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似水流年》一己之愿

45、第四十五章 来自朽木的邀请

　　椎名因为一些队务的原因到六番队和他们的席官交涉，事情完成之后还未离开六番队就被朽木白哉叫住“椎名……”
　　“诶？”椎名有些奇怪，朽木白哉并不是这样吞吞吐吐的人“白哉你有什么事？”
　　“快到夏日祭了……”
　　啊，快到夏日祭了又怎么样？
　　“椎名你，有没有空？”
　　哈？！椎名被他话里的意思惊的魂不附体！
　　朽木白哉看着椎名仿若雷劈的表情，眼角抽了抽“我小叔想邀请你～”
　　“哦……”椎名长长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差点吓死她了～
　　朽木白哉的嘴角也开始抽“如果是我发出邀请的话就很可怕吗？”
　　恩，很可怕！朽木白哉并不是会做无用之事的人，他也不屑于跟人应酬，是他的邀请的话，那背后所代表的意思真的很吓人！！然而即使是朽木简澄的邀请椎名也没有想要答应的意思“那个，白哉啊～～我和你小叔不熟……”
　　对于椎名的推诿，朽木白哉也不意外，凉凉扔出出一句“椎名你以为，上次青木家的事，朽木家那些人为什么会那样尽心尽力？”
　　为什么？即使朽木白哉是家主，也不可能完全左右朽木家这个庞然大物的意愿，这一点椎名是很明白的。青木家的事情能够平息……志波家已经败落，志波海燕在这种事情上其实根本无处使力，市丸银即使请求过蓝染使用镜花水月，但在不能惊动任何势力的情况下影响也是有限的……所以说白了，椎名能够死里逃生，都是仰赖了作为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而朽木家肯真心出力，也定然不是朽木白哉一个命令就能办到的。能让朽木家伸出援手的原因，定然是他们觉得能够得到足够的回报。椎名家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朽木家动容的？想到白哉刚刚的话，椎名突然明白了朽木家的打算……
　　“白哉，那个不行！”
　　“为什么不行？椎名你和我小叔原本就认识的，感情也很好……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当初……”朽木白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了下来，脸色也开始变得不怎么好看“椎名你是不是嫌弃我小叔无法使用灵力的体质？你也是这样的人……”
　　“不是！”椎名清渊简直是冤枉的哭都哭不出来“白哉，你，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嫁进朽木家的！”
　　“为什么不可能？现在椎名家只有你一个人，只要椎名你自己点头有什么不行的？”朽木白哉对于那些长老们想要椎名嫁进朽木家的打算也是默认了的，更重要的是难得小叔自己也中意椎名，贵族间的联姻能碰上这样的情况已经相当幸运了，不必像他当初那样在苦苦的挣扎之后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且，小叔已经是朽木分家的家主了，以椎名现在的处境，嫁进朽木家有百利而无一害，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就是因为椎名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才绝对不行啊！！”
　　朽木白哉顿了一瞬才领悟到她话里的意思，他有些震惊“椎名你……还没放弃？”
　　“放弃，怎么可能？”要是她嫁进朽木家的话，她自己固然会轻松许多，但是，那样的话，等到她冠上朽木这个姓氏的那一刻，椎名家就真的彻底消失了。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到，绝对……做不到！“白哉……我不能，不能……”
　　看见椎名清渊悲伤却坚决的样子朽木白哉劝说的话都更在嗓子里。
　　“欠朽木家的人情……虽然我也知道，以我现在的情况，说这样的话更像是不自量力，但是我还是要说：请允许我用其他的方式来还这份人情……”
　　“椎名！我不是那个意思……”朽木白哉觉得情况有些偏离自己的想法
　　“我明白的”椎名看着朽木白哉微微一笑“我都明白的……”无论是你为朽木简澄着想的心情，还是你作为我朋友的心情，抑或是你作为朽木家家主的心情，我都……明白的。
　　朽木白哉沉默了一会儿“就算是这样，椎名，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这次邀请。你与我小叔真的认识，而且交情匪浅……他一直都想和你好好谈谈，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
　　朽木白哉话都说到这步田地，椎名也没有了继续拒绝的理由，更何况有些事情，她也想搞清楚“好，我会准时赴约的～”
