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东方不败与杨莲亭》阿尧

5、第五章

　　在东方不败的照料下杨莲亭的伤好得很快，不到一个月就恢复了大半。杨莲亭为了能让东方不败继续照顾，假装没好，天天躺在床上，没事看春/宫图解闷，每天的工作只有一件，就是在听到东方不败极轻微的脚步声的时候，哎哎呀呀使劲叫唤喊疼。
　　脚步声越近，呼痛声越响，待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进门之后，杨莲亭又赶紧换上一脸便秘样，咬牙切齿地说“这点小伤属下忍得住”……博同情博的青碧都不忍直视，所谓眼不见心不恶，早走早舒坦，青碧一见东方不败来探望便迅速退下，留给他们两个去折腾。

　　杨莲亭焦急地等待东方不败开窍，当然也许他早开窍了只是不挑明而已，反正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杨莲亭都从来看不透东方不败玩不过东方不败，无法肯定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过了这么久，东方不败还不把他升为总管收他做男/宠。他带着雀跃的心情等着盼着渴望着做人家男/宠，那个人却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无悲无喜，下一步就快无欲无求了。

　　左手肘的伤好了，右腰的伤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坏的缘故，自然是因为杨莲亭自己故意把伤口弄裂。

　　青碧看不下去了，劝说道：“公子，奴婢还从未见你这个样子，你既然喜欢教主，为何不向教主言明？”
　　杨莲亭道：“谁说我喜欢教主了？死丫头，乱嚼舌根！”
　　青碧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说的，是小金子说的。”
　　小金子是杨莲亭的使唤小厮，就爱跟青碧一起玩。
　　“小金子亲眼看见你自己把腰伤给抠坏了。”
　　什么叫抠坏，我那是用掌力把伤口震裂好不，那个不学无术的小金子怎么能懂得老子的神功？杨莲亭绝对不承认自己是个武学白痴，上辈子身负血海深仇那么用功也没练出什么，这辈子目前为止也只练出了躺床上哀嚎的大嗓门。
　　“死丫头，没事别听小金子乱说，他一个十五岁的小厮知道什么。”

　　青碧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不光是小金子说，厨房的张大娘也跟烧火的赵大叔说过，你把熬好的药给倒掉了。”
　　怎么他们两个也叛变了？人心不古啊，杨莲亭有点恼羞成怒道：“你们这些人到底跟谁一伙儿的！”

　　青碧笑得特别无辜的样子，故意气人地道：“我们当然是教主一伙的，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这句话说得声音大了点，震得杨莲亭一时无语。
　　犹记当年青碧也如眼前一般玩闹着说出这句话，让有心的杨莲亭听了去做成口号，那时东方不败不管事，这八个字是杨莲亭故意弄出来让东方不败被武林正道嘲笑的。这八个字似乎有魔力，刚开始任我行还很不习惯这些肉麻奉承的话，后来也变成了第二个东方不败，所以杨莲亭才放心把教主之位给任我行，他深知喜欢这八个字的人一定会把日月神教多年基业彻底败坏，甚至有可能让日月神教从武林中消失，至于后来日月神教到底在任我行手中如何，杨莲亭便不得而知了。
　　往事已矣，多想无益。
　　好在一切可以重来。

　　“青碧，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这八个字，你万万不可再提，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将你送给诗诗夫人做事。”杨莲亭郑重道。
　　诗诗夫人是东方不败最宠爱的小妾，也是七位夫人里最残暴狠毒之人，近几年东方不败基本不去看后院那些女人们，诗诗夫人性子更加乖张暴躁，打死婢女之事时有发生，东方不败心有愧疚，对她打死婢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胡乱杀人泄愤。
　　青碧不敢再开玩笑，乖巧道：“是。”
　　“有些事你不明白，我这是为你好。”
　　很多事青碧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杨莲亭不能先对东方不败表白，那样会破坏原来的剧情发展，如果东方不败此时还未爱上杨莲亭，杨莲亭主动去对他表白绝对没命回来。她更不知道有一天她会死在东方不败手里。不知道的人远比知道的人要幸福，这一世杨莲亭要用尽全力阻止青碧的悲剧。想起上一世对青碧承诺过要给她找个好人家，便道：
　　“你今年也十六了，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你可有中意的男子？”

　　青碧瞧不起地道：“公子，你自己的感情事都弄得一塌糊涂，千万莫要再管我。”
　　杨莲亭私下里的性格随和，跟青碧不像主仆倒像家人，青碧说话没大没小，他也不以为意，“我是想帮忙。”
　　“越帮越忙。”
　　“我要为你找个好婆家。”
　　“有你我才找不到好婆家，再说我一个婢女而已……我还不想找婆家。”
　　“为什么不想找婆家？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一个婢女而已，做我杨莲亭的婢女很丢人么？我好歹也是朱雀堂副香主，以后还会升迁的！”差一点就说出自己马上回升为黑木崖大总管。

