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再》高晓升

3、第02章 揪起回忆

　　故事，应该从那一年开始说起。
　　那一年，刀郎《冲动的惩罚》的歌声弥漫大街小巷；那一年，周杰伦的CD在中国卖了十万多张；那一年，流行的随身听、MP3才刚刚进入中国；那一年，陈小春的《古惑仔》影片光盘遍及巷间摊头；那一年我正沉醉在光良《童话》的歌声中，那一年……
　　这一年，这一年我正在昆明第一中学上高中，这一年是2005年，比起2003年的非典，全国上下显得格外安详。这一年的盛夏我刚好上高二，懵懵懂懂的我在家与学校之间往返着。没有办法，整个暑假里老妈让我闭门思过，结果我的反思定论却一直明了：下学年我还得做班里的“好学生”（好闹的学生）。
　　这个夏天，这个暑假，烈日依旧毫不怜悯地烘烤着春城，我的生活也如同夏日里懒洋洋的花猫一般平静与无聊，除了每天看到厚厚的作业本堆在书桌上，几乎压榨了头，还有就是老妈不没完没了地唠叨我的功课。牛逼的我与其听妈妈唠叨，还不如关上自己卧室的门好好看书，做个乖乖孩子，难得！
　　我刚把金庸的《倚天屠龙记》翻完，正躺在床上翻着《笑傲江湖》。
　　“司炫，别看了，吃饭啦！”老妈站在门外喊道。
　　“我靠，岳不群真是牛逼，智商超群呢。”我把书台灯下一扔大发感叹。
　　“什么岳不群？”老妈推开门一脸不解的样子。
　　“没，岳不群是一个数学天才，我刚在看他的定理公式呢。”我对着老妈说。
　　“这个假期，表现不错，一个暑假都在看书，马上就开学了，作业做完了没？”老妈一副满意的神色。
　　“今天几号了？”我突然很惊讶，“怎么这么快！”
　　“今天30号，后天就是9月1号了。”老妈仔细地翻着墙上的挂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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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这就是我的世外桃源，这就是我的小天地，一张大床，一套书桌，一盏台灯，对于我来说足够了，累了还可以马上躺下，只要我开着台灯，老妈准高兴。现在我又坐在台灯前“努力”，拿起《笑傲江湖》，心想我的暑期作业还没开始的，后天就开学了，要不打个电话给马志鑫，问问他有没有做好，哎，心想还是算了，还有明天一天，明天再打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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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炫！快起床！今天不是开学吗！？怎么还在睡！”
　　“什么！我靠！老妈给钱！”我急忙爬下床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后拿着桌上的钱跑出家门。
　　“路上小心点，看着车！”
　　“知道了，妈。”
　　我，我叫罗司炫，16岁，今年上高二，是个标标准准的“好学生。”
　　终于开学了。
　　我忘了设置闹钟，没办法，暑期习惯养坏了。当我背着书包来到学校的时候，北面五楼的高182班的教室门是关闭的，毫无疑问已经开始上课了。我推开教室门正看到一男一女正在讲台上，起初我还以为是演话剧，白高兴了片刻，马上我确定他们是做自我介绍。我完全不认识这两个人，但肯定的是他们以前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转校生，一定！我轻轻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叫温语曼，刚从成都一中转学到这里……”
　　“狗屁，装逼的乖乖小女生。”我低着头继续努力的学习，努力的抄写着各科的暑期作业，每门课都一大堆作业，足以让我沉静了整整两天两夜，真是遗憾，我的《笑傲江湖》还没有看完。哎，如果我会独孤九剑，我绝对一招灭了所有的任课老师，为啥布置这么多作业，我边写着字边看着讲台上的语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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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个转学生，叫肖剑楠，我们都叫他“贱男”，他一周的时间便成为了班里第二捣蛋的男生。当然，我第一的地位毫无动摇，我是一个坚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幽默的人，我还坚信我杂乱的自然卷发终有一天会通通直起来，自然，我的偶像是直毛的贝克汉姆。
