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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让我再睡一会儿 ...
“天干夜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咚!”
“天干夜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咚!”
“天干——夜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小哥一边慢悠悠的往前走,一边换着不同的调儿嚷着他老爹嘱咐他一定要喊的话。他晌午休工时偷懒睡了一觉,所以到了晚上精神头仍足得很。今天他老爹腰疼的毛病又犯了,他便自告奋勇出来替他爹打更。本来以为会很枯燥的活,没想到走了十来条街后倒让他喊出了点趣儿。
“天干夜燥,小心火——烛——”
“天干夜燥——小——心——火——烛——”
“别喊了!”白黎忍无可忍的从房顶探出头来,暴叫一声。
“哎呦我的妈呀!”这大半夜的从房顶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打更的小哥了大叫一声,连退了十几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鬼……鬼……”
“你才是鬼呢!”白黎在房顶上嚷道,“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
“你你你……你……”
“真是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白黎慢腾腾的从架在旁边的梯子上趴下来,皱着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打更的小哥坐在地上惊魂不定了半晌,看清了是人不是鬼,火气才渐渐上来。
“你这个人!怎么半夜躲在房顶上!吓死了人,你能偿命嘛?”
白黎伸了个懒腰,一边摇头晃脑的将睡僵了的身体活动活动,一边懒懒地说:“不睡屋顶上睡哪?你知道睡树上有多难受嘛!
“还有啊,打更哪有你这种打法的?一条街隔老远敲一次也就得了,你这样没完没了‘咚咚咚咚’的,这城里睡觉的还不被你都敲起来了?”
“你……”
“你什么你?没打过更还没见过打更的吗?” 白黎撇着嘴教训了对方一通,被吵醒了的烦躁情绪才慢慢消下去。转头看了看还做在地上这小伙子,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神往周围飘去。
“今天怎么是你打更,老元头儿呢?”
“我爹?”打更的小哥愣了一下,才有点傻的问道。
“你爹?”白黎也愣了,“他不是元舫的爹吗?”
“元舫他是我哥,我俩当然一个爹!”小哥用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白黎,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奇怪,“你认识我哥和我爹?”
白黎理所当然的点头,“自然认识。你哥元舫是个孝子,每夜都出来陪你爹打更,为你爹提灯不是?今儿怎么换你了?”说了之后又左右看看,“你哥呢?”
“我哥去西疆服兵役啦!” 打更的小哥拍拍身上的土,奇怪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什么?走了?”白黎一呆。
“对啊!都走了快一个月了。”
哎呦我的心肝哎!白黎心疼的直抽抽。可惜了我的美男!
他看上元舫已经半年了,围着人家转了好几个月,终于把两人关系搞熟了,还没摸到手呢!若不是为了还之前欠下的人情债不得不跑去京城呆了一个月,这快要到手的半熟的鸭子怎么可能会飞走!白黎恨恨的想。他这一个月来想得抓心挠肝,最后却连鸭毛都没摸到手,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心里酸酸的,抬头瞥一眼旁边捡起锣正要走的打更小哥,那小眯缝眼,大招风耳,心里又一抽。这同一个爹生出来的俩儿子,长得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像呢?
无精打采的沿街走,努力收拾着自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想着那么好的小美男竟然要去边关那种风沙苦寒之地,心里直呼可惜。
三更已过,白黎闲的实在发慌。因为之前才刚去京城做了一笔大买卖,手上还宽松,他也不急着开张。慢慢悠悠溜达到富康客栈附近,睡意也慢慢上来了。
他绕到客栈后院,轻巧的翻过院墙,直奔西院那栋单独隔出来的小楼去。
跑江湖的,谁不知道客栈这类地方从来都是是非之所。向来越是往来多的客栈是非亦越多。那些有钱有权的人的秘密自来就比旁人多上那么几倍,也精贵几倍。随便碰上哪一个都是一阵胡搅蛮缠。
白黎往日一般甚少在客栈这类地方落脚。只是最近江湖上十分平静,朝廷上也挺安稳,没听说有哪个武林世家要举办个什么大会,更没听说有哪家千金公子私奔的,白黎这才放松了脑子里的那根弦儿。
而且他今晚才经失恋,伤心之下也考虑不了那么许多。
这富康客栈是这座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老字号,但优在地脚好,档次高,室内格调高些,所以生意一直不错。这里的老板年纪不小了却一直膝下无子。当年也曾想过过继一个侄子,只是东齐国国律中规定商人后三代不得入朝,便将过继这事搁下了。