　　杨莲亭不再装病，“嗖”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从箱子里翻出青碧的卖身契，扔在青碧面前，“看清楚了，你自由了！以后都不是婢女，不比谁低一等。”

　　青碧拿着卖身契仔细看了看，又冲着阳光照了照，嘴里自言自语：“不会是假的吧？”
　　杨莲亭气得冷哼一声。
　　青碧审视半天，信了，冲她的主子一斜眼，“公子，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肯把卖身契给我？以公子的为人……有事求我直说能死啊，何必来这套？”
　　杨莲亭差点气绝而亡。

　　青碧把卖身契铺在桌子上，双手撑桌，认认真真地看。“你还别说，公子的字写得可真漂亮。”

　　“青碧，你是怎么看出字写得漂亮的？那张卖身契……”杨莲亭简直都不好意思说，“你放倒了……”

　　“我乐意，我不识字我就不能看出字写得好看吗？你管我！”
　　杨莲亭叹气，“唉，这么泼辣不讲理，将来可怎么嫁人。”一撩衣襟下摆，迈动大长腿器宇轩昂地走过来，撸胳膊挽袖子，“正好今天有空，让本公子教教你写字吧。”

　　杨莲亭的屋子里最值钱的就属地当中那张黄花梨木桌，以及桌上的笔墨纸砚，一般人别说用这套文房四宝，连接近一下桌子都不可能，只有青碧能随便用——也许这只是因为杨莲亭知道青碧根本不会用。
　　杨莲亭在纹理清晰美观的黄花梨木圆桌上铺开馨桂坊最有名的熟宣纸，在千金难求的蝉形龙尾砚里磨好墨，把从京城托人带回来的兼毫笔蘸了墨，递给青碧。

　　“切，真以为我不识字啊，我其实会写字的。”青碧说着，就大笔一挥，气势恢宏地写了一个“一”字。
　　杨莲亭嘴角抽搐着望着那个歪歪扭扭、像山路九曲十八弯一样的“一”字，生出一种朽木不可雕的无奈感。握住青碧的右手，用手腕的力量带着她写了一个横平竖直的“一”字，同时嘴里讲解着写字的要点。

　　时值傍晚，橘红色的霞光从云罅中透出，映得天地万物一片火红，在这耀目的火红的光芒中有两个人，男的英武，女的俏丽，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写字，脸上皆露笑意。

　　东方不败站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手里拿着南方三十六分舵上个月收益账簿的备份，不动声色地从半开的窗户偷望他们。

　　他已望了很久很久。
　　便如在杨莲亭昏迷期间一样，这一次杨莲亭也没有发现东方不败的到来。
　　也许该怪东方不败轻功太好。
　　也许还应该怪他识字太多。
　　若不识字，便也可以跟个女人一样请他教习了……可是东方不败纵横江湖，睥睨天下，何时需要如此伏低做小，摇尾乞怜？

　　宁不要，勿低头。

　　东方不败默默往回走。

　　面无表情。

　　那个人的伤早就好了，自己不是看不出来。
　　他的伤既然好了，为何要骗自己、耍自己，让堂堂教主之尊亲手照顾他，这很好玩吗？
　　那个人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明显更开心。那女人真美，十六岁的青春年华，如花绽放在天地间，美丽了许许多多男人的梦。时间是最无情的刻刀，在东方不败心上刻出沧桑的痕迹，却对那个女人如此温柔，温柔得像母亲的手，把她侍弄得娇艳动人。

　　今天来此本想通知杨莲亭升他做总管，现在才发现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
　　以前东方不败错过一次，这次再容不得任何小小的错误，他早发誓以后决不再做错事。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孤寂又骄傲，映在树丛上，影子的边缘突出，太过于有棱角，很尖锐，像一把伤人伤己的利剑。

　　褐色的云纹大氅被夕阳镶嵌了一道金边，拖曳在洁净的石板路上。

　　“来人。”
　　孤寂的影子凝固，东方不败开口唤道。

　　不知从何处出现一道紫光，快似闪电，动若鬼魅，落在东方不败身前，原来是一个暗卫，穿着一身紫衣，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两只精光四射一看就内功不凡的眼睛。
　　“教主请吩咐。”
　　这种紫衣暗卫，东方不败一共训练了十二个，称作“天干”，在与任我行夺权时多亏了他们，眼前这一个，便是“天干”首领陈丁。

　　“将这本账簿还给刘仲英，告诉他，总管之位还是由他继续担当，以后务必严谨，若再出错，提头来见。”
　　“是。”陈丁接过账簿，起身欲走。
　　“等等。”东方不败叫住他。

　　夕阳下天边的云泼了血一样的红，一时间映入眼帘皆是血红，血红的云，血红的山，血红的回忆和血铺就的道路。

　　想起那个女人似乎是姓云。

　　东方不败生平第一次犹豫，最后，终开口说道：

　　“去杀了云青碧，记住，要当着杨莲亭的面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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