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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5 ...


  •   白凤也不知道自己怎的就突然变回了真身,而且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受控制,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
      柳晞言有清晨早起锻炼的习惯,这天刚蒙蒙亮,便出门一个人在泠泉不远处的山上兀自溜达着,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把柳晞言吓了一跳,原地哆嗦了一下。这是啥流星?!柳晞言自我否定的摇摇头,有这么大个儿的流星?!想着觉得不对劲儿便朝着白光闪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应该是这里才对,他明明见到那白光朝着这边过来的,怎么啥都没有柳晞言在崖上转悠了一拳,啥都没发现,便打算走人,却一眼瞟到了崖下的泠泉,忙走到崖边儿低头遥望着,貌似有什么东西,
      “那是啥?呵,一只大白鸟?呃,貌似还是只孔雀这年头有白孔雀?!”柳晞言用手指挠了挠头,“真是稀奇,我怎么不知道?!”而且,这鸟儿的头怎的还埋在水里,不怕呛死?或者是只水鸟?柳晞言坏坏的笑了一下。
      好奇心颇重,柳晞言便抛了乱念头抄小路下了山。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柳晞言见着眼前,以为自己看错了,当时看到的明明是只孔雀来着,怎的这会子是个人不过,这人看起来挺熟悉的,怎么在这里?
      柳晞言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把人从水里拖了起来给抱在怀里,等看清了那人的脸之后,他就傻了,这不是白凤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白哥哥,你醒醒!喂!你振作点!”
      柳晞言拍拍白凤的脸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人不是好好的在宫里的么,怎么出现在这儿?
      这刚一抬手便瞥见自己手里满是血,柳晞言心道不好,忙掀开白凤的衣摆,果然下身满是湿淋淋的血污,简直给柳晞言就是当头一棒。柳晞言有些发慌,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不过救人要紧,便使了吃奶的劲儿把白凤给抱了起来,死命的往墨家跑去。
      大老远儿便听见那雷死人的吆喝声,不过听起来好像不太妙。盖聂收起手里的剑,闻声探了过去,却见柳晞言怀里抱着湿淋淋不省人事的白凤,神色慌乱不已。
      没待他问清楚发生了什么,柳晞言忙把人塞给他,
      “快!!救!救孩子!!”
      瞅见那斑斑点点的鲜红,盖聂二话没说接过白凤就赶回屋。
      逍遥子这几天一直在墨家同众人商论着反秦计划,倒也没提及白凤的事儿,也以为他在宫里呆的比较好,盗跖也没多问。可是眼下盖聂抱着白凤突然冲了进来,盗跖差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逍遥子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阵脚也有些乱了,柳晞言直摇头说自己不晓得,只把刚才途遇河中白凤的事情说道了一遍。
      柳晞言对那只大白鸟儿的事情觉得很是稀奇,不过大家好像都不怎么惊讶。
      高渐离看了盗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除了柳晞言,他们都晓得白凤的身世,眼下,是白凤复了真身?可是他不是已经剔去了仙骨么
      逍遥子给白凤施了针,白凤这才慢慢的疼醒过来,却是猛地坐了起来,手伸向盗跖,
      “快!!快去救卫庄!他,他有危险!”
      盗跖忙握住白凤的手坐在床头,替白凤抹去汗水,“你慢点说,别急,怎么个事儿?”
      “赵高要反了,他拐来孩童设成祭坛,用他们的血肉召唤朱雀,天下,要大乱了,绝不能让他得逞,卫庄被他禁在死牢里,内力尽失,赵高不知道会不会对他下手,赶紧去救他!”
      “好好,人会去救的,你先冷静一下。”
      柳晞言没聊得事情变得是如此之快,便毛遂自荐了起来,
      “我去救那白发魔男!俺山寨里还有上百号能耐人呢!”
      盗跖没在意柳晞言的话,“你个小娃娃去了就是送死,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救你自己还差不多!”
