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清．缘》黄柔熙

25、伤后

　　进了毡房，便看见一脸焦急担忧的云哥哥，一旁安慰掉着泪伊缘的十四。
　　众人被云哥哥以为我治疗的缘由据在外间，里间只剩下了我，云哥哥和坚持留下的伊缘。
　　外间的乌兰胡孛尔又给了十四讲了一次详细的经过，特别是发现我的时候，我正拿着一柄软剑与一只老虎搏斗，那个凶狠的样子，他也不禁“啧啧”称赞，什么勇猛啊之类的。
　　里间的伊缘和云哥哥一直闷不做声，知道将我的罩衣全部剪开之后才闻及伊缘的低声啜泣和云哥哥的叹息声。
　　云哥哥涂药的劲道已经放得很轻柔了，可是有些地方伤及的部位有点深，自己仍旧忍不住倒吸气。
　　每到此时，伊缘的低泣声和云哥哥的叹息声便会愈发的清晰起来。
　　“是不是很痛？都怪我那么没用，只能让你保护。”伊缘的眼睛通红，长时间哭泣的她已经开始气短起来，一抽一抽地说了半天才将整句说清楚。
　　“痛是有点，能忍住！你这死丫头没事儿说什么鬼话难不成要让我看着你被老虎吃掉？”我稍稍调整了姿势，又扯到了伤口，痛得我呲牙咧嘴的，可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还是努力说的轻描淡写些。
　　“可是，你这一身的伤，留了疤，以后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她唧唧歪歪的样子让我有些后悔刚才的英雄举动了。
　　“死丫头，你还敢说？反正我是赖定你了，没人娶我你就得负全责，到时候我阿玛不养我了我就找你去。”
　　“你？你阿玛才舍不得呢！把你当个宝似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一脸的鄙视。
　　“死丫头，别让我后悔刚刚救了你，早知现在，我之前就应该把你从马上丢下去喂老虎。”
　　两个人吵归吵，还是可以压低了声音，生怕外间的人听到了。
　　云哥哥望了我一眼，没多说什么，撩开帘子，出了里间。
　　“多谢贝子和格格救了舍弟，请谅解今日受了伤不能亲自致谢，待过了两日伤势好转之后，在下一定陪同舍弟亲自致谢。”
　　外间传来云哥哥致谢的声音，那个乌兰胡孛尔居然是贝子？
　　看着我一脸惊讶的表情，伊缘一脸笑意给我解释道。
　　“乌兰胡孛尔是科尔沁的贝子，他妹妹自然是格格咯！听说他箭法出神入化，可以五箭齐发且每箭必中，他妹妹也不差，是族里的最璀璨的一颗明珠，传言舞跳得极好，而且马术也是一绝。她曾经和八嫂比试过一次，连嫂子也对她佩服不已。”她一脸的崇拜。
　　“花痴，说到射箭，貌似十三和你老公也不逊色吧！至于舞嘛,蒙古族好歹也是能歌善舞的民族吧，舞跳得好也不足为奇，不过马术好倒是值得一夸，她看起来和咱们差不多大。”
　　“听送我回来的那些科尔沁的侍卫说，这次他们兄妹来的目的便是请我公公指婚，贝子大概17岁的样子，乌兰胡孛尔也已经14了。”
　　“不过那贝子人倒是不错，很率直，也不知道谁能嫁给他。”自己无心说说，倒成了那个丫头的把柄。
　　“莫不是你这丫头看上他了？虽然他救了你一命，你也不用非要以身相许吧！”她笑着搔我的痒，以致自己的动作太大了，牵扯到了伤口，不得不倒吸口凉气。
　　“不跟你折腾了，好好躺下歇歇。”她拍着被铺得软软的床铺，轻轻地扶住我躺下去。
　　“其实草原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仍旧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她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着。
　　我楞了一下，旋即笑了出来。
　　“我不是真的要嫁过来好不好，你瞎担心什么！刚才那些明显是说着玩儿的。”虽然自己一直都自认为是个粗条神经的人，但是却对她的想法好像有一种了然于心的胸有成竹。
　　“你自己说的最好给我记住，我在这儿就你一个亲人，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距离不许超过十米以上。”她凶狠地将手叉在腰间，装悍妇样。
　　“十米？我把你栓在腰上得了！”自己笑着揶揄她。
　　“好啊！”她倒是很顺口地就接了下来，嫣然一笑。
　　“伊缘，木儿怎么样了？”链子外传来十四焦急的询问。
　　她冲我眨了眨眼，示意我闭上眼睛，脚下迈开了悠闲的步子朝门口走去。
　　“爷，小木，她……”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
　　自己忍不住蹙了蹙眉，这死丫头又要搞什么名堂？
　　“她怎么了？”十四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慌乱，一丝担心。
　　“您自己去看吧！”她说完便“哭”着跑开了。
　　她居然演戏，演到一半却退场了？不知道她耍什么花样。
　　“木儿。”十四在身旁低声唤着，听着听着，自己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可是自己却还得紧紧地闭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木儿。”自己的右手被抓了起来，温暖经由手掌传递至了心里，自己不能忽略掉这一刻的感动。
