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木叶祖宗们的现在故事》二两白

6、乱点鸳鸯拉郎配什么的最讨厌了

　　斑看中脚下几乎夷为平地的村子，依旧破烂，身后的树林，除了掉落的叶子，不因季节原因，依旧郁郁葱葱，即使是秋天，生命依旧在努力生长着，木叶——吗……
　　还真么什么引申意义啊……想起当年柱间的调侃，,斑扯起唇角——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一个人漫无目的晃悠悠的走了很久，没想到又回到了当年的山头。斑踢起脚下的一块碎石，捏在手上，使劲的朝村子对面的山头扔过去。
　　知道有人跟着他，也知道是谁，在卡卡西来之前就躲在慰灵碑的附近了。

　　“莫非你还是敏感身后有人？”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人，分明做着尾随的勾当，语气却十足的光明磊落：“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哪样？”

　　柱间走到他跟前，神情宽慰，思绪回到了某个时空：“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你也是这么宽慰我。”
　　忍界之神也学他踢起石头，掂了两下，双指夹着，屈指一弹，也将石头扔到了村对面的山头。
　　“宽慰？”

　　被一厢情愿给他套词的柱间给恶心的挑了挑眉，斑要笑不笑的答道：“你是说你满脸泪痕缩在河边哭泣的猥琐样子被我撞见的那次？”

　　于是乎，柱间消极郁闷垂着手……

　　风吹起两个人的发丝，肆意张扬，双方的头发都留了很长，交替在空中飞舞。今天柱间出门穿了一件朴素的白袍，与斑的黑色和服倒也相称，时空飞转，有些东西似乎依旧停留在昨日。

　　宇智波斑将挡住他视线的发丝拨开，望着脚下的火影岩感慨：“带土在我眼里只是个走错路蹲在岔口哭泣的孩子，他需要一个人指引。当年我为了一己之私故意引导让继续我的野望，现在只是让他回到他该走的路。”
　　“谢谢你替我看好这孩子。”

　　柱间很感激，他知道，对于现在的村子来说，十几年憎恨到头一无所有的带土，现今是最脆弱敏感却最有破坏力的不稳定因子。

　　“你不是也挺上心的么，不管什么人或者事，总是村子优先。”斑斜了他一眼，冷冷的嘲讽。
　　“真好奇你怎么让他愿意留在村子不生事的。”

　　柱间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斑说的话，会让他不禁想起某些不愿回忆的过往。

　　“我警醒过他，再敢乱来，我会命人将那野原琳的坟墓扒出来移除出木叶并除名。”看着柱间变得僵硬的表情，斑邪气的笑笑：“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我喜欢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不像某人，解决事情总是优柔寡断，要断不断，总等到一发不可收拾，才会下定决心。那个带土的同期，是你叫过来的？”

　　“也不算，卡卡西一直在意带土的事情，毕竟是曾时的好友，就像曾经的我们……要断不断……你在提醒我当年刺你的那一剑么。”

　　终结之谷一战，这是双方都不想提及却不会去逃避的过去，柱间心中苦笑，既然斑依然介意，那今天索性全摊开算了。

　　柱间承认斑所说的，为了村子安定，在对村子有威胁事情处理上，为了不伤及无辜只是将事情苗头暂时压下而不彻底解决，当断不断，积怨隐患就像雪球，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滚越大，最终造成了更大的灾难。

　　“后悔当年对我的纵容了？”斑幽幽的转过头来，看着对方的眼睛，希望听到他的答案。
　　“不，我不后悔，就像我不后悔当年终结之谷给你的一剑。即使现在，你若胆敢再打破坏村子的主意，我依旧会杀了你。”柱间的语气变得严肃，他不后悔当年的所为。

　　果然……如此……明明知道了答案，还是……斑合上眼睛，有些失望。

　　“我不后悔当年对你的纵容，但是——。”柱间定定的望着斑冷漠的侧脸，说出了心里藏了已久的话：“抱歉，斑，我后悔的是当年作为火影一心为着村子，但作为你最看重的朋友，却没能当好你的倾听者和理解者，我觉得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柱间的回答，认真且诚恳，那句“抱歉”，斑似乎觉得自己等了很久，真等柱间说出来，又觉得太沉重，缓缓的睁开眼，受不了对方炽热的坦诚眼睛，于是，他移开了视线。

