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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政局与千年神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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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1BC,阿图姆出生的那年年末,奈费尔提蒂王后再次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婴,取名“安卡珊蒙”和“玛娜”。
为什么同样是双胞胎,名字却不同呢?
这是有内幕的:当初王后分娩时,正在内房外焦急等待的法老突然接到一则消息:王都内有一伙暴民四处散播谣言。
他们把埃及军事战争的失败归咎于法老的新政上。认为法老从诸神名单上勾销了除太阳神拉以外所有的神,导致战争之神姆特不再眷顾于埃及人民。
埃及军队的兵士由法老亲自题写的征兵令从各个地方招募而来,全是青年壮士。有战事必然就有牺牲,由于法老否决阿克纳丁的提议导致埃及错失战争的主导权,成批的将士惨死在敌人的利刃之下,埃及军队节节败退,失去了很多地中海周围的宝贵省辖。
法老的错误决定造成的恶果并不是单单地战事失利而已。战死的士兵不会死而复生,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给成千上万的家庭一个五雷轰顶的噩耗。新王国时期的古埃及还处于奴隶社会阶段,平民家如果少了男人这个顶梁柱,他们的父母妻儿该怎么活下去?老人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这是个多么惨重的打击!因此,他们本就脆弱的心理又蒙上一层严霜。随即到处都有人想回到过去过以前的日子,到处都有人起了反对法老新政的念头。
王都的侍卫队拼命镇压,用尽了各种手段:劝说也好、解释也好、哪怕是动武、暴力手段、连撒钱这法子都用过,还是无济于事,反倒损失了几名士兵。面对这群失去亲人急红了眼的赤脚百姓,侍卫长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了,这才委托战事书吏信使捎信给法老。
在我们今天看来,阿克纳姆卡诺王的思想并不为错,是很仁义且爱好和平的政治主张,设想一下如果让他来做今日某个共和国的主席,肯定是个尽得民心的好主。
可古埃及在当时还是个奴隶制国家。虽说遥远的3000多年前就有这么先进的思想体会到早人类文明的伟大和聪慧,但毕竟不是正确的时机和环境。思想虽然是正确的,可是却在错误的时代里,错误的时机和场合;那么即使是正确的思想,也会是错误的。
法老接到这则消息自然是怒气冲天了,为政多年的他立马判断出绝不是这伙老实的百姓为单纯的失去亲人的痛楚而趁机闹事,一定是有人背地里教唆纵勇,当众发表演说给他们洗脑了。不然这些年来王都附近一直都国泰民安的,突然之间哪来的暴动?行事果断的法老立即叫来朝中的一位大臣,速度向他交待一些事项后便命令他立即去办,大臣很会察言观色,立刻欣然领命退下了。
阿克纳姆卡诺王接着又走回寝宫。他想到:既然已经迁都到阿马尔纳,只剩下太阳神一个,为什么还要给儿女的姓名里加“阿蒙”这个名字?索性将改革进行到底,决定重新给孩子起名。可安姗娜蒙是他跟王后早已商量好的名字,而且早就给这个先出生的婴儿取好了,按照古埃及人的习惯孩子的名字一旦决定下来可是终生都不能改的,无奈只好从后出生的婴儿开始了。
可叫什么名字好呢,临时决定孩子的姓名可是很苦恼的事啊。阿克纳姆卡诺王绞尽脑汁,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名字。
忽然他想起诺西索向他提起的一个人“我的徒弟玛哈德,是在先王时期一次对外讨伐战争中,为保护先王而战死的著名‘玛氏家族’魔法世家的后裔,您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重新给他一次重振家门的机会.....”对啊,还有这孩子在,我怎么没想到,按功论赏的话会封于很高的官位爵名;为在新政中竖立威信就该从我做起,不嫌地位高低之分。法老想到这里便拍案而起,声音之响把周围的侍女们吓了一跳:这孩子引用他的姓氏叫“玛娜”吧,全名为“玛娜琪顿”!
话回当前。
失去战争主导权会带来及其深远的影响。数年后,一直到今天阿克纳姆卡诺都在品尝“一子着错”的恶果,而作为王弟的阿克纳丁却无法忍受节节败退带来的屈辱感,高度的责任感迫使他一直不辞劳苦地寻找着解决方法。
某天夜里,他又一次回到王家秘密仓库深处,进入地下工作室。那里跟随他的魔法师们把可以花费的精力全投入到来解读这本千年魔法书里了,他们紧张得忙碌着,时不时还拿笔在莎草纸上写着什么,阿克纳丁走到他们面前,询问他们工作的进展如何。
当得知还有一半没有解读出来时,阿克纳丁皱眉道:“这都过了几年了,怎么还没有解读完?你们要知道战场上的时间争分夺秒,现在敌军打到哪里了,你们知道吗?要是因此导致我埃及帝国灭亡,你们担当得起吗”整个人不怒而威,王族特有的气质让这些魔法师们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
负责这项目的首领魔法师无奈道:“回阿克纳丁大人,您有所不知:千年魔法书文字是圣书体不说,很多讯息只有只言片语,而且还有很多高等段的魔法咒文。我们技能欠缺,借照许多咒文书历经数年才译出一半,已是尽最大的努力了,要破译全部,只靠我们恐怕有些困难。”
“哦,真有此事?拿来给我看看。”阿克纳丁接过魔法师撰写的破译报告细细查看:“黑暗炼金术,这是什么玩意,有什么作用么?”阿克纳丁不是不想拿千年魔法书探查,比看破译报告直接方便得多。阅读这本书需要相应的法力等级,连诺西索至今都没法破译完毕,自己怎么可能看得懂,如果硬来,说不定千年魔法书会动怒而回到封闭状态的话,按照前车之鉴,无论是谁没有100年以上是别想再打开了;当然更不能带出去,泄露帝国机密哪怕是王亲国戚,一样跟找死无异。
首领魔法师回道:“回阿克纳丁大人,这是书上记载的主要法术之一:通过与恶魔订立的契约,可以得到空前绝后的强大力量。只是.....”
