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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   人是我私自留下的,一时间也没有问得他的同意,不知他可会生气,毕竟那是曾害得他被赶出无神门、害得小姐疲于奔命的人。
      安顿好前面,左右踌躇来到他门前,深吸口气,呼,总得跟他报备一声的吧,唉。
      叩叩叩:“老板,我有事与你商量。”
      “门没栓,进来吧。”
      我推门入内:“老板。”
      “有什么事吗?这边坐下来说。”
      小心翼翼坐下,“我、嗯、店里最近有个女住客,她银两用尽,我见她怀有身孕便让她继续住下了。”
      “嗯。”他双眼愣愣的盯着我,更是叫我不敢抬头。
      “她,她今早突然临盆,我便将他抬至我房里叫稳婆助她生产。
      “嗯。”
      “她、身子还很弱,我想、我想再留她住些日子。”
      “你下决定就是。”
      “你、你、你不问她是谁?”我双手握紧。他却不语,只是抬了抬眉。“她、她是秦艳。”一口气说完,我只恨不得能将整个人藏了起来,偏偏是躲又不能躲。索性就抬起头迎向他,挨挨,顶多是一顿骂罢了。
      他盯住我看了一会,突然莞尔:“我知道。”
      “嗯?”我一时竟不能反应。
      “今早我在窗口见他们抬了个人去你房里,我便知道了。”
      “今早?可你没说,你、你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你也没有拒绝她不是。”
      “可她对你……”
      “你忘了,你也差点因她丢了性命。”
      “我……”原来他早知道了,只是什么也不说,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不过,进门前压在胸口的大石总算消失不见,握紧的手也不知何时已悄悄松开。
      “那、我替她谢谢老板了。”
      “这是你的决定,不必谢我。”
      “不,我只是善作了主张。不过,我还有个请求望老板答应。
      “你说。”
      “我想,她一个人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并不容易,我想过些日子等她身体恢复了些,便在店里支些银两给她做些小买卖应付生计,以后再从我月钱里扣回来。”
      “从店里支吧,以后她若在扬州落户,生活需要接济时,你从店里支便是,不必再经我同意。”
      “是,那、我先下去了。”
      “嗯。”

      出来将门扣上,正想回房,对面却迎来一个人。
      “息妍姐,不好啦,不好啦,息妍姐。”
      是小妹,她急冲冲的冲过来,一个脚步没刹住正与我撞个满怀。我与老板的房间都在二楼,走廊的护栏并不高,我一时没有防备,被她这么直楞楞一撞,不由两人身体都往外倾斜,眼看就要从二楼摔下,我轻功不佳,杂乱中下意识推了她一把,自己却来不及找借力点,只能任由身体飞出廊外,迅速往下跌落。
      “啊。”
      耳边除了小妹那响彻云霄的尖叫,能听得见的只有那是呼呼的风声。身体像铅石般止不住跌势,一定会很痛吧。闭上眼睛认命的等待想象中的剧痛到来。

      似是过了很久,耳边的风声已慢慢停了,四周好静好静,静得能听到“砰砰砰”一下下的心跳声。是我的心、在跳吗?似又不是。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眼前是一遍白色,而我的头正紧紧的贴在一个胸口,原来,是那里面的心跳啊。
      抬头迎上一双凛冽的眼睛,又是这种眼神,像是担心却更像是生气,还有其他的什么,我却不知道,他那好看的剑眉又要打结了。
      “我、我没事。”心跳都要漏了半拍,即使是第二次被他这么盯着,却还是忍不住紧张不已。他把我抱的好紧,抓着我手臂的手都要捏出淤血了,可他还是不放手。
      “息、息妍姐,你、你没事吧?”那边的小妹吓的从楼上跑了下来,眼眶里还有泪在打转。
      “我没事。”我转头对小妹道。复又回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真的没事了。”他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才缓缓的松开了,徐徐将我放下,他又救了我一次。
      “息妍姐,你吓坏我了,都是我不好,走路太急,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要怎么跟吴大叔他们交代啊?呜呜呜……”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别哭,只是记得下次办事别再这么急躁就是。要小心点知道吗?”替小妹擦去眼角的泪,这小姑娘看来被吓德不轻。
      “嗯嗯嗯,我下次、下次一定会小心的,你、你真把我吓坏了”
      “傻姑娘,快收住眼泪,你刚才那么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哦,对了,对了,店里有个客人想吃霸王餐,刚巧吴大叔去替你房里那位夫人拿药去了,李大哥正急得满头大汗呢,便托我来请姑娘去。”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知道他仍在原地盯着我,怕两霞的绯红泄露了自己的心思,丝毫不敢多做停留,再呆一刻整个人怕都要烧起来了,拖着小妹,头也不敢回便往店前奔去,前面即便有豺狼虎豹也好过要我现在转身面向他。

      我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会让我慢慢的把他当作一位亲人,一位伙伴,却原来心中的那份悸动从未消失,是时间还不够吗?还要几个月?几个季节?几圈的年轮?
