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日记]最后之舞》石棠书生

66、 离开

　　Celia离开了，带着她和leo最后的希望，将所有的信任、爱与悲伤都留在了洛顿庄园，她不知道自己迈出这一步是否是正确的，也许就像几百年前那样。可纵其一生，这样任性的时候也不多了。
　　在黎明时分，当东方微微泛出鱼白之际，这荒原上只萧索着一股悲凉。
　　Leo逝去了，这个总是不经意间淡出人们视线的少年以一种让人最无法理解的决绝的方式了断了自己的生命，除了celia没有人知道他这样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可对于celia来说，她用尽心力去守护的弟弟，却为了保护她而死去了。
　　她有些不知道该去怪谁，是怪klaus和caroline逼死了他的弟弟，是怪M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怪她自己，用谎言来蒙蔽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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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o，这是最后一次任务了，如果成功了，M答应我，让我们一起回山里去，再也不出来了。”那晚，Celia这样对弟弟说，他们一起坐在庄园屋顶上看星星。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旷野，茫茫黑暗中只有繁星闪烁，而那默默无声的尽头，他们看得到的是遥不可及的希望，就像他们这样等待了将近700年的日子。
　　Leo微蹙着眉头，不满道：“这里的星星一点也没有山里好看。”他伸手指向南边天空，对着那繁星点点道：“你看，这里连普通的星座都看不清楚。”
　　Celia笑着将leo搂进怀里，道：“所以，你要帮我保守好秘密哦。不然我们可就回不去了！”
　　Leo点点头，他说他死也会保守秘密的，绝不让姐姐的计划落空。
　　当时，他那么随口的一说，却一语成谶。
　　Celia噙着泪水看向南边的天空，却再也看不到任何美丽，那暗蓝的天幕上缀满了如同钻石般的星星，却只好像那催人泪下的哭铃，每一闪烁，都是一片悲伤。也许有时候，只有与家人在一起才有那样的心情去看天，而她，却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
　　夜风静静地将celia金棕色的短发吹乱，她蜷缩在荒原上，渺小而孤寂，也许被人们看到会以为是谁家走失了的孩子，而只有她心里明白——她早已没有了家。
　　Rebekah离开了，她的无声反抗让klaus和caroline都有些不解。至少，rebekah选择了在她爆发之前先行离开，不然，她会再一次将自己陷入纠结。
　　在母亲和兄弟之间，她从来就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今后怕亦然如此，她爱他们所有的人，却不知道为何他们会相互厮杀，非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不可。
　　洛顿庄园空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elijah，klaus，caroline和kol四人，茫然的四人，却有是各有心事的四人。
　　Elijah已经知道了katherine的事情，这个节骨眼上，他抿了口咖啡，心里一阵苦涩。不只是咖啡的苦了味蕾，还是心苦浓了咖啡。他只道亲情和爱情为何总是不能两全。或许这就是他身为长子和兄长注定要背负的命运，他笑了笑，晃动着手中的咖啡，那棕色的液体中倒映着他迷茫的眼神，还有那丝丝如牛奶般让人无法释然的爱。
　　Kol埋耳于音乐，却是放着最刺激骇人的节奏，他知道他听不进心去，却也要这样麻痹自己，也许他的心是在几十里外的荒野上，和celia在一起，也许，他真希望自己没有回到这个世界，总好过此刻这般煎熬。他闭上眼睛，呆呆地仰卧在沙发上，将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离。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去说话，一瞬间的窒息感让他都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无法去怪罪任何人。可是，他知道那些曾经美好的日子却是一去不返了。就像那些矢车菊，即便这一夏开得再如何绚烂，一入秋，当它们凋零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残败。无论明年的春天，那些花枝再开出怎样美丽的花苞，都不再是今夏的那些花儿。
　　Caroline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klaus，心中纷繁复杂，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他，却不想全是自己的主观臆断罢了，他还是他，无论何时都是改变不了的。他会发怒，会是像一头发疯了的狮子一般将不服从他的人都撕成碎片。只有她知道在Leo离开前一刻klaus全身散发出的那种毋庸置疑的杀气，连她的不敢靠近。
　　她知道，即便leo不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他的下场也绝不比现在好半分。
　　可是，她注定是爱上了这个人，连同他的冷漠与杀戮，连同他的家人，连同他的仇敌。
　　Caroline轻轻地抚摸着肚子，那个微微隆起的地方有些许的不安与躁动，那个还未降临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气氛，却也是无济于事。
　　Klaus一个人站在画架旁画着画，画板背对着所有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在画什么，只看到他脸上平静的神色一如往常，就像他千年不曾改变过的冷静与沉着，或许这就是千年的追杀给他最好的馈赠，让他即便在这样的时刻都能如水一般平静。
　　可是，人们不知道，他的心其实并不平静，那缭乱的笔迹，那些浓墨重彩的图案，一片黑暗中，各种混乱的、嘈杂的、繁复的东西混杂在画布上，如血的红最终成为暗黑的泥土，澄蓝的天被泼墨成乌云密布的暴风骤雨。或许他只是所有人中最会伪装的那一个。
　　Klaus突然顿笔，淡淡地自言自语道：“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Caroline温情地看着他，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她会明白的。”
　　Klaus冷笑道：“不管她明不明白，我不会让她伤害你。”他小心地蹲下身将脸贴在了她的肚子上，慢慢闭上眼睛，似乎那缓缓传来的体温才是他此刻唯一的安慰。“只要你们安在。”

　　第一抹阳光终于将大地照亮，那光芒万丈间渗透着如血一般的杀气。
　　寂静的荒野被初阳染上血色，那火红的炽热在这一刻即将点燃最后的审判之路。
　　Celia苍白而已经无神的眼中被太阳占据，她站起身来，朝海边走去，那是她最后的地方。
　　午后，最后一封信送到了洛顿庄园。
　　信的内容只有一个地址：三角洲岩洞。
　　这个他们谈不上熟悉或陌生的地方，到底又将开始怎样的终结故事？
　　Caroline暗暗抚着肚子，一丝的慌乱与不安让她下意识地有些退缩。
　　“caroline小姐请务必前往。”送信之人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