“只是什么,说下去!”阿克纳丁一边看报告一边听他的口头说明,他的略一停顿引起了阿克纳丁的注意,游移于报告上的眼睛终于离开来瞟了他一眼。
首领魔法师不敢怠慢,立即回道:“是!只是发动这个术士的代价非常大,需要巨大的代价和祭品才能发动,而且负面影响巨大,恶魔授予的法器会带来负面波动,有可能威胁到帝国的安危。”
阿克纳丁一言不发地听完,静静地看完报告后放在桌上,回头问道:“强大的力量,大到何种程度啊?”
首领魔法师答道:“足以消灭视线里的每一个敌军。若施术成功,会出现七件秘宝,这七件秘宝就是与恶魔订立契约的凭证。持有它们任何时候法力都在充盈状态,并有自动恢复体力与疗伤一类的意外功效。”
阿克纳丁闻言一震,喜形于色道:“这正是我埃及现状所需的无上法术啊,我命令你们立即做施术的准备工作!”
对面一位继续忙碌破译工作的魔法师闻言急忙抬头,眼里带着几分惊恐道:“阿克纳丁大人,您确定要这么做吗?请您再考虑考虑吧,术式的负面影响有可能会威胁到帝国的安全,书上后面有记载破解方法我们正在破译中,你是否等我们破译完毕以后再使用?”
阿克纳丁没料到会有人插嘴领导级人物的对话,他对出声者怒目而视,沉声道:“没听我刚才说的吗?现在时间紧迫,一分一秒都有可能导致成千上万的士兵丧生,这数年来你们好歹破译出术式内容,再等你们破译后面的那要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首领魔法师听到阿克纳丁的语气有所改变,生怕会有灾难降临,连忙向那家伙命令道:“邪健,你又在多嘴,再不收敛些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又回头忙对阿克纳丁道:“好的阿克纳丁大人,一切按照您的意思办!”神情之唯唯诺诺,让人惊叹他态度转变的速度怎么如此之快。
对面叫做“邪健”的魔法师闻言吓得赶紧噤声,埋头继续于他的“破译大业”。领头都接下来的开始命令,身为“员工”的自己还能说什么。
阿克纳丁见自己的命令被接下实行,当下也没再多说什么,重新拿起置于桌上的一叠报告,回身向工作室的出口处走去;敌军已攻入旧王都底比斯,情况迫在眉睫,明天,他准备进入摄政厅报告法老,着手准备回击的有力措施。
深夜,工作室里的魔法师们早已进入沉睡状态,忙活于脑力工作一天的疲惫,他们需要好好休息。却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脚下早已浮现雾气般的黑色气体,气氛之沉重,且伴有浓重的呼吸声,阵阵野兽的低吼、声声低沉地龙吟,墙壁上不时出现几条黑影晃来晃去,宛如闹鬼了一般。
如此这般的动静,依旧无人察觉;他们太累了,明天他们还要动身跟随于阿克纳丁大人,为实施法术奉献自己的力量呢。
与此同时在王后的寝宫,沉眠中的蒂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神殿中。周围云雾缭绕,四周刻着一条长条状的龙,一只长着巨大翅膀的鹤,像狮子一样的白色猛兽,还有类似一只乌龟形象的龙头怪物,神殿中间还立着一个额头上长着尖角,背上长着一对巨大翅膀的马的雕像,天花板上一个太阳圆盘。
“这里是.....”蒂娜走到那匹马的雕像下,伸手摸上支撑着雕像的矮柱。冥中她觉得自己似乎来过这个地方,感觉很熟悉、很温馨;接着又看向自己脚下,这里好像没有地板砖似的,下面的景象清晰可见,她看到空中漂浮而过的云朵,看到头顶上阳光般的光直射而下,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国家,就像置身于天空中俯瞰埃及众生的神一样。
蒂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喃喃道:“这里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什么时候来过的,我怎么记不起来?”她双手抱头,一副很痛苦的表情,在这里只要自己的脑袋用力回忆些什么,就感到阵阵闷闷地痛,好像呼吸困难的感觉。
“蒂娜,蒂娜.....”她的脑中忽然响起一阵富含回音的呼唤声,这一听她的脑袋疼得更厉害了。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有一些恐惧感,蒂娜也不例外,只见她一面用巡查的目光扫视四面八方一面大声道:“你是谁,叫我干什么?”
