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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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书自认不是个贪图美色的蠢男，居然被魏彦丞的眼神所迷惑，也许是夜色太让人褪下防备，也许是寂静太让人被引诱。他在漆黑寂静的夜里，对着魏彦丞的方向，傻不愣登的说，“哦，呃，我是齐子书。”
魏彦丞被他这副蠢样给逗笑，一副哄小孩的口气，“那啥，子书是走不动了吧？不过今天晚上可必须快跑，咱已经暴露了。具体的事等空下来的时候再说，来，我背你。”说着蹲下л身，背对着齐子书，向后弯着手，等待齐子书爬上来。
齐子书被他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弄得全身不自在，重生之前自己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刚高中毕业迈向大学的学生。再怎么说年龄也比眼前这个蹲着的少年大，现在沦落到被比自己小的人照顾，真是命运弄人。
这样想着，身体却自发顺着魏彦丞的背爬了上去。
魏彦丞掂量一下小孩，真没什么体重，不知是不是和曾被人伢子关住的那段日子有关，他运起一口气，拖住齐子书，在林间几个跃步，向前奔去。
……
黎明渐渐来临，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地上，齐子书在一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中醒来，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感觉着秋季山间的凉爽。
“醒了就别睡了。”
齐子书慢慢睁开眼睛，“我没睡，在听鸟叫。”，不过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魏彦丞坐在不远处烤着什么，感觉好香。
“你在烤什么？”说着起身拍拍灰，向魏彦丞走去。
“麻雀。”
“……”
齐子书自觉对不起那些叫声欢快的小鸟。
“喏，你的。”
“……，不用了。”他看着唯二的两只小小的烤麻雀，既不想剥夺魏彦丞的口粮，更不想吃。
“不吃？”魏彦丞也不客气，开始吃起早饭，小声说，“也不知道我捉得多辛苦。”
“……说说昨天怎么回事吧？我到底卷进了什么事中？”
魏彦丞吃东西的手顿住，垂下眼睑，沉声说，“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我是魏彦丞，因为一些事而被我本家追拿。我见甩不掉追兵，以为是身上的吊坠有问题，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打碎酒坛的话会暴露我，我便截住你，后来把吊坠挂在你身上。”
他着重把“第一次见到你”说得十分刻意。可是齐子书没有多大反应，仍一脸急切的追问下文。
魏彦丞接着咬一口肉，将对齐子书的不解压到心里，缓了缓，继续说，“不过后来我试了，这吊坠应该不能暴露我的行踪，然后那天下午听说有一伙人伢子被我本家的人给害了，便揣测这吊坠有关。恰好又在庙子里看见你，就向你要回吊坠。”
“哦…怪不得…”齐子书想起方脸大汉看见他身上挂着吊坠时的惊讶表情。“你们家的人真狠，喜欢滥杀无辜。”
“是啊，我担心他们也会对你不利，于是打算跟在你后面观察几日。”魏彦丞解决完一只鸟，从火堆上拿过另一只。接着说道:“果不其然，有个探子发现了你并且打算向你出手。我与他交手后，他负伤逃走。我本家的人会很快知道消息，所以昨晚上和你连夜换了地方。”
齐子书捏紧手，嗫嚅着说，“谢谢相救，不过现在怎么办？我想去楚州。”
其实他心里比较乱，没有一点目标，不由自主地询问起魏彦丞的意见。问出口又发现不妥，马上补一句，“不知道楚州怎么走？”
魏彦丞把两只鸟都吃光，听到这句话，心道，好巧，我娘也隐居在楚州边界的未音山中，倒是和这小破孩儿同路。这小子有股子不符年龄的成熟，不知带上他是不是个拖累。
他面上露出犹豫之色，为难的说，“楚州？让你一人独自上路……你年纪尚幼，不知道安不安全。”
齐子书心都提起来了，这独自上路确实不妥，不然他前两天也不会跟着一群赶脚夫上路。而且这魏家的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
“可是楚州……唉，算了，我陪你走一遭。”魏彦丞见他一脸扭捏不安，心里好笑，莫名心软，故意皱着眉，状似为难地说。
齐子书的眼睛忍不住亮起来，他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谢谢，但我什么都不会，只能给你添麻烦。你救过我多次，也不便多麻烦你。能把我带到这周边近点的城镇吗？”
