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开》布衣媛媛

9、外面没有别人只有我们自己

　　所有的一切在眼前瞬间逝去，只有思念可以让时间短暂的凝固，凝固在留恋和痛苦中。何妙乐呆呆的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外面寒风呼呼的刮着,满地的落叶肆无忌惮的漫天飞扬，阳光透过玻璃洒落一地，她身上暖暖的，目光跟这温暖的阳光融合在一起，眼前却浮现出上二年级时被其他同学嘲笑说自己没有爸爸妈妈是个野孩子的情景，她满眼的泪花。良久，她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她会永远记住爸爸临终前对自己所说的话，做个坚强的女孩子，她相信爸爸和妈妈都在天堂看着自己，就像这温暖的阳光一样守护着自己。她对自己说，这暖暖的阳光就是父母的微笑，她要迎着太阳微笑的走下去。世界是自己的，外面没有别人只有自己，既然这样，何不多一份包容和理解，她接受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她知道只有接受一切才会归于平静。
　　曾喜音，何妙乐，宋扬，那研美，一行四人在何妙乐身体恢复之后的第五天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而alex热情而礼貌的送别了大家，所有人正走向机舱的通道。在这离别的瞬间，何妙乐回转身走到刘风的身边，二人四目相视，这目光中，刘风满眼里流露出的是不舍是祝福，而何妙乐的眼里流淌的是感激和温暖。何妙乐说，alex一直以来，真的很感谢你，她礼貌的伸出了右手，而刘风很绅士的接过了那只纤细柔弱的手掌，他微笑着回应说，我们是朋友，好好照顾自己，我半个月回国一次，下个月见。何妙乐说，嗯，保重。外面的天蓝的让人心醉，大朵的白云像棉花糖一样漂浮在空中，快速的随风漂移着，渐渐稀疏又渐渐组成新的形状。说罢，四人的身影消失在刘风的视线里。刘风是那种内敛，稳重，不轻易表露自己情感的男人，只因他对伴侣要求很是苛刻，也许这是处女座男人的特性。不过对爱情再苛刻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类型的女人面前也会不经意间表露自己的情感的。这是男人的通病，也是真心在无意间的表露。
　　大家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旅途劳顿之后，终于踏进了祖国的热土。曾喜音第一个走出机舱，十一月的清晨已是寒风刺骨，他下意识的把领子竖了起来，看了一眼何妙乐，双手迅速的脱下了棉外套，披在了何妙乐身上，他似乎知道妙乐要说什么，把衣服帮她整理好，牵起了她的右手说了句“走吧”，何妙乐的话语便无力的被挡了回去。
　　何妙乐跟在他边，看了他俩眼，撅了撅嘴，却是满心的欢喜，她喜欢让自己这么放心的被他牵着手，什么都可以不去想一切都听从他的安排。何妙乐娇巧而又关心的试问了曾喜音一句，你冷不冷!?曾喜音快速的脚步中侧脸朝她瞥了瞥嘴，左眼眉毛挑了挑，目光快速从何妙乐那张俊俏的脸庞收回，似乎在说“冷着呢”继续合着脚步的节拍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朝摆渡车走去。何妙乐暗暗笑了，心想，心疼我还不承认。曾喜音不会把对何妙乐的爱挂在嘴上，他始终保持着对自己心爱的人的矜持，原来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也会羞涩，也许这是人的共性，不分性别。不过，这次他似乎坚定了对身边这个女人的爱。在何妙乐去美国的这段时间，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失去了方向，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在心里突然发现原来何妙乐早已盛满了他的整颗心，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像个卫士一样远远的护着她，这便是爱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矛盾过，也痛苦过，他怕失去她，怕自己承受不了像当年再也没能见到母亲一样痛苦。