话音刚落,她身前的白马雕像眼睛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眨一眨的闪现出柔和的浅蓝光辉,四个蹄子开始频频点动,接着整个身子发出阵阵七彩绚丽的光,犹如彩虹的色谱。
附着在整个马身的光徐徐演化成一个光团。须臾,虹光渐失,待到蒂娜适应眼前的光线,定睛一看:站在矮柱之上的赫然是只有着一对雪白的巨大羽翼,头上矗立一只又长又尖地水晶质额角的白马,正以复杂地眼神盯着自己。
现代人将这种马称之为:独角兽。
蒂娜的瞳孔渐渐放大,刚要开口,却看到白马的眼睛发出淡蓝色的光,而自己的眼睛也开始被宝蓝色的光所笼罩;我们能看见她的双眼如同跟白马相互呼应一般,都泛起一层朦胧的蓝光。
而在蒂娜的心魂中,本该出现在身前的一团虹光已进入自己的内心。一阵马蹄声响起,光团中走出方才看到的那匹马的身影,黑影渐渐清晰,白马一直走到蒂娜面前才停下。它对她行礼,身上浮起一层淡淡的蓝光,而蒂娜此时也清晰地听到一个声音:“蒂娜上主,在下已在此等候您多时,独角兽宇虹在这向您问好。”
被眼前的一连串奇景所惊吓,蒂娜已到达惊异地无可复加的地步,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作,过了好一会,才机械性的道:“宇虹,我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接着又对眼前的白马问道:“是你呼唤我到这儿来的吗?”
宇虹再一次点点头:“是的,上主,我们是您永远的仆人。”它抖抖身侧延伸出来的一对洁白羽翼,霎时四道劲光迸射而出,分别打在墙壁四周刻画的四个巨兽身上。
劲光闪过,四巨兽顿时上演如同宇虹一样的历程,以青光、白光、红光、绿光各闪一瞬便全部复活过来,它们降落于蒂娜周围,恭敬地趴在她脚下。
宇虹此时道:“它们是镇守上主神殿四方的守护者: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另外,还有一位您更需要见的仆人。”光膜闪过,宇虹扬起雪白的前蹄,额头上的水晶额角冲出一缕白光直打神殿的天花板。
上面的太阳圆盘突显一阵阳光般的金光,一阵复杂的变化,最终以不死鸟的形式降落在蒂娜身旁。
“太阳神拉的翼神龙。”从不死鸟处传来阵阵富含回音的语音:“以我为拉的使者向蒂娜报道!”
蒂娜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大声道:“我好像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好像是我带来和创造出来的伙伴!”
宇虹抖了抖羽翼,没有直接接下蒂娜的话:“上主,阿克纳丁意欲施展千年魔法书上的终极魔法‘黑暗炼金术’。此术一经施展没有阻拦的方法,会给埃及帝国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请上主多加小心。”
它双耳轻摇,抬起一只前蹄轻轻刨了刨地。蒂娜的腹部便升起一团钴蓝色的光团,一个类似圆球状的物体徐徐从她的腹部钻出,悬浮于众神中间。
宇虹再次浮出光膜:“上主,这是您一直随身携带的宝器,危急之时请展示出来,我们会应它的传唤随时为您排忧解难。”
除了翼神龙,诸神纷纷驱动法力,将它传送入那个圆球状物体——蓝宝石内。多彩缤纷的光辉被徐徐注入宝石,宝石中心燃起一团各种颜色参杂在其中的小型火焰;须臾,火焰褪尽,它发出阵阵幽光,逐渐又恢复正常。
翼神龙此时又传出音波:“我等随时都在蒂娜的身边,一有危险滋生,我等自会前来守护。”
诸神把要传达的信息尽数执行完毕,各自化作一团烟雾逐渐消失。
东方发白,太阳神拉规定的清晨已到,即将表露第一缕阳光。按规矩,现在是众人的魂魄争先恐后回自己□□的时间,蒂娜也不例外,她默默握紧躺在手中的蓝宝石,喃喃道:“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们了。”留下这句话后,蒂娜的双眼恢复正常,身影也逐渐淡化,最终成为一颗晨星一样的光点,向下方帝国的王后寝殿飘去。
当清晨的屡屡阳光射入寝殿内间,蒂娜已从睡梦中苏醒过来。昨夜一梦并不是空穴来风,好像是自己尘封已久的一部分记忆。
但想太多也于事无补,时机未到,该来的也不会来。
蒂娜这么想着,站起身来,双手缓缓自上而下划出一个半圆,收至腹部前如环抱半球,手中的蓝宝石就这么重新没入自己腹中。
她唤来侍女官长为她洗漱更衣,准备出门进行一天的进修。
眼下蒂娜已达六岁之龄,正和克莎一起跟在诺菲斯左右以徒弟的身份行穿梭于各类职业培训场所,不久便可脱离师傅独立工作。魔术方面,三人已得到“高级魔法师”的称号,修炼圆满即可成为“初级大法师”级别。
