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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遭遇突发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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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天高气爽,阳光明媚。陆子言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突然,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陆子言一边披上外衣,一边大声询问:“何人在门外?”
“表兄,是我!叶芷!”叶芷又敲了几下,陆子言几步上前忙去开门,还以为有什么急事。结果叶芷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脸先红了红,随即不自在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说:“今日是羽灯会的第三日,据闻每年的羽灯会第三日的街上都会有大批商人在此易货,场面相当热闹,便想叫表兄一同去看看。”说完,一张小脸还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原来如此,请你稍等片刻。”陆子言温文尔雅的笑着关上了门,一边整理自己的衣着和头发,然后缓缓的开了门。叶芷站在门口,脸上红晕还未褪。看见陆子言整理好了形象,脸又变红了。
“表妹,走吧。”陆子言自知方才自己讲小表妹给吓着了,也不敢乱来什么,很规矩的没有再逗她。
“恩......”叶芷挠挠脖子,快步走在前面。陆子言不禁又弯了弯嘴角,感叹自家表妹真可爱。
萧府中,一大早的就不见了那抹阳光又招摇的红色。萧月薇并不是习惯早起的人,只是今早送走苏扬时需要交代,所以才早起了些。本想等送走了苏扬再去睡个回笼觉,结果等人走了,睡意却全无。没有办法,她只好倚在凉亭的扶栏上,一边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一边将手中的诗经选着反反复复地读着。
萧辞的房里,一片素色,连家具都没有几样,简直不似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所居住的卧房。一道屏风隔住门口与卧榻,而萧辞仍然躺在卧榻上,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白,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瘦削,仿佛那种常年卧病在床的人。而他的身前,一左一右立着两个小厮,而他们中间,一个女人跪在萧辞的面前,那绝色的面容,俨然是前几天一路从苏家追到萧府,昨夜又和苏扬对打的那个女人。她此时十分恭敬的低着头,不似在苏扬面前那样的嚣张。
“你的眼睛,应该无碍吧。”萧辞的话语很是关心,但语气却又是冰冷的,冷得让人不会觉得这是关怀,而是一种惩罚。
“多谢公子关怀,玉箫的眼睛已好。”地上的女人,也就是玉箫。她在萧辞的面前温顺的就像一只猫,收起了自己的利爪,不敢有丝毫违逆萧辞的举动或者言语。此时,她身旁的一名小厮开口:“公子,苏少东家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凭玉箫的观察,此人正直且值得信任。前些日子在郊外......”
“那些事我知道。”不等他说完,萧辞便打断了他说话。萧辞看了看地上的玉箫,言语冷淡,仿佛是早已习惯且融为一体的漠然:“你继续跟着他,若出了什么状况,你可以直接杀了他。”
“是,公子。”玉箫不敢违逆,顺从的答应了。萧辞突然想起了前天晚上他送她的羽灯,心里的雾霾就被阳光驱散开。
看她那么开心,应该很喜欢那个羽灯吧!真好!她喜欢。萧辞想到这里,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个微笑,恍若三月天的阳光,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明媚,竟然让看的玉箫有些愣神。
这些应该都是属于那个月薇小姐的吧?玉箫一时间有些妒忌,但脸上却一点都没有表露。萧辞突然想到自己房内还有三个大活人,于是摆摆手,示意他们都散去,别让萧月薇起疑。那三人也很是速度,萧辞才缓过神,三人便消失了。萧辞望着井井有条的屋子,忽然觉得十分不舒服,咳了两声,却晕了过去。
已近正午了,夏日的蝉开始鸣唱,太阳也快到正空,四周开始燥热起来。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又是念到《采薇》,她不禁想起她的身世。她四岁之时便被带到萧府,四岁之前,她过着什么生活,她是什么人,她的一切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唯一记得的,只有四岁之后,她被送来萧府之后。她隐约记得,送她来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他一路上只教她背一首诗,那就是《诗经》里的《采薇》。
她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为什么那个大叔只教她背《采薇》一首诗?为什么她只记得四岁之后?萧月薇倚在扶栏上,一只手支着下巴,眉头微蹙在一起,眼里满是疑惑的神采,那小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突然,她身侧的一位婢女轻声的笑了起来,说:“大小姐不是在念诗经吗?怎么停下来了?”
“你是何人?”萧月薇眼里有些戒备,声音有些严厉:“我从未见过你。”
“奴婢是主子派来伺候小姐的。”那位婢女笑声如银铃一般,但浑身散发的气质却远不如她笑声一般活泼,甚至还有些死气沉沉的。
“主子?”萧月薇看着那名婢女,挑起了眉,显然是很有兴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府里的婢女都是三年一契,而其余的下人都是五年一契,眼下都没到续契或者招新人的时候,究竟哪位主子对萧府的下人制度如此有兴趣?”
