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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HP 最后的火焰杯(五) ...


  •   1939年的夏天比以往都要炎热,匆匆从霍格沃兹回来,十二岁的少年行走在圣徒总部常常会被他人行礼。
      恭敬地,却并不是对他。汤姆里德尔永远无法忘怀那个银发媚娃带着他走在这里时的场景,无论是谁,都会对她行礼,那是发自内心的畏惧和崇拜,甚至,在汤姆里德尔了解到这个黑巫师的历史之后,也不免产生了类似的情绪。

      少年时就被冠以黑巫师之名,虽然被抓进了阿兹卡班,却从那儿越狱,之后的经历真真正正坐实了她黑巫师的名号,打响了“莫娜克莱迪尔”的名头。愿意向她献上忠诚的人不计其数,但是这个黑巫师最后却投靠了当时名不经转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后来时光证明了她的明智,这个金发的黑巫师,以一种强势不容反抗的姿态在魔法界崭露头角,甚至是被无数巫师畏惧的称为“黑魔王”,而他麾下的银发媚娃,则被暗中称作“黑魔女”,以此来表示二人的可怕相差无几。

      和盖勒特格林德沃不同,莫娜克莱迪尔不屑于势力的扩张,她更醉心于对魔法的研究。因为是这位银发媚娃带回来的,更在几年前被钦点为养子,所以汤姆也有了接近她的特权。偶尔在这位研究的空暇之时请教一二,仅仅是一些只言片语,都让汤姆受益匪浅。
      甚至在格林德沃和克莱迪尔的谈话中,汤姆偷听到他们竟然是年少就相识的,而那时候克莱迪尔就已经具有指点格林德沃的能力了……因此,虽然格林德沃名声更显,但在汤姆的认知里,两位黑巫师是并肩的,只不过一个在政治方面,一个是在魔法方面。

      走过长长的长廊,在这里的最角落,是隶属于莫娜克莱迪尔的尖塔。汤姆整理了下衣衫上的褶皱,确认自己的外表一丝不苟,这才走进尖塔,然后在一大堆的研究器具中见到他名义上的抚养人。

      她正躺在椅上,脸上的黑眼圈醒目的可怕,但她依然精神的很,投来的目光,让汤姆不禁感慨真不愧是一个纯血的媚娃啊。

      虽然不修边幅,甚至苍白又颓废,但是总能在一举一动中勾动人心。汤姆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礼,不敢多看一眼,害怕自己一不小心除了洋相。
      “克莱迪尔老师,”不敢喊母亲,只有折中,不过比起母亲的名头,老师更得汤姆的心意,“我回来了。”

      何殊常常觉得时光总会给人惊喜。
      虽然历经时光洗礼,但她记性好,因而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恭谨有礼,风度翩翩,很难把他和当年那个偷东西的小孤儿重叠在一起。
      甚至,现在还记得这个少年的黑历史的,恐怕也只有她了吧。
      这个少年,正在不动声色,将过去的自己抹消掉。

      和汤姆闲聊几句,指点了他一些小问题。看着少年一点就通的样子,何殊心里竟也有点欣慰。她打了个哈欠,少年立刻灵活无比的开口。
      “老师累了吗?那就不打扰您了。”

      “还好。”虽然确实很困,但精神却兴奋无比。何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研究已经结束了。”

      她的弟子目光从死亡三圣器上流连而过,那一丝的贪念……虽然收的很好,但是何殊这么些年,也不是白过的。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何殊找到盖勒特的时候,黑巫师正在看文件。何殊觉得他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若是让她安安静静坐下来研究这些没用的东西,恐怕早就放弃了。
      但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一干就是数十年。

      “你怎么来了?”盖勒特抬眼问道,对这位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深有体会。银发媚娃像是幽灵一样走过来,把老魔杖递给他:“研究结束了。”

      结束了?盖勒特放下文件,严肃的看着她:“有办法了?”

      “嗯。死亡圣器,确实名不虚传……”将研究成果娓娓道来,说到这方面,银发媚娃总显得格外愉快。盖勒特认真听她叙说,时不时提问两句,当这一套的理论说完,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所以说……你还是选择使用复活石来复活莫佳娜莱依?不复活她,你必然会遭受灵魂碎裂的惩罚?”
      “没错。”
      “但是复活石的作用你应该是明白的,那样的莫佳娜莱依,又是否会得到诅咒的承认?”
      “当然不会,所以,必然要献祭。”银发媚娃的神情里透出一种疯狂。“我将以我身作为奉献,换取真实的莫佳娜的归来……当然,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把自己奉上的。”
      “你这是在愚弄神灵!”
      “玩弄的就是它。”她幽幽的说,“我已经压制不住那个诅咒了,不出一年......而且我总不能护着她一辈子,这个诅咒,只有我死了,才会解除。”
      “你这是在玩火。”

      最后,何殊依然坚持玩火。
      哪怕下场很有可能是自焚。

      明白她的茅坑石头的本性,盖勒特只有帮她收集齐东西,然后和她不断讨论改进方案。受他的帮助,壹号计算的成功率越来越高,让何殊也越发安心起来。
      但是失败的阴影从未消散,抱着“立遗嘱”的心态,何殊处理好名下财产,除了一部分将会交给她的妹妹,一部分交给圣徒,而剩下的一部分,竟是给了那个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的养子。

      “您……”对此,似乎有些惊讶,汤姆呐呐说不出话来。何殊倒没有多少,反正若是失败了她也会解开诅咒,只是为了避免被死神追杀,必须彻底离开这个世界,永远都不可能回来,所以财产什么的,给谁都没关系。

      不过看着小少年的神情,也有些不自在,她转变了话题:“说起来,当初你为什么没有去上德姆斯特朗?”
      德姆斯特朗才是他们的大本营,然而同时收到了两封入校通知的汤姆,却坚持选择霍格沃兹。

      对于这个问题,小少年眼神漂移了一下,还是选择老老实实的开口:“因为……我对邓布利多教授很好奇。”

      唉?这个答案倒是让何殊颇为惊讶:“为什么对他好奇?”

