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很欢喜》洛小晓

33、福祸总相依

　　华欢少答应迎娶顾菡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老头子的耳中，老头子自然很高兴，让老管家去庙里求一个良辰吉日，因为求日子需要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他特意询问了顾寒玉顾菡的生辰八字，顾寒玉这人记性倒是不错，老头子一问他就脱口而出，对老管家又吩咐了几句后，老头子就让我和顾寒玉跟着老管家一起前往月老庙。
　　我脚踝上的伤好的很快，东方明月的药还真的神奇，老头子让我一起跟着出来大概是为了让我多锻炼锻炼，我在肖宅也闷了有段日子了，能出去转悠自然高兴，和顾寒玉约好在大门口见，我先回了房换了身衣裳，因为顾菡的屋子被烧了，她只能暂时住在我的屋中，我回去的时候恰巧见到奶娘正在喂她喝粥。
　　顾菡的手臂受伤原因我在奶娘口中有打听到，似乎是顾菡与华欢少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小偷，顾菡被劫持的时候小偷发狂，用匕首刺她威胁华欢少，顾菡那手臂去挡匕首，手臂便因此被刺伤，小偷看见鲜血就害怕了起来，华欢少找到机会将其一举拿下，带回了衙门，所以，顾菡拉着华欢少出去逛，实则没逛多久就逛到了衙门，还受了伤，算起来似乎挺不值的样子。
　　着火那天顾菡在我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可第二天她对我的态度就恢复了原样，仿佛我的屋子就变成了她的那般，一直不肯搬回她在肖宅的客房，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我心里虽有怨言可也不敢发作，毕竟她也够可怜的了。
　　可是，顾菡怕是不想让我可怜她吧。
　　“奶娘，我出去和管家爷爷给小菡和华欢少求日子去。”我在屏风后换好衣裳，走出来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对奶娘说道。
　　“知道啦，可要给小菡求个好日子哟！”奶娘笑着说，我从桌上拿了几只梨子后就走出了房间。
　　啃着梨子来到大门口，老远就可以看到顾寒玉的一身蓝衣，我是这几日才知道原来这看上去明明还是个少年的顾寒玉其实要比我大上四岁，只是鬼谷人寿命极长，老的非常慢，所以他现在看起来还是一副十五六岁的样子，异常稚嫩。将梨子分了他一个后，他笑了笑推着我跟上老管家。
　　月老庙是京城里需要百姓都会去求良辰吉日的地方，老管家报上了肖宅的名号，庙里的小僧将我们引到一间禅屋中，屋中坐着一位老者，老管家将写有华欢少和顾菡生辰八字的纸条恭恭敬敬地递到他面前，老者睁开眼睛接过来瞥了一眼说：
　　“这可不是段好姻缘啊。”老者开口的一句话使我我和顾寒玉面面相觑，这话说的太直接了，让我有些纳闷这到底是不是那京城人口中传的很神的禅悟大师啊。
　　话说这位禅悟大师带发修行，不随波逐流，主张佛由心生，只要心中有佛，就不必拘泥于小节，所以他不戒荤，每天大鱼大肉吃的十分愉快，找他算过日子算过姻缘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说禅悟大师挑的日子都是好日子，那些新婚夫妇的婚后生活甜甜蜜蜜，个个都早生贵子了！
　　因此禅悟大师在京城的名气很大，很多小和尚也学着他的样子带发修行，吃香的喝辣的，不过，能学的也只有这些表象功夫，大师内在的东西他们怕是一辈子也学不到的。老头子对其十分恭敬，经常会派人给他送些好茶过去，我猜想他之所以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句话来应该就是因为与老头子的关系特别好吧。
　　“大师，这是我两位很要好的发小的婚事，还请大师好好算算，可别有了什么差错啊……”
　　“怎么，肖小姐还不相信老衲吗。”禅悟大师似乎对我的质问有些不满，我连忙赔笑道，
　　“大师误会了，只是这婚事既定，若真的如大师所言并不是良配的话，还请大师指点一些方法改善一下。”凭顾菡这性子，华欢少好不容易才答应娶她，她怎么可能因为大师所说的话而罢了这婚事呢。
　　禅悟大师冷哼一声，又瞟了一眼那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他缓缓起身走到柜子前，从柜子里取出两张符纸，说：“肖小姐可让您的发小将其缝入香囊中，夫妻双方各携带一个，虽不能保证二人一直和睦相处，却也能避免一些大的灾祸。”他将那两张符纸递给了老管家，老管家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
　　“欢喜谢过大师了……”
