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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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仙山派，灵玉却是被白岂给罚去了璧石前思过。
灵玉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但是师父令下，她也只得默默地拖了几个蒲团上了璧石前。
璧石在仙山派的最高处，是一面碧玉摸样的大石头。在璧石旁是一个整洁的山洞，灵玉在里头闭目端坐。
洞外传来的声响。是软软鞋垫踩在泥土上的声音合着风过竹叶的刷刷声。
来的应该几位师兄师姐之一，昨日师兄师姐们来看过她，叫她好好歇着，道师父一定会很快就让她回去的。明日他们还要送点吃食上来给她消遣。
很快那脚步便接近了。
“睁开眼。”
灵玉惊诧睁开眼。面前的是师父，只见他从袖里取出了一个油纸包，顿时，一股栗子糕的香味传来。
灵玉爱吃栗子糕，虽然现在仙身半成，也难改。
灵玉抬眼看师父，问，“师父，这是？”灵玉已经许久没下山，且修练远比吃食重要的多，她许久没吃这糕点了。灵玉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白岂像是笑了一下，只是洞里的光线并不是特别好，看不清楚。
“这是你第一次被罚，你可知是为何？”将栗子糕在灵玉面前放下，白岂将地上的一方蒲团放到灵玉面前，盘腿坐了下去。
“你身上染着一个魔的气息。”
灵玉下意识地牵起衣角嗅了嗅。
“呆徒。这不是寻常的气味。”白岂不由摸了摸她脑袋，虽然声音不甚温和，但拂过她头的手却甚温柔。
灵玉突然觉得两颊有些发热，师父倒是从未对她如此亲近过。只好将头低了些，虽然洞里光线不佳，但是她还是怕师父发现了。
“这气味是魔界一位魔君独有的，他能通过这气味来寻人。”
灵玉恍然想起那夜魔君的作为。只是她很不解，那魔君为何如此看得上她，在她身上留下可寻人的气味。
“璧石可遮蔽这味道，如此你一回来，我便将你罚来了这。这几日要委屈你了。”白岂道。
既然知道了因由，也谈不上委不委屈。
倒是师父为什么会知道她喜爱吃栗子糕？
“这栗子糕是你师兄买给你的，我半路遇到他，他便将这栗子糕交给了我。”
灵玉了然，估计是师兄偷偷上山想给她送栗子糕，被师父撞了个正着。于是栗子糕便被缴了过来……
果然在第二日，师兄也出现在了璧石前。
不过多久，师父果然将她和师兄放出了璧石洞，约莫是身上那魔君留下的气味已经没有了。
此时正值春日，仙山派山脚的桃花林是一绝，一同在璧石前面壁的师兄邀了灵玉一起去林中观景，灵玉想，原先因表意之事已拒绝师兄一次，这次也不好再做推搪，只好答应了下来。
回住处收拾了一番，便随着师兄去了。
师兄一路甚是关照，不是是师妹渴了么，就是师妹累了么。弄得灵玉十分不自在，到了目的地，也不知是不是灵玉与妖魔们范冲，这一次居然又遇到了一群妖魔。
那群妖魔聚在一堆，中间围的是一个貌美女子。那貌美女子挣扎在妖魔手中，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纤白的手腕也被掐出淤青来，想来是受折磨已久。最后不知是那般，那妖魔竟想要将这女子的脸刮花了寻乐。
灵玉自然看不下去了，御着剑便上去解救。师兄则是发了信号通知师父，之后也一同上前与妖魔缠斗。
灵玉已不复往年的不谙道法的少女，解决这些妖物自然轻松许多。又有师兄在一旁助阵，这些妖魔纷纷不敌，便要逃跑。
恰好，天迹飞来一道青影，正是白岂。一道清冷的剑芒一转那些妖魔便失了生机。
灵玉赶紧上前将那受害的貌美女子扶起。那女子的在刚才的缠斗中，面目已经完全让那些妖物毁了，脸上纵横着深可见骨的伤痕。灵玉赶紧为其止血。
白岂此时已来到跟前，下了剑。
那女子看到白岂走近，那双还未受伤的双眼蓦地瞪大了。灵玉尚还疑惑，就听那女子唇微微开合吐出两字来。
“师父。”
不光灵玉震惊了，旁边的师兄呆了，连白岂的脚步也顿了。
白岂缓缓蹲下身，再缓缓用极冷的声音问。“你刚将我喊作什么？”
“灵儿有罪，被妖人所惑，叛变仙界，惹下弥天大祸。请师父责罚。”
那女子挣扎着从灵玉怀里起来，不顾遍身伤痕，跪到白岂面前。
灵玉从来未见过师父有如此冷淡的摸样，但再认真往师父的眼眸，分明也能见得里面的暗涌。
“你是如何来的？我记得你一身法力早已半废了。”