这西院的小楼便是当初建来供侄子读书的。后来听说那个侄子得病死了,这里的老板一是灰心,二是嫌晦气,便把这小楼封了。
这里从来没人靠近,所以后来连抹尘的小厮都惰了,过上许多天才来转上一圈。
“跑江湖的哪有那么多忌讳!” 白黎当初听到这事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声。但心里却记下了。后来每逢天气不好刮风下雨的时候,他也常过来躲上一躲。
他略一提气,径直落到小楼二层的窗檐上。数着格子轻轻一推,上次故意留着的窗子果然还没锁。一翻身滑进屋里。
这小楼他来过多次了,也不用仔细看,凭着感觉摸到床边,啥也不管倒头就睡。他今日才从京城赶回来,马上又经历情殇,身心都倦极了。头刚挨着床,还没来得及再缅怀一下那份早夭的恋情,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梦里阳光明媚,和风徐徐,像极了一个地方,但白黎却想不起来是哪里。想不起来他也不操心,把地上的长草划拉出一个坑,他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陷入更深的睡眠。
白黎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了。他向来浅眠,又不习惯和人同住,睡觉的时候屋里连一只猫都容不下。如今能睡得神人不知,得亏他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安稳地方。
这是客栈内院,虽然没什么人来,但也在高墙之内。客栈四周又有人把守,行人往来也多,一般的三脚猫和街上无处安置的流民绝不可能轻易闯入。
但最好的还是这小楼的方位。这地方本来就是用来给秀才念书的,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建的,房子竟然非常隔音。
五更天时,天色已经开始萌萌发亮,各家店铺里勤快的活计已经起了床,忙着卸门板窗板,做早市生意的人家也都起来备货了。可白黎所在的小楼内仍是一片安静,连鸡鸣都几乎不闻。偌大的一个房间内,只是偶尔有一两下咋嘴声。
连翻了几次身,白黎终于如愿以偿的双手双脚抱上被子:“嘿嘿……唔……小舫舫……”他满意地把脸拱进被子里,砸吧着嘴笑起来。
“没出息!”
白黎觉得自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虽然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幻听,但他浑身的细胞却同时烦躁起来。
我不要醒!我没醒!我要睡觉……这是梦……
当神经终于绷不住自欺欺人的压力宣布罢工后,白黎无奈的抬起眼皮。一个玉树临风的富贵身影戳进他的眼里,白黎一瞬间真心想把自己的上眼皮永远的粘到下眼皮上。
“醒了?”清泉般干净的声音施施然道。
“没有。”白黎唔哝着,狠心将眼睛一闭,却没有勇气把头重新埋进被子里。
“你若是再不睁眼,我就把你的脸皮撕下来。”对方轻声道。
“别这样嘛!”白黎一咕噜爬起来,满脸堆笑道:“撕坏了你还的帮我做张新的,多麻烦呀!”开玩笑!这家伙做的脸皮若是不用药水直接撕下来,那他就真的毁容了!
面前的男子不顾形象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瞅了一眼白黎刚从床上起来衣冠不整的模样,摸着腰上的玉佩坠子不阴不阳的道:“看你也没缺胳膊断腿啊,怎么这一趟去了这么久?莫不是在那边找着新的相好了?”
白黎听着前半句,眼中一阵发亮,听到后面,冤枉得直哼哼,“玉拂你莫要冤枉我!为了帮你跑这趟,我惦记了好几个月的人最后都给跑了!这回我可亏大了!”
“憋坏了?要不要我帮你想想办法?”玉拂一扬眉,连笑容都带上几分善意。
“不要!”白黎抱着被子嗖一下子缩到床的深处去,“我是说,咳咳,不用了。”
若是对着别人,就算对方有玉拂一半的好看,白黎也早就腆着脸凑上去了。但对方是玉拂,就是三个白黎的胆子加起来,也不敢对这人产生半分绮念。
咂咂嘴,念一声无趣,玉拂从怀中掏出一张薄皮,轻轻抖了抖。
“给你的,换上吧。”
怎么这回这么大方?白黎防备的瞅一眼玉拂手中的那张皮。
“看看你这个胆子!你就不能有点出息?”玉拂完全看透了白黎的那点儿小心眼,无奈的解释道:“你这次做的事影响颇大,恐怕你现在的这张脸已经不太安全了。换上这个,省的麻烦多多!要不要?不要算了!”
“要!要!”白黎一把抢过来,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放好了,才又扬起脸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再说了,我惹祸还不都是为了你的事?”
“哼!没有我的缘故,你向来也没少惹事!若不是有我一直帮着你,你早被人打死多少回了!”
“哎呀,咱俩之间分这么清楚干什么嘛。”白黎打着呵呵,眼睛却一直瞄这门窗。屋内不大,玉拂坐的这个位置角度十分刁钻,不论是走门还是走窗,好像都绕不过去啊……
“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白黎一回神,发现玉拂的脸上挂着冷笑,眼神凉的使他打了个寒颤。“玉拂啊,你还有事吗?让我再睡一会儿行不?”
