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穿越：男人不好当》木小林

21、词作

　　花球落入了手中，人便也成了焦点。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傻傻的抱着花球不知所措，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姓楚的儒生此时已经解开了庄月杉的眼罩，朝我恭敬有礼的施了一礼。
　　有那么片刻间的失神，迷迷茫茫的不知所措。
　　直到身旁的龙浩偷偷拽了我衣襟我才如梦初醒，赶忙讪笑两声，躬身还礼，压着嗓子弱弱的说道：“小女子欧阳恩蓉见过诸位。”
　　长袍儒生点点头，轻步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欧阳姑娘有礼了，”他从我手中接过花球继续说：“姑娘既得花球便请接收庄姑娘的考题吧！”
　　或许是我的装扮太过艳丽，或许是在这里果真是没有几个女人能负有才名，他话虽说的客气，可很明显还是能听出语气中的不在意，看来对我并未抱太大的希望。
　　坐在当中的翠衣姑娘似也终于给自己找到了怨气出口，百媚千娇的展露了笑颜，漂亮的大眼睛从我面前晃了一圈终是和我对上，黑眸子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不甚友好，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趣味。我不得思卓一下这花球落入我手中是否真是巧合。
　　“欧阳姑娘还真是好运气，第一轮便抢得了花球。”幸灾乐祸的女人不急不躁，仪态优雅的斟了一杯水酒，端在手中向我走来，说道：“圆月美酒，欧阳姑娘还请以此作为题目赋诗一首！”
　　如果不是因为场合问题，我绝对嘴角抽搐，朝她大翻白眼。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不是该以一样事物为背景的吗，怎么到我便是两个？
　　我一时无语，她却已经走到我的近前，将斟满的酒杯递与我的手中，“欧阳姑娘看你的了。”
　　看看酒杯又看看她的眼睛，扯开嘴角不自然的一笑，接过了杯子。
　　杯子是精致的白玉杯，酒是上等的“利州米酒”，一杯的量并不算大，但对于不谙酒量的我来说若喝下肚也够我受的，然而最要命的还是比较丢脸。要我作诗，一下还要将两种事物共同运用，开玩笑，我资源有限的大脑一时半会让我从哪抓来那么一首。
　　站在原地手举美酒尴尬的不知所措，用眼神扫了扫身边的龙浩希望他能帮个忙，可惜人家一副悠哉悠哉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甚至还轻哼上了小曲，完全不像要理会我的模样。
　　一瞬间我便有种想要放弃的感觉，不就是出丑吗？一开始便做好了这个最坏的打算吧！
　　“如何欧阳姑娘？我们此次的规矩可是没有思考时间的，如果不成……”
　　这时身边的尚斯却出声了，“欧阳姑娘是尚某请来的朋友，事前并未告知于她此次的诗会，由于过于唐突，并未有所准备，因此尚某愿意代替欧阳姑娘受罚一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长袍儒生有些犹豫，四下转着目光，似乎在征求众人的意见。
　　可这时站在他旁边的庄月杉开口了，“尚大哥助友心切我们都能理解，然只游戏方才开始，便要打破楚先生所定的规矩，是不是……”
　　一番话说的自在情理之中，在坐众人并未表态，不过也因此却变成了默认，如此一说，尚斯要为我挡酒是不成的。
　　我在心中哀嚎一声，刚准备出声认输受罚，却听得身旁的龙浩突然将所哼曲调声音加大。
　　再大一些所有人便都听到了，真是闲还不够乱吗？
　　唉？不对，他哼的曲调是……
　　我突然心领神会，转首向着一旁刚刚为我挡酒的尚斯一礼：“多谢尚公子好意，”调正身子对着所有人接着说道：“恩蓉不才，读书不多，文采粗陋，并无能力单独成诗，让大家见笑了。不过前些日子正巧听到朋友新作一首小词，却能正合这题目，不知吟来可否算数？”
　　众人面面相觑，神情大为困惑。
　　庄月杉同楚姓儒生亦是如此，不过也只片刻，那长袍儒生便笑道：“如此可行，此前便已说过，只要切合题目，是新诗词便成，至于是谁所作并不重要。”
　　我一听，终于长出一口气，有信心也有底气去抄袭前人的大作了。当然我不是没想过要据为己有的，奈何真的文采有限，‘没那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我可不想再弄那么一堆麻烦回去。刚刚要不是龙浩提醒，还真是……
　　“欧阳姑娘既已胸有成竹，便请吧！月杉洗耳恭听。”
