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庸小说人物看辽金元三朝变迁》云中山客

4、第四章 金国起家之路

　　好了，完颜宗弼的介绍到此为止，因为我们的主角即将粉墨登场。那就是生下了猛人完颜宗翰、完颜宗弼的大猛人——金太祖完颜旻（完颜阿骨打）。
　　许多人的暴动行为，大多都不是自觉自愿的，而是时事所逼，不得不为。而我们的完颜阿骨打，也是被逼无奈，才走上反辽道路的。
　　要说辽国是如何逼完颜阿骨打的，还得从他们这个民族——女真说起。女真族，被辽朝安置在黑龙江一带，以渔猎为生。辽朝长期向女真人索要珍珠，和狩猎用的“海东青”（一种猛禽）。辽官川流不息的穿过女真部落，鱼肉女真百姓，终于导致女真族反叛。
　　完颜阿骨打从小酷爱骑射，力大过人，且为人豁达大度，颇具组织和领导才能。23岁时已开始披挂上阵，指挥大军，显示出了卓越的政治和军事才华。辽天庆三年（1113），接替兄长乌雅束为都勃烈极（部落联盟长），开始“力农积谷，练兵牧马”，扩充军队，增强女真的军事实力。翌年，被辽授予节度使。逐步统一邻近部落，势力渐盛。同时，建城堡、修器械，准备用兵于辽。
　　天庆四年（1114）九月，阿骨打率部揭竿而起，开始反辽民族战争。由于这场战争是对辽民族奴役与压迫的反抗，所以得到了各族人民的拥护及宋朝的支持。为加强军事力量，规定以300户为一谋克，10谋克为一猛安。使部落联盟组织更加军事化。多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大败辽军。不到一年时间，就占领了辽王朝在东北黑吉辽地区的许多重要城镇和据点。天庆五年（1115）正月初一，阿骨打在会宁（今黑龙江阿城南白城）称帝，国号大金，年号收国。
　　阿骨打即位后，内修制度，外整军队，积极准备灭亡辽国。同年九月，攻占黄龙府城（今吉林农安）。十二月，以2万兵大败辽70万军于护步答冈。次年攻下辽西地区。金天辅四年（1120），攻陷辽上京临潢府（今内蒙古巴林左旗南）。六年，取辽中京（今内蒙古宁城西）。同年底，攻陷燕京（今北京）。
　　前面有个地方提到了一组新名词——猛安谋克，这里需要特别提出来讲一讲。这组名词是学习金朝历史的一个必须面对的关键词。“猛安谋克”制度是金朝特有的一种政治、军事制度。在女真原始社会时期，各个部落没有其他徭役，所有成年男子都是战士，平时从事生产工作，战争时应征参加战斗，兵器、粮食需要自己准备。“猛安谋克”是作战时部落首领的称号。谋克相当于百夫长，猛安相当于千夫长。后来，猛安谋克既是军事长官，又是行政长官。随着金朝不断南移，猛安谋克这一与奴隶制互相适应的制度逐渐遭到破坏。
　　在对外政策上，完颜阿骨打却与儿子完颜宗弼、完颜宗望不同。
　　阿骨打痛恨辽，但对宋相当和善。《靖康稗史笺证》中记录其二子完颜宗望曾说过：“太祖止我伐宋，言犹在耳”。当宋以“海上之盟”求燕京（今北京西南）及西京（今山西大同）地，金国大臣左企弓曾劝阿骨打不要归还“燕云十六州”，但阿骨打还是如约归还了“燕云十六州”中的燕京、涿州、易州、檀州、顺州、景州、蓟州。其中景州虽在长城之内，但并不属于石敬瑭割给辽的燕云十六州之一。易州是辽统和七年（989年）夺自宋，也不算作十六州之一。莫、瀛两州早已收复，为北宋河间府所治。这样一来，山西、河北[[太行山（后明在此建内长城）以内的燕、涿、檀、顺、蓟、莫、瀛七州都已经归还宋，而太行山以外的儒、妫、武、新、蔚、应、寰、朔、云九州当时辽金尚在争夺，金太祖也无法归还。
