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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夜,心跳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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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苛本想扶尤珠上楼,但尤珠的腿软到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直硕硕往下坠。
无奈,赵苛只好背着她,羞涩地乘电梯上楼,生怕被人注意到。
他把头埋得很低,差点撞到从电梯里出来的“尖头皮鞋”。
“尖头皮鞋”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个人和她背上的女人,然后若有所思地绕开了。擦身而过,他转头轻蔑地阴笑。
赵苛毕竟是天天运动的人,背着尤珠轻轻松松,面不红气不喘。
刚刷开房门,他竟迫不及待地把尤珠往床上一扔,自己冲进了厕所。
脱掉衬衣,打开水龙头,涂好香皂,开始搓洗衣服上的口水痕迹。
对于有轻微洁癖的人来说,赵苛自认为对尤珠算是仁至义尽了,忍受着她满身的酒味儿和熏死人的嗝儿。
洗完衬衣,拿来衣架晾好。
赵苛看看熟睡的尤珠,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给她盖上被子,便准备去开另一间房。
在开门的瞬间,才想起自己是裸着上身。楼道里有摄像头,他迟疑着没敢出去。
但心里总是没底:在同一间房里待一晚上也是解释不清的事儿。
最后他认定:赤&裸着出去是明显的证据。待在里面不会有人注意到,毕竟开房记录写的是两间房。
可能他也迷糊了,逻辑不清楚了。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他在床边坐下来,无所事事,觉得还是得去洗个澡,毕竟明天还要上班,不能不成样子。
走进洗浴间,他脱掉裤子和内裤,整个身体抽搐了一下。
从背面看,绝美的“倒三角”,肩部的肌肉很紧实,完全不像中年男人。
转身,胸肌腹肌一块一块的,堪比健身教练的身形,不同的是他皮肤很白,没有体毛。
或许尤珠所喜欢的正是大叔的帅,气质和内涵只是补充罢了。
赵苛裹着大大的白色浴巾,从洗浴间走出来。
看到床上躺着个人,他突然谨慎起来,准备回去穿好衣服。
刚转身,就听到尤珠翻身踢被子的声音。
赵苛无奈,回头给尤珠扯了扯被子盖上。
弯下的腰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尤珠楼主脖子。
赵苛的脸被无限拉近到尤珠的脸,他竟没有反抗。
只感觉心跳加快,思维停滞,呼吸困难。
“喻朗,不要走。”
“不要走,好不好?”
“我好害怕,好痛。”
赵苛蹲在床边,任尤珠搂紧自己,喘不过气来或者是不敢呼吸。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没了心动的感觉,只是觉得那是自然而然,可能是老了吧,看世界没了兴趣,没了期待。
但尤珠在睡梦中流泪,呼喊,那么真实,声声打动着他。
他看到了学生时代的自己,看到了跟凌雨分手后的自己。
尤珠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亮堂堂的。
她幸福地抱着男人的头,准备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
顿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喻朗,不是心心想着的喻朗。
眼前这个男人坐在地上,头压在自己胳膊上睡着了。
尤珠知道这不是梦境,因为胳膊真的很酸痛。
于是她挣扎着想移出胳膊,结果弄醒了赵苛。
俩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全是慌张。赵苛竟一把拉过尤珠身上的被子去遮挡自己上半身。没想,站起来的刹那,遮挡下身的浴巾掉在地上。
尤珠立马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分明还是透过手指缝隙偷看了大叔。
赵苛整个围上被子,因为尤珠根本穿得很完整,不需要遮掩。
俩人尖叫之后镇静下来,脸都是红扑扑的,如同石榴一般。
尤珠先开口:“赵律,我怎么会在这儿?您怎么穿成这样?”
赵苛松了口气:“这个问法还行。好歹没有直接把我划入流氓行列。”
“您要喜欢,怎样的搞不定?我要啥没啥,胸不大,臀不翘,脸蛋也一般,够不上被您流氓。”尤珠勉强地自贬着,想要化解僵成一团的局面。
“你能看清最好。昨天醉成那样,没人知道你住哪儿,只好把你放在这儿了。我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好心泛滥,被你吐了一身。”赵苛趁势给自己找了台阶。
尤珠偷笑,“情况嘛我也相信是这么个情况,虽然有很多疑点,但鉴于我也占了便宜就算了。”
赵苛的心又开始砰砰,他强忍住自己的冲动。
尤珠摇摇晃晃地走出宾馆。思绪飘飞,如同初春的杨絮,那么肆意,那么漫无目的。
赵苛晚两分钟出来,已不见尤珠的踪影。他心里想着:这丫头怎么可能乖乖搭我的车回所里?算了,随她去吧。
高速路上,成群的私家车像蚂蚁一样缓慢地爬行。急性子的人最害怕等待,比如陈其然。慢性子的人向来看不惯急性子人的焦躁,比如赵苛。但他更受不了挤牙膏似的前进方式,比如堵车。
今天不如往常,赵苛并没有狠狠地捶打方向盘。每挪动几米,顿在那里,停止的瞬间,脑子里总会蹦出一些画面。
电梯口踩着高跟鞋抖腿,自在、舒缓的样子……
猛地抬头向自己做鬼脸,可爱、放肆的样子……
捂住粘在材料上的血迹,焦急、可怜的样子……
从自己身边钻出办公室,毛躁、机敏的样子……
饭桌上向自己敬酒道歉,隐忍、焦虑的样子……
紧紧搂住脖子拉近距离,孤单、哀求的样子……
透过手指缝盯着自己看,搞怪、单纯的样子……
失控,向来运筹帷幄的男人懂得什么叫做失控,这个词描述的不就是自己此刻的状态吗?
