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乍》书魔竹子

34、生辰(一)

　　八月二十四日，我为胤禟的生辰备好了十六只、包在粉色大寿桃里的特制烟花，分别盛放在十六个大红瓷盘里。

　　八月二十五日，由我自制的压面机，成功的压制出了第一份面条，我将用它给胤禟压制十六根十六米长的长寿面，因为他是十六岁生辰。

　　八月二十六日，现代人过生日必备的生日蛋糕，总算是被我试制成功了。

　　八月二十七日，我卯时初刻就起了床，亲自下厨房，做起了生日蛋糕。蛋糕呈四方形，像一棵圣诞树，直接坐落在一个特制的巨大白色瓷盘上，共分四层，最底层50*50公分大小，次底层40*40公分大小，再上是30*30公分大小，最上面的是20*20公分大小。我用鲜奶油给底糕分别做了华丽的外衣，然后在最底层蛋糕上绘制了百合花、次底层绘制了玫瑰花、从上往下的第二层做了三只小猪，只因胤禟属猪，最上面一层写着：“恭祝胤禟生辰快乐”！而后均在表面撒了一些坚果仁。

　　辰时中刻，我开始沐浴更衣，我命蓝儿为我仔细装扮。一身雨过天晴绸、精绣着根根翠竹的长衫，一条绣着祥云、缀着翡翠的宽腰带，淡扫蛾眉，轻点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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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还特意抽调了曹蒙暂为我打理诸事。

　　巳时中刻，我骑马先行，命曹蒙、张乾、蓝儿等人带着礼物押后，到时候见机行事。我到九阿哥府门前时，门口停着的马车及马已排了长长两队，众人皆是携重礼而来，唯我一人两手空空而至。但是我一到，立即便有一名清秀的小厮，上前来为我牵马，他笑着对我打了个千儿，说道：“四少您可来了，我们爷已经来问过了几次，说是若您来了就赶紧请进去”。

　　我笑着道：“你认识我”？那机灵的小厮立即笑着回道：“奴才日日跟在我们爷身边伺候，若是仍然还不认得您，我要这眼珠子也就没用了”。我汗，我真是没注意到胤禟身边的人长成什么样，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眼珠子也没用了。“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厮一边领着我往里走，一边对我回道：“奴才陆谦，主子们都叫我小路子”。

　　我笑着点点头，又问道：“其他主子们都到了吗”？小路子答道：“不仅主子们都到了，许多门人、大小官员等也都到了，只怕您是属于比较晚的了”！我暗笑这个小厮会说话，明明他的意思就是：你是最晚到的，可到了最后却说：比较晚的了。我笑着拿折扇敲了敲他的头，笑道：“是不是替你家主子跟我这儿抱委屈呢”？

　　他赶忙笑着说道：“奴才不敢，若是您这话，让我家主子听见了，奴才必定得被打二十大板，然后被扫地出门”。我笑道：“没事儿，你家主子若是将你扫地出门，你就来投奔我，我必定好好安置你”。那小路子眉开眼笑，对我说道：“多谢四少，四少真是菩萨转世”！我汗！

　　穿过外院，穿过长长的回廊，我被带进了一个叫做“栖霞”的院子，这院子门扇敞开，我迈进门槛方知此院甚深，院中摆的均是待客八仙桌，中间甬道两侧各两排，我目测一下，绝不少于三十桌。整个院子顶部都被绿色粗布覆盖，因为天气热，所以起到了凉棚的效果。

　　我随着小路子沿甬道而进，行进五十步处搭设了一个戏台，此时上面正咿咿呀呀唱着热闹的戏曲。绕过戏台又行约五十步，我就看到了正周旋于众人间、一身耀目红衣的胤禟。

　　他亦看见了我，笑意立即从眉眼里渗出来，他尚未能抽身迎过来，十三十四却同时从席上站了起来，我看见太子看见我时，竟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紧接着，众人都跟着太子站了起来，我额头开始冒汗，暗道：“胤礽，你就不能让我低调一回呀？你在这儿身份最尊贵，竟然起身相迎，谁还敢在那安稳的坐着呀？这不是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吗”？

　　我赶紧快行几步，上前对诸位阿哥行礼，太子笑着说道：“免礼。四少好大的架子，竟然压轴出场”！我赶忙笑着回道：“太子爷说笑了，我是想着，今日来得必都是大人物，玲玥有些怯场，在家好不挣扎，争些不敢出现在此。可是一想我若不来，日后九爷怪罪下来，我一样承受不起，所以磨蹭到最后，只好硬着头皮来了”。听了我的话，十三十四很不给面子的喷笑出来。

　　我甩了他们一个白眼，转身对着胤禟施礼道：“慕容给九爷拜寿，愿九爷生辰快乐，一生吉祥”！胤禟紧走几步到了我面前，双手把我手拉住，暗暗用劲按了按我的掌心，我会意一笑，他遂放开我的手，口中说道：“慕容不必多礼，今日来了即是贵客，快要开席了，请入座”。

　　我四下一看，和往常一样，不知道我该坐到哪，此时十三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道：“慕容就坐在我和十四弟身边，我们也好一起说说话”。我感激的看了十三一眼，转身便要跟着十三走过去，此时却听得一人大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给皇阿玛写戏本子的慕容四少啊！既然你在京城也有些名声，也该通些世故，今日大家均携礼而来，难道你却两手空空来拜寿不成”？