　　和阿骨打生前相处时间较长的几个年长儿子，如长子完颜宗干、二子完颜宗望、四子完颜宗弼都很崇尚汉文化，这对以后金国的汉化影响很大。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阿骨打的喜好。
　　好了，前面有一个问题一直悬而未决，现在终于可以解答了。前面讲到金国一共只有九位（或者说是十位）帝王，历史却有一百一十多年，同样是异族统治，就比元朝历史长。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前面在讲元朝历史时一直提到的汉化问题。
　　完颜阿骨打是个崇尚汉文化的皇帝，这就导致了金朝从建立起就是一力推崇汉文化的，不像元朝，推行汉文化，还会闹出“南坡之变”那样的惨剧。阿骨打自称帝开始就起汉名，金国皇室的汉名均可看出其辈份。完颜一部的汉姓均为“王”。所以我们如果不觉得别扭的话，可以把完颜阿骨打叫作王旻。
　　金朝完颜氏的名字也跟汉人一般家族一样有规律，从姓名中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在家族中的辈分。下面就具体说一下金人汉名问题。
　　首先起带头作用的是皇室，完颜氏的改名就很彻底，连名带姓，彻底汉化。
　　完颜氏的姓统统改为“王”，这可能是“王”与“完”发音相近的原因，而不见得是完颜阿骨打为了皇室尊严而改姓为“王”。
　　金太祖阿骨打的同辈，皆以“曰”字头的一个汉字为名，例如：金太宗完颜晟，辽王完颜杲，郓王完颜昂，金穆宗子完颜昌，金穆宗子金源郡王完颜勖，阿离合懑次子完颜晏，金景祖弟孛黑之孙完颜昂。如果忽略他们的女真姓氏和本名，完全就是汉人名字。
　　金太祖阿骨打的儿辈，皆以两个汉字为名，其中第一字为“宗”，例如：旻嫡长子金徽宗完颜宗峻，旻子赵王完颜宗杰，旻长子辽王完颜宗干，旻二子宋王完颜宗望，旻子完颜宗隽，旻三子金睿宗完颜宗尧，旻四子梁王完颜宗弼，旻子卫王完颜宗强，旻子蜀王完颜宗敏。
　　金太祖阿骨打的孙辈，一般以“亠”字头或“大”字旁为名，例如：宗峻长子金熙宗完颜亶，宗峻子胙王完颜元，宗干子完颜充，宗干子海陵王完颜亮，宗干子完颜兖，宗干子完颜襄，宗干子完颜衮，宗尧子金世宗完颜雍，宗望子完颜齐，宗望子完颜京，宗望子完颜文，宗弼子芮王完颜亨。
　　金太祖阿骨打的曾孙辈，皆以两个汉字为名，其中第一字为“允”，例如：雍子金显宗完颜允恭，雍子镐王完颜永中，雍子越王完颜永功，雍子郑王完颜永蹈，雍子卫绍王完颜永济，雍子潞王完颜永德，雍子豫王完颜永成，雍子夔王完颜永升，充子完颜永元。
　　金太祖阿骨打下推四代的玄孙辈，一般以“玉”字旁的一个汉字为名，或以两个汉字为名，其中第一字为“从”，例如：允恭子金章宗完颜璟，允恭子金宣宗完颜珣，允恭子郓王完颜琮，允恭子瀛王完颜瑰，允恭子霍王完颜从彝，允恭子瀛王完颜从宪，允恭子温王完颜玠，永济子完颜从恪，永济子完颜琚。
　　金太祖阿骨打下推五代的玄孙辈，一般以两个汉字为名，其中第一字为“洪”或“守”，例如：璟子完颜洪裕，璟子完颜洪靖，璟子完颜洪熙，璟子完颜洪衍，璟子完颜洪辉，珣子庄献太子完颜守忠，珣子金哀宗完颜守绪，珣子荆王完颜守纯。
　　至于女真族其他白号黑号姓氏【女真民族内的特殊姓氏分类。金代女真人共有115个姓氏。“白号之姓“与“黑号之姓“分为四大支系。女真人姓氏“白号之姓“共分三个支系，99个姓氏。“黑号之姓“只有一个支系，16个姓氏】的改姓风潮，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乌古论曰商。纥石烈曰高。徒单曰杜。女奚烈曰郎。兀颜曰朱。蒲察曰李。颜盏曰张。温蒂罕曰温。石抹曰萧。奥屯曰曹。孛术鲁曰鲁。移剌曰刘。斡勒曰石。纳剌曰康。夹谷曰仝。裴满曰麻。尼忙古曰鱼。斡准曰赵。阿典曰雷。阿里侃曰何。温敦曰空。吾鲁曰惠。抹颜曰孟。都烈曰强。散答曰骆。呵不哈曰田。乌林答曰蔡。仆散曰林。术虎曰董。古里甲曰汪。
