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似水流年》一己之愿

52、第五十二章 亏欠

　　椎名清渊并未耽搁，很快就返回了现世的浦原商店。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都在，椎名将崩玉递给浦原后，便听从他的话去房间休息。
　　等到地下的训练场中只剩下浦原和夜一两人时，浦原喜助才将自己不虞的脸色表露无遗“朽木简澄那个混蛋！”像浦原喜助这样已然成精的人物，只是不动声色地扫过椎名，便将尸魂界那边发生的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居然趁机占小渊的便宜，我绝对饶不了他～”
　　四枫院夜一维持着猫咪的形态，在毫不留情地给了浦原的鼻子一抓后跳到他肩头鄙夷道“那是小渊和朽木简澄两个人之间的事，你这个不着调的哥哥就别插手了～”她摇了摇尾巴“更何况当年，朽木家和椎名家双方都有联姻的意向，若不是……”
　　浦原喜助的神色顿了一瞬，目光冷然“今时不同往日，朽木家绝对不会让分家家主入赘已经名存实亡的椎名家，小渊也不会放弃椎名家主的身份和椎名家的传承嫁进朽木家，朽木简澄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他顿了顿，脸色更臭“朽木简澄明知如此还这样纠缠不休……”
　　“别这样啦，喜助～”夜一的尾巴扫过他的脸，有种安抚的意味“小渊也长大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浦原喜助闻言收敛了不甘的情绪叹息道“要是没这件事我自然不担心，怕就怕小渊因为崩玉的事对他心存愧疚，什么要求都无法拒绝……”
　　“这个……”夜一也有些犹豫“不会吧……”
　　“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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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浦原喜助一直忧心着这件事，等到傍晚椎名出来吃完饭的时候，餐桌上的话题不自觉地就有些跑偏“小渊你有中意的……男人……不，是有中意的伴侣人选吗？”浦原喜助的态度少见地别扭，而因为他这句话，餐桌上整个静了下来，连碗筷的碰撞的声响都消失不见，其他几人都睁大眼看着浦原，很快又瞪眼看向椎名，只有四枫院夜一舔着粉色磁碟里的牛奶无奈地瞥了浦原喜助一眼，随后也跟着众人一起，饶有兴致地望着椎名清渊。
　　椎名奇怪地看了浦原喜助一眼“这种大敌当前的境况，喜助表哥你居然还有心情担心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也不是无关紧要啦～哈哈～～”浦原喜助挠着头，忽然想起御也传过来的消息，神色更加纠结“那个市丸银是不行的！志波海燕也……海燕也不大合适吧……他比你大许多又有过妻子还……”
　　“喜助表哥……”椎名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你知道的还真清楚……真想回去剁了御也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知道的清楚……也就是说御也说的都是真的了？”浦原喜助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
　　“呦～你年纪不大，感情生活却很丰富么～～小渊～～～”夜一的语调里全是揶揄“怎么连海燕都搅进去了？”
　　“我才不小～”椎名的语气不那么有底气“跟海燕哥哥没什么关系吧！？”
　　“哦哦～～～”夜一已经觉得越来越好玩了“那跟谁有关系？”
　　“夜一姐姐！”
　　小雨和甚太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次是前者一脸茫然而后者莫名地红了脸，握菱铁斋更是少见地目光游移……
　　“好了，不逗你了～～”四枫院夜一的笑意渐消，语气严肃起来“但喜助说的是真话，那两个人，都不适合你，小渊……”
　　这一次，椎名清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脸上甚至还带着有些扎眼的明媚笑容“啊～我知道的～～”关于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的……
　　明明椎名给出了让他满意的答复，浦原喜助却无法安心，那个孩子明明在笑，他却觉得难受。不过正如小渊所说，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等到一切结束，他终会……他从不觉得自己能够保证事情的走向一定是朝着好的一面，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小渊，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亏欠的债务……一定要做到这件事，哪怕将会被这个孩子怨恨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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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浦原喜助得了那一半崩玉，又开始没日没夜地钻在实验室里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平子真子则是孜孜不倦地投入了说服黑崎一护加入假面军势的大业。
　　椎名坐在矮几前撑着下巴把无聊赖地戳着自己面前的小点心“呐呐～～夜一姐姐，平子前辈那么搞真的没问题吗？”
　　“怎么，小渊你什么时候对平子那家伙感兴趣了？”夜一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当初椎名清渊年纪太小，除了自己和浦原喜助和那一届的队长并未有多少交集。
　　“没什么，有点无聊……”椎名清渊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在琢嚰，要是不出意外的话，等一切结束，平子真子会回去尸魂界做五番队的队长吧，到时候他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随后的日子真叫一个鸡飞狗跳，假面军团、尸魂界、虚圈的破面，你方唱吧我登场，在冬季来临前的日子里，硬是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大戏。
