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似水流年》一己之愿

33、第三十三章 平静地迷茫

　　椎名清渊一边带着五番队的队员瞬步赶往流魂街，一边在心里念叨：最近虚的出没变得频繁了，负责救援的五番队也忙乱起来，竟连几个高位席官也不得闲了。
　　根据来时十二番队提供的方位，目的地已经不远了，涟漪也早就侦测到了基本情况。正在和虚作战的十番队队员似乎有些撑不住了，椎名迅速交代了身后的队员一声，脚下阵法的光芒一闪人已到了战场中央“荡开吧，涟漪～～”随着始解语，绿色的灵力荡开“次式——落雨！”
　　周围的数只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荡开的碧色水波化为灵子，然而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可怕水波只被莹白的结界轻轻一阻，便融成漫天碧绿莹白的光点，悠悠散落……
　　刚刚还在和面前的大虚战斗的十番队队员还未回过神，椎名已经闪身到了另一处较远的战场，涟漪方才已消失不见的刀身瞬间凝结成青翠如碧色琉璃般的利刃，仔细看时还能发现那刀身居然还在以几不可见的幅度振动着。椎名清渊脚下瞬步与斩术配合，极其漂亮利落的一刀，眼前大虚的面具如纸一般被砍成两半。
　　不等大虚化作灵子，椎名便一把拉过身后的死神将她带到较安全的后方。那名死神受了伤，死霸装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显得分外狼狈。然而她抬起头，那张脸被汗水浸湿的凌乱碎发粘贴着，虽然苍白却依旧显出动人的妩媚，她仰视着身前的椎名清渊，声音有些微弱“椎名三席……”
　　椎名清渊朝她微微点头，语含安抚“松本桑就在这里先呆一会儿，暂且用些简单的鬼道止下血，四番队的应该随后就到，剩下的那些虚交给五番队就好。”
　　跟着椎名的五番队队员刚到“椎名三席！”
　　椎名清渊回过头，一个瞬步到了他们面前，根据自己队员的能力迅速分派了任务“行动！”随着椎名清冷的有些凌厉的声音，五番队的队员按照自己的分工有条不紊地散开。下面就是一面倒的清扫了……
　　松本乱菊捂着自己腰间的伤口，看着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五番队众人战斗的椎名清渊，看着那个女子清秀美丽的侧脸上冷静而从容的神色，想起她刚刚不凡的身手，再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那一天去五番队时椎名清渊和市丸银同倚着一根廊柱的亲昵画面不由自主地出现在脑海，心头不知怎地就有些堵的人喘不过气来，身上的伤口也仿佛更痛了一些。她垂下头，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淡金色的发丝杂乱而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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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番队的人死伤比较严重，已经赶来的四番队队员正在为他们进行治疗。善后的工作就自然地交由前来救援的五番队负责。椎名清渊给下面的队员分派好任务就没什么事了，刚想去看看那边受伤的松本乱菊，却没想到碰到了旧识……
　　“椎名桑……”
　　“你是……”时间太过久远，两人也只是见过几面，交情不深，椎名想了好一会儿，才从久远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个人的名字“泽宫君？”
　　“嗯！！”似是没想到椎名还记得他的名字，泽宫七海显得很高兴，一个劲儿地点头“我是泽宫，椎名桑……好久不见……”
　　“泽宫君好久不见～”确实是好久不见，她去现世之前，因为淋了一场雨而病了好些天，那时候就是这位四番队的泽宫十席细心地照看自己，好像，之前海燕哥哥受伤的时候也是他照顾的。自己跟这位泽宫君也算有缘了，只是从现实回来之后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再见到他，话说整天去见四番队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泽宫七海在时隔多年之后再次看见椎名清渊有些激动，出声喊她也只是出于条件反射，现下打过了招呼，却不知道下面要说些什么了，只能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椎名微微一笑，主动问他“十番队的伤员怎么样了？”
　　泽宫七海已是四番队的五席，是这次四番队的带队席官，听到椎名的问话不由得皱起眉头“大多都还好，只是有几位伤的实在是太重……”
　　不必他说，椎名也知道那些人是怎样的结局……死神这个职业，怎么说呢？这种玩命的事情实在不能算是好工作吧？但是对于流魂街的人来说，成为死神是他们改变生活，改变命运唯一的机会，要么就那样身陷在贫穷的底层苦苦挣扎，要么奋力一搏，得到这个为瀞灵廷卖命的机会；对于贵族而言，也并非想象中那样轻松。所谓权利，所谓财富，是要靠更大的权力，更多的财富来巩固的。如果持有财富和权力，却没有相应的势力来维护，下场只会更悲惨，椎名家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这种事情也是没办法的啊，椎名桑已经做的很好了！”泽宫七海看见椎名清渊的脸色不好，只以为她是因死去的死神而自责，似是为了增强自己话的说服力又强调了一遍“椎名桑真的已经很好了！身手很厉害，指挥的也非常好，真的非常厉害！”
　　看着泽宫七海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的大眼睛，椎名清渊只能无奈的摇头，她只是发散思维了一下，愣了会儿神，居然引出这一大堆安慰“嗨嗨～～我已经知道了，也不再自责了。泽宫君～～我们去那边看看伤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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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桑怎么样了？”椎名清渊轻声询问着淡金色头发的美丽女子
　　“嗯……还好，我的伤并不重，经过四番队的治疗后已经没什么要紧了。”松本乱菊的神色有些拘谨，但语句尚还流畅，精神状态也不错，看来确实是没什么事。
　　带着一群伤员，自然无法再像来时一样一路瞬步，回程走得并不快。