另外遵照父王“女孩子怎能不懂一点舞蹈和书画技巧”的旨意,同时又开始学习舞技和赋诗绘画。
由于共同学习的关系,三人的友谊与实力呈同比状态,顺势稳步增长。
而拥有与蒂娜同等特殊才能的阿图姆王子,三岁之龄的他已完成中级书吏的全部课程,此时正在劲冲高级书吏课程阶段,他以自己的蒂娜姐姐为目标,努力奋起直追。魔术方面,紧跟两个王姐和玛哈德三人之后,实力不输当初三人。
而他们共同的王妹玛娜,还在中等书吏课程中煎熬,虽然一同具有魔力才能,但资质普通,远不到阿图姆、蒂娜和玛哈德一干人等的一般程度,虽如此她还是很努力进修、勤于思考的。由于自己开朗活泼的性格,以及跟阿图姆和玛哈德相同的魔力属性,自然而然地走进了“暗黑魔法修炼团”的阵营里,和玛哈德和哥哥阿图姆共同进退,而接触得最频繁的人,还是姓氏相同的玛哈德同学。
而四岁的琦特琦亚双生姐妹就没有他们出色的“神童才智”了,按部就班地执行着历代王族后代沿袭下来的教学流程。两人性格偏温柔顺,也没有太多嫉妒自责之类的心理活动,她们持有着普通人特有的“安淡”思想,循时渐进地专心进行自己的学业。
翌日清晨,阿克纳丁出现在摄政厅王座正下方,向法老报告了实情:敌军已攻入国境内部,成功侵占旧王都底比斯,太后已被敌军控制,想把她做为人质,日后好要挟埃及的王室朝廷。
法老闻言非常失望颓丧,自言自语道果然不用武力不行吗,一定非要用战争的手段不可吗?
座下的阿克纳丁听到法老的这番话,心里不禁有些恼怒:赫梯与希泰的联军都快攻至门下了,怎么还抱着这‘言和’的愚蠢心态。成千上万的将士竟是为这样的法老牺牲,真有些不值。想归想却没有说出口,依旧按部就班地报告下去。
最终阿克纳丁还是隐瞒了些实情:比如要牺牲大量国人作为祭品、术式还有破解方法却尚未破译成功等事项。为了保得帝国的生存,他无暇再顾更多的细节。
另一方面,在王家秘密仓库地下工作室内,魔法师们此时已经苏醒,开始出去觅食填饱自己的肚子,做好体力储备。昨晚一时激动插嘴阿克纳丁与首领对话的邪健,此时正跟自己的另一位朋友兼同事——史恩一起,借早餐时间,偷偷溜进诺西索的行宫。
诺西索正在跟克莎、蒂娜和玛哈德一起研究地下传送阵的魔法文字,忽听魔法学徒闯劲禀报说:有故人求见。
诺西索向来不喜欢在他专注于研究时有人打扰,他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现在哪有时间,不见不见!”话音未落,邪健和史恩就走了进来,史恩道:“诺西索,多年不见啊,连哥几个都不想见了吗?”
诺西索抬头一看,大喜道:“邪健,史恩,你俩怎么在这儿,你们当初不是留在底比斯的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邪健和史恩互相对视一眼后笑道:“我们是跟着阿克纳丁大人前来阿马尔纳的,大人说新王都需要我们,太阳神拉的召唤要求我俩前来。”
诺西索听完,和身旁的三位徒弟们互相对视一眼,神情中充满了深深的不安和几分惶恐。
邪健和史恩见几人一下没了声音,顿觉奇怪。邪健扫向诺西索身边的几个孩子,顿时喜道:“你是...玛哈德吗?哎呀这么多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旁边两位想必是当今法老的安克莎蒙和安蒂娜蒙两位小公主吧?真是时光如梭啊,都长这么高了,看这俩孩子,真是丝毫不逊于你们母后的美丽啊!”
孩子们被邪健几句突兀又开朗的话语惊呆了,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对话气氛突然转换,还是年龄稍大的玛哈德会应付突发状况,才不至于让整个局面僵持,只听他回答道:“我九岁了,安克莎蒙七岁,安蒂娜蒙六岁。”
于是邪健得以继续:“小孩子的成长速度就是快啊。你们看:当初还是跟着诺西索辛苦修炼的小学徒呢,现在俨然是师傅的小助手了。哎呀,真是不得了,诺西索,可恭喜你了,有这么三个不得了的徒弟,我还真是羡慕你啊!”
万籁俱静。
在场的其他人等听到邪健的这番话,个个脸色像被固化了一样,他们放下手中的活,想看又不能直观,表情既无奈又好笑。
你说他说这话是逗孩子们玩吧,又有些不恰当,玛哈德还好,安克莎蒙和安蒂娜蒙都是当今法老的女儿,当场戏弄,岂不是大不敬;说是久日不见长者对晚辈表达的喜爱之意吧,天下哪有用这种口气对晚辈说话的人,这尊严不是全丢光了。
尤其是作为被说话者叫到名字的诺西索,处境更是尴尬;别人可以装作没听见,而他却不行。回答?那别人可要把他跟邪健这种人归为一类了,今后这大魔导师的威信就全毁了。不回答?别人都点名道姓地叫自己了,置之不理有失礼节啊,一样也会有损大魔导师的声誉。诺西索仿佛感觉头都胀大了两倍,这个没神经的邪健,让他如何是好?
