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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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秋呢？他在哪？”她焦急地问身边的男子。
“筠国大军来袭，国主率军迎战，节节败退，现已被攻到城下了。”男子小心翼翼地回道。
“筠国……”她沉默了，良久才开口，“易平，带我去城头。”
“夫人……”被唤作易平的男子嚅嗫着，“国主交代，要您好生呆在宫里。”
“我说，带我去城头。”
“夫人……”
“你要造反了吗？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
“谨诺。”易平无可奈何地低了头。
城楼之上。
兵临城下，两军交战，战火四起，狼烟弥漫。她望向正在交战的两军，望向那战衣翻飞的熟悉身影，忽然之间，泪如雨下。
“子羽，我们真的不得不面对这一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放开我。为什么不肯给我、给荣秋、也给你自己幸福的机会呢……”
她抬眼，那身影挥刀断戟，刀锋直取另一人首级而去。这一刻，她失声大喊：“不要啊……荣秋！不要啊，不要丢下我……”
只是，太迟了。男子应声倒下，回眸对她绽出的那一抹灿烂微笑凝固在嘴角，眼神渐渐深了，终于，湮灭在血泊里……
“荣秋……我爱你，我爱你啊……”她拼命地哭，拼命地喊，那人却再不会对她微笑了，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任凭眼泪汹涌。
城下的厮杀声散了，她摸索着爬起来，颤抖着握住守城士兵留下的长剑，目光涣散而决绝。剑锋触及皮肤的那一刻，只听得“当啷”一声，长剑已被折为两半。眼前的男子冷眉若霜，看她的眼神深得无法触碰，良久，他启唇轻唤：
“婵儿……是你吗……”这一声，仿佛已隔了千年岁月。
她看着他，绝望地粲然微笑：“子羽……别来无恙了……”
这一刻，万籁无声。
“婵儿……你在怪我……你在怪我杀了荣秋吗？你，你爱上他了？”
“子羽，当年的誓言，终是我负了你……”
“我不在乎，我只想你，这么多年我只想你。告诉我，你会回来的，你会回到我这里来的，对么……”
她低垂了眉眼，不再看他，却把目光落在城下那最后一刻依然看着她的男人身上。
“他温柔了我所有的岁月……”轻声笑笑，收回目光，望着眼前的男子。他的战衣上还有仍未凝固的血迹斑驳，眉眼处尽是战争的沧桑坎坷。
“子羽……放开我……”
只留下这一句，而后飞身跃下城楼，空气里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清香，透过血腥的战争味传来，让他愣在原地。听见重物砸向地面的声音，他幡然醒悟，飞奔至城墙边，呆呆地看着那刚刚还在他眼前的女子。耳边她的声音一遍一遍回响：
“子羽……别来无恙了……”
“当年的誓言，终是我负了你……”
“子羽……放开我……”
“放开我……”
“子羽……”
“萧婵！！……”他声嘶力竭地吼叫，没有回答。
“主上。”黑衣男子飞身上楼，半跪在他身后。
“……起来吧……”他面无表情，无神地望着远方。
男子站起来：“主上，她……可是当年随你一起的那位均均姑娘？”
“呵呵，均均……”他轻笑，“是啊，当年，她还是那个只懂得快乐的均均……不过几年时光，谁料再见已是生死无话……北狼，你说，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他痛苦地握紧双拳，修长的指骨捏得泛白，骨节“咯吱”作响，指尖一寸一寸嵌入掌心，血液顺着指缝流下来，滴落在城楼之上。
“主上……”北狼低了头，“主上，北狼也曾有过情殇，北狼心里，也留着一个同她那般动人的女子……”
男子再不说话，眼眸失了神采。
“北狼。”
“在。”
“收城，撤兵。”
“回军营吗？”
“不，回筠国……带着她……回家……”
“诺。”
婵儿，我们走吧……我们一起回家……家……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