其实齐子书想的是，这魏家尽管危险，可是他魏彦丞才是麻烦的源头。虽然他魏彦丞会些武功，也不是次次都能化险为夷的。况且自己与他非亲非故，平白帮助自己，感觉始终不好。不过这旅途遥远，自己若一人上路，确实有太多不安全因素。唉，自相矛盾，不如折中。
“……”
魏彦丞十分无语，一般的小孩是这样吗？
他找不到台阶下，一时无词。默默地将火堆用土掩埋熄灭，然后站起来，在齐子书的脑门上弹了个响嘣。
“走吧，小机灵鬼，我当然也是要去楚州的，此事也怪我当初把你牵扯进来，如今结伴去楚州，也算有个照应。你还别不乐意。”
齐子书捂着脑袋痛呼一声，听着魏彦丞这番话。也想起此事确实是他将自己无辜牵连。这么想着，其实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和魏彦丞一起走这方，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相信他的理由。因此齐子书也爽快地回答道，“那好吧！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不过上赶着还债的可不常见，如此，路上多仰仗魏兄照应了！”
“切，小子，你还登鼻子上脸了。我是看你可怜才大发慈悲的，不然害你就害你了，你能怎么办？还有，别故作老成啊，还魏兄呢。哼，起来，该走了。”魏彦丞抬腿向东南方向走去。
“诶，你等等，那我叫你什么？”齐子书连忙起身追上魏彦丞，“那不然……魏哥？”
“别，老气。”
“哥哥？”
“……肉麻。”
“彦丞？”
“更肉麻！”
“彦丞哥哥？”
“哇，别来这套！随便你怎么喊，可千万别这么喊！”
“哈哈。”
齐子书也被自己恶心一把，对着真实年龄比自己小的人叫哥哥，他还真不习惯！不过看着魏彦丞吃瘪还是挺开心！
走了一两里山路，太阳已经完全露出真容。踩在厚厚的落叶上，能发出“咔咔”的声音，齐子书的肚子终于饿起来了，山林里的秋景看多了也变得枯燥无聊，前面那人似乎真被“彦丞哥哥”肉麻到了，也不和齐子书说话。
齐子书只得冲他喊到，“喂，我好饿，你有什么吃的吗？”昨天晚上走的急，放干粮的包裹放在赶脚夫一行人当中，忘了拿走。
魏彦丞听了此话，无奈地转过身，英俊的脸上挂着年少的无奈表情。“少爷，你真难伺候。我身上也没吃的。再走会，给你摘野果吃。”
他没抱怨齐子书不吃鸟肉，此时又耐不住饿的鸡婆行为。只是左右观望，看看有什么果树没有。
齐子书暗自唾弃自己被他的样貌吸引的事实，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继续走着。
在林子中又转了几里路，他们终于找到一棵野桃树。
齐子书骑在魏彦丞的身上，摘了一衣兜的野桃。
这野桃果实小，毛又深，谈不上香甜。不过他们两人只求填饱肚子，倒也吃的快。
“多吃点，午饭了啊。”魏彦丞扬扬野桃，示意这就是他俩的午饭。
齐子书看看天色，最多早上九、十点钟的样子，对魏彦丞的话不置一词。
“哎哟，蚊子又咬我。”山里的蚊子不怕人，齐子书已经打死好几只了，当然他也被叮的满脸包。这秋天的蚊子格外凶狠，齐子书忍不住痒，去使劲挠，一挠一道红印子。
魏彦丞看在眼里，想了想，摸出那吊坠，重新给齐子书戴上。
“这是？”齐子书摸着坠子，心思有点复杂，这坠子惹出这么多事，真是不可小觑。
“你先戴着吧，这吊坠可以避蛇鼠虫蚁。”
“这么神奇？”齐子书一听到蛇鼠虫蚁，立马将坠子捏的死紧，放衣领里带好。
魏彦丞见他放好坠子，点点头，说到，“这样也好，除了魏家，其它道上的人见着吊坠，总会给你行个方便。”
齐子书默默地啃了一口野桃，不作声，他想起了人伢子一伙人。
见他神色不对，魏彦丞换了个话题，“对了，你是怎么落到大刀刘他们手里的？看起来你也不像被亲人卖掉的样子。”
话音落地，两人之间的氛围更加沉默。
魏彦丞是恼恨自己愚蠢，转移的话题相当差劲。
齐子书是被这个问题弄懵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和家里人走丢了……被大刀刘抓了。”齐子书寻思了一个最正常的理由。
“哦，这样啊。那你也太粗心大意了吧？居然和家人走丢，还撞在大刀刘他们手上，不过大刀刘他们名声不太好，也应该能干出这种事。”魏彦丞对此事不想继续多做谈论，打算三言两语带过。
“……”
“赶快吃，趁天黑前我们得下山。”
“哦。”
待他们吃饱，便又踏上了下山之途。无奈这山连绵不断，直到黄昏时分，才走出山。
齐子书兴奋极了，在山里待久了，那什么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的，全失了滋味。还是有人烟的地方好！
“快看，有个村子！”齐子书向有人烟的地方奔去。
“慢着。”魏彦丞一把抓住齐子书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