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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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起灵，在古话里是撤除亡者灵位之意。许多年前我老爸就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每次不管多忙，总不会错过别人的葬礼。
而每次听到那句“起灵咯”的时候他总会笑，然后默默地流下眼泪。
我一度认为他是不是个疯子，而现在，我知道，那是因为，他透过那声起灵想到了某个曾经和他有过故事的故人。他只有在那种场合，才能光明正大的为他和自己流泪。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吴邪很想他。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会武术，他爱穿蓝色帽衫，他的刘海很长，他有一把很拉风的古刀，他喊他吴邪，他有个外号叫小哥 。我知道这些，因为我从小就学武术，穿蓝色帽衫，刘海长了吴邪也不叫我去剪，那天他的昏迷就是因为那把古刀，那天他喊了我小哥，所以，我知道以前那些疑惑，肯定和那个小哥有关。
起灵，真是个奇怪的名字。虽然很拉风，但是却是个很不吉利的名字，那人的父母也真是怪。
我跟王盟叔叔说这些的时候，他嘴角抽了一下，说那不是名字啦。那是个称号。
“称号？敢情人家还有职务啊！“我一边跟他聊着一边望着远处的草坪。
”是啊，“他叹了口气，突然喊了一句，老板！
我回过头去，正好看到吴邪和胖子叔叔站在我们身后。胖子叔叔看上去比上次他来的时候瘦了不少，神色有些疲惫。胖子叔叔是吴邪的好兄弟，住在广西巴乃那边，我已经很没见到他了。听吴邪说说，胖子叔叔以前不这样的，以前的他老满嘴跑火车的天南地北的乱侃。老不靠谱了。我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老爱叫吴邪做天真，他都几岁了还天真呢 ！
但不管他是老成也好，不靠谱也罢，他对吴邪是真的好，钱财分明但掏心掏肺的那种。有几次吴邪出了事，都是他给送回来的，这次也是。吴邪不能下床的那些日子，他也会动手在厨房给我做一桌子的菜，有几次我看着他在厨房里忙活的样子，就会想，他这人也不是不好，除了长得不咋地外，上得了高山下得了宝斗，舞得了锅勺，做得了饭菜。照道理也早该成家立业了啊，但他干嘛老躲在那旮旯角里不成家呢？我问吴邪的时候，吴邪说是因为那里有一个他爱过的人，不过啊，她已经不在了。
我恍然大悟——
原来又是一个求而不得的主……
有吴邪在，王盟叔叔肯定是不肯告诉我关于小哥的事了。我眼睛转了转，看来只能在胖子叔叔身上找线索了。
晚上的时候在吴邪的坚持下，我们回了西泠印社的古董店。据说这是我爸当年起家的地方，但我却怎么看怎么怀疑这传闻的真实性……你看看这店里，八百年没一单生意，他是怎么做到现在身价过亿的，这是件很可疑的事……
西泠印社的卧房不多，就只有两间。为了问出线索，我主动要求跟胖子叔叔一间房，王盟似乎很不愿跟胖子叔叔睡一块，听到我这么说立刻屁颠屁颠的卷铺盖过去了另一间。
胖子叔叔倒是不客气，一个仰倒啪的一声就在床上摆成了一个大字形。我看了后突然有一种想跟王盟叔叔换一下房间的冲动……
那啥，舍不得床板套不到话，自作孽甚的只能自个受了……
我关了灯，睡到床的边缘上——我觉得我现在有点像小龙女，but为什么旁边不是过儿而是那只大雕呢……
不过大雕叔叔其实对我挺好的，我睡下去后他就主动让出了一些位置。
“叔叔？”
“嗯？”
“你跟我爸认识多久了啊？”
“嗯……十六年了吧。”
我突然又觉得其实过儿睡在了另一间房里，只是我这个小龙女因为种种原因主动跑来和雕兄睡一起了……
“十六年了啊……那胖叔叔，你一定认识一个人吧？”
“谁？”
“小哥起灵。”
他听到这句话是明显震了一下，床板嘎吱了一声。他却说，快睡吧，明天还要送你爸去复诊呢……说着就侧过身去睡了。
想瞒我？哼，我故意说，原来胖子叔叔连王盟叔叔都不如。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不用激我，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不知道比知道好？我冷冷的说，吴邪是我爸，他现在为了这个人变成这样，我不觉得有什么事是比知道事情真相好的。我有权利知道。我盯着他的眼，声调冷的让我自己吃惊。他与我对峙了许久，最后屈服了，叹道，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像他了……
讲是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天真面前说起他。否则胖爷我饶不了你。
那是自然。我颔首答应。
小哥啊，怎么形容他呢，你胖爷我这辈子少有服人，但对于小哥，我那是真心服气。世上没几个人可以像他那样的，对于生死那是绝对的看淡，对于兄弟那是绝对的豁命。他在圈里的名气那就跟毛爷爷一样，杠杠的徒手扭粽子秒血尸的能力看的胖爷我由衷佩服，他跟我和天真，我们三个，人称铁三角，我们一起到过不少好斗，感情这玩意，是用血浇出来的，铁的很。他也救过天真不少回，有一回为了救他，把自个家传宝刀都丢了。所以天真后来才会千方百计的找那把刀，不过现在这把刀找到了，他以后就不用再去倒斗了。
“那他现在人呢？？？”
“人走了。”他在黑暗中起身，从床头摸出了一根烟幽幽地点着了，坐在床上抽起烟来。
我被烟味呛得直咳，摆摆手正想追问人哪去了，却见他过去从衣柜里拿出铺盖，说要去跟王盟叔叔换房，让我早点睡。
我皱起眉头，这分明就是还有事没告诉我，但看他那架势是打死也不会说了，我只能打开窗子，坐在床上发呆了。
这个“走了”的小哥跟我爸真的只是兄弟的关系？他后来去哪了呢？为什么胖子叔叔和王盟叔叔都那么忌讳提起他呢？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