      等吧,等到天荒地老,也总会有心静的一天。那摸不着的梦,就留给岁月去蹉跎好了。
      不敢看他不敢见他,正好秦艳也在我房里修养。索性就在客栈里开了一间客房住下,眼不见心不乱,见不着,心总会慢慢平下来的。
      偶尔,我也会去楼下帮忙吴大叔打理一下店面,或者是什么也不做,只是在大堂找张空桌坐下,沏上一壶茶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但这种事也不敢做太多次,总不好意思自己坐在这里发呆,看着吴大叔他们忙个不停。
      窗外的春意一日浓过一日,客房里的布置该有些变动了,一大早客栈才开张,趁着客人不多,我找来吴大叔与他商量。
      “大叔,你看这天气越来越暖,客房里的棉被是不是也该换换了?”
      “姑娘说的是,我也正准备与姑娘商量来着。”
      “嗯,过两天大叔你在店里支些银两,这事还得麻烦吴大婶帮忙找几个熟手给制些薄褥子,到时天气再热些就得把这厚褥子换下来。”
      “都是自己人,还客气什么,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姑娘尽管放心好了,我家老婆子一定会将它办的妥妥当当的。”
      “噢,对了,这扬州的夏天来得最是突然,我看这凉席也得早早备好,再过两个月可就来不及了。”
      “还是姑娘想的周到,我会一并交代你家大婶的,姑娘不必担心。”
      “那就烦大叔替我谢谢大婶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两天我会去江南布衣局挑两缎布匹给大婶送去。”
      “看你说的,我在店里任事,能帮点忙也是应该的,怎么还能问你讨东西。”
      “大叔,这哪里是你讨的,这是我自己要送的,再说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大叔您要是不收可就是看不起我了。”
      “看你说的,我……”
      “掌柜,住店。”吴大叔还想推却,此时却有一名客人走了近来,春日的晨晖将他层层围绕,耀得我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这声音好生的耳熟。我迎了上去。
      “客官几位?”
      “息妍?你是息妍?真的是你吗?息妍?”
      那人不由分说,一把的拉过我的手,我只觉得这人好生的唐突,却一时没来得及想是谁。好容易才适应了那突来的强光,睁开眼睛走近抬头望去。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他,嘴角忍不住的笑,多日不见,他倒是丝毫未变。
      “你是谁?敢冒犯我家姑娘。”那边的吴大叔不明就理,急急将他抓着我的手打落。“男女授受不亲,这位客官请自重。”
      我看他急着直挠头,忍不住笑出了声“吴大叔,没事,他是我一位故友。”复又转头对向那一脸委屈的人道:“区大哥,你怎么也来扬州了?你不是回去探望令师了吗?”
      他对着吴大叔歉然一笑,吴大叔却并不理他,自顾自回柜台做帐去了,知道他是护着我,也不便勉强,拖着“热心肠”到一旁坐下。
      “息妍,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你了,你还好吗?怎么会在这间客栈里?那位凶巴巴的大叔是谁?他好似十分讨厌我呢。”
      “我很好,这间客栈的老板是我家公子,我在这里帮忙打理日常经营,那位凶巴巴的大叔是我们店的店前掌柜吴大叔,他平常人很好,刚才大概是误会了才会凶你,你与他处久了他就会喜欢你了。你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哦,我、我又被师父赶了出来,师父说我要是找、找、找不到媳妇就别回去了。我没办法,只好又回了杭州去找你,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便想来扬州试试运气,谁知一进城就让我碰到了。”
      “那,区大哥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呵呵,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打不打算的,既然在这里找到了你,我就想先在扬州住上一段日子,在这里置办个小屋。但我自在惯了,今后还是会到各地去流浪,不过每隔些时日我一定会回来这里住上几天,休息几日,也可以来看看你,你觉得可好?”
      肯再出去走走,想来心里也已放下了不少,好过过于执著。“好,当然好,我羡慕都来不及呢。”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过我暂时也没地方可住,今日就得先住你们这儿了,那位吴大叔不会赶我走吧?”