而玛哈德他们却一直都在发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们捂住嘴希望别笑得太失礼,可惜笑声还是止不住地流出指缝,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长期紧张的学习课业,他们三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众人随即又看向这三个小孩儿,连诺西索也不例外,此时的他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来缓解刚才邪健带给他的尴尬,眼前的情景显然是个不错的场合,他希望大家能通过看到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声中,忘记刚才邪健说的话。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邪健,此时哭笑不得,他不明白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怎么引来这么一串变故,一时间站在那里显得手无足惜。
蒂娜最先从大笑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她回道:“承蒙诺西索师傅的悉心指导,我们的魔术学识才得以蒸蒸日上啊。”
邪健见蒂娜给了答复,只是哂哂一笑,刚才整个大殿的人差点都被他弄得失态,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史恩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他轻轻地咳嗽一声以吸引大家注意力,缓缓道:“诺西索,我们此次前来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时间有限,请你立刻屏退左右。”
对于史恩,诺西索知道他的个性,没有什么特别的急事他不会“上登三宝殿”。只见他眼角肌肉跳了跳,一挥手,他的魔法学徒们纷纷推出传送阵大殿;身旁的三个徒弟也向他行礼,准备跟着学徒们离开。
不想三个长辈异口同声地叫道:“安蒂娜蒙,你留下来!”
蒂娜刚刚抬起准备踏楼梯的右脚,被这一声命令型的呼唤停止了动作,在克莎和玛哈德惊异的眼神中,难以置信地回过头道:“师傅、邪健、史恩,你们需要我吗?”
三人皆以沉默来回答她。
蒂娜又用迷茫的眼神看向同行的克莎和玛哈德,两人都是跟她一样的表情。看这样子,也不可能从他们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过作为晚辈,让长辈等自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蒂娜只好将视线从同伴的身上移开,转身向诺西索长辈三人走去。
传送阵大殿的中心,四人以正菱形地阵势席地而坐,首先开口的是资质最深的诺西索,只听他道:“想必是最近千年魔法书频频鼓动一事吧。”这话听来似乎是疑问句,实际上却是陈述句,两人点点头,心道诺西索果然法力不凡,不愧为千年魔法书的第一解读者。他们对诺西索再次产生一种敬佩感,而蒂娜,此时已被师傅的“未卜先知”惊讶地目瞪口呆。
诺西索叹道:“我在千年魔法书所在的神台上布下过感知魔阵,只要有人动它,我这马上就会知情;书中记载的全是终极魔法,足以驱使神与妖魔,具有任何军队都必须跪倒在地的力量。阿克纳丁既然去动用它,可见状况非同小可啊。”
史恩道:“阿克纳丁在几年前曾经向法老进谏,要求在敌军有入侵行为之前发兵‘先入为主’,被法老拒绝。现在敌军都打到底比斯还挟持了太后,再不想点办法,恐怕帝国王朝就...”
这件事诺西索当时已从法老那儿获知,于是只点了点头,没做回应。
邪健道:“阿克纳丁背着法老动用,不敢声张,便来找我们为他寻觅一个有效的法术作击退敌军的对策,几年间我们经反复讨论,觉得‘黑暗炼金术’最适合对待当下的局势。”
诺西索默默地听着,还是没有言语。
一阵沉默。
邪健和史恩是首领魔法师手中的主要干将,阿克纳丁布下的任务少不了他俩。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可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他思考,于是由史恩出面打破僵局:“阿克纳丁没等我们把破解方法破译出来就急着拿去使用了,于今天施行,马上就要出发。我们特此前来想与你商议,看看有什么好的对策。”
诺西索听完眼里终于有了几分惊诧,只听他道:“他准备现在就用,那么大的牺牲,法老同意吗,而且连破解方法都不要?”
一直旁听一言不发的蒂娜也露出惊讶之色。几年前师傅为了让公主们开开眼界,特地去看过千年魔法书,作为法老的女儿当然知道里面的圣书体文字意所何止,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作为解读书中内容目的已是有余。
史恩看了蒂娜一眼,摇头道:“阿克纳丁把这关键的几点对法老做了隐瞒,谁都知道法老欲以仁义治国,说出来,肯定不会得到允许的。”
诺西索盯着他看了好一阵,脸色显得有些发白,嘴里终于蹦出几个字:“敌军入侵新王都预计还有多少天?”