　　由于我太喜欢在上课时乱开玩笑，爱跟周遭的同学老师抬杠。最没辙的事情是转学来的肖剑楠居然还是我的同桌。没有办法，两周后，我和肖剑楠只能分开，但毫无依恋，分别去了世界的两端，肖建楠被班主任罚坐到教室门口的第一排，一个人面窗思过，而我被班主任罚坐到教室的最角落，离肖建楠最远的对角位置。
　　我比起肖建楠更为不幸，因为他的邻居是窗台，至少可以看到外面的大千世界。而我就惨了，唯一的邻座，是一面光秃秃的墙壁。
　　“罗司炫，肖剑楠，现在看你们怎么吵闹！”班主任冷笑，嘲讽的笑显得阴凉，在讲台上睥睨正忙着搬抽屉的我们。
　　“是的，我一定会好好反省的。”我打包好抽屉里乱七八糟的参考书跟四、五本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小说，正经八百挤出一张痛定思痛的脸。
　　马的。这群忘恩负义的烂同学，我上课不收费努力搞笑，让大家的青春欢乐到疯掉，可大伙竟然这样对待我？我一边整理新桌子一边在心中干骂。
　　为了拿到每周一次的“荣誉班”奖状，班主任对上课秩序的要求很高，采取的管理手段也是高规格的“狗咬狗”政策。每个礼拜一，全班同学都得在空白测验纸上，匿名写下上周最爱吵闹的三个人，交给纪律委员邵窦椟统计。
　　邵窦椟，男，产地云南昆明五华区，别号“找兜肚”，现代又名“奶罩”。我最好的哥们之一。如果说是胡扯瞎闹，他也好不到哪里，吹起牛皮一套一套的。不过他和我不同的是他成绩比较优秀，外语是班里最好的那几个中的一个，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有个姑姑移民美洲，每年回来给他带很多VCD光碟，美国大片看多了，英语就自然好了。不过他完全没远大追求，唯一的嗜好就是勾引小女生，特别是像温语曼这样的乖乖孩子。
　　每次统计后的黑名单一出炉，被告状最多人次的榜首就要倒大霉，班主任会打电话告诉家长这位吵闹王在学校的所作所为，然后罚东罚西，让常常荣登榜首的我不胜其扰，老妈的臭骂都能倒背如流。
　　这刚开学不久，春成里并不炎热，才22度的气温，本来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学校里的樱花正在盛开，淡红的霞光透过晶莹娇嫩的花瓣斜斜映照在微湿的青石台上，石台上几个女生席地而坐，正聊着天儿。教室里同学们除了一群乖乖孩子在看书或解数学题目外，温语曼望着晚霞的天空出神。此时的邵窦椟正在后面偷窥。
　　“兜肚，你在思春来着，发什么呆，看什么看！”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小李飞刀李寻欢的传人，用橡皮当做小李分刀飞杀了过去，正好命中额头。
　　“靠，马的！”邵窦椟两只眼睛瞪了过来。“螺蛳（同学给我取的别号），你完了，又上榜了。”
　　“兜肚，你真够黑的，自家兄弟，绝不手下留情？！”坐在他后面的马志鑫拍打着邵窦椟的肩膀说道。
　　马志鑫，男，产地云南昆明西山区，又名马大哈，别名马大炮。是我生平最大的爱情敌手，马志鑫长得一表人才，像个韩国来的混血儿，是个生命历程跟我不断重迭的朋友。
　　打从师大附小一年级起我跟马志鑫就一直同班到小学毕业，初中也是师附的，是我隔壁班的，到了一中我们又是同一个班，真实孽债。他妈和我爸爸是同一个单位的，我们两家也比较亲近，所以自小我们两就混在一起。我对金庸武侠了如指掌，而马志鑫对古龙小说也涉猎颇丰。我自大，马志鑫自信，主要是人家长得帅气。上师附小六年级时，我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甚至上初中我们又是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
　　说到我，我平日里没有把任何女生放在眼里，除了一帮爱扯蛋的哥们，其余的影子都留在篮球场和金庸武侠故事里度过的。我讨厌现实中的女孩，也不喜欢我们班里的女生，在我心里金庸小说里有三个女孩印在了我的生命里，我一直在生活中寻找着，但是从来没有找到过。
　　我最喜欢《射雕英雄传》，里面的黄蓉，聪慧过人，古灵精怪，超级可爱；我也喜欢《倚天屠龙记》，里面的赵敏，心地纯良，温柔大方，甚是欣赏；我还喜欢刚看完的《笑傲江湖》，里面的任盈盈，哇塞，真正的女中豪杰，敢爱敢恨，甚是喜欢。在我的内心深处，总觉得比起现实中爱情的复杂与污浊，我还是想做共和国的最后一个纯良，追求着小说里面的铁骨柔肠。
　　其实后来我才发现，在这三个女人中，当然如果能够一夫多妻，我当仁不让，三个全娶回家做老婆，但是非要我从中选一个，我会选择赵敏，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电视里面的贾静雯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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