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说你爱我！》牛恋

10、10.战神（下）

　　“找我吗？”秦然走到张小全面前，慢条斯理卷起衬衫袖子，转了下手腕。
　　“胆子不小，敢一个人出来，我以为你缩里面不敢来了呢。”张小全站起来，扔了烟头，在脚底狠狠搓了两下。
　　他打量了一下秦然，心里算着单挑起来的胜率会有多少。那天在机车上没看清楚，这下可看仔细了，虽然看似小白脸一个，但他的眼神，明白人一看就知道，在这样的场面下毫不动摇，显然也是内行人！况且他身材比自己都高大。本来想着如果好欺负就单挑，看来要一起上了。
　　“要打架吗，单挑还是一起来？”秦然看了眼四周围上来的操着木棍的小混混，轻笑，“一起来也罢，省事。”
　　“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我来打你的！”张小全举起棍子劈头向秦然打来，“就是来打死你的，小子！”
　　大话放出去了，让张小全难看的是，他那用尽力气打出的一棍子被秦然轻轻就闪过了，更让他难看的是，由于重心不稳，他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
　　秦然淡淡一笑，“还是一起来吧，别在这丢人了。”

　　下面的情形小如和小惠在五楼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小惠赶紧跑去找陆黎，他书包还在教室里，人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忽然想起他之前说过今天放学后要有篮球赛，小惠只好任命地跑下五楼到篮球场找陆黎。
　　虽然小如在心里一万次骂过秦然该死，但是她可不是真想他死啊！对自己的担心，她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解释：因为张小全要找的人是她，麻烦是她给惹上的！她可不是担心秦然啊！绝对不是！
　　看着小惠跑远，小如也看不下去了，她一路跑去办公楼找杨总，却没找到。这人啊，不想找的时候随时都在，想找的时候，又怎么都找不到。

　　秦然伸手摸了摸脑袋，殷红的血流了下来。他回头冷冷看了一眼拿棍子打他的人，那人竟然手在发抖。真没出息！
　　然而秦然并没有对那人还手，他只是如豹子般扑向张小全，那气势早把后者吓呆了，他的拳头不断落在张小全身上，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人对他拳打脚踢。直到那些人发现张小全不行了，才想到要把秦然拉开，但是怎么拉的开？秦然狠狠掐住张小全的脖子，把他压在地上，已经口吐了白沫。
　　那时候，张小全以为自己真的会这样死了，他迷迷糊糊竟然看到秦然在笑。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流到他上扬的唇角。
　　这个男人……不该惹他的……
　　打架，不怕你凶，不怕你狠，不怕你力大无穷，怕的，就是你不要命！秦然，根本就不要命！
　　张小全在昏迷的前一秒后悔了。

　　忽然一个篮球砸了上来，周围拉秦然的人都愣了一下，回头，便见一张汗水淋漓的脸。
　　陆黎没有多说话，在地上拣起张小全落下的棍子冲了上去，小惠急地在旁边乱跳，她本是叫陆黎来劝架的，没想到他竟然自己也跟着打起来了。
　　周围学生很多，都在远远观望，一个都没有上前。小惠忽然觉得心寒，哭了起来。陆黎一个人哪顶得住那么多人，小惠在旁边看着，就是不知道如何冲上去。
　　忽然一辆单车停在小惠旁边，她回头一看，许陌桑！
　　“师兄！”她叫道。她从来跟许陌桑就不熟，她也不认为许陌桑会帮什么忙，但是意料之外，许陌桑扔下单车就冲上去了。
　　“师兄！”小如跟在许陌桑后面跑了上来，她拿起棍子也冲了进去。
　　“小如！你干什么！快闪开，去叫人来啊！”许陌桑一把把小如推开。
　　男人打架，女人凑什么热闹！

　　“我操你们！”小如火气没地方发，便对着远远观望的学生群大骂。要说起来，这是主场，看到自己同学被打，竟然没一个站出来的，这就是所谓重点中学培养出来的优秀学生吗？！
　　“都给我住手！统统住手！”以杨总为首的老师团终于赶了过来，他那一叫，所有人都停住了手。其实本来张小全那群人并不打算着会打架的，只是想吓吓秦然，随便踢他几脚打他几拳就罢了，谁料到事情搞成这样。所以杨总那么一叫，大家到都停下来了，只有一个人除外。
　　“秦然！”杨总跑上前，想拉开秦然的手，地上的张小全早已昏迷，生命垂危。
　　“赶快拉开他！”杨总气喘吁吁对对站在周围发呆的学生说。他那早已发福的身材，哪经的起这一跑，秦然的力气多大啊，他根本拉不动，只好乖乖让开，指挥陆黎前去拖开秦然。

　　“秦然！快放手，他要死了！”陆黎一边掰秦然的手指一边在他耳边叫道。
　　“秦然！”小如摇晃着秦然的脑袋，把他的脸抬起来，发现他嘴唇发白，瞳孔焦距游离，血像不要钱一样淌了下来，染红了她的手。
　　“秦然！你没事吧！”小如拍拍他的脸，让他清醒对自己，“看着我，秦然！”
　　“小如……”秦然气若游丝，在看到她后眼神忽然柔和起来，接着便倒在小如怀里。
　　“喂！别死啊！秦然！你个笨蛋！不要死！起来！”小如真的吓到了，抱着他哭了起来。
　　“赶快叫救护车！”不知道谁这么喊了一句，大家才匆忙打电话，并帮秦然和张小全做急救。