      柳晞言刚想反驳,身旁突然便出来一个人,是嬴柏骕。
      柳晞言愣了一下,“你你怎么在这儿?啥时候来的?!”
      嬴柏骕只是一笑,“别忘了,还有我呢,我爹手里的兵马可不止上百号这么简单,救人,足够了!”
      柳晞言眼里满是欢喜,兴奋的拽着嬴柏骕的衣袖摇晃着,差点就蹦上天了,嬴柏骕也是一扫公子哥的风流性情,欣慰的瞧着对方,好似二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高渐离见突然出现的嬴柏骕,上前作揖,“高某也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
      “盖某也是!”
      嬴柏骕笑着挥挥手,“都不必劳烦了,眼下你们墨家这里不还有一个急号么,”说罢瞅了瞅床上的白凤,“墨家少不了你们,万一赵高那个贼人派兵攻打墨家,你们不在,那就完了,救人而已,我跟小辣椒足够了,手下还有那么多人,不怕他阉狗!是吧,小辣椒~~”
      “嗯!就是就是!!!”
      纵使不愿让人冒险,便也无奈,只好让人去了,柳晞言同嬴柏骕便当即转身走人。
      白凤这里难受的眼睛乱出金华,肚子里跟刀绞一般,不由得咬紧了下唇,渗出些血丝。
      逍遥子把摸了下白凤的中指根儿,,有些惊讶,
      “你你这是要生了?”
      “啊?!”盗跖抓毛,“怎么可能嘛?!他这才五个月吧!不都是怀九个月的嘛?!”
      逍遥子皱着眉头摇摇头不解,“他现在的各种反应都是临产的征兆,老夫也不晓得,只是,有一点”
      “啊?啥啊?”
      “他可是神仙或许,这方面跟凡人有所不同。”
      “不会吧,他不是剔了仙骨嘛?已经是凡人了啊。”
      逍遥子不以为然,“你好好回想一下,晞言说他在崖边看到的明明是白孔雀,可是到了崖下却是白凤本人,”
      盗跖的脑袋嗡的响了一下,“难不成?!”
      逍遥子点点头,“复了原型”
      白凤听得两人的对话,慢慢的想起了什么,之前发生的所有让他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下完全可以理成一条线索,怪不得那么奇怪的力量,原来是自己神力将复之征,也难怪他控制不了神力飞到了泠泉里。
      逍遥子见白凤默默不作声,便再次诊了下脉,
      “你感觉怎么样?”
      “撑撑的慌”
      “看来要生了没错。”
      白凤这厢难受的在床上挪腾着,怎么躺是怎么不舒服,对于生产这种事,他可是一窍不通,况且还是头胎,真是快折腾死他了。
      逍遥子见白凤难受的紧,便掀开被子瞧了下,仍旧干干的,
      “这羊水还没破,看来还得等上一会儿,你要是难受的厉害,就下来走走吧,可能破的快些。”
      白凤实在躺不下去了,便让盗跖搀着自己在地上慢慢走动了一番,最后是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便搂着盗跖的脖子站在原地,其实说是搂着,倒不如说是毫无力气挂在盗跖身上,盗跖这厢见白凤一直难受的在耳边痛吟着,心里紧张也不敢乱动,只能环住白凤的腰给搂紧了,怕这人再脱力滑下去。
      没过多长时间,白凤觉得□□清凉一片,顿时恢复了神识,揪揪盗跖的耳朵,
      “破胎露破了”
      “啊?”盗跖没反应过来,“胎露,是啥?”