邪健道:“听阿克纳丁说还有九天,上报法老却说的是七天。”
九天。使用黑暗炼金术光过程就要耗费掉七天,而且要寻找合适的祭品并凑齐数量、选择施术场所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区区两天时间怎么够?诺西索想到这里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刚刚发白的脸色又有变绿的趋势。
既然决定瞒着法老做这么大的牺牲,就要一瞒到底,可是“纸包不住火”、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经由黑暗炼金术锻造而出的七件神器,解决这些敌军肯定不是问题,头疼的是这把“双刃剑”的负面作用。
没有破解方法的镇压。与冥界的邪神索克结下契约的七件秘宝,如果不定期为它举行血祭仪式以示安抚,衍生出的魔物就会祸害人间;不仅如此,一旦经心术不正的人使用,很可能会导致邪神索克穿过冥界大门进入人世,到那时帝国处处生灵涂炭,死气沉沉,拥有千年历史繁荣的埃及,恐怕以后就是“亡灵之国”了。
如此一来王朝用什么发展演化下去,肯定会遭千千万万的后世子孙唾骂。真的定期为秘宝举行血祭?开玩笑,帝国虽大,人畜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按血祭的用量和频率,那国内的人畜不是都要被宰光了?
想到这里,诺西索不禁浑身发冷,鸡皮疙瘩直冒,但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感慨,必须尽快拿出解决方法。于是,诺西索揉揉脸道:“除了书上记载的破解方法以外的方法,不是没有,只是代价很大。”
众人齐声问:“什么办法?”
诺西索看着蒂娜,若有所思道:“用王族人士的血肉与灵魂,把藏在七件宝之后的邪神索克重封于冥界之中。”见三人骇然到变色的脸,诺西索又连忙解释:“王族人士拥有纯天然的高阶魔力资质,又有浑厚的法力基础,以上条件才够资格对付索克,不至于有灭国的危险。”
这句话没有让众人的脸色得到缓和,反而适得其反都青得发黑了。
诺西索也很无奈,如此情况危急肯定要想个补救的方法,不做出牺牲,怎么赶走入侵者呢,他也不想说这些话让大家失望甚至心灰意冷,除了试一试,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大家都沉默了,各自坐在那里独自感慨。
好一会,邪健抬起头道:“我们以后再使用破解方法弥补不行吗,诺西索你是读出这节了的,快把方子告诉我们啊?”
诺西索遗憾地摇头道:“等滋生了魔物,要破解方法也没用。我是解读出来了没错,可这个方子必须要经过阿蒙神殿的所有圣僧和大祭司咏唱才有效,看现在这情形,敌军都攻破了底比斯城,我们怎么从他们眼皮底下获取,就是底比斯安然无恙我们用传送阵过去,也是输给了时间,要一两天时间就做好,怎么可能?”
邪健沉默了,史恩又问了一句:“看来除非从一开始就准备周全,否则即使是书上记载的也会失去效用,是吗?”诺西索缓缓点了点头。
到此时蒂娜终于开了口:“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魔物肆虐国家的百姓吧?”
两人一愣,他们还没有考虑到如何解决善后问题,一门心思全扑在研究千年魔法书上交代的“破解方法”去了。
诺西索接口道:“有一个办法可以控制它们。”
大家都紧张的看着他,诺西索继续道:“用魔力石板封印它们。使用七件秘宝,必然会使魔物降临于帝国的土地上。从那以后无论是谁,心中的‘正义之心’和‘黑暗之心’分别孕育出精灵和魔物,一旦出了危险,就把它们封印于石板上,保存在石板神殿里,由祭司看守,如若有需,可以拿出来利用。”
三人低头沉思片刻,觉得在当下状况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于是他们点点头,通过了这项方案。
邪健又道:“千年魔法书不是还有记载其他法术吗,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派上用场的?”
诺西索道:“书里记载的魔法,每个都涉及不同的领域,必须谨慎使用,否则有可能适得其反。”
诺西索刚刚说完,挂在邪健和史恩脖子上的水晶突然亮起阵阵白光,是首领魔法师呼唤他们归队出发的信号。两人连忙起身向诺西索师徒告辞,临行前,诺西索再次嘱咐他们:“黑暗炼金术施行需要大量的法力和体力,对你们来说是项多重考验,此次路上可要多加小心!”
蒂娜也道:“史恩,邪健,一路注意安全,期待你们凯旋归来的消息。”两人笑着摸了摸蒂娜的头,再次对诺西索行礼后转身离去,消失在曲折的楼梯尽头。
但是蒂娜没注意到,除了她自己,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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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纳丁骑着马,在王宫的侍卫司广场中对几个方阵的卫兵训话,说向王家之谷附近的克鲁艾尔纳村前进。有几个新兵窃窃私语,他们不明白克鲁艾尔纳村是个什么地方。
旁边一位老兵告诉他们:克鲁艾尔纳村临近沙漠,东北方向不远就是王家之谷,村民主要由筑陵工人和一些小规模贵族世家组成,一直以来是个贫穷的小镇。但在百年前,由于有些陵墓风化或破坏,吸引了不少盗墓集团慕名而去,他们得手后就藏在那个村子里,久而久之就在其中安居乐业了,慢慢的就有传闻说克鲁艾尔纳村是盗贼村,盛产盗贼。当今在位的法老弃之谣言于不顾,仍然对那个村镇施以丰厚的援助,加之邻边就是新王都,鲁艾尔纳村的生活水平因此日新月异,短短三年间由几个散居的“诺姆”(部落)发展成一个像模像样的都市。
那几个新兵又问叫我们这么多人去干什么,老兵眼角的肌肉跳了跳,最终还是如实回答说是为了举行什么魔法仪式。
几人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传到阿克纳丁的耳朵里;只见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瞪眼,那几个士兵连忙缩了缩脖子,还在说话的嘴立刻就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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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纳丁将军队交给位在前方的“魔法师骑兵队”,由首领魔法师负责带路,自己却驱马走向军队的后方,那里有他的妻子和儿子塞特在等着他。阿克纳丁来到他们面前,对妻子说:“亲爱的,自从王兄即位以后,我为了这个国家不得不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从此我将走上‘黑影’的道路。我相信王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缘由,为了安全,请你带着塞特去民间居住吧,对他说‘你的父亲是名战场上普普通通的战士,战死沙场了’。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塞特!”