　　闻言，朽木白哉也松了口气“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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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椎名……清渊……”
　　椎名清渊和朽木白哉同时转身，便看到了墙角阴影下走出来的人，椎名清渊愣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话语“好久不见……青木槊”
　　当时，椎名一夜之间杀尽了青木家的人，就只有一条漏网之鱼——青木槊。
　　眼前的青木槊比当年所见更加苍白，原本阴柔却疏朗懒散的气质早已被磨灭，看着眼前用几乎要焚尽一切般充满恨意的眼神盯着自己的青木槊，椎名怎么也无法将他和当年那个在关押赤崛希信的牢外用充满调侃的语调说着“讨厌所有要费神的事情啊～”“椎名家的大小姐，我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我家老头子唠叨起来也很可怕啊～～”这样的话的人联系起来。
　　啊，那是当然的吧，怎么可能有人面对全家被灭的惨祸，还能无动于衷，一如既往，即使这个家，曾深深地束缚过他……
　　“椎名清渊，我一定会……杀了你。”青木槊语气里的杀意浓重到几乎让椎名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拔出斩魄刀冲上来找她拼命。但他终究还保有理智，虽然握刀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毕露，虽然真的很不能立刻杀了眼前的女人，他还是在深深看了椎名一眼后，转身离去。
　　“果然，总有些东西，不是痛彻心扉就永远都学不会”椎名清渊看着那个男人隐忍的背影渐渐远去，转向朽木白哉问道“他刚回来？”
　　“嗯，从现世执行任务回来不久，但也有十多天了～～”朽木白哉的神色也郑重起来“椎名，要不要我……”
　　“白哉”椎名淡淡地打断他的话“我自己会处理的……”十多天啊，也足够他弄明白发生过什么了。
　　“你要小心”朽木白哉对于青木槊这个人显然十分不放心。
　　“不必担心”椎名微微笑起来“我心里有数就好……”
　　虽然惹出了很大的麻烦，但她从不认为自己报复青木家的行为有什么不对，那么对等的，青木槊找她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他有这样的权利，所以，她等着。
　　上一次被青木家算计之后的狼狈，椎名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很有限，一旦给别人了可趁之机，便是万劫不覆。
　　但是如今的状况已经改变，之前强烈威胁到椎名的青木家已经覆灭，其他的那些小贵族也不敢再随意伸手，加上朽木家的威慑……她一直以来积攒下来的力量是不是可以渐渐部署开来了？
　　椎名清渊在心里暗自琢磨：
　　她在五番队时日已久，市丸银是个不管事的，蓝染队长虽然勤勉但也不是不肯放权的性子，除了雏森几人，阿西多不说，五番队里现任的席官，大多都是她去真央灵术学院招回来的，在他们进入五番队后她也是多方提携培养，在多次的配合作战中更是对她的指挥言听计从，令行禁止。但这毕竟不是可以肆意借用的力量……
　　和椎名家交好的贵族也不是没有，但是凭着旧时的情分就想让他们冒着风险出手相助不太可能，何况椎名家已经败落，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更是没了交换利益的筹码……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也并非全无可用之处……
　　四十六室——真正统治着瀞灵廷的权利机构……原本椎名家也是有进入四十六室的贤者的，只可惜，也折损在了那一次家族巨变中……以椎名现在的底蕴安插效忠自己的贤者进去不太现实，清净塔居林的防卫太过严密，想玩阴的也行不通……但是将来……事有可为。
　　贵族的势力划分虽然很难改变，但也不是没有不被注意的薄弱处。椎名家留下了大量的财产，她早早就暗中在流魂街靠后的不太起眼的街区置办了不少商铺产业，现在看来这番动作并没有惊动别的贵族势力，是不是可以继续扩张了？三十七区本来就在椎名家的控制下，现在是不是可以将旧时逃过一劫，隐匿在各处的家臣聚集起来了？
　　西流魂街是喜助表哥控制下的据点，可以给自己的发展提供极大的便利，但是蓝染对那里盯得太紧，她反倒不好动作……