“东西呢?”玉拂又摸了摸那玉佩坠子,懒懒的问。
“啊?哦!是是是!在这呢!”白黎一拍头,暗骂自己睡糊涂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缎银纹锦盒,轻轻扔过去。“要偷这玩意儿可让我费了大功夫了!”
“嗯……”玉拂接住盒子,也不打开,只是看着。他将盒子把玩在指尖之上,眼神中的光彩都集中在这盒子上。连屋里还有个白黎也不去在意了。
白黎并不关心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他只负责偷了东西还人情。至于玉拂要拿这东西来干什么,都不关他的事。
玉拂的失态一瞬而过,还没等白黎说什么话,他便将盒子重新扔回白黎怀里,“你先帮我拿着吧。”
“什么?这怎么行!”白黎瞬间将黑锦盒从怀里捞出来,放到床沿上,“当初说好了我只负责偷,怎么连销赃也让我做?”
“什么销赃!”玉拂冷着脸骂道:“你若是敢把这锦盒弄丢了,小心我把你浑身的皮都撕了!”
“既然这么重要,那干嘛让我拿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粗心大意了!”白黎毫不顾面子,不遗余力的抹黑自己,“玉大爷!算你行行好,就让我安生一阵子吧!”
“我只是让你代管,过一阵子我再来取回……”
“那也不行!”他本就不欲沾染上玉拂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意,方才看见玉拂瞅那锦盒的眼神,更让他确定这盒子是个麻烦,鬼才会答应把这种东西放在身边!白黎斩钉截铁道,只等着不论对方如何说,都绝不接受。却没想到眼前这人却沉默起来了。
外面天已经亮了,即使此地再偏僻,也能听到客栈里渐渐忙碌起来的声音。但屋里仍然昏暗依旧,再加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气氛一时间十分压抑。
也不知两人这么僵持了多长时间,玉拂的手突然动了动。白黎全神贯注的防着,却发现玉拂竟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你你你……”白黎心里一抖,“你不要以为美男计就会让我上钩啊!我不会被诱惑的!”他嘴上嚷着,但眼睛却怎么也不能从玉拂动作的手上移开。他从不敢对玉拂产生任何绮念,但是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啊!
当玉拂雪白的胸膛整个露出来的时候,白黎终于强迫自己用手捂住眼睛。“我……我没看见,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
“你看这是什么?”玉拂轻叹一声说道。
白黎心里叫了声“完了”,双手还是从眼睛上撤了下来。
真白啊!怎么能这么好看呢?白黎咽了口唾沫想,竟然……真的是粉红的呢……
“姓白的!我让你看看这是什么!”玉拂到底受不了白黎的那副下流样子,从桌上抄起一个镇纸扔了过去。
“啊?什么?”白黎缓过神,才注意到玉拂心口处竟印了一朵龙眼大小的黑花。“这……这是!”他浑身一冷,瞬间皱起眉。“你怎么惹上浮花娘子了?”
浮花娘子是江湖几大势力之一彼人居当家少主的娘亲。年轻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娘子。她最擅长的毒名为浮花,中毒之人起初只是在身上某处出现一朵黑色小花,待黑花完全长成绽放之时,便是此人的死期。此毒听起来甚是风雅,但却十分毒辣。尤其是中毒之时无知无觉,待到注意到时,往往已经晚了。只能看着花开受那一日日的心理煎熬。玉拂身上的浮花之毒,显然中的时间并不长。
“若不是我这朵黑花出现的地方太过显眼,我也不知道自己中毒了。”玉拂苦笑道,“我如今必须先去找解毒之法,其他的事情都只能推后。其实我也不愿将你卷入是非之中,只是我此时能拜托的只有你一个人了,你真的不能帮我这个忙吗?”
白黎看着玉拂泛白的脸色,心中十分不忍。虽说两人自相识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冤家,但眼见这人遭难,他却不能袖手旁观。
“你若是好好地,我自然不愿去参与你那些事,但你如今出了事,我怎么可能不帮忙!”白黎安抚的笑笑,将锦盒重新拿回手上,颠了颠收进怀里。“只是你这毒……用不用我帮你?”
玉拂见白黎答应了,才放心下来。他重新将衣服系好,摇了摇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若是命不该绝,我定能化险为夷。”
白黎还想劝,但对方却已经站起身来。
“你只要帮我收好那盒子,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玉拂认真的道,“若是我一个月之内不来找你,你就把那盒子还回去吧。”
“什么?”
“你只去做就是了。这件事之后,之前你欠我的就算做两清。如何?”
白黎想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但玉拂没等他再说什么,一翻身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白黎坐在床上,只看见对方的白色衣角轻轻滑过眼角。
开了一个坑,立誓要把它填完!可能做不到日更,但是人家会尽力滴!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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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壹·让我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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