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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橘黄 ...

  •   “就算是快要死掉了也要摆出一脸轻松的表情哟!”土方十四郎看着坂田银时穿着自己素色的浴衣慢悠悠的坐在茶几对面,整个动作缓慢而又有条不紊的持续,脑海中回响起高中时期的自己站在橘黄色田径跑道上摇摇晃晃的快要倒下去,而穿着宽大白色短袖的坂田银时笑着从自己身边跑过,凑近自己说出的那句话。
      土方十四郎干咳了几声把头扭到一边,空间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每个空气分子都被土方染上神经性紧张的颜色。他开始觉得手足无措起来,他有点厌恶这个状态下的自己——明明当初早就下定决心要让那个人看到不再慌乱的样子,那么现在这种紧张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场景究竟是哪个程序出现了漏洞才衍生出来的怪异黑洞。
      坂田银时顶着因为潮湿而变得服帖的银色卷毛,眼神聚焦在茶几上浅绿色茶碗里倒映出天花板横梁的深黄色茶汤上。
      “呸呸呸好苦!呀我说你怎么还是这种怪异的口味,怎么会喜欢老头子洗脚水一样的苦味茶!”
      “只有小孩子才喜欢甜甜的糖水吧喂!喝茶当然就是要品它的苦味啊苦味,还有什么老头子的洗脚水,难道你喝过吗魂淡!”
      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呛声,回过神来的土方尴尬的不行。倒是坂田银时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似的舒了一口气:“这么久不见多串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别扭得不行,我不说话你果然还是可以沉默一整天对吧。”
      “才没有……”土方套上淡定大度的面具看着空掉的茶碗,逐渐减小的音量顺着话题一起消失到了歌舞伎町的另一边。
      又重新回到尴尬的不行的气氛,土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几百遍嫌弃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会找话题,刚刚顺着那个银色卷毛的话随便问点什么问题都好,怎么就让自己又把气氛拖到这种让人烦闷的节奏?
      土方觉得每个空气分子都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一如高二坂田银时去大学面试后回校的那个暑假,自己拘谨的站在拐角酝酿了半天的情绪才叫出一声“坂田学长”却看到银时和高杉说笑着走远场景,自我厌恶的情绪瞬间升到了顶点。
      “怎么会……睡在那里……”
      “嗯?”
      “怎么会睡在那种地方?”
      “没有喝醉过的人生怎么能叫完整的人生~”坂田银时用手撸了撸后脑潮湿的卷发笑了起来,“喝醉了在垃圾堆里睡着可是成为武士王最伟大的试炼哟。你怎么可以打断我的试炼呢魂淡。”
      怎么可能呢,土方十四郎心想,就你那种差到死的脸色,明眼人都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土方放任气氛又回到尴尬的指数,把话闷烂在肚子里。

      “好啦好啦你黑着脸干什么,果然这些年你在持续的修炼成老妈子吧!”败下阵来的银时动手自己倒了杯茶不轻的放在桌子上。“学长我啊,就是钱包女神掉在垃圾堆里了,掉在垃圾堆里了你知道吧~所以学长我要去把他救回来,有情有义的男人怎么能够放任钱包女神离自己而去呢牙白,我在完美男人的道路上又向前了一步啊。”
      沾沾自喜的笑掩饰不了眼底的血丝,那些张牙舞爪的红色细线仿佛勒紧了自己心脏,土方十四郎感到喘不过气来。
      眼前男人絮絮叨叨的样子变得模糊,土方十四郎不可阻挡的想要跨过茶几扯着他的领口问他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狼狈,坂田银时你都在干什么,到底有什么不可以说出来你是不是真的就把我当成外人了?
      大概是自己阴郁瘴气的威力终于大到影响到了对面人,坂田银时停下了絮叨,有点无奈的看着土方。
      然后土方听见他缓慢地说:
      “最近我可以…住在你家里吗…”
      土方十四郎用最快的速度点了头,甚至把坂田银时吓了一跳。
      于是现在,土方看着旁边铺盖上蜷缩的背影,很多年后又一次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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