当他在美国再次见到何妙乐的瞬间他就做出了一个坚定的决定，他再也不会松开她的手。他要做她身边真正的守护者。而何妙乐跟大多数女人一样，想亲耳听他说出来。像曾喜音这样的男人总是口非心是，心里想要的却打死不在嘴上承认。跟在后面的宋扬见前面俩人的状况，心里自然是打翻了的醋坛子——一酸到底了，而心里比宋扬的心更酸的是紧跟着他身后而宋扬却视若无人的那研美。此时那研美反而有些嫉妒何妙乐！她满眼的羡慕，凄凉，只能自己把衣领竖起来档风，她一手扶着被风吹的呼啦呼啦的衣领，一手托着手提箱，心都被醋淹没了，突然，在迈向最后一个台阶时脚被崴到了，宋扬被她的“啊”的一声，惊的回转身，立即跑了过来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那研美怨恨的眼神中充满深情的望着他，嘴里挤出四个字“不用你管”宋扬好像并没有听见她的话，把她搀扶了起来。曾喜音牵着何妙乐的手，在迈向摆渡车的瞬间回头找了找宋扬跟那研美，远远的看到他二人蹲在地上，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曾喜音迅速松开牵着何妙乐右手的左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二人面前“怎么了”宋扬先是看向不远处车上的何妙乐，何妙乐正皱紧眉头看过来，心里正在揣摩这边的情况，见三人都站了起来，便没做声。宋扬收回了这目光，故作淡定的对曾喜音说“没事”说着接过了那研美的手提箱，那研美一瘸一拐的在宋扬的搀扶下走向车子，曾喜音见状忙跟了上来“箱子我来拿吧”宋扬低沉着声音说“好啊”他竟把箱子递到了曾喜音的手里。此时的那研美是疼在脚上，乐在心里，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是被忽略的“灰姑娘”瞬间被这俩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拥着走，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到车上，宋扬便下意识的松开了搀扶那研美的手臂，双眼里闪着关切的目光问何妙乐“妙乐，你，不冷吧”而那研美在有些吃力的迈上车子的瞬间被走在后面的曾喜音使劲扶了一把，二人一起上了车。曾喜音一手扶着身边的箱子，左手依然与何妙乐十指相扣，站在妙乐身边的宋扬看在心里，一脸的不悦。不一会儿车子里的人已满满当当，人们肩碰肩脚碰脚，车子随着师傅的一声“扶好了，关门了啊”而缓缓的开动了。
　　到达机场后，宋扬紧接着被父亲的助理开车接回了家，那研美失落的看着宋扬附身进入车里的背影，眼神里流露出伤心和落寞。她这满心的忧郁之情瞬间被何妙乐的话驱散了大半“研美，乔飞一会儿就到了，顺路先让他把你送回家”那研美表情僵硬的微笑说“呃，不了，我打车吧，都这么晚了，你们也累了”曾喜音刚好看到一辆的士顺手拦了下来，几人寒暄告别之后，乔飞驱车三人也匆匆离去。
　　到达何妙乐的住所之后，曾喜音、何妙乐、乔飞三人道别，乔飞开动车子的瞬间向曾喜音飘来一个坏坏的眼神，曾喜音心领神会的回了他一句“你小子想什么呢？！”乔飞急忙踩了油门，车子飞快的离开了。这时何妙乐已打开房门，曾喜音提着行李顺手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我今天就不回去了”何妙乐眼珠转了转看了他一眼，并没理他，拖着箱子进了卧室，身后留下一句“反正这是您家！”曾喜音听到这话，扭转了身体看着她的背影嘴里轻声嘀咕了句“我的，连你都是我的!”说罢他起身走向浴室。但是他不敢让何妙乐听到，这句话在他心里藏了很多年，他一直不敢正视，在接下来他听到何妙乐打的一个电话之后，他更加坚定的决定，不能再逃避了，否则自己真的会后悔终生。他洗完澡，穿着浴袍，鞋托在后脚跟和地面之间上下起伏着，边走向何妙乐的房间边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他的脚步声被何妙乐的声音止在了门口。只听何妙乐一手半掀着窗帘一手拿着手机，目光时而投向窗外时而回到卧室内的家具陈设上。