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原传说》原兽

23、88

　　地牢里出来，夜市里灯火辉煌。
　　风说：“给他们买些衣物回去？顺便添些用品。”
　　风穿起来潇洒飘逸的青衫，被冢挽着袖子在身上，虽然很不搭调却也有种活力四射的感觉。
　　一路挑挑拣拣，转眼所购之物堆满三个男人的手。
　　“风，你知道吗？在我以前的世界里，我就只是一个以购物为乐趣的女生。”一面说一面继续在成堆的衣物翻动。
　　“知道啊，以前你一看到有集市，就大喊着什么要血拼，然后冲进去给我们买根本穿不完的衣服。”
　　“哈，你乱讲。”
　　……
　　很久没笑了，原来笑起来的心情是那么的好。

　　路过一家琴行。
　　解衣没有往里看，是那种刻意的一眼不望。冢的目光流连在上面，是那种引人注意的流连。
　　“我以为你是那种有话直说的人呢。”我推着他进去了。
　　琴行，主要的物品当然是琴。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琴陈列其中。
　　自从芗城门下那一次，我见到琴就有些畏惧，却不自主的想要伸手触摸，绷紧的细细琴弦，一拨之下，音符荡漾开来。
　　巍峨的群山之颠，紫衣的女人跪在那里，断了的琴弦，趟着血的手指。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哈雅，你的愿望是什么？”
　　……
　　这次和以往不同，清清醒醒的知道自己是自己。脑海中一波波浮现的画面，那是他人的记忆，来自第一代行水的记忆，随着代代相传，淡化了却还隐藏在深处的记忆。
　　“紫晶，买一架琴把，大家都很想听到你弹琴。”
　　我压住了内心的动荡，买回一架琴和一根玉笛。

　　浴室里出来，温润的水洗去了心灵的疲惫。
　　意外的看见月在为小布修剪头发。
　　屋内静寂无声，短短的银发下是月专注的脸，手中薄刃翻动，小缕小缕的黑发落地。布静静坐着，清瘦的身躯，纵横面部的伤痕。
　　我捧起他的脸，这伤痕是刻意的不让疤痕消退，不断在旧痕上叠上新伤造成的。
　　“是自己弄的？”
　　“……”布不语。
　　“真聪明。”月竟开口赞叹。
　　这两个少年，这两个少年……
　　这世上又何只他们两个。
　　我没说什么，亮起了手光。
　　也许风说的没错，我是变坚强了，才能承受这种悲伤在心中滋长。

　　“这是帮亦买的，这个是宇的，夜的……”在整理采购回来东西的我，被急急忙忙的跨进门来的昂吓了一跳。
　　“紫晶！”他用力的握住我的手腕：“我有事和你说。”
　　从来也没过这样慌乱的他。
　　“你先别说，我正好有个礼物给你。”
　　“不……不是的”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往里屋走。
　　他挣开我的手，跪在走廊上：“主人，你先听我说，我有事求你……”
　　“先看礼物把，我花了好多时间挑的。”我笑着说，有一点点恶作剧的开心。

　　“紫晶，你听我……”他的话在我拉开门的一瞬间咽住，慢慢的慢慢的把视线转向屋内。
　　屋内坐着的人——清爽的新装，利落的短发，早有泪水划下有着淡淡伤痕的脸。

　　我关上门，嘴角是苦涩的笑。
　　“主人，如果你为这个悲伤，这世界上有无尽的事让你悲伤。如果你想帮助我们，还有无数的人等着被救赎。这种不平等，是只能靠我们用自己的血来解除。”
　　我看着月那张冷寂的脸，他是将他的悲哀埋藏在哪里？
　　“你听说了楮云他们的事，想让我同意你加入他们是是吗？”
　　他虽不语，神情却是坚定的。
　　我搂过他的肩，抱住他，轻轻抚摸他那头短短的银发，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紫晶。谢谢”
　　怎样我才能够学会不哭泣，笑看着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