“不瞒小姐,主子是胡境的人,若小姐不曾来中原,主子与小姐就理应是青梅竹马的。”那婢女笑着介绍,却让人感觉阴气森森。
胡境?这两个字在萧月薇心里一直打着转儿,一圈又一圈,每一圈都让她更好奇,忍不住想去问那个婢女。但她应该不会说的吧?萧月薇看着那个婢女,阴气森森,甚至还有些傲慢。
或许是瞧出了她的犹豫,那婢女突然从她手里讲诗经抽走,胡乱翻了翻,然后抬眸,大方的与正在打量她的萧月薇对视,然后拍了拍手,声音带有几分诱惑的语气,凑在萧月薇的耳边说:“你想不想了解你到底是什么人?”
想!萧月薇心里有个很肯定的声音,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她只是扭过头,睁大眼,认真的与那名婢女对视。那名婢女继续笑着诱惑:“我家主子,可是很诚心的想请您去聊聊的。想必小姐想要了解的东西,主子都会详细的告知吧!”
“我要的东西我自会查个明白,何劳姑娘呢?”萧月薇与她对视之后便不再看她,那名婢女也没纠缠,只是用可惜的语气,配上那无奈的表情,可怜道:“原来小姐真的不感兴趣啊。”
萧月薇仍没理她。只听她话突然一转,声音里阴气更甚,甚至还透着几分危险:“可是我家主子交代我的任务,我怎么能够不完成呢?小姐可是一定要随我去见我家主子的。”
没容她做任何反驳,那婢女已一记手刃将她打晕过去,软软地靠在她身上。只见那婢女将她扛在肩上,施展轻功,消失在府内。
“表兄!你看那里啊!那个一格环接着一个环的东西叫什么啊?看起来好好玩啊!”叶芷继续发挥她那十分深厚的歌唱功底,一上街就持续的飙高音,什么女儿家的矜持?什么女儿家的害羞?什么被人当做疯子?她统统都抛在脑后不管了,只管拉着陆子言到处乱逛,看到新奇的东西会大叫,看到漂亮的东西会大叫,看到好玩的好吃的也会大叫,引得路人常常侧目。
“那个东西叫做九连环,因为它刚好有九个环且环环相扣,所以就叫九连环。不过,的确是很好玩的。”陆子言想起小时候为了解九连环,曾经是废寝忘食,不由的微笑起来。
“那个九连环的要怎么玩啊?”叶芷只管问那个东西怎么玩,才没管他微不微笑,反正他总是在笑,都去管她岂不是要忙死了。
“其实就是把所有的环都取下来再按原样上回去就可以了。很简单的。”陆子言答。
“很简单?”叶芷看见那一环扣一环的,眼睛都快直了:“这要怎么才全部取得下来啊!”
“因为九连环是一环扣一环的,所以只用取下你要取的环,上好你要上的环,如此反复就可以了啊。”陆子言看见叶芷小脸皱成一团,便又加了几句:“九连环实质就是取与上,将自己的目标定好,什么时候该取,什么时候该上,只要目标不变,就可以成功。”
“听起来......好像还是好难啊。”叶芷挠挠头,一副苦恼的样子。陆子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的笑了两声。
“啊!谁家的马车?竟然在人这么密集的地方还这样疯跑!撞到了人还不道歉,这什么人啊!”有一位女子当街大骂,而马车却不理不睬,仍然快速的向前行。一旁的行人都避之不及。街道突然变得骚动,因为撞人的马车上面有一个大大的“萧”字,要说烨城谁家的马车有一个“萧”字,除了萧大善人的萧府,谁还有那个胆子敢冒犯。而萧府在烨城一向口碑不错,深得民心,眼下竟然在人如此密集的地方任马车疯跑,还撞到人不道歉......实在是匪夷所思。
“是萧府的马车......”人群里有人悄悄议论。
“萧府啊......我们惹不起。”
“是啊是啊,萧府的我们怎么惹得起。”
“可是他撞了人啊!”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只见在人群之中,一个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追着马车疯跑。
“哪里来的野姑娘!”车夫有些气愤,伸手就想给叶芷一鞭子,正当挥手之际,却发现已被人握住了手腕。车夫顺着握着自己手腕的这只手看去,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笑着看着他,让他只觉得如沐春风。但斜眼往车帘子看了看,想起马车里的人,他又装作很剽悍,开口就问年轻人:“你什么人!可知这马车里的是谁?还不快放开我!”
“你又可知我是谁?”那位年轻人便是陆子言,他学着车夫说话,但话里多了几分戏谑,又像在逗小孩子玩。车夫只觉得他的人格遭到了侮辱,将鞭子换到另一只手,狠狠地往陆子言身上抽,却不小心滑过了陆子言的脸颊,血珠立刻沁了出来。陆子言却是不愠,连脸上的伤和血都没管,只是笑咪咪地对着车夫一耳光,直接将他打晕了过去,一边唉声叹气,感叹这人看起来挺强壮怎么这么不禁打。
实际方才的一耳光,他却是用了几分内力的。没习过武,或者说没几分内力的,还真是受不了这一耳光。不过陆子言可不会理会这个车夫的问题。方才与他谈话时,车夫便频频往车帘子里望,显然是有几分心虚的。而萧家一向在百姓中好口碑,怎么会容一个车夫如此玷污萧家的口碑?此中必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