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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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时钟悄悄指向十一点，舒宁又一次睁开眼就着灯光看路明轩的睡颜，他睡着一脸无害的样子，虽然没有平时那种笑嘻嘻地感觉，但是还是让人觉得很温柔啊。舒宁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脸。
他起身关了灯，紧挨着路明轩躺下，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好像突然安心下来就这么睡了过去。
早上被闹钟叫醒时路明轩还有点迷糊，他伸手按掉了床头柜上的闹钟，揉了揉眼睛。身边的人感受到他的动作，不按地动了几下也睁开了眼睛。
“要起床了舒宁。”
“……噢。”舒宁躺在床上犯迷糊，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路明轩已经去厕所洗漱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几乎一夜无梦，这对于多梦的舒宁来说算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儿了。
舒宁走进厕所，路明轩刚刚洗漱完，背过身开始□□，舒宁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一块起床一块上学的感觉很奇妙，就好像真的是兄弟一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早饭想吃什么？”
舒宁看了看外面的早餐摊，“鸡蛋饼。”
“行。”路明轩走过去买鸡蛋饼，舒宁又去另一个摊子上买了豆浆，两个人拿着早餐走到公交车站。早高峰的人流量可是很惊人的，等会儿上车肯定没座位，舒宁看了看手表，三两口把剩下的鸡蛋饼塞进嘴巴里，喝了几口豆浆。
“诶，慢点吃，那么着急干嘛。”
舒宁满口早饭只能冲他摆了摆手，路明轩刚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公交车就来了，还没停稳车站里的人就等不住了。舒宁他们不好意思在前面猛挤，只好吃点亏跟在后面最后才上车。两个人抓着把手，几乎要练出二头肌了才终于到站，一下车舒宁就狠狠吸了一口气放松，结果一不留神吸了一口汽车尾气，把他恶心得说不出话。
路明轩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儿，在旁边笑得撒欢，舒宁踢了他一脚，“笑屁啊。”
两个人打打闹闹进学校，走到班级门口才感受到气氛的不同，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今天班级里人人都跟做贼似的小声地讨论。窗户已经补好，换上了新的玻璃，血迹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舒宁有些无奈地看了路明轩一眼，走到了座位上。
赖双雅照例占了舒宁的位置，舒宁拎着书包跟路明轩刚坐下，赵涵就转过头来说：“舒宁你没事吧？”
“没事。”说着突然想到了嘴唇的伤口，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还挺疼的呢，伤在嘴角害得他张都张不开。
“赖双雅，你咋样了？”舒宁看了看她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赖双雅摇了摇头，“我没事。”
“诶，你是真不知道乐兴喜欢你吗？”赵涵问。
赖双雅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是真不知道，他从来也没跟我说过，我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管了，反正这件事就是钱威错！”赵涵一脸愤愤的表情。
这时候从来不来早自修的老陈突然进来了，他面无表情地在全班扫视了两圈，目光锁定在他们四个人的方向。不管自己做没做错被班主任盯着看，无时无刻不在出冷汗啊。
“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赖双雅站起来看了他们三个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舒宁也拎起书包坐到前面。
“每组的小组长把我昨天说的作业收上来。”
舒宁把本子放到桌子的一角，盯着桌面开始放空，收齐了作业老陈把本子夹在腋下，对钱威说：“钱威，跟我出来。”
钱威一脸铁青地跟着老陈出了教室，等看不到老陈的身影了，教室里就跟炸开了的油锅一样沸腾了。
“诶，乐兴到现在都没来，他会不会不来了？”
“不知道，反正钱威这下惨了。”
“可是说到底是乐兴自己把玻璃打碎才会受伤的吧。”