      白凤疼的实在懒得多言,“就是羊水白泽说凡人的叫羊水,神仙的那叫胎露,不一样的。”
      “好好好,胎露就胎露,你最金贵!”盗跖现在是能哄则哄,白凤要雨他就去抓龙王降雨,赶快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不过摸到白凤裤子上湿漉漉的一片,不似羊水那般温热,倒是清凉的很,看了看手上,竟是几颗水滴,果真跟那露水一般,不由得暗自唏嘘惊讶了一小番。
      逍遥子让盗跖把白凤的裤子褪了去,开始着手接生。
      白凤是比较能忍的那种,再痛他也不会像那些个妇人一般跟杀猪似的大叫,只是皱着眉头,咬着牙关闷哼着,实在忍不了了,便轻喊几声。谁晓得疼痛如滚浪一般,一波比一波狠,白凤受不了那痛楚的冲击力,竟然失了控制,神力突然外泄,再一次浑身冲起白光,人形跟原型交错的变换着,看的一干男人们都愣愣的傻在原地,白凤却不得不保持着神识,告诉一干人等赶快离自己远一点。
      这样可不好办,逍遥子见状封住了白凤胸前的膻中,云门,中府三穴,好歹压制了一下内气,白凤的情形这才稳定下来。
      盗跖刚才给吓得一屁股顿在地上,他看见孔雀了,那华丽丽的白色真真的就是白凤的真身?!盗跖突然觉得有些扯
      这厢白凤感觉胯骨就快被撑裂开来,双腿力气渐失,差点支撑不住,逍遥子赶忙伸手衔固住白凤的双腿避免打滑脱力,一边儿不停地打着气。
      “好孩子再用点儿力气。”
      白凤干躺着实在使不出力气,便只好用手臂支在床上,半撑起身子,按着逍遥子的节奏,合上眼卯足了劲儿就一个劲儿的往下拼了命的顶着,能够感觉的到,肚子里的小东西正慢慢的滑向骨盆,却听得‘咔嚓’一声关节错位的声音,白凤惨吟一声,紧跟着便躺了回去,这逍遥子刚刚瞧见那东西,便又给缩了回去。
      “孩子你没事儿吧?!”逍遥子说着便摸上了白凤的骨盆,不晓得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白凤也就刚才那短暂的一痛让他暂时脱了力,心里清楚没什么大事,
      “没事就是耻骨开了”
      “那就好,再来一次,加把劲儿,好孩子,马上就能看到了。”
      白凤点点头咬紧牙关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顶了下去,如此重复了些许次,好歹那东西是一点一点的滑了出去,倒没怎么折腾。
      白凤感觉肚子里一空,便好歹松了口气向后跌回床上,却见逍遥子盯着被子里白凤的□□,一直皱着眉头,
      “这怎么回事?”
      盗跖不明所以,他也奇怪了,怎么没听到孩子哭呢,不会是死了吧千万别啊!
      逍遥子看了大家几眼,随后从被子里拿出一团白色的东西,“这怎么是朵莲花?!”
      众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凤,盗跖也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白凤倒是平静,见着那晶莹剔透的沾着胎露的白莲就微微笑了一下,撑起身子给接了过来,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
      “我儿子当然随我”
      盗跖傻了,“可是这分明是朵莲花啊!我的祖宗,孩子呢?!”
      “当然在里面,得过些时间才能出来这段时间,先暂且找些清水搁在上面养着。”
      大家都干瞪着眼不说话,好在是盗跖接受能力比较强,支支吾吾了几声好歹把嘴巴给扭了过来,
      “所以说,你这就跟那哪吒三太子似的,他那是肉球变得,你这倒上演个莲花变娃娃?!”
