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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恩怨分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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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的娆娆犹如间歇性跳骚附身,情绪相当的不稳定,要么欢天喜地,要么愁眉苦脸,有时候还多愁善感,看的人十分惊悚。比如今天,从早上开始,她的表情就像世界末日一样。这天中午,我和娆娆在食堂吃饭,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拨了两筷子她最喜欢的菜一脸索然无味,叹气:“夜夜,你说我要是休假一段时间怎么样。”
我说:“可以啊,除非你不想每月和季度的绩效考评也不想要年终奖了。”
她瞪了我一眼,无力地抱怨:“就知道鸡同鸭讲。”
我说:“你讲的是“鸡”语,怎么指望我这个“鸭”懂?”
她哀叹一声,然后自言自语:“我不想做这种没骨气的事情。”
骨气,这女人居然给我讲骨气!她难道忘了以前求我给她写稿子的事了!再说请假这事,她干的还少?我不理她,继续专注于碗里的红烧鸡翅。
吃饭到一半,贺杨端着盘子向我们走来,口露白牙:“娆娆姐。”
娆娆迅速抬头摆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嗯,吃饭啊。”
我假装没看到,低头继续吃饭,心里鄙视狗腿娆娆,笑的这么灿烂不就是想请假!
贺杨说:“夜夜,看来饭菜很合你胃口嘛,多吃点。”
突然被点名,而且语气欠扁的让人不爽,我抬头看他正笑得伪善。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娆娆已经满脸震惊地看我又看看贺杨,问:“你们认识?”
我还未甩出一句不认识,贺杨已经开口,满面微笑:“娆娆没告诉你吗,我是她的前男友。”
娆娆张大嘴巴瞪着我仿佛我是什么外星生物。我实在吃不下去了,瞪了眼贺杨然后丢下筷子说:“我们已经吃饱了,贺编随意。”便拉着娆娆走了。
接下来不说你们也知道的,我起初不想提起的事根本抵不过娆娆飘过来的几个冷眼,于是我丢兵弃甲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我和贺杨的前尘过往。
娆娆也给力,完全和她看言情剧一个德行,情绪相当投入,尤其是听到我被甩的时候,表情狰狞,咬牙切齿大骂:“他妈的姓贺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当时我一阵感动,顺便也在心里为全天下所有姓贺的人默哀,完全忘了思考这句话里可能含有的其他深意。以至于后来娆娆出事,我只能悔恨当时的自己像一棵白菜,白痴加菜鸟。如果我能注意到娆娆这段时间的反常,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可是一切没有如果,又或者命运本该如此,无论我的还是娆娆的。
娆娆眯眼:“难怪前几天他还拐弯抹角地问我你是不是快结婚了。原来完全是有预谋的。”
我咬牙:“不用理他。”
“看样子,他到还是没放下过去的事,你说,他不会还会对你余情未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想当初他毫不犹豫没节操地劈腿,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今即使他有放不下的,无非是本姑娘还活的好好的。”
娆娆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我一圈,深思,然后总结:“精辟!在理!”
我恨不得一锤子锤死她。
正如我一开始提到的那样,我的好日子彻底地没了。混蛋贺杨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连续几天我都被发配出去采访写稿。当然了,骂人的话只是我挤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里,心里过过瘾而已,毕竟还要混口饭吃,我还不敢公然和强权反抗,况且我也深知就算反抗也是无意义的。
一个下午,我连续走访了几个小区,除了找了几个大同小异的题材,倒没什么收获。其实也是好事,老话说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等到忙碌完,手机已经显示七点了。想起薛恒,他还等着我吃饭呢!
我有点懊恼忙得太投入,手机里没有他的号码,根本没办法告诉他我晚回的事儿。转念想到冯乘远,连忙把他的号码翻了出来,想一会却最终没有没有按下去。何必自作多情,还是算了吧......
对这一带比较熟了,从小区出来我就直接去公交站台等车。此时天色将黑不黑,来来往往的下班的行人和车辆也不少,入眼的街道仿佛笼在烟幕中般不真实。每个人都会找到回家的路,也能寻到黑夜里的星点温暖,而这不正是家的意义么。我叹了口气,不是每个人都会好命拥有一个家的。
清了清脑子里突然涌出来的想法,我快步正走向站台的时候,当准备拐弯的时候,突然旁边险险地擦过一辆摩托车向前方疾驰飞出去。我看了一眼过去,真的好险,此时在人行道上不说,那个速度也太快了,容易出事故。
正想着的时候后面有人跑过来说“抢劫......骑车抢劫......有人受伤了......”我凭着职业敏感度脑子里灵光一闪,连忙拦住那个人询问怎么回事。知道个大概后我赶紧原路奔回小区,果然已经有很多人聚在小区里一处了。我拨开人群看到地上躺着个老人,地上流了一滩血,我认识这个老人,之前来采访的时候经常看到他在小区里走动的。一问旁边的人得知已经有人拨打110也呼叫救护车了,乘着这个时间我连忙采访了现场和拍照录音。很快警车和救护车先后来了,老人家人都不在,我就和警察以及几个小区里的人跟着一起去了医院,其他的警察留下来追击嫌疑人。
事情的经过很快弄清楚了,那辆摩托车上的入室抢劫,下楼梯出来时正好被老人撞见,老人以为是里面的户主就搭讪了几句,那人以为老人碍事或者知道了什么,就捅了一刀然后驾车逃逸。等老人稳定下来,我作为目击证人之一主动配合去警局做了口供。
出了警局已经十点了,黑夜已经下起暴雨,雨点又密又急落在地上哗啦啦一阵响。虽然疲惫,但只得躲在警局的长廊里避雨。我看着雨幕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雨才能停,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车回去。
不知道站了多久,包里手机有震动,我摸出手机一看是陌生的号码,按了接通键,那头就有冷清的声音传来:“我是薛恒,你在哪?”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头的声音又陆续传来,似有不耐烦:“听到吗?”,“你在哪?”“喂,说话!”
我急忙回应:“我在。能听到。”
那头的人似乎顿了顿,还是那句:“你在哪?”
我告诉他我的地址,然后简短地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回来吗?”
我说等雨停了就想办法打车回去。
他顿了一会后声音传来:“你自己注意安全。有要帮忙的就打电话给我。”
我说好,谢谢。
那头的电话就挂了,然后是一阵茫音。
我看着手里的手机发呆,天空仍是漆黑,雨还是很大仿佛要将一切淹没的姿态。刚才是薛恒的电话,看来这些天做了那么多顿的饭还是有点效力的!
只是,那个人其实很聪明,也懂得恩怨分明。他的关心只是不想承着我的好罢了。对于陌生人,他永远是防备的姿态,即使是一丝关怀。
当然这些也不重要的。只希望雨赶紧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