“灵儿是从魔界逃出来的，灵儿本打算上山跪到师父面前请罪，没想才准备上山便被一群妖魔发现了……师父，师父，你要相信灵儿，灵儿从未有过背叛仙界的想法，师父将我带去长老面前吧。如何惩办也行，只要师父不要舍下徒儿！”那女子说着便开始激动了，拉住了白岂的脚一个劲地祈求。最后却是呼吸一紧，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由始至终，白岂都冷眼看着，直到女子晕厥过去他才缓缓地掩下了眼睫。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岂一俯身，将那女子捞在怀中，转头对灵玉与师兄吩咐道，“你两将这清理了，我先将她带去治伤。”
那女子有不少血迹沾在了白岂的青衫上，他也只是望着她的脸深深皱眉。
最后，师父化成一道剑芒消失了。
灵玉还有些怔怔，甚至心口有些泛酸。
旁边的师兄轻叹道，“因为怕你有隔阂，我们这些做师兄的便也没告诉你。其实在你之前，师父其实是收了个女徒弟的，甚至她也唤作灵玉。只是这灵玉她不如你那般好脾性，平日甚是冷淡，我们也未接触过多少。倒是在百年前她惹下了一桩事，居然恋上了魔界的一个魔君，在仙魔大战时大施反间计，害得我们仙界一退再退，最后还是师父不顾会大伤修为，使用禁术，打败了那群妖魔。”
“而之后，师父便消失了，只留下一道口谕与长老们。他要前去某幽静处闭关。长老们知晓师父其实是因灵玉叛变仙界有些郁结，便随他去了。没想到，后来长老们去凡界居然遇得你，见你外貌有三分与那灵玉相似，天赋也是惊人。便擅自做主将你挂名在了师父下，预想给师父个补偿。”
“原以为师父这数十年过去了，应不会对那仙山派的叛逆弟子再留有什么情意，没想到居然……”
灵玉缓缓开口，淡淡问道。“师兄，师父以前待这师姐怎样？”
“恩，倒是不坏。那时师父每日的发似乎也是那灵玉束的。师父头上的发簪你也见到了吧，似乎就是那灵玉刻的。”
灵玉心里有些涩涩地想起，刚才师父只看着那女子，似乎连正眼也未瞧过她。这时手上的剑发出嗡的一声，灵玉低头看，手中的剑正在狠命的抖动。
这是怎么回事？此处应当没有妖魔了才是。
突然，腰间传来刺痛感，灵玉诧异地转头看。
师兄正微微笑着看她。“不凑巧哦，我便是你师姐灵玉恋上的那个魔君。”
灵玉虽是惊诧，却并不慌乱，咬着牙，忍着腰间被利器刺入的痛楚问道。“我原来的师兄呢？”
“你以为我为何会知道你们仙山派的事？你那师兄自然是……”原本熟悉的人正以一种不熟悉的诡笑面对你，该有多诡异。
“多久了？”
“大概，恩，是前几日吧。”面前的人面容渐渐扭曲，转化变成了另一副外貌。一张略带女气，妖媚的脸。他抓起灵玉的手，似乎要带她离开。
“我记得我师姐喜欢你，对么？”灵玉冷冷看着那魔君抓着她的手。
“本君有说本君也喜欢她么？如若小灵玉不喜拉手的话，本君其实也并不介意抱着。”
灵玉皱眉，“你到底怎的性格？”
“小灵玉，你猜。”
“我不想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被关在接近魔界的一个水牢里，灵玉并未放弃。那师姐灵玉肯定是这魔君派去的，定是没有什么好的企图。
她要赶紧逃出去，给师父报信。师父那么不舍那个师姐，一定对她的防心很低。要是师父再被她伤一次，定会十分伤心。
水牢的铁门似乎被打开了，光线刺目地射进来。
不知被关了几日，外面居然是烈烈白日。灵玉缓缓抬起头。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强烈日光处，似乎还是一身青衣。
灵玉不由呐呐道，“师父……”
那人影走近，一只修长的手抬起了她的下颚，幽柔的声音响在耳际。“啧，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居然还有力气说话。”
原来不是师父。灵玉费力扭过头，避开那人的手。
那人低笑一声，“呐，我和你说。仙山派上现在可是热闹了。灵玉已经恢复了仙山派弟子身份了。虽然要面着断念石几百年，但总好过顶着个背叛仙界，忤逆掌教的罪名吧。”
“话说回来，既然真正的灵玉回去了，你这替代的也就没多大的用处了，是吧？仙山派到现在还未派人寻你。小灵玉，你觉得呢？”
灵玉抿唇，用沙哑的声音道。“我觉得你应当适时地闭下嘴比较合适。”
灵玉虽外表看起来温和，但却固执无比。一旦认定一件事便不会轻易改变看法。
师父不可能就此将她留在魔界的，他只是身有要事罢了，那灵玉师姐回去肯定是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现在她只需耐心的等待机会逃出去。
“为何抓我？”这也是灵玉不解之处。
“本魔君想抓就抓，哪有如此多为什么。”魔君回答得颇不以为然，他凑近灵玉，“要是你考虑跟在本君身边，本君会琢磨着放了你的，你看怎样？”
“不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