何妙乐是在给刘风打电话，她先是报了平安，随后向他表示感谢，而刘风收到何妙乐的电话喜悦之情自不必说，他对她说“好的，那就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联系我，我大概半个月之后就可以回国了”听见二人挂了电话，站在门口的曾喜音迅速的离开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机械的用吹风机吹着头发，随后木讷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人最最不能缺少的是期待和希望，但是最最不能有的就是恐惧和欲望，因为人们始终被他们所控制。他不知道该向何妙乐怎样表达，他说过他爱她，他的行动表达出了他对她的在乎程度，此时曾喜音的内心突然一阵惶恐。他起身来到何妙乐的门前他想把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在乎认真的说出来，犹豫了再三他转身要离开，此时何妙乐打开了房门，何妙乐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呀，有事吗？”曾喜音回转身“呃…..”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脸涨的通红。何妙乐见状笑着问“怎么了？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脸怎么还红了呢！”曾喜音尴尬的说“没，没什么早点睡吧”何妙乐看到他如此反常，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不行，你得告诉我”曾喜音愣愣的看着她纯净的眼睛、简单而宁静的脸庞，他内心的恐惧充斥着大脑一片空白，他一把将何妙乐抱在了怀里，何妙乐竟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慢慢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轻轻的说“怎么了呢？”曾喜音更紧的抱着她说“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何妙乐心里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曾喜音的这句话成了催泪剂，她的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何妙乐轻声而又坚定的说“好！”
　　冬天的夜空格外的清新，黑色的夜空被满天的星星点缀的无比璀璨，月亮曾明瓦亮的挂在苍穹之中,皎洁而又冷艳，斑驳的树影透过玻璃窗洒落在客厅，静谧而又安详。
　　第二天曾喜音驱车送何妙乐来到公司便转身离去了，二人脸上彼此洋溢着幸福，有人说心在一起了再远的距离也没有关系，再近的距离如果心远了那就是真的彼此疏远了，感情上如此，友情上亦如此。何妙乐站在职场里环顾着四周，此时还是早上八点，同事都还没有来，只有保洁阿姨，亲切的向她问候了句早，她微笑的回答阿姨，好久不见还是这么早啊阿姨。她心里在想是啊，一晃已经半年没有回来了，这半年都经历了什么：家人的到来、离开、刘风的出现，无私的帮助，美国经历的一切，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脑海中就像是演电影一样迅速的闪现着一幕幕。罗密的出现打断了她的思绪，罗密说，早啊，想什么呢妙乐？！何妙乐愣了愣神儿回应了句，奥，密姐早！
　　时间呀总是悄无声息的就溜走了，不一会，职场的隔断均已坐满人。何妙乐拿着笔记本和其他主管来到pop的办公室，何妙乐主动跟他问候寒暄了几句，接下来pop听取了每个人的昨天的工作总结和当天的工作计划，最后pop郑重的讲话震惊了所有中层，呃是这样的啊，大家都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最后呢我说一件事情，就是关于员工长期请假一事，公司从来没有员工请假超过一个月的情况，按照公司规章制度的话是要辞退的，不过鉴于何妙乐是公司的元老级的员工，所以总公司觉得继续聘用她，不过职级要降到tsr,不过是DTTSR。听到此处所有人面面相觑，为何妙乐惋惜，因与己无关都默不作声，而何妙乐更是瞪大了眼，这眼神里有气愤、委屈还有无奈。Pop看到大家如此反应，貌似无奈的说了句：大家还有事吗？！没事就各回各的工作岗位上去吧。