　　————《金史金国语解》
　　在以上的金人汉名的分析之后，我们可以看出完颜阿骨打不仅是一个善于作战的将领，也是一个善于以儒治国的皇帝。
　　天辅七年（1123年）八月，完颜阿骨打在返回上京（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附近）途中病逝。他死后，在天会三年六月上谥号大圣皇帝，同年十二月改为大圣武元皇帝，庙号是太祖。
　　就以《金史》对他的评价作为完颜阿骨打的结束语。
　　太祖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世祖阴有取辽之志，是以兄弟相授，传及康宗，遂及太祖。临终以太祖属穆宗，其素志盖如是也。初定东京，即除去辽法，减省租税，用本国制度。辽主播越，宋纳岁币，以幽、蓟、武、朔等州与宋，而置南京于平州。宋人终不能守燕、代，卒之辽主见获，宋主被执。虽功成于天会间，而规摹运为宾自此始。金有天下百十有九年，太祖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兵无留行，底定大业，传之子孙。鸣呼，雄哉！
　　　————《金史太祖本纪》
　　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之后，有人就认为金朝就无人可讲了。其实不然，因为还有一个历史上出名的狠角色即将登场。
　　他就是完颜亮，海陵王，金国的第四位皇帝。
　　完颜亮，即金废帝，女真名迪古乃，字元功，杰出的改革家、政治家、文学家和杀人狂【注意这个】，是一位毁誉参半的人物。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庶长孙，完颜宗干次子。
　　完颜亮在位十二年，在位期间锐意进取，严肃吏治，乐于纳谏。迁都燕京之后，完善中央集权，进一步巩固和奠定了金王朝的统治。在金朝历史上，完颜亮的确是一位颇有作为的皇帝。1161年九月，完颜亮在南宋境内的瓜州渡江作战时死于内乱，时年四十岁。
　　为什么说他毁誉参半呢？因为他干了一件在古代完全不能被人接受的事情——弑君。
　　弑君的前奏是这样发生的：
　　皇统九年（公元1149年），熙宗已经对完颜亮突然膨胀的势力有所不满。正月，熙宗派寝殿小底大兴国以宋司马光画像及其它珍玩赐完颜亮生日礼物，悼平皇后裴满氏也附赐礼物，结果引起熙宗不悦，罚小底大兴国一百杖，追回其赐物，完颜亮知道后由此不安。四月，学士张钧起草诏书时擅自改动，被查出处。熙宗问是谁指使的，左丞相完颜宗贤回答说是太保完颜亮。熙宗不悦，遂贬完颜亮，降为到汴京(今河南开封)领行台尚书省事。完颜亮路过中京时，和那里的兵部侍郎萧裕密谋定约而去。走到良乡，又被熙宗召还。完颜亮不知熙宗的意图，非常恐惧。回到上京，又恢复为平章政事。但完颜亮反意已决。
　　当熙宗以太祖的嫡孙身份嗣位时，完颜亮认为自己是太祖长子完颜宗干的儿子，也是太祖的孙子，所以对皇位“遂怀觊觎。”早在皇统七年（公元1147年），熙宗就开始胡乱发脾气杀人，比如赐宴时因为一些小事滥杀无辜，引起朝臣的不满。皇统八年（公元1148年）七月，以驸马尚书左丞唐括辩奉职不谨，杖之。皇统九年（公元1149年）八月，杖平章政事完颜秉德。对熙宗不满的人即有废立的想法，唐括辩、秉德先和大理卿乌带(完颜言)谋划废掉熙宗，而乌带就此引入完颜亮。不久完颜亮和唐括辩等旦夕密谋，引起了护卫将军完颜特思的怀疑。特思告诉了悼平皇后裴满氏，因此熙宗得知。熙宗发怒召唐括辩并杖之。完颜亮因此非常忌讳完颜元、完颜阿楞，并且极其讨厌完颜特思。