后面的车在鸣笛,赵苛丝毫没有听到。
等他回过神来,连续的喇叭声霎时刺痛他的耳朵。
“等……等……,胖子,把车倒回去看看。”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坐着四五个壮年男人,副驾驶座上的小黑惊喜地盯着车窗外低头走路的尤珠。
“哥,有啥好看的?这马子差远了。”坐在驾驶座上的胖子顺势瞅了一眼。
“你懂屁!让你倒你就倒,那么多废话!”小黑说着狠狠拧了一下胖子的胳膊,其他人则有些睡眠不足引起的迟钝。
胖子一哆嗦,乖乖把车往后倒。
尤珠仍旧埋头走路,竟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哥,这不是那谁吗?”胖子很想在小黑面前展示一番,但舌头实在不够灵敏。
“你声音能小点不?在学校盯了几天没找着,这下遇着也让你喊跑了。”小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胖子。
“哥,难道是?”后座一个男人轻轻询问着。
“没错,就是那个黄毛丫头。整天劲劲儿的,这下落到我们手里了。”小黑龇牙咧嘴,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还倒呢,笨蛋!到前面停车。”
“老大,找着了,怎么处理?”小黑打电话给王劲松。
“什么找着了?能说句全乎话不?”王劲松数落着小黑。
“就是你让我们找的那个大学生,刚才在路上居然撞见了。”
“怎么处理?”王建松停了很久没有回话,好像在思索,“不收拾她实在过不了我自己这个坎儿,总得多少见点血吧。”
“明白,大哥。”小黑得到指示,立法安排跟踪。
从中午到傍晚,尤珠一直坐在学校小花园里,靠着条凳回忆着过往的美好。
手机电话簿翻了又翻,最终还是没有点击拨通。
“是啊,我还没有想好。在我想好之前,有什么理由打给他?”
挣扎总是一遍遍,一遍遍。尤珠的心左右打架,交瘁至极。
不远处,小黑一伙儿分散坐着,轮换着吃饭、上厕所。他们一度怀疑这女的有病,不吃不喝不拉,连坑儿都不挪。
深秋的天,黑得挺早。深秋的夜,有些微冷。
不知不觉,尤珠靠着条凳睡着了。
几个男人慢慢围过来,其中一个捂住她的嘴巴。
她吓醒了,刚睁开眼就被蒙了黑布。
尤珠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这么惊悚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可这分明不是梦,胶带粘住嘴的时候呼吸困难起来,因为鼻子早被冻木了。
在挣扎的时候,手机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尤珠拼命去捡,她不是想求助,只是害怕错过喻朗的短信或电话。
穿着厚重圆头皮鞋的胖子一脚踩上去,手机散碎。
男人们从学校的西围墙翻出去,麻袋里的尤珠也被扔了过去。
“尖头皮鞋”穿过废墟,眼前是一排两层的残破小楼,他哀叹一声。
还有好几米,便看到王劲松欢欢喜喜打开二楼右侧一间的门儿。
“早听到你脚步了,你这辈子做不了间谍,也当不了小偷。”
“我也没打算干那个,你以为那都是什么光荣职业呀。”“尖头皮鞋”一进门,屋里正在抽烟的几个混混儿懂事地打着哈哈出去了。
“怎么样?我这几个兄弟够机灵吧?”王劲松有一种讨好媳妇的感觉。
“这点眼力价没有,就早早滚蛋。要那些窝囊废吃白饭呢?”“尖头皮鞋”自在地躺在长沙发上。
王劲松分明凑了过来,伸手就在“尖头皮鞋”身上一通乱摸,两个男人交织在一起。
王劲松刚要解开腰带,敲门声传了过来。
“该死的,这就是你有眼力价的兄弟!”“尖头皮鞋”迅速起身,把王劲松推到一边。
王劲松慌慌张张收拾着:“谁呀?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