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东方不败与杨莲亭》阿尧

31、第三十一章

　　东方不败耍了这么一手，在场诸人都莫名其妙。
　　月亮从乌云里爬出来，重新给漆黑的世界洒下几丝光明，东方不败站在月光下，面目隐在黑暗中，整张脸上看得最清楚的便是一双清如水的眸子，他明亮的眼珠一转，瞧向四周的正道人士，每一个人被他看过的人心中都升起怪异的感觉，就像被一头打盹的狮子掀起眼皮不经意瞥了一下。狮子当然是不经意的，可被他看见的人心里不免要发毛。狮子似乎吃得很饱，没空理会那些小虾米，凌厉的眼神一放即收，淡然开口懒懒说道：
　　“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争斗这么多年，你们不腻，本座却腻了。”

　　众人大感意外。
　　东方不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竟无意争霸武林？这实在不像魔教一向以来的作风。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东方不败说他不想打，他说话绝对算数。
　　刘正风与曲洋对视一眼，眼中皆现喜色。
　　莫大先生长出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汗水。
　　令狐冲咳了几声，放下了剑，仪琳在背后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想扶他，在犹豫间令狐冲已经向后退了一步，移开了距离，仪琳的手落空，只抓住了令狐冲的影子，心头一阵茫然。
　　曲非烟拍手叫道：“太好了！打架一点都不好玩！”
　　曲洋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东方不败道：“今日之事只因左冷禅想吞并其余四派，才以刘正风和曲洋结交为借口杀刘正风，本座今日出手，为的不是救刘正风，而是要让世人知道曲洋与刘正风结交乃是处于一片赤城，绝无半点利用之意。世人称日月神教为魔教，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妖人，说我们邪魔外道滥杀无辜。”东方不败忽而低低一笑，“呵呵，你们五岳剑派又何尝没有妖人？伤天害理、滥杀无辜、使卑鄙手段残害同门的大有人在。”
　　这话一出，很多有良知的嵩山弟子想起今日之事，不免低下了头。刘正风与莫大先生互视一眼，一齐叹了口气。

　　“当年的恩怨，五岳剑派死伤无数，许多人的师父师叔、同门兄弟、亲戚朋友都死于我教之手，可你们不知道的是日月神教一样死了很多人，孰是孰非也难以说清，到如今本座只觉得刘大侠那句话说的很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东方不败声音清朗，这一番话蕴含内力，在场每个人都听清楚了。东方不败掌管日月神教多年，自有一番霸主气度，此刻当众道来，条理清楚，自有一股让人臣服的气势，尤其说到最后八个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少人都生出一种认同感。
　　江湖仇杀，厌倦的何止一人？

　　东方不败继续道：“本座来救援刘大侠，事先衡山派任何人都不知情，谈不上衡山派与日月神教互相勾结，莫大先生瞧不上我们日月神教，日月神教便也不屑于跟区区一个衡山派来结交。出于曲长老和刘大侠的私人义气，刘正风宁可全家身亡亦不肯杀曲洋，难道曲洋就不能为了刘正风求得本座出马帮忙？”
　　转过头问曲洋，“曲长老，你说是不是？”

　　曲洋明白了东方不败的意思，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道：“是！是！正是我去求肯教主出手帮忙的。”曲洋也是个人精，瞎话随口就来，“教主为了不惹人闲话，不想表露身份特意易容而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教主在上，大恩大德没齿不忘，请受曲洋一拜！”曲洋“咚”地磕了一个响头。

　　东方不败不看曲洋，随便挥一挥手，“起来，哭什么，别给我丢人。”
　　曲洋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

　　杨莲亭对东方不败道：“敢问教主，嵩山派这些人如何处置？”

　　东方不败道：“既已救出刘大侠，其余人等，想走便走吧。”

　　嵩山派各人互相看看，交换个眼色，师父师叔辈分的人都死光了，他们眼见东方不败神乎其神的绝技，不敢轻易送死，可是就这样走了，回去后如何向师傅左冷禅交代？从此背上临阵脱逃的名声，在江湖中如何立足？一时拿不定主意。
　　史登达走出来，说道：“师傅他老人家只叫我们阻止刘三爷金盆洗手，劝刘三爷杀魔教长老曲洋，可没叫我们与东方教主敌对。此事待我禀报了师傅再做定夺，嵩山派的人绝不会就这么白白死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嵩山派弟子皆认同。
　　史登达招呼一声：“我们走！”