      见他一脸的担心,我忍不住笑道:“看你说的,客栈打开门做生意,大叔是掌柜,你是客,欢迎你都来不及,哪有赶你走的道理。明日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房子吧。在找到合适的之前,你就只管安心住在这里好了。”
      “呵呵呵,谢谢你了,息妍。”
      唉,说他傻呢,有时候又很聪明,说他聪明呢,笑起来却很傻,这样的人啊,一定会遇上一个好姑娘的,我可不必为他费心。

      次日,陪“热心肠”找房子时,顺便也帮秦艳挑了一间住处。她前两日已可下床走动,昨日本还想不告而别,还好被我撞见。好容易将她留下,只怕她不肯在店里久留,索性先替她安顿好,我也放心许多,客栈人鱼混杂,确实也不是个理想的修养之所。
      “热心肠”的小屋子在近郊,他大多时候不在,在那倒也不怕被人打扰。替秦艳找的住所离客栈不远,那儿附近有间私塾,虽然名声不大,但声誉也还不错,周围也都是些老实清白的耕作人家,互相也会有个照应。隔天请人将那收拾了一下,添置了些傢俬,搀扶着秦艳就搬了过去。邻居们只道她是个新寡,又刚生完孩子,无不同情,倒也没有打探她的过往。她对新住所满意不已,虽刚开始时一直拒绝不肯接受,但后来我劝慰她买房子的银两可等她将来做些小买卖赚了银两后再归还不迟,她这才答应你住下。
      见她去厨房沏茶,我将一些银两放在桌上,遣散了伙计,拉着“热心肠”替她带上门后步入夜色中,那些银两足够她支撑一些时日的生计和做些小买卖了,相信以她的聪明伶俐这些都还难不倒她。
      奔波了一天,直至天黑才回到店里,“热心肠”送我至门口才回去,我转身进门,吴大叔已经在准备打烊了。
      “大叔,你明日不是告假去城南你侄子家喝他的喜酒吗?这里就交给我和李大哥他们来打理好了,你今日早些回去休息吧。”
      见我回来了,吴大叔嚷道:“哎呀,姑娘,你可回来了,老板都到前面来问过两次了,天这么黑,你一个姑娘家,真实够叫人担心的。”
      他,在等我回来吗?会不会是有事与我商量?还是担心我会丢下这家店让他自己打理?我又不是小女孩了,也有些功夫傍身,哪里还会怕黑,何必徒劳心神担心我,倒是叫人不知所措了。
      “大叔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再说区大哥直送我到门口才离去,怎么会有事呢,我答应你下次我一定会早些回来,你也别太担心了。”
      “又是那小子?”
      “嗯?你是说区大哥吗?”奇怪,吴大叔向来好相处,却一直不满意“热心肠”,我当是他还在计较那次“热心肠”的莽撞,只是不知他何以生气这么久。
      “姑娘,你是知道的,咱们相处也有些日子了,平常,老板与你待我们都十分体贴,店里伙计虽不多,但大家就像自家人一样,有些话我要是说了你可千万别介意。”
      “大叔,我又何尝不是把你们当自家人,有话你就直说吧,我哪会介意。”
      “那我就说了。姑娘,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耽搁,这一辈子就完了,你家大婶前阵子还直说要给你找户好人家,我给拦下了,我是觉着,你与咱家老板就挺般配,老板是在世天人,有这么好的对象干吗还要去外面找,再说你和老板早是旧识,老板年岁也不小了,为什么不就在一起过呢?这区姓小子虽然人是老实,可是与咱们老板怎么能比?你是个好姑娘,也只有老板这样的人才值得你托付终生。我看你们啊……”
      见我不声不响,吴大叔突然刹住嘴,“姑娘可是怪我这老头多管闲事了?”
      我莞尔,“怎么会呢大叔,你也是把我当自家女儿为我着想罢了,只是你却不知,老板曾是我家公子,我只是个下人罢了,又怎能坏了规矩高攀。再说,您也说了,老板他是在世天人,我、我只是凡尘中的一粒沙,除此什么也不是,他又怎么会看得见我呢?”
      “可是,我看老板就很关心你啊?”
      “那也不过是因为我是他最爱妹妹所在乎的丫鬟罢了,大叔您怕是多想了。”
      “可是……”
      “大叔,息妍并不在乎这辈子能不能找个好的归宿,你们、这间客栈就是我的好归宿,息妍一个人惯了,就算是老姑娘也还有你们这亲人陪着我、关心我、爱护我不是?”
      “姑娘……”
      “大叔,不必担心我,我一直都过得很好的。倒是大婶那边,如果有身世清白、出入大方、门当户对的待嫁小姐,烦大婶替老板引见引见。大叔,我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这边就交给李大哥和小六,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明知吴大叔还有话要说,我却不敢再听下去,怕再听下去,这个梦就永远醒不了了,回到院里抬头发现他房里的灯还亮着,他夜里向来不爱掌灯,小姐说过他是不想让这烛火的光亮盖住了这美丽的月色,今夜,他为何点了灯?