　　手被捧至呵着热气的唇边，轻轻的一吻落在掌背。
　　“下次不许你再这样了，为了保护别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及。”他哽咽地说不下去了，轻轻撩开我的衣袖，臂上的伤口与衣服的摸彩让自己不禁又倒吸了口凉气，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自己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疼痛。
　　接下来，整个屋子静了下来，他没再说话，只是将我的手紧紧的握在手掌里。
　　这样持续了许久，一瞬间冰凉的液体打在了手背上，我惊地睁开了眼睛，他两眼通红的望着手臂上的伤口，直直的盯着，仿佛和谁有着深仇大恨般，可是眼角挂着的泪珠，在我看来却异常的温柔，犹如一弯碧潭，细腻柔和。
　　或许是捕捉到了我的目光，他将脸扭向了另一边，一会儿才转了回来。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他轻轻的问着，带着浓浓的鼻音，嘴角努力的向上翘，装得很轻松的样子。
　　“不是，是我自己睡不着。”我摇了摇头，没有了平时的张牙舞爪，乖乖的回答问题。
　　“那我坐在这儿陪你好吗？”十四试探着问道，带着生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
　　“好，反正我一个人也很无聊。”自己点了点头。
　　两个人开始聊天，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说我在听，他对他皇阿玛的敬仰，对他四哥的崇拜，对他八哥和十三哥的喜爱，小时候偶尔调皮的事情，因为学业不好被罚等等。
　　好几次都因为他的宝事儿笑得自己身上的伤口疼的要命，侍女来催促了几次让他出去用膳，都被他赶了出去。
　　“去用膳吧！说了这么久难道不饿么？”自己试探地问道。
　　谁知他一脸的不爽起来，阴沉个脸，撅着嘴。
　　“你就那么不愿意让我陪着你？如果是你云哥哥你恐怕就不会催他去用膳了！”
　　我一时无语，这小孩儿的想象力还真是天马行空啊，不过让他吃个饭而已，他扯到哪儿去了？真是服了他了。
　　“我可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是饿了不想出去吃可以让他们把菜端进来，在这里用膳。”
　　他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难为情的笑了笑。
　　“你想吃点什么？我让他们一起送进来。”他站起来，将身子俯了下来，替我将薄被仔细盖好。
　　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摇了摇头。
　　“你受了伤，需要好好补补身子才能快点好起来。”他哄着我的语气好似以前爸爸哄我吃药的样子，眉眼中尽是柔情。
　　“那我要吃螃蟹。”自己开始耍起赖来，明知道自己有伤口不能吃这些，自己有伤不能吃这些，可是自己还是为难起他来。
　　“螃蟹是发物，对伤口的复原没有好处的，吃点别的好不好？”他低声哄着，可是自己根本不买他的账，将头扭向另一边。
　　“一定要吃螃蟹吗？”他轻轻将我扭向一边的脸正了回来，对我说着。
　　“想吃。”自己认真的点点头，其实没那么想吃，只是看着他的样子想逗逗他而已。
　　“不过只能吃一点点，我吩咐他们炖些些益气补血的汤来，你要多喝一点才行。”他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出去了。
　　自己百无聊赖的躺着，数着手指，扯扯衣服，还要忍着疼痛动动身子，身下垫了几层棉絮，倒是软和，可是这种天气，不消一会儿，后背便被汗水沁透了，要是不常动动身子，恐怕伤口痊愈也不知道要等到哪天。
　　自己将身子轻轻翻过去，后背朝向门口，面朝里，将与皮肤粘在一起的衣服小心扯了开来，总算是舒服了些。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却只有一个人。
　　“祯哥哥，你怎么那么慢才回来？”自己撒娇的语气以出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心里竟然是如此期盼他快点回来。
　　可是却没有人应声，自己有些疑惑，翻身转向门口，却之赶得上见到帘子的微动，疾风般的步子离开了房间。
　　是谁呢？不说话就走了？
　　“把饭菜摆在外间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十四以皇子的口吻命令着，之后便是众人离去的脚步声。
　　“木儿，饭菜都弄好了，想吃点什么？”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坐在我身边，用勺子轻轻搅着，缓缓的吹着热气。
　　“这个是当归补血粥，先喝点。”他舀了一小勺，又放在嘴边吹了几下，才递到我嘴边。
　　我望着他，缓缓张开嘴，他小心翼翼的将勺子送进我嘴里，，然后嘴角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这一刻，自己有种被温暖袭击的晕眩。
