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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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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清晨醒来,睁开眼睛竟发现述里还睡着,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果然瞧见他皱起了眉头。述里攥住誉菡作怪的手,放到嘴边便咬了一口。
“啊。。。耶律述里,你敢咬人!”誉菡拾起拳头便要打他,述里笑着将她搂在怀里,阻止了她的动作不让她得逞。
一双大手揽在誉菡腰间抚摸揉捏了好一阵,“嗯,自打回到上京,你的身子调理的差不多了,丰腴了不少。”
誉菡有些气,这是说她胖了?刚要拍开他的手,那只握在她腰间的手却自觉的移开了,“这儿也大了许多。。。”
誉菡又羞又气,想掰开他放在自己胸脯上不规矩的手,却敌不过他的大力,“早先只当你是个不解风情、古板难接近的人,哪知道是这般不正经。”三分怒七分羞的瞧着述里,述里倒被这话逗笑了,“夫妻之间如何正经得了?若是连做了夫妻都还要受着礼仪廉耻束缚,如何能生得娃娃?”
“真不害臊!”两人在床榻上笑闹了好一阵子,述里也不急着起身,便搂着誉菡享受这份温暖。
“难怪前些日你要秀青不准嫁人,当时释鲁的脸色都变了,亏得你想出这个法子来吓唬他。”
“秀青跟了我这么多年,与我情同姐妹,岂能就这么白白让他夺了去!”
述里轻笑,“那咱们什么时候办酒席?”
“若是办酒宴,怕是又要君臣共处、我本就不喜欢那种场合,不办也好。”
述里一听,有些不悦的用胳膊支起身来,由上而下的瞧着她,“那怎么行!你是我耶律述里的人,我一定要三媒六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会委屈了你?”
誉菡又将他拉着躺回床榻,“我能嫁与心爱的男人,有什么好委屈的?我本就不是喜好浮夸虚名之人,你若是待我好一辈子,那些个东西又算得了什么。我要你一生一世陪我,旁的我不在乎。”说的坚定,让述里不知如何再说。先前因高丽使臣一事,誉菡已然受到过多的注意,若是此时操持他们的婚事,太后定要大办特办。他知晓誉菡心里的顾及,她知道他不想在朝廷中多受关注,以免有些人从中大做文章给皇上、太后带来麻烦。再有怕是因为萧延哥了,誉菡想与他私守终身却又不想伤害萧延哥。这样确实能瞒萧延哥一时,但瞒得了一世吗?
用过早膳,绕过游廊到凉亭坐定,述里将释鲁、阿鲁挞、豪礼拓三人找来吩咐南下押运粮草的事。“再过两日便启程,多安排些人手以确保万无一失。此时幽州虽粮草充沛,押运粮草兹事体大万不可怠慢了。”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多安排些身手好的亲信同行,保证不会出纰漏。”释鲁准备再向述里报备下近两日的准备情况,“粮仓那边已经。。。”还未说完,管家朝着凉亭迎了过来,像是有事禀报的样子。
“将军。”
“什么事?”
“禀将军,前些日子皇上赐的贡品小的已经一一查对、登记在册。这是账册,请将军过目。”老管家恭敬的双手呈上账册。
述里接过账册,随意翻看了两下又放回桌上,“这些事以后就交由夫人掌管,账册直接由她保管。”
夫人?老管家心中一思量,说的定是誉菡姑娘了,“是。”将账册从桌上拿起又将她交给坐在一旁与秀青说话的誉菡手上,之后便回身退下了。
除当事人之外的几人眼神迅速交流,对他们何事成亲的疑问都心照不宣的只字未提,述里与誉菡两人心细如丝,连他们几个都能想到的原因,肯定他们两个想的会更多。
秀青心中偷笑,难怪誉菡会要求她等到自己嫁人之后才能嫁,原来是已经打好主意要把自己送出去了。
“秀青,你有孕在身,怕是长途多有不便,劳神费力对胎儿也不好。依我看,你就留在上京好好调理身子最要紧。”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放心让小姐你一个人走?”