　　将自己能动用的力量细细梳理了一遍，椎名不由苦笑着叹了口气“同志仍须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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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夏日祭那一天，椎名换好缀满紫阳花的和服，将紫玉镶银边的紫阳花样的一对珠花点缀在发髻上。这对珠花是椎名真言，椎名清渊的哥哥费了不少心思找来的紫玉，交给椎名家最好的玉师傅花费不少时间才做成这一对珠花，被送给椎名清渊作为她百岁生辰的礼物，一直是她的心爱之物，只是做了死神之后也没机会在去理会这样的小女儿情怀的东西了。收起飞远的思绪，椎名抚平和服上的褶皱，拉开门离开了五番队。
　　走到朽木家所在的那条街道，远远就看见了朽木家围墙下穿着蓝色浴衣的朽木简澄。朽木家的人基因很好，朽木简澄也生的眉目俊秀，虽然不及朽木白哉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但也身形修长，气质高华，清俊疏朗，风采翩然。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朽木简澄显得有些苍白瘦弱，但正是因为这份病弱，消减了朽木家人特有的冷硬，宛然公子如玉。
　　椎名清渊一边走近，一边细细打量这个人，这个人真的像朽木白哉说的那样，曾经与她交情匪浅吗？在当年椎名家与朽木家很少打交道的情况下。
　　椎名清渊终于走到了朽木简澄面前，按着贵族少女的礼节对着他行礼“朽木君，日安……”她对着白哉从来就没有这么客气过！以贵族未婚女子的身份面对和自己不熟的贵公子，至少对椎名来说完全不熟的贵族，从小就不是淑女的她真是太苦逼了啊〒▽〒……
　　朽木简澄秉持了朽木家一贯的严谨，回了椎名可以拿去做范本的一礼“椎名桑，日安。”
　　终于完成了令人郁闷的问候，椎名这才注意到朽木简澄等她的地点很奇怪“朽木君怎么站在这里？”在朽木家院子里或是门外等才更符合习惯，特意跑到离门这么远的地方，就好像生怕她要进门似的。
　　“因为椎名你……”朽木简澄这时竟露出一种几乎称得上是温柔的神色“不是因为椎名你不喜欢去朽木家吗？”
　　！？她是不喜欢去朽木家，但是这件事情她没告诉过任何人，更不会告诉朽木家的人，他是怎么知道的？……也许……曾经……他们真的并非点头之交的路人……
　　椎名清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嫌弃人家家里就这样被当面说出来多少有些难为情“那个……我们走吧，朽木君～”想要反驳的话最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果然，她还是讨厌说谎，即使是这样面上的敷衍也是一样，所以，就这样糊弄过去就好。
　　朽木简澄因为椎名生硬的转移话题笑起来，即使真的是时移事迁，物是人非，还是有些东西，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两人开始朝着灯火点缀的瀞灵廷外围而去，椎名清渊也早就察觉到了朽木家暗卫的气息，也是，朽木简澄不同于朽木白哉，他没有半点自保之力，身份又贵重，朽木家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
　　祭典中的瀞灵廷褪去了平日的冷硬肃穆，暖色的灯笼摇曳着，牵起一场热闹的风景，椎名的心情也轻松不少。街上人来人往，但并不拥挤，瀞灵廷内部的祭典一向是由贵族主持的，走得是优雅高贵路线，想也知道不得能像流魂解那样熙熙攘攘一片，但同样的，这份热闹也是有限的。
　　朽木简澄也想到了此处“听说流魂解的夏日祭比瀞灵廷中要热闹许多，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景……”
　　“听说？”椎名清渊听出了言外之意“朽木君从没看过流魂街的夏日祭吗？”
　　朽木简澄嘴角的笑意有些哀伤“我身体不好，平日里也很少去流魂街，就算去也要派很多人来保护我的安全，像夏日祭这样混乱的日子，是怎么也不会去的……”他是喜静的性子，并不是多想去看热闹，但不想去和不能去是两回事，这样的……多少还是会觉得遗憾。
　　椎名清渊沉默着，朽木简澄刚刚扫过瀞灵壁的时候，眼里憧憬又悲哀神色虽然极其隐晦又消失的极快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向往自由，这几乎是人类难以磨灭的天性。越是优秀的人物，越是向往振翅翱翔，看尽天地日月，人间风景的自在……但是朽木简澄，他生于朽木这样的名门世家，上天给了他尊贵的身份，给了他出色的外表，给了他洞明世事的机敏，给了他翻云覆雨的智慧……却独独没能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明明应该是天之骄子，是翱翔九天的雄鹰，却硬是残忍地折断了他的翅膀，将他困于原地。椎名清渊抬起头看向朽木简澄，眼里的光亮像是能将人灼伤“呐～朽木君，我带你去吧，去看看那一场人间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