      白凤精神不好,懒得跟他闲扯,“这孩子要是足月了就不是莲花了,直接就是婴孩。这次是意外,现在才五个月而已,这莲花就跟个保护壳似的,他在里面长好了,自然就出来了。”
      盗跖是将信将疑,从泠泉里打来了清冷的水,给倒在了班老头送的小玉盆里,把那宝贝莲花放到水面上,还时不时的端出到庭院里晒着太阳,自己就在一边坐着吹口哨,或者是跟儿子说说话,谁也不晓得听不听得到,却也能偶尔看见莲花动动几片花瓣。
      白凤心里对柳晞言是担心的紧。眼下这都快傍晚了,也没见人回来,其实白凤刚才心脏就狠跳了一下,他实在不想说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柳晞言扶着浑身无力的卫庄回来的时候,两人均是浑身沾血,没一处干净的。
      盖聂从柳晞言肩上接过来换到自己的肩上之后,柳晞言便软的跟摊泥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顶着凌乱的头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时不时的噼噼啪啪的掉眼泪。
      盗跖把人给拖回了屋里,白凤见状便晓得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
      柳晞言呜咽着说道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时他们赶去的时候,死牢里没有人看守,卫庄救得很顺利,可是出来的时候便被围上了,嬴释骁让自己的人马先跟赵高那边暂时斗着,他护着自己走到半路,却发现自己的人马都纷纷抄着兵器冲着他砍了过来,两人当时都懵了,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只是那些士兵的眼神看起来不对劲儿,一举一动就跟傀儡似的听着赵高的号令,嬴释骁让逼着柳晞言带着卫庄先走,自己一个人持枪善后,同上百号人死命拼杀着。
      柳晞言不得已只好搀着卫庄累的要死要活的回来,好歹没什么事,就是不知道嬴柏骕是死是活。
      柳晞言哭够了便突然起身,抹去眼泪就往外冲去。
      白凤见状赶忙推了一把盗跖,“快点跟上他,他肯定是去找嬴柏骕了,会有危险的!”
      “晓得了!这脑残娃娃!”
      大家纷纷的都跟着跑了出去,只留下盖聂高渐离两个人,白凤刚生产完,没什么力气,盗跖不让他跟着去,他自个儿在家呆着心里也不踏实,想来想去还是去看看的好些,便忍着下身的痛,趁着那两人不注意,试着汇聚了一下真气,觉得舒服许多,内力汩汩而来,便在身前结了个印,摇身化作原型,朝着夜空飞了上去。
      盖聂跟高渐离想出手阻拦却为时已晚,只听得夜空传来的远音,
      “好好呆在墨家以防万一,帮我看着孩子。”
      盖聂跟高渐离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低头叹气转身回房。
      众人赶到的时候,柳晞言已经是怀里抱着惨死的嬴柏骕失声痛哭。
      白凤拖着身子蹲在柳晞言身边,看了一下嬴柏骕遍体的伤口,还有一边沾满了血气的数根长枪,心里明白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
      白凤慢慢的起身,看向盗跖,“是身重数枪必死无疑。”
      “那么多的人,难道是同时叛变了?”
      白凤摇摇头,“不是,按他的描述,当时的情形,应该是嬴家军被施了阴阳家的摄魂术。”
      “摄魂术?!”
      “嗯,”白凤有些惋惜的看着悲痛不已的柳晞言,“这术很邪,已经好久都不见于江湖了,没想到”
      众人均是沉默不言。
      白凤不太喜欢周围的气氛,“我觉得这地方邪利的很,还是不要耽搁,速速回去才是。”
      “说的对!”
      白凤扯了一下柳晞言的衣襟,示意他赶紧走人,紧接着就变回了原型,看的柳晞言是傻瞪眼,
      “你你你,你是人是妖啊?!”
      化作孔雀的白凤看不出什么表情,只不过看那眼神就看的出来很是无语,微微启了喙,
      “少废话,赶紧上来,不然你就等死好了。”
      “还!!还还会说话!!!”
      “行了,别啥闹腾了,他是神仙,不是妖怪,你见过这么好看的妖怪嘛!!”盗跖一把将柳晞言揪了过去,自己这边背上嬴柏骕已然透冷的尸身,跟着跳上了白凤宽阔的后背。
      “抓稳了!”
      白凤语声一落,柳晞言便觉得脚下一轻,渐渐的飞离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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