阿克纳丁说完,猛踢□□军马的肚子,追随军队而去。耳边呼啸的风声带着身后妻儿几近绝望的哭喊,阿克纳丁痛苦地闭上眼,就快到儿子六岁的生日了,当爹的竟然弃他而去,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可是为了国家,为了守护更大的家园,他不得不牺牲自己,也不得不为争取时间去牺牲法老最注重的克鲁艾尔纳村的村民。他睁开双眼,双手拿缰绳一抽军马,加快了速度。
一天后,借着风尘,他们抵达克鲁艾尔纳村前的斜坡上。进村前,他和魔法师们用催眠术迷眠了士兵们的感官和内心,让他们听信于自己的一番理论,他们拿起武器,冲进村子烧杀抢掠,就连法老新立擅长暗黑魔法的貘良一家也没放过。
士兵们狞笑着,横刀对着逼在角落里的村民们骂道:“哈哈盗贼们,就用你们的身体来偿还盗窃王陵的罪过吧!”野蛮地把他们向村里唯一的那个地下洞窟中赶去,其中有不服的人当场就被格杀了。
于是上百人被士兵押着走向地下洞窟,其中有貘良一家侥幸逃出来的几名家眷,年纪尚幼的貘良·巴库拉啜泣着,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周围□□掠的巨大声响里,没人去注意。
巴库拉紧紧牵着母亲的手问道:“母亲,法老为什么要杀我们,为什么整个村子的人都要赶尽杀绝,为什么,为什么?”
母亲也是眼泪婆娑。当士兵冲进家门时,父亲发现他们面带杀气、眼神浑浊,显然是被人控制;于是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想眼前的士兵根本不搭理他,所有兵器统统朝他刺来,他心知不妙,运用有限的身法和士兵们周旋。匆忙中,他命令身旁的一位侍女,带自己的妻儿藏到安全的地方。
新立的贵族家庭为留下最后的希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父亲虽是个魔术武术兼备的奇才,然而双拳不敌四手,被一群士兵击杀在门口,其他兄弟姐妹也依次被诛,他们之所以能保住性命,是他的哥哥姐姐拼命引开敌人为他设置好藏身之处,刚才负责照顾他们的那个侍女,刚刚盖上密道口就被士兵当场诛杀,鲜血顺着缝隙留到密室里发出声响,被士兵们发现,好在巴库拉够聪明,带着母亲和几个妹妹投降,才暂且保住了性命。
母亲含泪回道:“孩子,记住你爸爸说的话,这次大屠杀绝对不是法老的主意,是有人从中作梗,明白吗?”
巴库拉暂且不明白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地下洞窟,本是克鲁艾尔纳村的调香师培育原料花朵的地方,为了产出更高级的香油销往新王都,人们将这个洞窟改造成了一个地下作坊,只要一打开大门,迎面扑来一股奇香,令人神清气爽。
如今,本是令人身心向往的地方一夜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村民们被一群着了魔似的士兵赶到这里,作坊最大的房间被魔法师们选作了施行黑暗炼金术的道场。
为了提炼出特制的金,要通过魔法仪式改变金属介质,而这个仪式中所需的祭品,就是克鲁艾尔纳村的村民!
