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从军行》李厘

7、第 7 章

　　作为钢七连第四千九百四十四个兵，成才被分到了七班，直接任副班长，他是大学生，入伍就是二期二级士官，起点比一般新兵要高。七班班长叫肖霖，人长得秀气斯文，总是一张和煦如春风般的笑脸，人送外号笑面虎。等到了训练场上你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笑面虎本人对于这个新上任的班副很满意，人机灵有实力，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但接触久了就知道这为人没得说。这下好了，他们俩一搭一和，一个扮黑脸（成才），一个扮白脸（肖霖），把班里的兵们一个个修理的服服贴贴。
　　“你看这七班可是大变样啊！”高城看向史今和伍六一，笑着开玩笑，“你说你们俩的分工和肖明成才不也差不多吗，史今扮白脸，伍六一扮黑脸，可是效果怎么没有他们俩好呢？难道是长相的问题？”
　　“报告连长，这实力和长相可不画等号啊，我承认那两位是长得好，可不代表实力就比我们强啊。”伍六一反驳道。“等下次班级对抗，我们三班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
　　“好，我等着。”高城笑得更开心了。
　　门外有人喊道。“报告！”
　　“进来！”
　　说曹操曹操到，来的人正是七班长肖霖，他捧着一叠成绩单。“连长，这是七班远程射击成绩单！”
　　“好。”高城接过来，一张张地翻看，突然想起了成才。“肖明，你的班副成才是第一次参加远程射击吧，他的成绩怎么样？”
　　“报告连长，他理论基础扎实，至于实战成绩还是您自己看吧！”笑面虎肖霖卖着关子。
　　“哟，你还来这一套！”高城直接翻找成才的成绩单，一边还说道，“第一次参加远程射击就算成绩不理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多帮帮人家指导一下，我看那是个聪明孩子，应该不会——”话说到这就没声了，高城瞪着这张成绩单没声了。
　　“连长，人家可用不着我去指导，相反我还得向他多学习呢！”肖霖得意洋洋的夸着自己的班副。“你看人家这成绩，组装机枪加上射击只用了二分种，所有弹着点都在八环以内！”
　　肖明的话让坐在旁边的伍六一和史今大吃一惊。“你说啥？”
　　“呵呵，伍六一，你完全可以跟成才比试一场，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肖霖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可是捡到宝贝了，连长，感谢您把这么好的狙击手苗子送到了我们班，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好好培养他，等到下次班级对抗时露个脸给您瞧瞧。”
　　“瞧把你美的！”高城瞥了他一眼，笑道。“行，我等着看你们班的表现！”哎呀，手下兵一个个都这么有斗志，他这个当头的真是开心。
　　他高兴还没有几分钟，肖霖又说了一件事，“报告连长，这是成才的请假条，他请了三天假，我批了。”
　　“请假？是家里有事吗？”高城问道。
　　“说是去看望同乡，也是个当兵的。”肖霖的话让高城的脸沉了下来，不用问他就知道成才去看谁了。
　　“他怎么知道那孬兵在哪的？”高城质问道。肖霖听得一头雾水，伍六一却是心如明镜，但他啥也没说。
　　“报告连长，是我告诉他的。”史今说出实情。
　　“你呀你，你说说你到底是着了那孬兵什么魔，还有那个成才，还嫌被他拖累的不够是吗？”高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头都快顶到史今脑门上了。
　　肖霖满头问号，虽然他很想八卦一下，但看在场这三人的脸色，明智的没张嘴。
　　拿着肖霖开的介绍信，成才去了红三连，出乎意外的竟是红三连的张连长亲自来接待，成才礼貌地应对说明此次来意，这红三连的连长简直是太热情了，他心里直发毛。
　　张连长一通电话打过去派指导员送他去许三多所在的班，还要给他安排住处。
　　成才连忙制止了，说要是方便的话就留在二排五班，本来他就是来看望许三多的。张连长笑眯眯地答应了，态度亲切和蔼，想住多久都成。他的心里话是你最好就待在三连别走了，三连欢迎你啊！
　　成才坐了四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了许三多所在的地方，红三连二排五班，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四处破落的房子，宿舍里三个谈不上军容齐整的兵在斗地主，至于内务成才就更不想多说什么。指导员也有些尴尬地望着成才，这下真丢脸丢大发了。
　　成才目光淡漠地扫过这三个正在玩牌的兵，心里有少许安慰这其中没有许三多的身影。要是让他看见许三多也凑在这群人里，他就亲手掐死这不求长进的熊孩子。
