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笑》青罗牵衣

7、第6章

　　接连一个月，阿珀每晚都去卫府。而琴师却总是对阿珀说卫澈不是她的良人。阿珀不理。

　　卫澈带阿珀去佛山寺上香。暮归后在胭脂河乘小船赏夜景。夜晚的胭脂河畔，演尽了人间喧哗。
　　前面的一艘画舫突然传来争执声。阿珀神色一紧，催促卫澈赶去看看。卫澈不明所以，还是让船夫划过去。本来在扰攘的夜市，人声鼎沸，根本就听不清楚什么，可是阿珀听到了，那是红儿的哭声。红儿是她进倚红楼四年后，十五岁那年从外面买回来的。那时她已有些积蓄，出台陪客乘轿回倚红楼时，看到路边围了一圈人，里面一个小姑娘穿着孝衣，跪在地上，无声掉泪，前面放着一个‘卖身葬母’的牌子。阿珀的心没来由的一痛，她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十一岁的她跪在街边，旁边躺着再也不会说话的母亲。

　　船还未停稳，趁卫澈不注意，阿珀一跃攀上离得很近的画舫的船尾，悄悄上到前面的那艘画舫。画舫上有很大一间房，里面传来女子的求救声和男子的□□声。阿珀不顾一切闯进去，一男子正和红儿拉扯，见到阿珀，男子眼睛一亮，放开红儿，朝她走来。阿珀终于知道，红儿为了报恩，背着她做了好些刺绣，想要换钱。这次听说有商人出高价要买，便一个人来交易。如今这幅情景，想是红儿遇到了不良商贩。
　　阿珀告诉那男人她们不卖了，拉起红儿的手就往外走。

　　“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商人拦住去路， “她打碎了我这么多东西，赔钱。”商人料一个卖刺绣的女子哪会有钱，一脸坏笑的看着阿珀。
　　阿珀看着他，突然魅惑一笑，“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她走近男人，手抚上他的胸，轻声说。
　　男人吞了吞口水，“不行，她打碎的可都是价值上万的瓷器，除非···你们一起陪我···”
　　阿珀心里冷笑，贪得无厌的男人。却更紧的贴着他，软语撒娇，“放她走，我陪你一天，不好吗？”
　　红儿哭着摇头拉住阿珀的手，阿珀跟了卫澈后，已不再接别的客人，如今为红儿陪这男人，阿珀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就是那么回事，这些她从来不在乎。她只是坚守着最初见红儿时承诺的，不能让红儿变成她这样。
　　阿珀和男人向帘后走去，门突然被推开，卫澈走了进来。他一把推开商人，紧紧握住阿珀的手。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卫澈看着阿珀，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阿珀看着他的笑，总感觉好像哪和以前不同了，好像从眼里到心里都在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