阿克纳丁绝不会告诉法老真相:原本仪式只需要九十九个祭品,他为了掩人耳目,硬是要把赶来的人全部杀死投进了炼金炉内。
巴库拉的母亲急中生智,最后关头一把把自己的孩子推进隔壁的一间小黑屋,自己却被士兵抓走。火光下,巴库拉眼睁睁地看见冰冷的长矛刺穿母亲的胸膛,尸体扔进炼金炉。上百人的血浸染地面的板砖,弥漫在空气中香油的芳香,也渐渐被浓浓的血腥味所取代。
漫长的六天里,在魔法师们的咏唱和法力的作用下,漂浮于溶液之中的尸体逐渐融化于其中,血红的炼金溶液渐渐变白,转为众人所预料的金色,随行的士兵把它倒进事先预备好的洞窟。魔法师们再次将法力倾注在洞窟之内,慢慢地,收纳七件秘宝的石板出现在众人面前。
阿克纳丁喜形于色,上前就要将七件秘宝收入囊中。不想右手刚刚拿起石板神像额头上的千年眼,后面的千年轮内升腾起一片黑雾,凝结成一个巨人模样的黑色怪物,它大手一伸狠狠地掐住阿克纳丁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中。
魔法师们见此都慌了,他们喊着阿克纳丁的名字,纷纷凝聚法力想用术式的力量逼退恶魔;可惜经过六七天的法力释放,早已不在状态,怪物只是一挥手就把他们打倒在地,瞬间击杀好几人,其中就有那个首领魔法师。
如此情形阿克纳丁自然是非常害怕了,当他听到怪物沉声念着“给我放回去,放回去!”时,心想时间紧迫,必须赶快处理掉回到王都才是上策,他忍痛将千年眼塞进右眼,利用千年眼的法力将其逼退。
怪物消失后,残局也收拾了,现在阿克纳丁最需要做的事是去查看同伴们的伤势。邪健经怪物的重重一击已经负伤,士兵也损失了大半,史恩和其他几人躲过了一劫,但消耗法力过多又没有地方可以补充体力,此时也有些吃不消。
等他们走出作坊,准备去集合人马时才发现,留在地面上的士兵已经被幸存下来的村民抹杀,马匹和马车也被他们抢走了。没了交通工具,怎么回王都,现在已经是第七天,眼看敌军就要进军王都,手里的千年神器如何才能交给法老?阿克纳丁心急如焚。
一个幸存的魔法师向阿克纳丁建议:别说是步行,就是爬也要爬回王都把神器交到法老和其他臣子的手上。阿克纳丁见眼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当下点头准许了这个意见。
此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那个小黑屋里待了长达七天的巴库拉,见证了他们七天七夜犯罪过程的巴库拉,此时已走出地下作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还挂有泪痕的双眼布满了怨毒与仇恨.......
热带沙漠的气候可不是说着玩的,一路上炎热干旱不说,还滴水没有,阿克纳丁等人凭着顽强的意志,仍然坚持和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随着时间的推移,水分的缺乏加上又刮起的沙尘暴,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魔法师们本可以运用自己的法术避免沙尘的侵蚀,可经过那场历经七天的仪式,每个人连压箱底的法力都使出来了,哪还有力气支持法术巨大的耗费。
邪健因身上带伤,加之恶劣环境的摧残,终于倒地而亡;最后剩下史恩和阿克纳丁两人,他们凭借非凡的意志,顽强地向王都的方向挪动着。
终于史恩的体力也达到极限,身子一晃倒在沙漠上,阿克纳丁想把他拉起来,却听得他说:“阿克纳丁大人,赶紧带着七件秘宝回王都去吧,别再管我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少越好。”说完,便闭上了双眼。
只剩下他一人,阿克纳丁心里怎么会好受,但为了国家既然走到这一步也别无选择,他离开史恩的遗体,步履艰难地消失在沙尘之中。
在烈日和黄沙的炙烤下孤军奋战,而且又没有水,阿克纳丁本就上了年纪的身体倍受折磨,就在意志溃不成军即将倒下之时,他看到远处立在王宫面前的方尖碑,王宫前的狮身人面兽走廊。心头一喜,体内不知道从哪里迸出的一股力量,使得他如愿以偿地到达了王宫门前。
......
很快希泰和赫梯的联合军来到王都,当看到迎接他们的连个军队都没有像个空城一样的王都,便叫嚣道:“看啊,连可以用来筑尸山的护城卫兵都没有,很快我们就可以讲这个国家收入囊中了!”为首的人更是振臂高呼,带起一片呐喊声,好像已经把埃及踏在脚下了一样。
待到他们走进,才发现紧闭的王宫门口站着七个人,中间正是当今在位法老——阿克纳姆卡诺王,但他们不屑一顾的吼道:“才七个人,他们是疯了还是怎么的,区区七个人就想阻止我联合大军?”
大军就要冲到七人的面前,没人注意对方的脚下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势,由于是白天的关系,看不出淡淡的白光,他们哪顾得了那些,全去望着唾手可得的王都,将其视为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吞哩。
阿克纳姆卡诺王此时高声呐喊:“七件秘宝,请守护我的国家和子民!”胸前的千年积木应声发出耀眼的金光,身旁诺菲斯的千年锡杖、西蒙的千年钥匙、阿克纳丁的千年眼、诺西索的千年轮以及其他几位神官手中的千年首饰、千年秤都接连发出金光,那阵势足以耀瞎任何近观者的眼睛。
敌军慌忙一个急刹车,抬头一看,门后有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待光球炸开,里面蹦出各式各样的魔物。敌军不明所以,抬着头正看魔物发呆呢,法老一干人等可不给他们找个机会,他们对魔物们发号命令,顿时魔物们的手上、嘴里立刻出现一团团光球,它们将光球扔进敌群内,立刻出现像原子弹一样的效应,分分钟就解决了敌军的所有人马。
他们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全部消失在方才的白光范围中,连一粒灰尘都不留的消失了,干净得让人疑心他们是否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