　　一百多年了，椎名清渊对于具体的剧情的记忆已然模糊的难以辨认，索性百无聊赖地把这决战前的打打闹闹当戏看，顺便做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立场的支援工作 。然而知道了结局，故事无论再往前翻多少页都再难有跌宕起伏的揪心和前途未卜的忐忑……于是，在大家拼命修行，努力收集情报，苦心孤诣地分析敌情，积极备战的同时，椎名虽也摆出一副随波逐流的样子，到底让人觉得太不走心……
　　“小渊，你好像并不怎么担心蓝染会成功啊~”浦原喜助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自己碗里的汤，一边斜眼瞄着桌子对面的椎名，语气似是漫不经心。
　　“诶？”椎名楞了那么一瞬，随即像是敷衍一般道“我也很担心啊~”说完像是怕他不信，摆出一脸正直的样子“真的！”
　　可惜她表情演的再认真也没能让浦原喜助这个多智近妖的家伙相信“嗯？”
　　只是一个单音，椎名已然不再装模作样“别说蓝染队长最近这个不断自己给自己挖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不良爱好了，就是他不出昏招，真的成功也就是毁了空座町……”
　　“也就是？”浦原显然有些在意椎名提起整个町的存亡还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什么时候小渊竟可以对这许多条人命也毫不在意了？”
　　椎名不是没有听出他语气里隐含的刺意，反而带了点笑意“折腾了这许多年，我想，我大概是没有再悲天悯人的力气了吧……”想想当初，不，不用当初，就是不久前自己大概还是很有些棱角脾性的，只是疲倦感来的这样突然，似乎怎样也都无所谓了……
　　“小渊……”浦原喜助毕竟不是板正的性子，再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沉默下来……
　　椎名捧着手中的茶，俯首浅啜，看着之门外的夕阳收尽最后一束光亮，暮色四合，暗夜聚拢……
　　在爱恨情仇纠缠不休，悲欢离合轮转不停，喜怒哀乐自心间呼啸来去之后，依旧嬉笑怒骂生动如初，充满热情与生机地活着……这大概，是一件太难做到的事情。那些似乎死也不能逾越的底线，那些让我们日日夜夜痛苦难眠的愧疚，那些曾使我们挣扎纠结的道德感……那些在经历了千山万水，追寻了一生之后却变得无足轻重的东西……当疲倦淹没了一切，道德也过是一块让人生厌的牛皮癣。
　　冬日夜长昼短，日子便流逝的分外容易，大家都知道蓝染就快要率领着众多破面打上门来，但却不知道究竟是在今天，还是在明天？埋在未来的地雷像是压在众人心上，这种压抑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浓重。在这一天，在黑崎一护一行还在虚圈救援自己的同伴未归之时，天空撕裂的黒腔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众人心里一松随即全身的细胞都警觉地发出危险的叫嚣，决战来临。
　　市丸银与东仙是不同的，不同于东仙让他觉得可悲可笑的认真，对于跟着蓝染叛出瀞灵庭到虚圈折腾一场，市丸银的态度总显得轻慢。即使是这般漫不经心的男人，在这样的日子里也显出几分肃杀。站在蓝染身边看着众多破面为蓝染拼杀，看着一个个死神为了所谓的理想和信念浴血奋战……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划过战场，在身陷危局的乱菊身上几不可觉的一顿后又移开，没有看到椎名清渊，他这样想着，不知道该说是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该感到遗憾，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吧……
　　跟赶来的黑崎一护的一场别有意味的战斗大概是市丸银至目前为止最费心思的的战斗了，虽然很快，就会有一场要堵上他所有一切的生死厮杀……
　　松本乱菊的脚步慌乱一如自己恐慌的内心，身上的伤势虽然已经经过治疗但也只是勉强能够行动，她心里明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就算追上蓝染和银也什么也做不到，但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在催促着她，一定要赶上他们，一定要赶上他们，一定要找到银，否则就会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啊——啊，真是的……你为什么要来啊？呐，乱菊……你太碍事了！”
　　松本乱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用锋利的言语试图逼退她，不，也许他只是宣告，宣告着自己独自一人走到最后的决心，明明曾经相依为命，寄托了彼此存在的全部意义，在那个少年瘦弱的背影渐行渐远之后，她虽拼尽了所有力气去追赶却只能看到往日依稀的幻影，相思相望不相亲，只是这样看着他就心酸的想要流泪……
　　市丸银突出冰冷的措辞，那语气却温柔仿佛情人间的喃呢“所以，就到这吧……白伏！”
　　松本乱菊被市丸银的缚道限制了行动，看着他接住无法站立的自己，动作轻缓地像是怕惊醒一场温柔的梦境，被抱在怀里的乱菊呼吸间全是这个男人的气息，那是会让人想要落泪的温柔，所以她也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任自己泪如泉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一点点冷却，变得比身下的地面更冷……我能预感到的，我能预感到的，松本乱菊后来想，预感到那是永别来临的前兆……
　　“已经处理好了吗，银？”
　　即使是这种时候，蓝染惣右介的声音还是透着一种从容有余的舒缓
　　“已经解决了哦~蓝染队长~~”话音未落之时刀已出鞘
　　对于市丸银的反水蓝染似乎毫不惊讶，兔起鹘落间已是几次交锋，从未现于人前的神枪正像是蛰伏已久的毒蛇，终于亮出它的獠牙，在给蓝染胸前开了一个颇为惨烈的窟窿之后，那引起一切喧嚣与纷争的崩玉已经到了市丸银手中，在他苍白的过分的指间闪现着幽暗不详的光芒，那一刻他脸上再没有狐狸般琢磨不透的的笑容，竟有某种近乎圣洁的释然与悲悯……
　　仅仅一瞬恍惚，眼前闪过雪亮的刀光，崩玉已经再次易主，然而原本应该直接毫无阻碍砍下他一只手臂的攻击却被晶蓝色繁复的阵法挡了下来。
　　胸前的伤口恢复如初，身后已然长出翅膀的蓝染速度与之前已然不可同日而语，市丸银已经完全无法看清他的攻击，然而几次攻击竟都被挡了下来，虽然那阵法每次都无法承受蓝染的攻击一触即散但几次下来市丸银竟也没受到什么致命伤害……
　　“呵呵”市丸银已经无法对完成进化后的蓝染造成任何威胁了，这时的蓝染惣右介竟还有心思露出些许玩味的笑“椎名清渊……哈，那丫头对你也是费心了~”
　　市丸银虽从没有见过椎名清渊使用这种事先设置在人身上的防御阵法，但只要见过椎名家秘术的都不会错认，这完全是一脉相承的能力。而且，他完全没有发觉她是在什么时候……清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