　　“让庄姑娘见笑了，”朝她点点头，开始酝酿情绪：“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一面回忆内容一面缓缓的吟诵出声，只开始两句，房间内便鸦雀无声，众人看着我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情绪要对表情亦要对的上，举着酒杯对着月亮低吟着，突然觉得还真是契合，莫不是当年词人作下此词时也是如此场景。不过词人是哪位来着？苏轼还是李白？又或者是杜工部？耳熟能详的名字，摆在一起却一团混乱。
　　幸而过去常常听歌，才能如此清晰的记住歌词，王菲清冷悦耳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努力的压抑着声调起伏，差一点便随着心中的旋律唱了起来，整首吟罢，已经气喘吁吁，而此时的屋内也已安静异常，人们甚至屏住呼吸，神色压抑的聚焦在我的身上。
　　名家果然是名家，词作就是不一般的震撼，看看面前这一众惊呆了的古人便知，哈哈，高端大气上档次吧！
　　便在这时，也不知是谁带头高呼了一声，接着下面叫好之声便接连响起。
　　“好词好词，词作者真乃神人也。”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好句子，好句子啊！”
　　“……”
　　众人纷纷喝彩，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会有震撼，却不想反应如此之大，看来之前没把这词揽在身上是极正确的选择。
　　“欧阳姑娘好词作，敢问姑娘不知能否告知词作者大名？想必定是为文采卓然的大家，如若有幸，在下希望的亲自拜访，还请姑娘告知。”说着深深的朝我鞠了个大躬，很是一个大礼，恭敬异常。看得出来，他兴奋无比，诚心实意。只是……要说是谁呢？总不能说是苏轼？李白？杜甫？在这里好像没有其人吧！
　　汗，真是满头大汗，这要如何收场。
　　正在尴尬之际，身旁的龙浩突然站了起来，丝毫不显扭捏，一脸俏皮的道：“诸位还是不要为难欧阳姐姐了，要说这作词之人，还是同我熟悉，欧阳姐姐的话怕是……”他越过我瞟了眼尚斯，故意表现出心虚的模样：“这位词作者正是我表兄魏子闲，表兄如今被举荐入京参加秋试，前些日子来信正写了此词，大家有所不知，我身边的这位欧阳姐姐可是我未来的表嫂哦，所以表兄所作之词……”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可是也不难猜测是什么。
　　众人自是也心领神会，纷纷将目光又投注过来，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愈加敬畏，我无语于身旁人的满嘴胡言，可也只能无可奈何不敢乱来。他这么说想必又是为了刺激尚斯，可是竟然这般胡扯，还真是……他表兄作的这首词，亏他也真说的出口。
　　在众人的目光中焦灼的站着，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躁不安，而这时突然身边却有股压抑的冷气，下意识的转头，便对上了尚斯面色不悦的神情，哎？这么厉害，真的刺激到他啦？
　　不过除了脸色，以及身上散发的低压之外，其余并无异状，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打在他纯白色的衣衫上，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洁白。我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我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防备他真的有必要吗？龙浩说的对，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是人都有弱点，他也并不能免俗，那么他现在是否也已经陷入这红尘世俗之中？
　　我累了，很累。如此一直刻意的接近于他，为的却只是除去心中那假设的恐惧，这样做真的对吗？他并未伤害过我，目前也并未看出他有害我之意，反而帮过我，我到底干嘛要与他过不去？想想这一路发展的事情，接近他似乎顺其自然，可是原因却有些模棱两可。好像一切都是听从龙浩的安排，我似乎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再回转头奇怪的望一眼龙浩，那么他又为什么要与尚斯过意不去呢？
　　他们互不相识，在此之前并无任何交集，为何要刻意接近于他？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我？
　　为什么这里的人每一个都这般复杂？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而已，为何连这基本的心愿都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