　　可是，我却很自私的打破这种感觉。
　　“这个不好吃，我要我的螃蟹。”我将碗一推，蛮横地说着。
　　“螃蟹是发物，对伤口不好，再说了，你为什么偏偏要吃螃蟹呢？”十四面对自己的无理取闹，不但没有一丝恼怒，反而温和的笑着。
　　“因为……因为……因为我想吃。”自己的无赖耍的可真是淋漓尽致。
　　“只要吃了就可以，对吧！螃蟹。”这次他脸上带的笑，怎么看怎么是算计别人得逞的奸笑，是不是我看错了？
　　他见我没反应，起身出了后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盘子。
　　他坐下，夹了什么东西递到我嘴边。
　　自己尝了一口便开始抗议。
　　“这分明是黄瓜，哪里是螃蟹？”接着便将脸扭向了另一边。
　　“这分明是螃蟹，哪里是黄瓜？”十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分明……”自己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了下去，盘子里的黄瓜不是片，不是块，不是条，而是一个个小小的螃蟹的样子。
　　“这明明是螃蟹，你那么说分明是在怀疑我眼睛有问题，虽然这‘螃蟹’个儿是小了些。”他一脸的委屈，让人看了反而忍俊不禁。
　　“只有这种‘螃蟹’么？我不喜欢。”自己算是跟他较上劲儿了。
　　“海公子不喜欢么？您瞧好呗！小的保准您满意。”他装作是从的样子又出去端菜了。
　　这回呈现在眼前的笋子，豆腐，无一例外都是螃蟹的样子。
　　“你……”轮到自己结巴了，原本是想无赖一下，好让他对自己厌恶，结果确实自己好好感动了一番，自做孽不可活。
　　“很漂亮吧！都是我做的。”他自豪的拍拍胸膛，一脸的得意。
　　“恩，很漂亮，很像螃蟹。”自己不知不觉的已经感动到了眼眶湿润润的。
　　“木儿……我……”他低下头，沉沉地说着什么。
　　“恩？”我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抬手迅速在眼角蹭了蹭，可是略有些浓重的鼻音却是无法掩饰的。
　　“木儿，我只是想对你好，无论前面有多少人，都不能挡住我对你。”他抬起头，间隙的脸庞，执着的眼神，诚恳的声音，让我不能自拔的陷了下去，可是为什么我却那么害怕？
　　“可是这种好，我没办法回应，即使你什么都得不到，你还是愿意对我好么？”我看着他，也很认真的回答着。
　　“你没有回应么？我生病的时候，你没顾及自己的病情，反而过来照顾我；我救你时受了伤，你对我的救治，对我的照顾，即使体力不支也不肯离开，这些难道不是回应么？”十四略有些激动的看着我，掷地有声。
　　这些普通的对朋友的关怀，他全部当作是爱的回应了么？自己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不是回应。我之所以会做这些，是因为我把你当作我的朋友，好朋友，好兄弟，而不是爱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说狠话，完全不能控制，值得庆幸的是他看起来还好。
　　“你根本不了解你自己，你只是放不开过去，才一直否定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我会等你认识到这一点的，而且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你早日认识到的。”十四听了我的话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笑的万分灿烂，好似我刚刚说的是在对他告白一样，到最后仿佛被人抓住小辫子一样，恼怒的反而是自己。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十三哥谈点事情，皇阿玛就快到了，总还是有些事情需要我们安排一下。”十四继续笑着替我将身上的薄被盖好，大步离开了房间。
　　在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顿了下来，背着我，静静的说着。
　　“刚才的问题，我现在可以给你回答，如果我得不到你，我不愿意像现在这般对你好。”
　　自己被他的突如其来的回答震撼住了，果然如自己想的那样，没有回报的付出，谁也不能做到，况且是眼前这个天之娇子呢？
　　“我只会对你更好，对你最好，让你不得不选择我，况且我也不会给你不选择我的机会，我不会去争取是因为你根本就是属于我的。”
　　话说完，他大步离开了后间，自己则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己究竟遇到了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接口，这完全是接口，没得到自然说的好听。
　　自己装作不在意的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却总是在耳边回响起他那句“你只是放不开过去才会一直否定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这句话仿佛于此一般梗在喉咙处，出不来也进不去，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日，伟大的康熙皇帝来到了塞外，诸多王公贵族和我们这些先行到达的人员列队迎接，我却很例外的背亲指为可以不用去迎接的唯一一人，也不知道十三和十四又说了我什么好话，自己才能获得如此殊荣。
