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语》曲尘故竹

5、负债

　　雪脂拎着灵芝花灯越看越欢喜，边走边盯着。
　　“又没人跟你抢，那眼神至于么？”
　　不知情的雪脂抚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刘海，“我有么？”
　　龄之不悦的看着，“这灯可不是公子白买给你的，算你借的。”
　　雪脂又抚了一把额前的刘海，“我知道，会还的……”
　　“我觉得我得跟你好好的算算账！”龄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悠悠的扇了起来，一脸不纯良啊。
　　话说这天气不大适合吧！
　　“什么账？”雪脂一脸震惊。
　　“早些年你初来我们家，我记得你好像打碎了厅堂的一只七彩水粉花瓶，我还记得那个花瓶价值五十两，两只就是一百两……”说完不忘竖起一只指头在雪脂眼前来回摇动。
　　“那花瓶老爷不是说二钱银子一只的么，再说我只打碎了一只，怎么就成一百两了？”懵了的顾雪脂用无辜的小眼神死死的看着龄之。
　　“咳咳，那什么……花瓶本来就是五十两一只，我爹年纪大了记错了，还有那花瓶是一对，你打碎了一只另外一只也就不能用了，自然是要赔两只的钱。”
　　“好吧，一百两我得还到什么时候？”雪脂微皱眉头小声嘀咕着。
　　“不不……还有呢，你弄断了我的千年玄铁剑，公子我看在主仆一场的份子上算你二百两好了……”
　　“什么？千年玄铁剑！公子，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啊？再说那把剑哪里是什么千年玄铁，难道不是您痴迷武学跟着村头王铁匠学铸剑铸的一把废剑么？”
　　“咳咳，我说是千年玄铁剑那就是，再说你根本不明白其中的纪念价值，二百两算便宜的了，还有你放走了我最心爱的小黄，算你多少钱好呢？”
　　我们的龄之同学真的有在思索多少钱。
　　“放走？最心爱？公子，那明明……明明是你嫌它吵，还扬言要把它给炖了，我只是顺手解救了而已……”雪脂抬头看公子的脸，越说声音越小。
　　“我不管过程是什么，我只知道结果是小黄飞走了，二十两！还有你洗烂了我最爱的玄色玉袍，二十两！”
　　“公子我冤枉啊，再说……您哪里最爱了，明明是您嫌玄色不够飘逸，不够倜傥，再说，那次洗的时候您要是不过来和我抢，那袍子也就不会撕烂了，怎么又赖我身上了。”
　　“那我不管，还有你打碎了我娘最爱的八宝琉璃镜，这个可贵重了，最起码得……得这个数。”龄之悠悠的竖起了五指。
　　“五两？”雪脂震惊的试探性的问。
　　“不，五百两！”
　　雪脂都想哭了，“公子，你又赖我，那明明是你自己在夫人房内玩弹弓，自己弄碎的！”雪脂那一个委屈啊。
　　“你是我丫头，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打碎的自然和你脱不了干系，谁让你当时没拦着我，还害得本公子被罚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两个时辰！”
　　此时的雪脂异常冷静，想起了来顾府的十几年间，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当初要不是公子带自己回来，此时的自己还不知道在哪里，想想心里暖暖的。
　　“你该不会吓死了吧，我刚算了一下，你一共欠下了八百四十两，再加上今晚给你买的吃的，再加上今晚的花灯二十文，凑整算你八百五十两好了！”
　　“八百五十两！我现在每月二钱银子，就算我不吃不喝不花一分，八百五十两的话那我岂不是要还……三！百！五！十！四！年！”
　　晴天霹雳啊，半懵状态的雪脂恍惚间好像看见公子的嘴角在缓缓上扬，一定是幻觉！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