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JulienSadie

12、火花

　　We can hold the light of grace

　　Instead we flake and choose to lose

　　—— “Junkie” by 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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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罗对这次任务很满意，给了他们两周的假期。

　　踢球、看电影、泡酒吧、带陌生姑娘（或男人）上床，这就是他们的假期生活。因扎吉并未像维埃里担心的那样陷入消沉。回来之后，他再没有提过Alfredo或马菲亚王国。但是他越发频繁地和陌生人上床。维埃里隐约觉得，性是他逃避现实的途径，如同酒精之于酒鬼、毒品之于瘾君子。

　　回来之后，维埃里一直没有找过Elisa。他对她的感情已经非常淡漠。他曾经以为她是和他最合拍的女人，但在那次争吵之后，有些东西不知不觉地崩塌了。说起来他们相恋了五六年的时间，但真正相处的时间又有多少呢？维埃里从未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纽带是那么的脆弱。不过，或许Elisa不这么认为。

　　有一天，他走进Angelica的酒吧，发现她就坐在吧台前。Angelica看到他来，知趣地到一旁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说吧，是她，还是你的新室友？”她端详着酒杯说。

　　“什么？”

　　“你是在和她搞，还是在和你的新室友搞？”她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你疯了。”

　　“你天天和他们混迹在一起，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她说，“我或许是疯子，但不是傻子！”

　　“你跟踪我？”

　　“或许是三个人一起搞？一个□□，一个死基佬。”她恶毒地说。

　　“你够了！”维埃里强忍着怒火说，“不要逼我。”

　　“否则怎样？”

　　“滚。”

　　Elisa狠狠地摔下酒杯，夺门而出。

　　维埃里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招呼Angelica再来一杯。

　　她递给他一杯酒后说：“你不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不想知道的。”

　　三杯酒的功夫后，他再次开口：“Angelica，我是不是爱上了Pippo？”

　　Angelica叹了口气，说：“恐怕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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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问题是，因扎吉对他有没有动心。在Alfredo受伤的那天晚上，他吻了他。尽管只是很轻的一个吻，但他感觉到他们之间在那一刻擦出了火花。如果不是Alfredo突然出现，或许他们可以更进一步。不过，他不用急，他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晚上，他和因扎吉在阳台上喝酒，就像在维玛尔尼庄园时那样。

　　“我觉得好累。”因扎吉突然倒在他肩膀上说。

　　“我随时可以借肩膀给你。”他说。

　　他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

　　“那怎么可以，你的肩膀是留给你女朋友的。”

　　“哦，巧的是，我们已经完了。”

　　他抬起头来。

　　“为什么？”因扎吉诧异地问道。

　　“没感觉了呗。”

　　“你说她是和你最合拍的女人。”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遇到更合拍的人。”他看着他说。

　　因扎吉怔怔地看着他。

　　“Pippo，那天晚上在庄园门口，你是有感觉的，对吗？”

　　“不……那是意外。”

　　维埃里疑惑地看着他。他那天分明感觉到了，那种波涛暗涌的情绪不会错。

　　“你觉得意外，或许是因为你从未意识到，但并不代表没有。”

　　“不，我真的没有。”他倔强地说。

　　“那我们可以再试一次，看看到底有没有。”

　　维埃里逐渐靠近。有那么一瞬间，因扎吉发现自己想要迎上去，和他融化在一起。但理智及时地阻止了他。他唐突地站起来，说：“没有酒了，我去拿。”然后便从阳台上逃走了。

　　维埃里定在那里，觉得非常失望。有那么一瞬间，他又感觉到了那种火花四溅的气氛，但这感觉却被因扎吉人为地切断了。维埃里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冰箱里也没有了，我出去买。”他听到因扎吉在客厅里喊道。

　　该死的酒，维埃里在心里咒骂道。

　　因扎吉出门没多久，他的手机响了。维埃里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是“Alex”。响了很长时间后，他按了接听键。

　　“抱歉，Pippo暂时不在，你可以过会儿再打过来。”他说。

　　对方一阵沉默。然后是挂断的嘟嘟嘟声。

　　没多久，因扎吉提着两瓶啤酒回到了阳台。

　　“刚才有个Alex打电话给你。”他说。

　　因扎吉一愣，手中的啤酒毫无预兆地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慌张地开始捡玻璃渣子，却不小心扎破了手指。鲜血滴在碎成一滩的玻璃渣子上。

　　维埃里拿来创可贴，帮他粘上，然后把手机递给了他。

　　他颓丧地说了声“谢谢”，便回了房间。

　　在自己的房间里，他躺在床上傻傻地看了一个小时的手机屏幕。最终他决定回拨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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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来到Angelica的酒吧，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直到Angelica再也不卖给他酒。

　　赶在Angelica过问任何事之前，他和一个陌生男人上了出租车，去了陌生男人的家里，和他做了爱。他没有注意到，这个人长得有点像A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