　　数十人迅速退去，退而不乱，行动如风。

　　曲洋直到此刻才真的相信一切都结束了，刘正风一条命保住了，走到刘正风身前，仔仔细细凝神看着他，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刘正风比较镇静，从腰间解下玉箫，在曲洋眼前晃一晃，眼望曲洋，眼中带了无限欢欣之意。
　　令狐冲再也支持不住，坐在了地上，刚才一番争斗有些伤口重又裂开，血透衣襟，仪琳将剩下的恒山派治伤圣药拿出来，给令狐冲外敷、内服，好一阵忙活。

　　莫大先生倚着一颗松树坐下，把剑收好，拉起胡琴，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悲鸣，刘正风与曲洋一起走过来要谢过莫大先生。莫大先生见两人奔自己走来，不愿多听道谢的话语，站起来拉着胡琴走了。琴声颤抖，犹如游丝随风飘荡，连绵不绝，渐渐远去。

　　曲非烟蹦蹦跳跳跑到杨莲亭身边，拉着他的衣角，问：“你为什么知道有人要找刘爷爷的麻烦？”
　　杨莲亭打量她，娇俏可爱，是个美人胚子，依稀能从她的脸上辨别出母亲的样子，想到母亲，心里一痛，记起还有父母之仇未报，不想再看曲非烟容貌，转开了眼神，掩饰地一笑，答道：“我也是听教主说的。”

　　“骗人。”曲非烟调皮地笑，“骗人会长不高。”
　　杨莲亭转回目光，掐了掐她的脸蛋。
　　她还年幼，还是个孩子，真好，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还拥有最单纯的幸福。
　　曲非烟拍开杨莲亭的手，“你不说实话我才不让你掐，杨莲亭，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杨莲亭道：“你不应该直呼我的姓名。”杨莲亭自然不能说自己和她的真正关系，也就不能让她叫他哥哥，按照教里的规矩他和曲洋等人算是平辈相交，那么曲非烟岂不是应该叫他杨爷爷？到底叫他什么还真有些犯难，想不通便不去管它，说道，“我没有不开心。”看了东方不败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温暖，悄声对曲非烟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有那个人在，我永远不会不开心。”

　　杨莲亭扔下曲非烟，走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转过头来看着他，等他走过来，等了一会，不耐烦道：“快点滚过来。”说话的口吻就像刁蛮妻子对着丈夫在撒娇，哪有半分一代宗师的样子。
　　杨莲亭笑了，顾忌着有令狐冲刘正风等人在场，装模作样施礼道：“教主何事呼唤属下？”
　　东方不败想什么就说什么：“快点滚到我一掌能拍死的距离。”
　　东方不败不是杨莲亭，杨莲亭装，东方不败不装，因为东方不败这样的地位已经用不着再装，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杨莲亭大笑：“教主，您是不是这几天装哑巴装的，憋得狠了，以至于都会说笑话了。”
　　东方不败像往常一样阴沉着脸。

　　杨莲亭却一点也不怕他生气，走到他一掌能拍死的距离，停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他居然就任他捏。

　　曲洋就赶紧低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令狐冲惊讶地瞪大眼前瞧着，心里有些疑惑，想，杨兄和东方教主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奇怪？他们好像很熟，可以随便开玩笑，却又不像一般的兄弟朋友，那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刘正风尴尬地咳嗽一声，转开目光，去看曲洋。

　　杨莲亭轻轻捏了一下，道：“你这人皮面具真好，普通面具戴上之后肌肉僵硬做不出表情，为什么你戴上面具仍然可以有表情？”
　　东方不败道：“我自己做的，区区一个面具算什么，我想做什么做不成？”
　　杨莲亭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自负，看了就想欺负你，揍你的脸。”
　　东方不败柳眉倒竖：“你敢？”
　　杨莲亭道：“哎，你的眉毛怎么搞的这么细了？”
　　“不好看？”
　　“不好看。”

　　东方不败忽然拍出右掌——杨莲亭真的在他一巴掌能拍死的距离——右掌毫不费力捏住杨莲亭的后脖颈。
　　东方不败捏着他的要害像捏住一只小鸡仔一样，“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杨莲亭就很是哀伤地叹了口气，现出十分怀念、十分不舍的神情，认认真真说道：“教主，我发现您还是当哑巴的时候更可爱些，你什么时候能再装一回哑巴呀？”
　　“你……”东方不败大怒：“放肆！”
　　杨莲亭一弯腰挣脱他，撒腿跑到安全距离。
　　心想，不仅是哑巴，什么时候他能再装一回女人呢？如果他真是女人就好了，那自己什么都不用愁了，直接把他打晕了扛回家去成亲洞房，让他生一大堆孩子，可话说回来，如果他真是个女人，自己还会爱他吗？他看上的那个东方不败，就是眼前这个东方不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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