　　皇帝陛下到的第一天晚上，各部的王爷们照例准备了很过节目，自己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可是潇捷坚持要留下来照顾我，可是她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再说，一个皇子的侧福晋照顾某大臣的儿子，说出去算是个什么事儿啊？自己索性和云哥哥坐在了一起大方的看节目。
　　除了歌舞表演，还有蒙古勇士的摔跤比赛，自己意兴阑珊，无所事事的东瞧瞧西看看，真好见到不远处的娜齐娅郡主，身着一身庄重却不失秀丽的蒙古群，昏暗的火光映在她脸上，有一种令人无法转移目光的美丽，活力，富有朝气，浑身散发着大草原的清新的气息。
　　也许是自己看的太出神了，云哥哥在一旁有意无意的说得那些话自己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听进去一点，娜齐娅是乌兰那索松王爷的掌上明珠，这次王爷带她来是期望康熙老爷子能指个如意郎君给她，而老爷子的意思却不那么明显，究竟是显贵的大臣之子亦或是人中之龙的阿哥们才可以摘得这颗草原上的明珠？
　　随着悠扬的琴声响起，全部的人将实现集中在了这散发这耀眼光芒的明珠身上，娉婷的身姿在篝火的照耀下愈发的鲜活起来，举手投足都带有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一堆堆的火焰仿佛也感受到了娜齐娅自内而发的动感与活力，跳跃般与她齐舞。
　　也许是娜齐娅的舞太有感染力了，蒙古部族们的男儿也跃跃欲试的样子，老爷子于是下令大家自由活动。顿时，迎接康老爷子的歌舞表演变成了大家秀舞的篝火晚会，尽兴之后才继续安排好的节目。
　　看节目归看节目，康熙仍旧不断夸奖娜齐娅的舞艺，她倒也不羞涩，只是抱怨刚才跳舞的全部是蒙古男儿，而满汉男儿们全部都拘泥于礼数本本分分的在一旁观看。
　　“听大哥说，万岁爷您手下有很多勇士都很厉害，可是却连舞都不会跳，根本不能说他们是英雄。”娜齐娅嘟着小嘴，换下了刚才淡绿色的蒙古裙，换上了一身火红的骑马装，更增添了几分少女的娇嗔和胆大。
　　“娜齐娅所谓的英雄是何样子？”康熙陛下此时犹如讨小女儿欢心的慈父一般，亲善的口气问道。
　　“就是……就是……”娜齐娅低下头咬着小嘴唇，然后恍然大悟般叫道，“就是敢作敢为，想跳舞的时候就跳舞，想骑马的时候就骑马。”
　　啊？自己差点被口水噎死，这个郡主挺有意思的，敢作敢为到她这儿就变成这种解释了？
　　“哦？娜齐娅是想见朕的勇气跳舞还是骑马？”康老爷子依然和娜齐娅说笑。
　　娜齐娅一脸崇拜的望着康老爷子，拼命地点着头，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
　　“万岁爷，您可别把这丫头宠坏了，这几年她是越发野的没边儿了。”一旁的那索松王爷忙着跟老爷子回话，但眼中流露出的明显是一股子自豪，这种殊荣恐怕连老爷子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享受过。
　　“不碍的，女儿家都如此率性，没理由我大清的男儿不敢上场跳舞。”康老爷子自信满满的样子还真是有够臭屁，不过还是有那么点可爱。
　　一旁的大臣们和各部的亲贵们随声附和着，更是坚定了康老爷子喊人出来表演的决心。
　　“各位爱卿有没有毛遂自荐要上前表演的？”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没人吱声儿。
　　“歌舞可选其一”康老爷子嗽了嗽嗓子，让步说到。
　　底下依旧寂静一片，无人做声。
　　我看向诸位阿哥，大家也都装作无事儿一样，要不就低头玩弄荷包玉佩之类，要不就两两窃窃私语。
　　康老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我对面的十四和十三脸色也不怎么样，尤其是十四，和他老爹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拳头还攥的紧紧的。
　　还没容自己想什么，就背一股大的力道向前推了出去，身旁的云哥哥伸手想要抓住有冲出去趋势的我，却一把抓了个空。
　　待自己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向前跌出四五步的样子，虽然脚下已经控制住了，但抬头却正好对上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
　　虽然仅仅只有四五步，但足以让自己从隐秘的后排位置充分暴露出来，其实原本也没多大的位置转变，但是，在周围略显安静的环境衬托下，自己这一举动，早就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了。
　　而自己最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在头顶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