　　指导员还是觉得安排成才住这里不合适，但成才说服了他坚决要留下来。这时班长老马回来了，李梦薛林老魏这才松了口气，我地妈呀，这个兵的气场真强，让人喘不过气来。
　　把在路上买的水果和点心交给班长老马，成才说明了来意。老马早已经从指导员那里听说了，指导员还要求他照顾好人家，务必必须一定要照顾好！
　　“请问，许三多人在哪？” 成才问道。许三多的班长和同伴他都见过了，可许三多人呢。
　　话一问出口，屋里这四人脸色都不太对，“他去修路了。” 最后还是老马回答的。
　　“啊？”
　　许三多在修他的第一条路，先拿石灰粉画线，然后把土翻一遍，拍实，再从荒原上拴来各种各样的石头堆砌。成才远远望着，这条路已经初具雏形了。
　　真是个傻子，一根筋儿的傻子。他从老马那些吱吱呜呜的言语里已经推测出许三多修路的原因了。班长老马只是想让许三多别再烦他了随便说说的话，许三多把这当成的命令并认真执行。
　　成才看着那个不怎么高大正在弯腰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酸涩还有震惊，他一直三呆子三呆子的叫许三多，实际上也真是把他当成一个又傻又呆的熊孩子，若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完成任务能够回家的唯一希望，这样的人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我才是个傻子，自以为是的傻子。”成才自嘲，他看着远方的人轻声说道，“许三多，也许有一天你真的会成为兵王！”
　　成才的到来，让许三多喜出望外。他跟成才有讲不完的话，说自己每天做的事，他还是按新兵连的作息时间跑步、出操，把自己那杆五六式机枪擦得干干净净，对着荒原的某个点瞄上半天，然后就是修路，修路是有件意义的事，他要铺出连接四处房的四条路，他笑得很开心，觉得自己在这里生活很有意义，很充实。
　　成才纠正他训练时不规范的动作，教他如何去描准怎样射击，陪他一起修路，教他用不同颜色的石头拼成图案，两个人还买了花籽，种在路边。
　　两天就这样过去了，第三天上午一辆军用越野军停在了五班门口，开车的人是肖霖，高城也坐在车里。
　　“连长、班长！”成才心里纳闷，但依旧笔挺地敬礼。
　　“哼，还认得我们啊！我还当你打算待在这地方不走了呢！”高城瞥了一眼成才身边的许三多，没好声气的说道。“赶紧上车，咱们走人！”
　　“成才啊，我陪连长参加团部的一个会议，会议完事后我想你今天也该要往回走了，就顺道接你一起回连里。”肖霜笑眯眯地说道。“快上车吧！”
　　“哎，我说老七，你可真不够意思，人来我们三连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把我当外人是不？”另一辆越野车风风火火地开过来，车刚停，红三连的连长就从车里跳了下来。
　　高城瞪着老三，他不是想悄悄把自己兵领回去嘛，哪敢跟他打招呼。他后悔了，当初就算把许三多扔到机步一连炊事班都比扔到红三连强，他听肖霖报告说成才来到红三连是老三亲自接待就觉得心生不妙，万一老三打算用许三多这个孬兵留住成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谁都看得出成才对许三多有多照顾。这不，第三天一大早，他赶紧过来接人来了。当然，还找了一个好借口。
　　三连长面对高城笑容满面，“老七，不要这么不近人情，人家小成同志请了三天假专程来看望我们二排五班的小许同志，不得让他们多聚一会儿嘛！”
　　“三天假就够长了，训练都给耽误了。”高城瞪了一眼成才，气鼓鼓地说道。“成才，以后你没有假期了，想请假找班长、排长都不好使，直接来找我！”
　　为毛这两人斗法，躺着也中枪的人是他。成才心里郁闷着，一旁的许三多望着自己的眼神依依不舍，他对许三多笑了一下。“三呆子，自己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成才哥，我会顾好自己，修好路，你放心！”许三多忍住眼泪，拼命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要笑着送成才哥回去，不能哭！不能让成才哥再为他操心了。
　　“张连长，我来红三连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成才转头看向红三连的张连长，“谢谢你的照顾！”
　　“客气啥子。”红三连的连长笑眯眯的拍着成才的肩膀，“想老乡了就过来看看，红三连的大门永远为你敞着。”
　　高城瞪三连长的目光跟刀子似的，三连长不痛不痒继续说道，“刚才老七那是跟你开玩笑呢，他又不是封建社会的专制皇帝，哪能扣你的假期，部队是讲法律和人权的。小成你放心，他要是敢不给你假，你跟我说，我去找他！”
　　高城暗自磨牙，好你个张老三，合着我扮黑脸，你给我扮上白脸是吧，你个老狐狸！
　　三连长见他那模样笑得更开心了，高老七，跟我斗你还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