“这一路上都有述里保护着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秀青顾左右而言他,“若是你们都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一定会把我憋出病来的!总之,我要跟你们一块去。”
“真的不要紧吗?”释鲁虽也想让秀青一路陪着,但毕竟还要考虑一下她腹中的孩子。
“没事的,我的身子自己有分寸的。”
述里见誉菡没有再说别的,该是不再反对了,“这次押运粮草一路都是行官道,行进较慢,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十万石的粮草,数目不小,押运队伍粮车两辆并行、前后紧凑,四马十人负责一车,车队的前、中、后方分别又有精兵把守跟随。述里几人在队伍的前方,带领着粮队步步南下。天气渐行渐暖,入眼的南方景致越来越熟悉,誉菡只觉往事经年,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之情,往事一如昨日之事历历在目,清晰可见却又犹如一场梦。
一路上释鲁细心照顾,加之带在身上的药材补品,秀青越发的气色红润,丰腴了不少。到了幽州,兵马疲惫,萧挞凛命人卸下粮草让押运队伍整顿休息去了。
“丫头,你果然也跟来了。”萧挞凛也是个通天文有才略之人,自耶律斜轸仙逝之后,他更成了辽军的精神支柱。他打心眼里喜欢誉菡这丫头,欣赏她的聪明机智。
“先前还在皇宫见着将军,将军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如今早已到了幽州军营。”
“带兵打仗,自当是以军营为家,镇守国防了。”
“有将军这等骁勇名将,实是大辽之福、百姓之福。”
萧挞凛听了哈哈大笑,“好啦好啦,赶紧到帐里歇息吧,这一路上可没少受累吧?”
述里每日要到操练场去带兵操练,誉菡在军帐之中便会随意翻阅一些兵书或是与秀青在一块解闷儿。
是日,操练完毕后,述里带着释鲁、豪礼拓、阿鲁挞回到帐中商讨练兵之事。誉菡不想打扰他们,便坐在一旁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看着。
“启禀将军,在军营外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已被属下几人拿下。”一名把守的官兵走入大帐禀报军情。
“哦?”
“此人汉人模样,属下盘问了他几句,他说是逃命逃到此处,一时不察才误闯军营重地,属下怀疑他是大宋派来的细作。”
述里一听,眉头皱了一下,“把他带上来!”
“是!”
誉菡走到述里身前,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跪下!”那名官兵将口中所说的细作带到营帐之中,用力一推将那人摁在地上。
述里走到那人身边,绕着他走了一圈又回到岸前,“姓甚名谁,是谁派你来的?来此得目的又是什么?”
然而那人抬头的一霎那,誉菡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述里及时搂住了她将她附在怀里,惊慌的问道:“怎么了?”
那人见着誉菡也是惊讶不已,随后是难以掩饰的狂喜,“誉儿?。。。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誉菡泪如雨下,已然说不出半句话,双手颤抖的往外伸去够那人伸过来的手。述里这才去看那人的脸,是他!誉菡在汴梁之时的情人,他们在汴梁见到誉菡之时正是她与他走散了,他在店铺门口找到誉菡时的情景在述里眼前闪过。
一股怒意上涌,及时拉回誉菡即将与那旧情人接触到的手,“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军营重地,你好大的胆子!”
那人竟没有回答,只是激动的盯着誉菡。
“你在军营重地鬼鬼祟祟,挑衅大辽军威。来人呐,把这个宋人派来的细作给我拖出去军法处置!”
誉菡猛地挣脱开述里的钳制,挡在那人身前,“都住手!述里,你不能这么对他!”
“誉儿,你!你让开!”看到那人用手紧紧攥住誉菡的胳膊,而誉菡竟反手握住了那人的手,眼中流露出疼惜。这一幕彻底激怒了耶律述里,拔出腰间的弯刀,那把誉菡亲眼见他斩杀高丽人的弯刀,银色的刀锋冒着寒光。
握刀指着他们二人,“誉儿,你让开!我现在就砍了他!”释鲁几人见述里真的动怒,根本不敢上前阻止。
“述里,我求求你放了他吧!他不可能是什么细作,定是误会了!”誉菡哭得满脸泪痕,跪在地上求他。随后又回转过头,“仕远哥哥你快跟他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面有误会,解释清楚了就没事了他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
述里一阵冷笑,“他就是你口中的‘仕远哥哥’?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给我下跪!”
释鲁、豪礼拓跟阿鲁挞对这个名字也不陌生,秀青在他们几个面前提过不只一次。
“他是我的亲哥哥呀,亲眼见着他死在我面前,你要将我置于何地呀?”
“什么?他是谁?”述里听后楞了,一时脑子反应不过来。誉儿的兄长父母不是早就死在流放儋州的路上?而这个他在汴梁见过的男人不是誉儿的情人?
“哥哥,你还活着!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当时我与秀青在相州遭杀手追杀,他们说你们都已被杀害。。。爹娘可也还活着?”说着,誉菡心中升腾起莫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