　　在一切事情都把完颜亮与金熙宗完颜亶的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时，也就意味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了。弑君之事，如箭在弦。所以，接下来的一切就显得那么顺理成章了。
　　弑君的具体过程是，皇统九年（公元1149年）十二月，要废熙宗的人已经结党行事。从前因送礼一事被杖责一百的大兴国，因为和完颜亮的心腹尚书省令史李老僧是亲戚，于是和完颜亮结党，当时正在伺候熙宗在寝殿内的起居生活，总是有意无意地乘夜从主事者那里带皇宫钥匙回家，大家习以为常。护卫十人长仆散忽土要报答完颜亮之父完颜宗干的旧恩，徒单阿里出虎是完颜亮的姻亲。十二月九日丁巳，此二人值班之夜，大兴国用皇宫钥匙打开所有宫门，和完颜亮、秉德、唐括辩、乌带、徒单贞、李老僧至寝殿。熙宗本来常置佩刀于床上，这天夜里大兴国先取之放到床下，等到事发，熙宗求佩刀不得，遂遇弑。众人拜完颜亮为皇帝，时年27岁，改皇统九年为天德元年。并假称熙宗想要商议立后，召众大臣入宫，杀曹国王完颜宗敏、左丞相完颜宗贤。先后诛杀女真宗室贵族以及金太宗子孙70余人，完颜宗翰子孙30余人。
　　完颜亮的杀人本性不影响他的卓越的政治才能，在完颜亮死后，为人所誉的也就是他的那些政治功绩。
　　完颜亮称帝后，迁都中都，使金国逐步汉化。大批起用渤海、契丹、汉人人才，以扩大政权的基础，巩固统治。天德三年(1151)扩建燕京城（今北京），又以都城“僻在一隅，官艰于转输，民艰于赴诉”为由借以摆脱反对派的牵制，于天德五年（1153）让女真贵族们离开白山黑水间的上京来到南京，此举加速了女真的封建化及与汉族的融合。
　　贞元元年(1153）改燕京为中都，作为金朝的都城，并将诸宗室亲族及其所属诸猛安尽数迁至中都及山东等地，以防止反乱。天德三年，罢世袭万户职，以改变贵族“子孙相继”，专揽威权状况。仿中原王朝制度，设国子监以教育生员。对科举进行改革。贞元二年复钞引法，印制交钞，与铜钱并行。正隆元年(1156）颁行正隆官制，同时又颁行“续降制书”，补订法律，与熙宗时的皇统制并行。
　　可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完颜亮在弑君的同时，也在冥冥之中决定了自己被杀的最终命运。
　　正隆三年六年二月，他从中都出发南巡，六月，抵达南京。海陵王亲自督大军渡淮河，出庐州(今安徽合肥)。命工部尚书苏保衡率水师由海道直趋临安(今浙江杭州)。十月，任东京留守的曹国公完颜雍(乌禄)发动叛变，称帝于辽阳改元大定，废完颜亮。乌禄曾因妻子被完颜亮看中，其妻为保其命及清白半途自尽身亡。海陵王在后院起火的情况下继续南进。苏保衡所领的水师行至胶西陈家岛时，遭到宋将李宝水师的突然袭击，几乎全军覆没。
　　十一月，完颜亮所率大军在采石矶希图渡过长江，为宋虞允文所败。他于是率兵还和州(今安徽和县)，趋扬州，计划从瓜洲(今江苏扬州南)渡江。先一日，军中发生叛变，海陵王被浙西兵马都统制完颜元宜等砍伤，最后用绳勒死，以大氅裹尸而焚，卒年40岁。
　　然后的故事就不有趣了。因为完颜亮干的是弑君的十恶之行，所以在他死后没过几年，金世宗大定二年四月，他被降封为海陵郡王，谥号为炀，所以又称海陵炀王，葬于大房山鹿门谷诸王的墓地中。大定二十一年（1181）正月，由于为海陵王所弑的金熙宗于大定十九年供入太庙，又再被降为海陵庶人，改葬于山陵西南四十里。