      不再多想,上楼回到离他房间仅数步之遥的我的我房,等他成了家立了室我的梦也是时候醒了,吞下一室的苦涩,想借睡眠忘记这一切,老天爷却偏不成全。

      门外传来一阵细细的脚步声,叩叩叩,“息妍姐,你睡下了吗?”
      重新挑起灯心,理了理衣袍:“是小妹吗?还没,有什么事?”我开门请她进来。
      “息妍姐,有…有件事,我…我想你请帮忙,不…不知你…你可愿意。”
      “傻姑娘,有事尽管说好了,我若能帮当然会帮。”我笑笑扶她坐下。
      她小心翼翼从袖中摸出一个香囊递到我面前:“我想……我想请你帮我把这个交给老板。”她一口气将这话说完,闭上眼不敢看我,也不曾看见我一脸的错愕。
      愣了一会,她悄悄睁开眼唤到;“息妍姐,息妍姐?”
      “呃?哦,是。”
      “息妍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知羞?”
      “没,没有。我只是很羡慕你。”
      “羡,羡慕我?”
      “嗯,羡慕你喜欢就会去追求的勇气。”
      “是,是吗?你,你不会觉得我厚脸皮,不自量力?”
      “怎么会呢?你是个好姑娘,追求自己的幸福会有什么错呢?”
      “真,真的吗?息妍姐,谢谢你。”她神色激动抓住我的手臂,一半羞涩,一半痴痴道:“息妍姐,你知道吗?那日见老板从房里忽的飞了出来救你,他一身白衣,就像个仙人从天而降,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一个男子也是可以如此漂亮。息妍姐,你一定要帮我好吗,我……我求求你了。”说着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赶忙扶起她,接过她手里的香囊:“你这是干吗?只是送个香囊,我怎会不帮你,你快起来,我保证帮你就是。”
      她终于展露笑颜:“谢谢你息妍姐,谢谢。只是,息妍姐,我……我还有件事。”
      “你说。”
      “息妍姐,你是知道的,我识字不多,而且写出来的字也不好看,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写个条。我想约老板明日傍晚在街口那棵老槐树下相见,如果他愿意接受我的心意烦请他务必前往,如果他另有心上人,请老板当作什么也没看见,我也会忘记这一切,当它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找来纸笔,强力压下胸口的沉闷道:“你来念,我照写。”
      语毕后,我停下笔,拿起手中的纸条给她看“是这样吗?”
      她看过后点头道:“嗯,是、是,谢谢息妍姐。”说完将纸条小心翼翼折好放入香囊中,再慎重的交到我手上“息妍姐,那便劳烦你了。”
      “你、放心,我会完好无缺交给他的。”
      她似乎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我却再也无法认真去听,也忘了要再说些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离开,再傻傻的望着手中的香囊。
      好羡慕,好嫉妒,能如此不顾后果,不问将来,只是因为喜欢就毫无畏惧,即使被伤害也不害怕,饶是我经历了这么多风雨,面对自己的心时却犹如惊弓之雁,不去想、不去问、不去看、不去说,只敢缩在自己的小世界,情愿守一辈子也不敢去试着碰碰它,去追求它,也许只是小小一步,我却畏惧不前。我可以告诉小姐放下一切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却不敢对自己说出一个字。我的心啊,快被自己裹的透不过气了,我却仍然不敢解开那些束缚,只能看着它的气息慢慢消逝,慢慢终其一生。
      握紧香囊推开门,他房里的灯已经熄了,不知他睡了没有,这香囊只能明日再交给他了。屋外已是一遍寂静,而我,又将迎来无眠的一夜。

      踌躇了一个上午,好容易趁他去酒窖时,悄悄将小妹的香囊放在他房里的桌几上,抵者满心的纠痛,我将自己关在房里直至夜幕降临。
      心里对自己说着:不能去管,身下的脚步却不由已来到大堂。挣扎许久,始终没能耐住自己,依然忍不住开口道:“大…大叔,老板他,可在房里?”说好不问,嘴巴却不听使唤。
      “老板?说来也怪,平日里是足不出户的老板,刚刚却行色匆匆的出门去了,也不知是为了何事,可能是我眼花了吧,竟然看见他嘴角还含着笑,唤他也似乎没听见,那么冷的老板居然还会笑,唉,年纪大喽,眼睛也不中用喽……”
      “他,他出去了?”他出去了,他去了,去了镇口,还带着笑,他真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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