第三天下午，乐兴终于到学校里来了，只是他没有进教室，在教室外面偷偷瞟了一眼就跟着妈妈一起去了老陈的办公室，之后又有同学过来叫舒宁，路明轩拍了拍舒宁的后背，“去吧，没事的。”
舒宁走进办公室，站到乐兴旁边，乐兴冲他笑了笑，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不只乐兴的父母，连钱威的父母都在。
“先请坐吧，这次请我们两位家长来呢，主要还是想把乐兴受伤这件事解决一下。”老陈推了推眼镜。
乐兴的身材绝对随他妈，乐妈妈一屁股坐下去凳子边儿都看不到了，“我儿子的手你们也看到了，医生说还好割得不深差一点就割到动脉了，去医院花了千把块，还有精神损失费，那个叫什么……钱威是吧，也希望你们家里人给个说法。”
钱威爸爸把儿子往后护，说：“对于乐兴这件事我们也很抱歉，这件事的起因是我们钱威的错，不应该戏弄同学，但是乐兴是自己用手砸玻璃的，这就是他的性格问题了。我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是不是。”
“什么意思啊你们。”乐妈妈一下子急了，“要不是你儿子这样，我儿子会用手砸玻璃吗？！”
“所以我说了，起因在我们，但是造成乐兴伤势的后果是在于他自己的。”钱爸爸皱着眉头看了舒宁一眼，“而且我们家钱威也吃了亏被人打了一拳，我也想去给医院给他验伤，追究一下责任。”
听到这话舒宁在心里一阵嗤笑，他站起来冲钱爸爸举了个躬，“叔叔，我叫舒宁，钱威的伤是我打的。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因为钱威调戏女同学就打他。”
听到“调戏女同学”这几个字，钱爸爸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舒宁说得含糊，但在他的耳朵里感觉十分猥琐。看到钱爸爸的样子，舒宁偷偷勾了勾嘴角，把校服往上扯露出一片青紫的腹部。舒宁向来皮薄，虽然路明轩昨天晚上给他上过药，但今天还是透出了青青紫紫的颜色，看起来很可怖。
“叔叔如果要去验伤，那能不能把我也带上，我也想让我的父亲知道我的伤势，顺便追究一下责任。”说罢，舒宁轻蔑地哼了一声。钱爸爸看到他这副模样已经无话可说，老陈把他的衣服拉好，拍了拍舒宁的肩膀，“你先回去吧。”
“好。”舒宁看了一眼乐兴，后者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走出教室舒宁松了一口气，一抬头路明轩就站在办公室外面。
“你怎么在这儿，不用上课吗？”
“体育课，偷跑过来的。”路明轩往办公室里张望了一下，“怎么样，里面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出来之前没结果。”舒宁叹了一口气，跟路明轩走到操场上。
下午的语文课，老陈严肃得对这件事进行了教育，听得同学们一个个紧张不已。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乐兴准备转学了。”
话刚说完，乐兴就出现在了班级门口，他对老陈憨憨地笑了，“陈老师，我想找几个同学出去一会儿可以吗？”
“好。”
乐兴冲他们四个招了招手，一起走出了教室。
“乐兴你要转学了吗？”赵涵前脚刚踏出去就抓着他的肩膀问，“为什么啊，就因为钱威？”
“也不是完全因为他，就是家里希望我去别的学校读。”
“去哪儿读？”
乐兴咧开嘴笑了，“不知道，我妈应该会告诉我的吧。”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路明轩拍了拍乐兴的肩膀，“转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也能常联系，别担心。”
“嗯，没事儿，说不定我们还能考到同一个高中呢。”乐兴站定，转过身面对他们，“初中能跟你们几个在一块儿，我真的特开心，真的。”
赵涵忍不住红了眼眶，舒宁也觉得心里闷闷的，只好给了他一个拥抱。他们太年轻，怀着不平凡的想法，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赖双雅，我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乐兴的话透着小心翼翼。
赖双雅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现在看她早已是眼眶通红，她点了点头，跟着乐兴走到教学楼后面的空地上。
“小雅，对不起啊。那封信我本来想在毕业的时候给你的，想说如果我们能考到同一个高中，我就跟你表白。”乐兴窘迫地挠了挠头发，“让你丢人了，真的对不起。”
“没有，没这回事。”赖双雅抹了把眼泪，“我很高兴，乐兴。”
“如果我们上了同一所高中然后上了同一所大学，我再来追你好不好，小雅？”
后来乐兴走了，赖双雅抱着赵涵哭了很久。在很长一段时间，舒宁都有些恍惚，总感觉课间还是会弥漫着零食香，那个胖嘟嘟的男生会走过来，拿着小浣熊或者兰花豆问大家吃不吃。每每想到这里，他总是会回头看看路明轩。
有些人提早分离了，而他们离毕业也不远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