      “因为听说,格林德沃先生和他曾经是恋人,甚至为了他,至今没有将势力扩张到英国。”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外界对媚娃和黑魔王的关系揣测颇多,就汤姆自己看,也觉得两个人亲密无间,比任何好友还要更加信任。但是即便如此,两人也从未宣布过是情侣关系,所以黑魔王前任情人就在这时显得格外刺目。

      何殊哑然失笑:“你从哪儿听来的?盖勒特没有那么做,只是还没到那个时候。”

      看到少年似乎有些窘迫的样子,她善意的眨眨眼:“那么,看到那位邓布利多教授,有什么感想呢?”

      “他不如您。”
      说出这句话的少年,评价实在偏颇。一个是德高望重的优秀教授,一个是阴狠毒辣的黑巫师,若是人民大众绝对只会选择那位教授。但是本身就偏向黑魔法的少年,无论如何都只会崇拜果决又强势的黑巫师。
      何殊当然知道他因何而产生,也没多当真,笑笑就过。但也许是她的宽容态度,少年大起胆子,问出了一直盘亘在心头的问题。

      “恕我冒昧……您和格林德沃先生之间……”

      “朋友啊,”何殊奇怪的看着他,除了这个还会有什么?

      于是小少年把一大堆疑问咽下去,并且深深觉得,能和如此耀眼的媚娃做朋友,矢志不渝的暗恋英国教授,盖勒特格林德沃真是个很痴情的人。

      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但并不难得。大约一个月后,东西就全部集齐,何殊再次投入到实验的海洋里。

      一直对老师研究的东西一知半解,汤姆忍不住询问了和老师关系最好的盖勒特,金发的魔王罕见的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已经牵涉到性命问题了。

      然后就是两个月后。
      仪式的举行地点在一个很偏僻的山中,这是为了防止误伤和干扰,深深的地下实验室,何殊在地面上勾画着魔法阵,这是早年就有了的构思,直到复活石到手才逐渐完善。她画得很用心,并且在壹号的指挥下竭力不差分毫,渐渐脸颊上流下了汗,但是都被长袍吸收了。

      画魔法阵就耗了一个小时,最后画出来的,是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的东西。

      【终于完成了。】
      【下面就是重头戏了。】

      以吾身为献,换回真实的亡者——

      媚娃浅蓝色的眼眸牢牢的看着那具保存完好的尸体,她一如当年,仿佛只是睡着了。何殊闭了闭眼,感受到那来自异世界的回应。

      神灵的回应——

      【你想要唤回亡者?】
      冰冷的声音在心头响起,分不清男女,却裹挟着强悍的威势。何殊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魔力的停滞,她垂下头颅。
      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即便听起来,东方的神灵似乎比西方还要厉害,但是即便如此,神灵的可怕,也不是凡人可以触碰的。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

      【是的,我愿意奉上我的一切,来唤回我的妹妹的重生。】
      【哪怕她会失去记忆?】

      失忆吗?这也不错。
      【是的。】

      首先是体内魔力的消失。
      然后是血肉都仿佛在被吸食……但那只是魔力被彻底拔除之后产生的错觉。
      最后是仿佛灵魂都被人攥在手里,慢慢拉出去……

      一直根系在灵魂之中的诅咒被神灵轻轻拔断了。
      银发的媚娃,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就是这个时候!

      黑巫师将一直含在舌下的红色魔法石咽下,然后迅速启动了法阵,与此同时,银色的隐形衣披在了身上,她仰起头,银发散落,露出属于媚娃那勾魂夺魄的美貌来。

      【大胆!汝等凡人,竟然……】

      声音已经听不清了。

      带着胜利的笑容,那个竟然欺骗神灵的媚娃,瞬间切断了和神灵之间的联系,身体隐没在一片白光之中。
      时空的力量被启动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是在三日后来到这里的。
      明明过去了三天,但是敏感的黑巫师还是察觉到那散不去的威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不管结果如何,他说过,会替她收尸的。

      空荡的地下室,精心绘成的魔法阵依然存在,密密麻麻是让人一看就发晕的繁复。阵中,银发的少女沉沉睡着,盖勒特轻轻推醒了她。
      浅蓝色的眼眸,就好像是天空,却懵懵懂懂,年轻的媚娃有着比谁都要美的容貌,却不敌她那位长姐。
      那位,已经消失了的黑巫师——

      感伤的情绪稍现即逝,盖勒特不知道他的友人是否还活着,是计划成功逃到了另外的世界,还是失败被愤怒的神灵惩罚?他捡起那个破碎的时间转换器,上面的指针颤抖着想要归回原位。
      应该是成功了吧?期待着,成功了的结局的……

      “再见,莫娜。”
      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玩得开心。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HP 最后的火焰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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