　　此时何妙乐魂不守舍的情绪到了谷底，她并不知情的是，在此之前，是罗密主动跟Pop提及此事的，罗密组内目前有三个tl，只是人员近期流失严重，新人只能在短期内凭着激情出单，激情这东西是不能维持太久的，技能技巧又需要循序渐进不能一蹴而就，组内目前无人能担起“主力”军的责任，她便像领导和总部发了邮件，当然不能把她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出来，是委婉的说，公司目前业绩与同期相比是有所下滑的，只因主力人员近期请假的比较多，比如何妙乐。总公司一听便气恼起来，训斥了Pop一番，结果就是Pop一生气，后果很严重，直接降了何妙乐的级，只是被罗密这么一渲染，总公司和Pop竟也忘记了何妙乐是和公司同时成长起来的员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才有了这个结果，罗密见何妙乐如此低迷，生怕她气恼之余一走了之，她是了解何妙乐的，何妙乐虽然是个简单、善良的人，但是她绝非是等闲之辈，罗密突然记起何妙乐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我这个人什么都不讲，只讲理。想到此时，罗密眼珠滴溜溜的在眼眶里打了个转，立即起身来到何妙乐的身边，缓缓坐了下来，嬉笑中掩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担心说，妙乐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这也是公司的规定不是吗?!你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受到影响了，你说呢？！罗密试探的看着何妙乐的眼睛，何妙乐默默的抬起头，半天才说了句，我要离职！说罢，她起身去了更衣室拿起包包离开了。罗密竟然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何妙乐的态度会如此绝决。
　　罗密原本只是想着组里的业绩，安慰一下何妙乐此事就过去了，没成想一切都在她预料之外。她安排好工作之后便形色匆匆来到了何妙乐的住所，由于是第一次来，她开着车一路问下来。结果她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回应，她拨打了何妙乐的电话，电话是关机的。罗密有些失望了她心里纠结着，何妙乐不会真的要离职了吧，不行，我必须得想个办法。她急忙开车回公司去了……
　　何妙乐决定离职之后，心里无比的轻松，在罗密心急火燎的时候，何妙乐和曾喜音正在游泳馆，这家游泳馆是曾家的私人会馆，专门宴请商界的精英达人的宴会厅。二人各自裹着浴巾，躺在浴池旁的长椅上，沐浴在阳光里。半天曾喜音问道，你真的决定要辞职了？！半梦半醒的何妙乐眼神迷离的瞟了曾喜音一眼，渐渐醒过神来，缓缓的起身坐了起来说，这是原则问题，你想啊，我跟公司这么多年，假如是你的员工，你会怎样处理，他们什么情分都不念，你说我还有不走的理由吗？！我不就是因为家里有事多请了几天假吗？！又不是消极怠工！曾喜音也起身一本正经的说，我看，公司是不会不讲情面的，是……何妙乐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什么呀？！曾喜音说，是另有其人，何妙乐说，你是说，罗密姐。曾喜音说，你把人家当姐，我看人家未必把你当妹妹。说着曾喜音走向了更衣室，何妙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联想着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自言自语的说，“或许…..但愿是我多想了”
　　罗密没有找到何妙乐，电话打不通，她回到公司已是下午两点钟，她匆匆来到Pop办公室，向公司做了个申请，POP说，公司的旅游方案是有成本的，而且是总公司出大我们自己分部出小，你帮何妙乐打特批，这是不是没法跟其他同事交代呀。罗密谄媚的微笑着说，我知道领导您有您的难处，不过，万一何妙乐真的离职了，公司的损失会更大的，并不是公司的每一位员工都像她一样能干，这几年您也看到了她的成绩，全年业绩做公司总数的百分之四十还要多。罗密说道此处停了下来，她在等Pop的回答，而这位head的思路被罗密的分析引导了，他想了想正是如此，不能因小失大，旅游方案的钱毕竟大部分都是总共公司拨款，何况何妙乐在这次普吉岛之旅中成绩已经达成，只是续期客户有暂时中断，打个特批也不是什么难事。Pop想到此处，抬了抬眼皮冷眼看着罗密说，好吧，那你得保证她不离职。罗密听此早已喜上眉梢，满口的答应着，随即礼貌有佳的离开了。
