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笑》青罗牵衣

11、第10章

　　阿珀有些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她想不明白，情之一字竟然如此复杂。她叹口气，
　　摇了摇头，想着明晚就能和西风离开，心满意足，沉沉入睡。

　　她又梦到了那个梦，女子一遍遍喊着，“西风···西风···”，只是这次她看清了梦境，是在一个透澈如湖泊的雪山，有一个湖镜氤氲着水汽。一个身穿白色穿花蛱蝶裳的女子一脸娇俏的走向湖边的男子，男子的手指渗着血。

　　“西风···”
　　“阿珀···”男子紧紧拥女子入怀。
　　镜湖之神站在云顶，冷颜道，“雪神，记住你们只有半个时辰。”
　　“镜湖，求你答应我。”雪神跪倒，仰面看着云端的镜湖之神，声音凄怆。
　　男子想要扶起阿珀，“不要求他，不用怕，你起来，我保护你。”
　　“哈哈，雪神，你看到了吧，多么愚蠢可笑的人类，妄图违逆天命。自古人仙殊途，保护？手无缚鸡之力，拿什么保护？空口白话，说起来总是最容易的。雪神你还是跟我回天庭吧，我可以帮你向天帝求情。”
　　女子含泪摇头，拉紧了男子的手。
　　“雪神，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天命是不可违抗的。”镜湖之神沉沉道。
　　地上的男子袍袖挥舞，神色倔强的抬头看着镜湖之神，“镜湖，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向你妥协的。天命？我不信。”
　　“哈哈，好，那我就让你尝尝违逆天命的滋味。”镜湖之神神色冷冽，一到红光从天际划过。
　　“不要···”雪神惊呼，西风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用湖水自凉，却看见一张可怖的面容。
　　“镜湖，我会遵从天命，只求你不要伤害西风”，雪神落泪膝行向前，“请你答应我。”
　　镜湖沉默不语。雪神站起，一跃跳入镜湖，湖面渐渐凝结成血色琥珀。西风挽救不及，声嘶力竭，“阿珀···！”
　　雪神元神被一分为二，其中一半镜湖来不及阻止便快速进入了西风体内，一半飘下山顶，一户人家传来婴儿的啼哭。

　　“西风，我走了，我想也许我们真的是不能在一起的，也许我们都错了···你走吧，从此忘了我。”湖底传来雪神飘渺悲伤的声音，“镜湖，答应我，不要伤害他。”
　　镜湖静立云端半晌，终乘云离去。
　　西风跪倒在湖边，双手抱头，神色痛苦，“不，阿珀，我不要忘了你，不要···我们没有错，没有错···阿珀···”他声音逐渐低迷，意识涣散，蜷缩着躺在冰凉的雪面。在陷入无边黑暗前，他突然听到湖底传来的阿珀的声音，“西风···你拥有了我的仙力，可以通晓未来，我的元神一分为二，相互有感应···我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但你若不想忘，便下山去找吧。总之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阿珀···阿珀···”阿珀缓缓睁开眼，梦中男子出现在眼前。
　　“你醒了”，沈西风笑道，“你可知你已睡了一天，天快黑了，你先收拾收拾东西，夜一深我们就走。”
　　阿珀静静看着沈西风离去的背影，那个为了另一个女子情深以待，声嘶力竭的男子。她终于明白，那突如其来的爱来自哪儿。她心痛得不能自已，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他一步步引导她，救赎她，让她学会什么是爱，让她看到世间最美的是什么。到头来自己却不过是个替身。
　　她终于知道，原来人间的情爱是这种滋味，原来爱才是世上最大的骗子。她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早已撕心裂肺。
　　窗外夜色寂寥，楼下声色犬马。
　　阿珀终于抑制不住的无声大哭。早知道是这样，她宁愿没心没肺的过一辈子，永远不要懂他口中所谓的美好。那些从来不属于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