　　“你用不着说抱歉，毕竟是我触及到了你的底线，于你来说，村子的安定高于一切，那一战的结局，我也是自找。”斑看着脚下正在重建的村子，不知为何，这句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不像是安慰柱间，更多是安慰自己。

　　柱间凝视着村子的忙忙碌碌，目光清澈坚定：“我们曾经站在这个地方描述梦想，一起创建木叶，看着他成立，稳定，繁荣，人们都能平安成长，我一直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斑，虽然我依旧不能完全明白你当年的做法，但是，我现在会试着理解，毕竟，这个村子，就像我们凝聚毕生心血养大的孩子一样。”
　　“孩子？哼。”

　　斑一直抿着的唇上扬，嘴角轻挑，漾出一抹笑意。
　　柱间呐呐呆愣几秒，自重生之后，终于看到斑脸上难得带着暖意的笑容，虽然转瞬即逝。

　　“你总是母鸡心态，尽一切力量保护着这个被你视作孩子的村子，你对人对事都宽容无比，但是一旦触及村子这个底线，便会像对付我一样，立即变得狠绝无情。”斑没去看柱间略带歉意的神情，继续：“我当年说过，有的事做的太过，会本末倒置。你以绝对力量保护的木叶，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族与族之间的争权夺利从未停息，有光就有影，你根本无法兼顾所有角落，阴暗会在你认为的安定下会滋生，由小及大，由弱变强，等你这种神经大条的人发现之后，事情已经难以收拾。”

　　很久没这么交心而谈了，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话题，互相交流的探讨。

　　柱间想起了那个终结之谷，那场双方厮杀几日的终结之战，思及斑临死之际说的话，想想现在，他确实，误解的或者一厢情愿的事情太多了。

　　“你说这村子像孩子，但你要知道，没经历过什么波折，总被保护的孩子，太过脆弱，易受摧残。柱间，我比你活得久，经历的不幸比你多，看的尔虞我诈也不比你少，你将村子看的比谁都重要，不想任何人任何事染指，但事无绝对，你死后，这个村子摧毁重建反复无常，族与族的明争暗斗此起彼伏，国与国的利益交换从没停止。有失去才有守护，有守护会有伤害，这种关系轮回一直变幻莫测，结局不尽相同。”

　　这就是斑说的本末倒置吗……柱间蹲下身坐在地上，看着村子，静心凝思，慢慢思考着一直缠绕在心中多年的问题……
　　斑也不打扰他，数落完忍界之神也盘腿坐了下来。

　　“斑……抱歉。”良久，柱间欲言又止。
　　“我原以为，尽力做的话就能做好……”

　　斑的话如同一盆又一盆的凉水泼到了柱间的身上，字字珠心，现在的木叶，相互间的不信任，导致宇智波的族灭，再到被宇智波的复仇之心点燃的大战……前因轮回恶果，柱间对当年的做法有些怀疑了……

　　斑长长的叹息一声，看着自己毕生视作唯一对手脸上露出迷茫哀伤的身躯，斑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他从自省的深渊里捞上来：“不管怎么说，除开你的实力，我最佩服你的地方，正是你不被尘世外物所扰，从不怀疑自己，始终如一的保护村子的尽力而为！这方面，我不如你。你一直都在贯彻我们当年的信念，加上我放弃的那份责任，从不对任何人任何事妥协，所以，你不用对我有歉意，我是个破坏者，而你守护的，是我们曾经的梦想。”

　　木叶的凉风，习习而来，吹散了斑多年的郁结，也吹开了柱间多年的歉疚。

　　“斑……谢谢你。”
　　柱间握住斑搭在他左肩上的右手，看着如以前那样宽慰自己的斑，释怀不少：“没想到，你仍然如此信任我，我亏欠你太多，这个村子，这个梦想，我希望，你能继续和我守护。”
　　“……柱间，不是我们的村子，而是你的。”