　　第二天，何妙乐带着一颗离开的心来到公司，此时早会已经结束了。罗密一见她站在面前立刻喜出望外的站了起来说，妙乐，你去哪里了呀，来我跟你说个好消息。说着罗密牵着何妙乐的手来到茶水间，说话间给何妙乐冲了杯咖啡，二人面对面做了下来。何妙乐礼貌的道谢说，谢谢，密姐有什么事吗?不防直说。罗密早已安奈不住，溢于言表说，是这样的，公司鉴于你服务公司这么多年，而且业绩一直突出，这次马尔代夫的旅游方案pop特别帮你向总公司做了申请，按严格来说，你的续期单子的影响之下，本来你是没有达到标准的。听此话何妙乐并不觉得分外高兴，因为她很早之前就听说，pop直接管辖的狼图腾组里有个几人，跟何妙乐关系不错的说过，pop在方案刚刚宣布之初，就答应了他们只要做公司规定总业绩的百分之八十就可以保证让他们去马尔代夫。何妙乐心想，如果人家就死活不让我去也说得过去，她笑了笑说，奥，那真是太感谢公司及领导的苦心了，不过我还是要离职的。罗密听她这么回答很惊讶有些着急说，妙乐，你怎么了，平时你不是很聪明的嘛，这次机会多好啊，28万标准差一分都行的平时，你在公司待了那么多年了，难道不知道吗？！二人沉默了半响，罗密见她没做声继续说，妙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你带队时不也给组员打电话吗？！何妙乐分辨说，不是打不打点话的事，密姐，第一，去马尔代夫的业绩我已经够了，狼图腾组的人百分之八十的业绩就可以，我只是有几张小单失效了，可以复效，总业绩已经超出了呀，第二，我只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多请了两个月的假，而且因为我父亲……说到此处何妙乐哽咽了，罗密深情的握住她放在桌面的手，何妙乐继续说道，我不觉得情节如此严重，至于把我打回原形吗？！这个理由也太不是理由了吧，这是两码事。罗密见她如此激动，安抚到，好了好了，我都懂的，你看现在事情就是这样的，公司关于你职位的变动都张贴在通知栏了，是不是，木已成舟，而且公司还给了我们这么好的旅游机会，凡是往好的地方看，对不对，你是跟公司一起成长起来的第一批员工，早已是公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公司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我保证，只要你下个月从马尔代夫回来当月业绩前三，我去跟pop还有总部申请直接回复你原职级，好不好？！嗯？！罗密试探的眼神等待着何妙乐的回答。何妙乐缓缓的从罗密紧握的双手下面撤回了自己的手。她想如此也可以，其实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在这家公司早以定了归属感，这种感觉很重要，人一旦没有了这种感觉，心就会飘忽不定，没有安全感，容易被恐惧所掌控。她回答说，好吧，密姐。罗密听此话甚是开心，立刻眉飞色舞的起身说，好，妙乐，那你抓紧去办理护照，下月一号周六我们跟公司其他达成的伙伴一起去马尔代夫。
　　何妙乐把这个决定跟曾喜音说了之后，曾喜音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许久，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如此倔强，非要承受这莫须有的结果，明明来瑞龙可以直接做总监。但是他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曾喜音故作无事的回答说，好啊，那为了庆祝你可以去马尔代夫，今晚请你吃法国餐,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其实我们每个人很多时候就是太在乎别人的想法而忽略了自己内心想要的，其实外面没有别人，只有我们自己。何妙乐听到此处心里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二人相视而笑。如果何妙乐在乎的人的意见，跟自己不一样的时候她就会纠结了，这大概是天秤座人的明显特质。