　　而在《金史》中，他的评价也是相当的差，反正是形容人坏的词都用上了。
　　海陵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欲为君则弑其君，欲伐国则弑其母，欲夺人妻则使之杀其夫。三纲绝矣，何暇他论。至于屠灭宗族，翦刈忠良，妇姑姊妹尽入嫔御。方以三十二总管之兵图一天下，卒之戾气感召，身由恶终，使天下后世称无道主以海陵为首。可不戒哉！可不戒哉！”
　　————《金史海陵记》
　　《金史》这段评价可谓差到极点，对完颜亮可以说是毁得体无完肤。其中“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一句，是司马迁在《史记》中对商纣王的评语原文。把完颜亮与商纣王相提并论，又给他一个“炀”的谥号,我们知道之前的皇帝谥号“炀”的就一个，那就是隋朝第二任皇帝隋炀帝杨广。这些事情就连我这样的历史入门者都看得懂，想必是对完颜亮恨之深，连掩饰也不需要了，赤裸裸地就骂过去了。这一切完全是弑君的后遗症。
　　完颜亮之后，继任者是金世宗完颜雍。这位继任者名声不是很响，却是一位很强势的人物。在完颜亮在位的时候，处处提防，顺利躲过了完颜亮的一次次的猜忌，在完颜亮南侵的时候，展现出真正强者的一面，时任东京辽阳府留守的宗室葛王完颜雍起兵，自称皇帝。当海陵王被杀后，世宗平定众雄，统一金朝。
　　完颜雍更值得称道的就是与其子金章宗完颜璟，分别创造了两个治世，史称“大定之治”和“明昌之治”，章宗即位后，大兴郡学，提倡儒术，进一步采用汉族礼仪服饰，提倡女真族和汉族通婚，促进了民族融合。使得大金朝有了短暂的兴盛时期。
　　可惜的是，就在金章宗的时期，北边的草原上正在进行着一场场部落间的战争，一位从尸体堆中爬出来的天之骄子，射雕引弓，正在实现着蒙古草原上的古老传说——统一蒙古，结束纷战。这位英雄般的人物最终与他的“四杰【木华黎、赤老温、博尔忽、博尔术】四狗【窝阔台、哲别、者勒蔑、速不台】”，走上了最高的宣誓台，伴随着下面“成吉思汗”的高呼声，孛儿只斤铁木真的名字彻底退出了人们的视野，“成吉思汗”的名号传遍了整个蒙古草原。蒙古彻底统一了，金朝的麻烦也来了。到了金章宗后期，北方蒙古、塔塔儿等游牧部族不断南下侵扰，他先后派兵征讨漠北各部，大败蒙古、塔塔儿部。为防御北方游牧部族的侵扰，在北方边界修建了界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公元1206年，南宋丞相韩侂胄派兵北伐金国，章宗派仆散揆、完颜匡击败了宋朝的北伐，并逼宋朝杀死韩侂胄以议和。但是金国也因此损失不少，再加上对于后宫之事有些昏头，宠信皇妃李氏以及李氏外戚，使李家权势日盛。金章宗最终也与唐玄宗李隆基做了一样的事，就是“朝代在我手中兴盛，也在我手中衰亡”。
　　好了，金章宗之后，一切都变得毫无悬念。蒙古在不断强盛的同时，金国也在不断地衰弱。当金朝最后的屏障——西夏，被蒙古铁骑攻克后，结局就已经注定了。然后就回到了我们最初讲到的金朝的灭国史。金宣宗、金哀宗、金末帝，一切都在黄烟弥漫中结束了。
　　完颜阿骨打一朝奋起、苦心经营的大金国，就在一百零九年后，在蒙古士兵的呐喊声中，从这个本就战乱不断的世上消失了，彻底进入了《二十四史》的史书中。完颜阿骨打、完颜宗弼、完颜宗翰、完颜亮、完颜珣、完颜守绪、完颜承麟，这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不同的事迹，千载功过，又有谁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