　　秦然当然没死，只是骨头稍稍出了点问题，并顺带流了许多血罢了。张小全也没死，不过去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而已。
　　对于这样一起恶性打架事件，校长很生气，这严重地影响到了学校的声誉。要是平时，肇事学生恐怕会被开除，但秦然不一样，校长一直当儿子一样宝贝着的，况且也稳稳占领着重点大学的一个名额，于是校长痛苦地挣扎了许久，终于开出了张记过处分。
　　周贝很真诚地跟小如道了歉，还有秦然，陆黎和许陌桑。然后这事就这么结了，成为张小全打架史上最重大的一次败笔。
　　只是同在医院又上了石膏的秦然，会在无聊的时候会跑去张小全那里窜门，谁叫他们的房间那么近呢。打架是打不动了，吵吵嘴还是可以的。

　　“我靠！你给我滚出去！”张小全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秦然那王八蛋靠在窗边吃香蕉。不用说，那香蕉肯定是他的！
　　秦然看着窗外，装做没听见。
　　“听见没有！给我滚出去！还有，不许偷吃我的香蕉！”张小全暴跳如雷。
　　“有种你起来打我啊！”秦然懒懒地瞥了他一眼。他的左手和右腿都上了石膏，却一点不妨碍他窜门，以及挑衅。
　　“你等着！咳……咳……”张小全狠狠地说，但是接下来的几个咳嗽使他的话一点力量都没有。他由于内脏出血，只能躺在床上不得动弹。
　　“小心点，别激动！”秦然阴险地嘿嘿直笑。
　　张小全沉默了，秦然开始无聊了。
　　“说话啊！”秦然对他的忽然沉默有点不适应。
　　“秦然。”他忽然很认真地开口了。
　　“什么？”秦然又去桌前掰了个香蕉。
　　“为什么你不怕死？”张小全的眼光自动忽略秦然手中他的香蕉。
　　“谁说我不怕死了！”秦然转过身去，站在窗前。
　　“你那是怕的样子么……你干吗不求饶？”张小全闷闷地说。
　　“呵！”秦然冷笑，“你以为你们那十多个人真能拿我怎么样？”
　　“不是给你绑上石膏了么！”张小全瞥了他一眼，还嘴硬！
　　“我这是让你们打。”秦然仰起头，望着天空，轻笑。雕刻般完美的侧脸轮廓泛了层金黄的光晕，看得张小全恍惚了一下。

　　他定了定神，才道：“吹吧你！”
　　“不信算了。”秦然咬了口香蕉。
　　“那何必挨打！”张小全的声音很低，却刚好能让秦然听见。他信了。
　　秦然耸耸肩，“我只想把你吓跑。”
　　“靠！我差点被你杀了！”张小全怒视他。
　　“不这样你们下次还会来。我不想惹事。”秦然叹了口气。
　　不想惹事？他妈的杀人都敢，他还有什么不敢？！
　　张小全盯着秦然，但后者却依旧望着窗外，向很远的地方。张小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但是有一点他相信，他第一眼的直觉没错，秦然果然不是好惹的人。

　　“得，我们两也差不多！你还不是被打成这样了！”张小全死鸭子嘴硬。
　　“我哪里被你们打了，瞧你那样子，还好意思说我被打！”秦然哈哈大笑起来，但这次张小全却没有生气。
　　“我以为你们那学校不该有你这样的人才对。”他眼神尖锐地盯着秦然，“况且听说你还要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有必然联系吗？”秦然笑了，“那我这样的人该去哪里？跟你一样混职高？”
　　“我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张小全认真地打量秦然，似乎想挖出点什么八卦来。
　　“什么地方不对？别以为高中生就好欺负。”秦然看到香蕉旁有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秦然。”张小全又叫他的名字。
　　“又怎么了？”秦然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张小全看着他，干净漂亮的会拉小提琴的手，连夹着烟，都能那么优雅。
　　“你真的喜欢小如吗？”张小全问得很认真。
　　秦然一愣，转头看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头黄色的头发，看着还蛮顺眼。
　　“我干吗要回答你！”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喷出二手烟。
　　“我是真的喜欢小如。”张小全说。
　　“……”秦然垂着手，烟头朝下，烟雾细细地缭绕着他修长的手指向上蜿蜒判爬。
　　“我对她是一见钟情。”张小全也望向窗外，午后的阳光很灿烂，灿烂得，有点刺眼，“只是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让。”
　　“手下败将还敢大言不惭。”秦然轻哼。
　　“秦然！”张小全猛地又叫他。
　　“干吗啊！别老叫我的名字！”秦然烦躁地吼他。
　　“你也喜欢她对不对！”张小全笑着看秦然，秦然又一次发现，原来张小全笑起来，也还是好看的。
　　“关你什么事啊！”秦然依然态度不佳。
　　“我知道的，你一定也看上她了。”张小全第一次面对秦然的时候有了种得意的感觉。
　　“你知道个屁！想退缩所以找个借口给自己么！”秦然瞧着他那张笑脸就满心不爽。
　　“不是的。因为你看她的眼神，跟我一样。不，是比我还要灼热。”
　　张小全说完这句话，就看到秦然的脸色一僵，接着嘴里嚷嚷着什么一跳一跳离开他的病房，关门前，他还看到秦然的耳朵根，红得跟个熟透的柿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