　　“椎名，椎名三席……”
　　“怎么了？”椎名清渊回头看着身后的松本乱菊。
　　“椎名三席和银，我是说市丸副队长……关系很好吗？”松本乱菊的话吞吞吐吐，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椎名清渊微微一愣，别有意味地看了身后的女子一眼，轻笑道“还好吧，怎么说也共事好些年了～～”
　　“是，是吗……”松本乱菊一直没有直视椎名“银他，市丸副队长他还好么？”
　　“我看他过得是很好啦～”椎名清渊的语气有些俏皮然而话音又一转道“但是这种事情应该去问他本人才对吧！”
　　“我……”松本乱菊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椎名三席……”
　　看着眼前的这位松本乱菊，椎名清渊有些感叹，不管当初死神剧情里出现的御姐乱菊是多么的成熟妩媚，自信从容；现在的松本，还很青涩稚嫩啊！椎名清渊看出她不好意思便一笑带过，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到了四番队，众人便各自分散。泽宫七海看着椎名清渊带着五番队队员离开，不知怎地就想起当初她坐在志波海燕病床前悉心照料的模样，可现在志波副队长早已另娶他人。早在当初，就在椎名清渊生病时探望最多的人只是市丸副队，志波副队自始至终都不出现的时候，他心里是不是早就料到大抵会是这样的结局了？所以，所以在知道志波副队的事情后他才一点都不惊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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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椎名清渊解散了队员，递交了任务报告才真正闲下来，想着要不要把松本受伤的事情告诉市丸银一声。但当她见到市丸银的时候，却早就顾不得说这些了……
　　“你……”椎名清渊只说了一个字，剩余的话语就堵在了唇边，还问什么呢？
　　明明还不到傍晚，市丸银房间里的光线却很暗，他倚在墙角的身影模糊不清，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晦暗不明。血腥味浓重的刺鼻，在木质的地板上狰狞地蔓延着。明明伤的不轻，灵压都有些紊乱，身形也虚弱无力，然而那姿态却是漫不经心，感觉到椎名灵压的接近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椎名清渊默默地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心里不是不惊讶不是不疑惑的：到了市丸银这种水平，还有什么人能将他伤成这样？然而疑惑很快便被解开了，她仔细看过那些伤口，上面有镜花水月的灵压，竟然是……蓝染……市丸银和蓝染是一伙的，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蓝染对市丸银动手？她想不明白，也不必明白吧？那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看着椎名清渊手中治疗鬼道的光芒，一直沉默的市丸银才开口“没用的哦～～椎名桑……”那语气竟是难得的平静，也无平日里的戏谑。
　　果然是没用的啊，椎名清渊停下了手中的鬼道，抬头看了市丸银一眼，那张狐狸脸上的笑容浅淡到几不可觉，却比以往顺眼了不少“柿饼狐狸……”椎名清渊的声音很轻。
　　“啊啦～～怎么了？”市丸银好脾气的过分，微微偏着脑袋看她。
　　椎名清渊看着他，原本想问他要不要去四番队的话又咽了回去，要是想去，不，不如说是要是能去的话，他就不会一个人傻坐在这里了。他要怎么解释自己被镜花水月伤成这样的事情呢？
　　椎名闭上眼，轻轻叹息了一声，重新将手放在市丸银的伤口上，莹蓝色的细小光点亮起，每一个光点上都有繁复的阵法，这种繁复的阵法上下翻飞着贴向伤口，竟有种奢华神秘的美感。那伤口很快便止住了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啊啦～～椎名桑……”市丸银看着这些阵法的神色复杂，语气有些意外“这样的话，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椎名瞪了他一眼，语气也称不上好“起来！”
　　市丸银倒也乖觉，扶着椎名的手站起身来。椎名清渊帮他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被遗漏的伤口“去清理一下换件干净的衣裳，我帮你把屋子收拾一下……”
　　等到市丸银再出来，房间里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整洁。
　　椎名看见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轻声道“睡一会吧，伤口虽然消失了，但失血过多，灵压也还很混乱，要好好休养。”
　　等到他乖乖地躺到床上，因为受伤和疲惫而睡去的时候，椎名清渊才皱起眉头，露出沉重的神色：市丸银的灵压，很乱！
　　椎名清渊静静地坐在他床头，看着那张比平时更加苍白的狐狸脸，忽尔就有一种惊心：市丸银若是不在了，自己是不是会感到落寞？还是会觉得松了一口气呢？她对他……究竟又是怎样的心情？
　　市丸银的情况很不好，只一会儿冷汗便将他的额前浸湿，椎名清渊帮他擦汗的手微微一顿，自己究竟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呢？又该为他做到什么程度呢？这个人对自己而言是敌，是友？她其实不知道，事情本无定论，未来的发展更难以揣测，更多的时候，对于更多的事情她都是不知道的。又或者说迷茫才是人生的常态，而她所要做的，就只能是平静地迷茫着，在不知道答案的时候，遵从当下的心意做出决定，最终坦然地接受任何可能出现的后果……所以……
　　椎名清渊咬破自己的食指，迅速地在空中画出了一个阵法，那阵法不同于她平日里所用的，蓝色的光亮中竟隐含着血色。阵法随着椎名的手直落到市丸银身下，有白色的光点不停向上飘动，像是一场朝向天空而去的落雪，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内。
　　那阵法一直维持着，看到市丸银渐渐舒展的眉头，感受到他的灵压趋于平稳，椎名清渊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有用的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