　　接着，禅悟大师就挑出了几个良辰吉日让我带回去给老头子自行选择，我回到肖宅后，先回房将符纸的事情告诉给了顾菡，缝两个香囊对顾菡而言并不是难事，只是现在她的手臂上有伤，怕是要过段日子才能开始缝制，我让她好好地保管这两张符纸，就去书房找了老头子。
　　前往书房的时候，家丁急匆匆地跑过来，将一封信交给我说：“小姐小姐！这是君公子的来信，我一收到就给您送过来啦！”
　　我当即就将书信打开一看，那信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君清城写的好看的字，我的嘴角不禁扯出一个笑容，一时也顾不上去找老头子了。
　　君清城在信上向我报了平安，流月阁的长老们似乎已经十分了解他体内有噬蔓蛊的事情，对他这次能醒过来回到流月阁十分惊异，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苏弄意与圣女并没有住在流月阁，而是在流月阁附近的小村庄借住，圣女发现这些村民多多少少有被试过药的迹象，她猜测这应当是上官溏所为，上官溏放了狠话要研制圣女解不了的蛊毒，并和圣女打赌，如果他赢了就让他回五毒教，圣女料想到就算自己不答应上官溏一样会研制蛊毒便为了村民的安危被迫答应他与他打赌。
　　君清城刚到流月阁的时候，流月阁上上下下的确很平静，但根据红绸的报告，这平静下面其实暗潮汹涌，阁内弟子一大半都已是四大长老手下的人，月无痕长老更是通过绾花宫知道了不少君清城不为人知的秘密，噬蔓蛊的事情怕是正是绾花宫给月无痕的消息。
　　上官溏毕竟之前是五毒教弟子，怎会不知噬蔓蛊的厉害，怕是很快就会知道噬蔓蛊狂暴的诱因，君清城担心我会因为受到牵连，在信中让我不要前往流月阁去找他，我将信收起来好生安放，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他呢。
　　让奶娘准备好了纸笔，我坐在桌边给君清城写回信，写信的时候，顾菡和奶娘在一边挑选着香囊需要的布料，我向来对女红一窍不通，等我将回信写完，她们还没有挑出一种满意的布料，我出去让丫头将信交给老管家，倚在门框看着她们选择布料。
　　此时的顾菡让我不禁想到儿时那个吃着我摘得橘子就笑的十分开心的孩子，十多年来她就只有一个愿望吧，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呢。
　　“肖欢喜，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的？”选好布料的顾菡突然问道，我楞了一下，差点将顾寒玉三个字说出口。
　　“哦，老头子说当年襁褓中有留有你的生辰八字。”
　　“那你告诉我，我的生辰是何时？”
　　“十一月初二……”
　　刚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顾菡之前的生辰是七月十三，而顾寒玉告诉我们的确实十一月初二。“你不会是将一个错的生辰告诉给大师了吧，肖欢喜，你怎么可以这样？”顾菡站起来，我的沉默使她十分愤怒，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连忙解释：
　　“我没有啊，这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都有君清城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表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贪心，你以为编出一个缝香囊的事情就可以拖延我和表哥的婚事吗，呵呵，我这就去告诉伯父，我要立即和表哥成婚！”她说完就冲出屋子，我简直无法相信前一秒还在幸福地选着布料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顾小姐！顾小姐！”奶娘追出去大喊，可顾菡早已跑进去书房。
　　我抑郁地扶额倚在门框上，心中觉得十分疲惫，我相信顾寒玉不会撒谎，况且回想顾菡小时候几乎不生病就算摔伤了也很快会好的那些事，我已经十分肯定顾菡就是顾寒玉的妹妹没有错，不知道老头子会怎么和顾菡解释。
　　“小姐……顾小姐说的可是真的？”奶娘走过来，眼中满是担忧。
　　我叹口气，摇头：“奶娘，我你还不了解吗，我就是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会做这种事啊。”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答不上顾小姐的生辰呢？”
　　“奶娘……我……”
　　啪……一阵剧烈的关门声从书房那传来，我看见顾菡气冲冲地从书房里跑出来，紧接着跑出来的便是顾寒玉。
　　“都给我滚！都给我滚啊！我不信我不信！我只有一个哥哥……都滚……滚！”她发疯般地喊叫着，我长长吁出一口气，看来老头子是把真相告诉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