　　我顺着话音望过去，只见说话的人一身绛紫色的长袍，面容有些黑，浓眉大眼，鼻直口阔，身量颇高，身子壮硕，很是威武。他此时正目露轻视地看着我，不知为何目光中竟还有一丝挑衅。十三赶忙在我耳边说道：“这是我大哥胤禔，刚从军营回来，之前他一直驻外，所以你没有机会见到他，他性格颇为暴躁，你莫惹他，快上前行礼吧”。我暗道：“怪不得九龙夺嫡他最先落败，也太沉不住气了些”！

　　我心中想着其他，口中却丝毫不敢怠慢，行至他面前行礼道：“慕容玲玥请大阿哥安，大阿哥吉祥”。他故意晾了我一会儿，才慢悠悠说道：“起吧”！我刚直起身子，只听他又说道：“听说你心思奇巧，耳听为虚，眼见才能为实，还不把给你九爷的寿礼拿出来，也好让大家开开眼”！我心中暗恨：“敢情他是来找我茬的”！我笑道：“传言总归是夸大的，不可尽信，我的礼物既平常又不值银子，本不欲拿出来丢脸，可是，既然大阿哥发了话要看，那我就只好献丑了”。

　　我说完话便从腰间抽出一截竹管，放在唇边使劲一吹，一阵尖利的哨音便飘悠悠传出去了老远，我接连吹了三下，待到我的第三声哨音刚落，院外便传来回应的哨音一声，接着我笑道：“大家稍等，我的伙计们正抬着走过来”。我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众人皆忍不住对着门口翘首以盼。

　　大约过了三分钟，正当大家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曹蒙带着众人抬着东西慢慢地走进来。待到了近前，我命他们轻轻地放下，然后相继揭开了上面覆盖的红绸，尤其我那蛋糕一揭开，我听到四围众人的吸气声及小声议论声。

　　我笑着对九阿哥说道：“这第一抬礼物就是这硕大的寿桃，看着是寿桃却又不是寿桃，里面藏的是特制的烟花炮仗，总共十六只；这第二抬礼物，是由我刚刚研制成功的压面机生产出来的长寿面，共计十六米长的面条十六根，均寓意您的十六岁生辰吉祥如意、健康长寿；这第三抬礼物，也是我刚刚研制成功的新吃食，它的名字就叫做生辰蛋糕，专门为庆祝生辰的人而准备，我的三件礼物虽然不值什么银子，但都是我亲手所制，还望九爷不要嫌弃”。

　　我每说一句，就看见胤禟的神色欣喜一分，说实话他们这些皇子从小锦衣玉食，什么也不缺，我的礼物，唯独就胜在为他的这份心意。胤禟看着我目光晶亮，闪着激动，他笑着道：“让慕容费心了，你的礼物每件我都很喜欢，多谢你”！

　　不料胤禟话音刚落，大阿哥就又插话道：“差强人意，对于你慕容四少来说，这些表达还远远不够”！顿时现场一阵安静，这摆明了的为难任谁都看得出来，但是他是大阿哥，兵权在握、军功在身，太子亦不敢轻惹。我看见胤禟的脸色正在慢慢变黑，双手在身侧已然紧紧地握成了拳，我看见八阿哥对着盛怒的胤禟轻轻摇了摇头，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今日我只能自救。

　　我对大阿哥笑道：“大阿哥说不够，自然就是不够，慕容不才，还为九阿哥的寿辰准备了两个小节目，希望能够锦上添花。今日我要为九爷唱上我新写的两出戏中的精彩片段，一个是奇女子为了救夫君上京赶考却中了状元，被点为女驸马的故事；另一个却是改编自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若是唱得好了，还望大阿哥能给点掌声”。

　　我话刚说完，只听胤禟在旁大声道：“小路子，先让戏台上的给爷歇了，一会儿再接着唱，给慕容公子让个地方”。小路子赶忙应了跑了过去，不一会儿戏台上的人就全撤了，我笑道：“张伯、蓝儿随我上台”。

　　我也不扮装，拿着纸扇在台上一站，自信的微笑便瞬时浮上唇角，随着张伯和蓝儿的演奏，我张口就开唱。先唱了一段花木兰，紧接着乐曲一变，又来了一段黄梅调。一段慷慨激昂，一段柔情婉转，我的目光只是遥遥地望着胤禟，我要让他明白，我本来就是要为他表演的，今天的我只为他而演。我每一个转身，每一句唱词，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回眸......都只是为了他。我相信他会懂的。

　　戏唱完了，我和张伯、蓝儿一起谢了幕，第一次——冷场一片。我转身对张乾说道：“张伯，您先带着众人回去吧，让曹蒙也回去，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只我留在这里就好”。张乾和蓝儿却用忧虑的眼光看着我，说道：“不若留下曹蒙，四少身边总得跟着个人才好”。我笑道：“不必，张伯还不相信我吗？听我的都回吧”。我心中暗道：“只我一人在此受辱足够了，干嘛让底下的人跟着我一同受罪”？张乾、蓝儿领命，带着众人徐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