　　柱间刚放亮的眼神蓦地一痛，黯然不语，紧握斑的手的力道松了一下，却没放开，复而，柱间宽阔温暖的右手掌，重新握紧斑五指略带凉意的右手。

　　“斑，你我这两只手，从我们认识之初到终结一战，每一次相握，都在传递着彼此相互的信任与相互的扶持，我一直以为我们都抵达了双方的内心。而最终，在你还没确定是否要杀我的情况下，为了村子，我确实是先背叛了你。”
　　于是，斑猜到他想起当年终结之谷杀他时所说的那绝情的话了。

　　宇智波斑感受着柱间手掌传来的温度，那温暖厚重的温度穿越了历史，曾时的相握的场景，一幅幅在脑海里走马灯，听着他带着歉意的解释，虽然表情依旧肃穆慎重，但内心已被震撼，深有触动。

　　两手相握，十指相扣，两个人对视了十几秒后，斑缓缓的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然后仰躺在地，交叉双手，枕着头看着天空：“我不是那个意思，当年你说的话也没错，我可没你那么博爱，那么大的村子我是操不下心来……欠了泉奈太多，我现在只想保护他。”

　　想起自己的弟弟，斑的语气变得轻柔：“你将村子当孩子，正如同泉奈与我，我已经活了七十多年，他没见我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老态时候，他现今复活，在我眼里，除了是弟弟，更是一孩子。柱间，我活的太久了，不像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总是这么的白痴而有干劲，见着村子短暂的安宁就容易满足。”

　　“这村子也是你的孩子，好歹名字是你取的，作为家长，你总要负点责吧。” 侧身低头看着快要入眠的斑，柱间继续怨念不止。

　　“别给劳资摆出这怨妇的语气，自己搞不定又让我出马，以前没少给你做马前卒收拾烂摊子，火影大人，孩子大了，我们——你还是少操心，有一大群小鬼替你看着呢，让我一个人安静几年过点清净日子行么。”

　　斑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翻了个白眼，受不了他旧事重提。
　　随之躺下的柱间也枕着头看天，昏沉沉的天空，看不到边际。
　　一个人吗……

　　看着身边合上眼的表示不想搭话的斑，眼底透着歉然与关心，从古至今，这个人一直无人理解，一直被孤立着，就算是泉奈复活了，阅历人生已截然断层隔代，家人依旧缓解不了斑日积月累的孤寂。
　　当年互扔石头劝对方离开替对方着想的相同心意，经过今天的交心之谈，又重新回来了。

　　解开了双方一直以来的心结，确定对方依旧保持者当年争取互相理解的心意后，于是，安下心来的两人也回到了当年的相处模式，正儿八经的话题讨论完了，看着终于放晴的天空，听着木叶村重建的喧嚣，俩祖宗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躺在山头始闲聊。
　　“我和你都是他们这群小鬼的祖宗，总得做个表率吧。”

　　“也是，在那群小鬼面前，我们都是老而不死的祖宗。”
　　“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有我这个老不死陪着。”

　　“得了吧，说的像在求爱一样，你又不是女人。”
　　“那行，明天给你弄个征婚启示，不过70岁以上的比较难找。”
　　“切，像你跟漩涡水户抱着纲手那画像，加上泉奈，我也得学你搞得跟个祖孙三代一样？”
　　“你这毒舌功力比以前高了啊，小纲怎么样，她会我的驻颜秘术，你们俩看着正搭。”

　　“你不占我点口头便宜你就不爽是吧，不担心我这次把你这孙女切成四片？”

　　“不就尊我一声爷爷么，这么小气，那找个十六七八岁的少女？”
　　“来点嫩草也不错，但我对没实力的女人没兴趣。”
　　“据鸣人那小鬼说，有个叫春野樱的有实力。”

　　“追着佐助跑的小花痴？那不是实力，那叫暴力谢谢。”
　　“你倒好意思说别人暴力，听说水影还没出嫁。”
　　“都三十多岁了的老处女没人要就打发给我？”

　　“……那就给你找个有实力的男人吧。”
　　“……我在上的话倒可以考虑。”
　　“斑，你再这么挑三拣四很难嫁出去的！”

　　“千手柱间，你想再去死一死么？”
　　……
　　树林里飞出两只被惊扰的乌鸦，“aho~aho~”的从俩人头上飞过——
　　雨季终于过了，天开始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