魏军一路追杀不绝，直到遇到自军接应的时候，残存的兵士已经所剩无几。
　　“刚刚接应主公回营，多亏各位将军奋战，主公大人平安无事。”接应的兵士似乎和我一样松了一口气般：“河桥半拆，近卫军一路杀回张辽军中，主公大人驾马退了三丈余远，然后纵辔加鞭，只身飞过桥南。”
　　我的神经抽动了一下。
　　“凌将军呢？既然是护送主公回营，应该平安无事吧？”
　　“……”士兵的目光突然开始闪烁。
　　“说话啊！！？？？本大爷问你话呢！！”
　　“凌将军他……”士兵胆怯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我的分镜性质的分隔越来越多了……
嘛，那个无聊的悬念，连我自己都觉得写得很狗血……（沮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