　　二人傍晚时分来到一家法国餐厅，环境优雅。服务人员彬彬有礼的询问有无预定，曾喜音回应下午两点定的，在服务人员的引领下二人来到一个屏风与大厅隔开的空间，更显安静。二人就势坐下，何妙乐笑着说，今天也不是什么大日子，那么郑重，岂不是让你破费了。曾喜音微微一笑回答，奥，你到是提醒我了奥，可能是我下午多喝了些，你就当我是晕头了吧。听这话何妙乐眉毛一挑刚要反问，被曾喜音的回答压了下去，曾喜音说，额，我就当是为你的决定买单吧，好赖这次没有纠结嘛，昂。曾喜音迅速的朝服务员叫了声waiter，点菜。服务员将菜单分别递给了二人，曾喜音还没开口只听见何妙乐对weiter说：Foie Gras一份，salad一份， lamb rack一份，甜品要soufflé，羊排我要八成熟，劳驾。曾喜音听到此处有些惊讶，笑着对waiter说，和她点一样的，不过羊排我要六成熟。服务员礼貌的离开了。曾喜音微笑着试探的问道，我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吃法国餐啊。何妙乐说，难道我什么事都要跟你说吗！曾喜音自觉有些无趣说，那倒也是，看来，我还是不能小看你的，哦？
　　曾喜音并不知道，在美国那段时间，Alex曾经带她去过美国一家法国餐厅，当时何妙乐也是不知所措，刘风微笑着耐心的跟何妙乐讲法国餐的点法。何妙乐微笑着将当时刘风讲给她听的方法一一说给曾喜音听，并且一边拿着面前的餐具一边说，其实呢，法国菜点起来很简单就像这些餐具的摆放是一样的顺序，从外往里：头盘、汤、主菜，从便宜的往贵的点下去就是了，曾喜音指了指面前的餐具问道，那么这个是吃什么的呢？何妙乐指着自己面前的餐具笑着说，这个呢是吃甜品的，哈哈，没有难倒我吧。
　　曾喜音笑着说，嗯，看在你都答对了的份儿上呢，奖励你把你自己点的菜都吃光。何妙乐说，不会吧，你这是奖励我还是罚我啊。
　　幸福其实很简单，只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哪怕再苦,心里都会是甜的;只要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哪怕只是远远的听到他的声音、看他一眼，也会很温暖，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哪怕是孤独的，一切也是美好的，幸福就这么简单。此时的曾喜音和何妙乐彼此就是幸福的。像窗外寂静而又深邃的黑夜，它不喜欢人间的嘈杂，只喜欢冷月清风带给它的宁静。
　　何妙乐像往常一样在子淇和住所之间往来。好像一切未曾发生过，只是爱情在心里更加明朗了，工作之余会露出浅浅的笑意，这笑同样存在于曾喜音的脸上。何妙乐并不知道在遥远的地方同样也有个人是因为她的存在，脸上也洋溢着同样的笑意，他就是Alex_liu。
　　初冬的夜晚，宁静、清爽，只是这清爽中夹带着丝丝寒意。何妙□□过落地窗抬头望着枝头上的月亮，月光格外的明亮，满天的星星布满了苍穹似颗颗钻石闪闪发光，她收回视线时看到摆在桌上的摆台——那幅画，它是刘风上次在机场画给他的。她拿起来细细的端详着，嘴角露出了笑意，她觉得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而且还是像刘风这样优秀的好男人，自己真是幸运啊，如果没有曾喜音的出现也许她的心里会装下他。也许爱情也分先后，只是哪个更先早出现些，哪个更早选择离开些。有人说生活，一半是现实另一半则是理想，而爱情则一半是缘分另一半执着。何妙乐并不知道，在地球的另一端，此时是纽约时间早上六点钟，刘风习惯早起准备一天的工作，他穿好伸了个懒腰，低头看到何妙乐的画像，也是摆台放在桌上，这是他回到住所之后凭借记忆画的，他小心翼翼的用白色的手帕将它包好放进了皮箱里，不错，他正准备回国。同样的天空下，每个人的心里装的那个人却不同，无论在哪，月亮旁边都会有颗星陪伴，就好像曾喜音陪伴着何妙乐，他对她说‘谁人不解广寒情，天边一颗月伴星’这是我在离开何妙乐的时候对她说过的话.有人说我们身边每个人的出现都不是偶然，都是因为某个因才有的这个果，人与人之间是否有缘，这缘分的深浅早已经注定了，后面的故事恰恰说明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